《誓寒执珞》完结+番外
慕清寒埋头在叶梓珞白嫩的颈上啃吻着,闷闷的道了声“嗯”。叶梓珞心里开心极了,哪里管得着在他脖子上磨蹭的某只动物,眼中始终盯着那一幅画。
原来在慕清寒的眼里,自己是这样的,他真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这种表情。是不是慕清寒喜欢他这个样子?这可是第一次收到他送的礼物,而这礼物实在太让他惊奇了,那他该不该回敬一份给他?
慕清寒重重的在叶梓珞的脖子上咬了一口表示不满,难道他魅力下降了?但不至于降得这么厉害吧。他那么卖力取悦他,珞儿竟然无动于衷,眼里满是那幅画。这让他觉得很挫败,燃起的□□给无声无息的浇灭。
叶梓珞吃痛,捂着脖子回头瞪了他一眼,然后小心翼翼的把那幅画拿走。慕清寒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背影,低咒了声,最后还是殷勤的赶上前去。
叶梓珞把那幅画放在桌子上,然后坐下来,拖着腮一副深思的样子,把身旁那团冷气给彻底忽略掉。慕清寒简直要气得火冒三丈,却无从发泄,只好气哼哼的立在一旁,他再傻也不会生一幅画的醋,何况那还是他画的。
“珞儿,你看了那么久,总该看够了吧。”慕清寒在一旁颇为不满道。见叶梓珞终于抬眸看向他时,他立刻换上一副灿烂的笑容。
叶梓珞撇过头,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还是那张明媚的笑脸,可眼底却映不进一点情意,冷光三丈,直叫人看得心寒,甚至那张脸都是假的,慕清寒,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明明不爱,为何还要坚持演了这么一出戏,是想看他出丑,还是想以他来要挟正道之人?
如果是前面一个理由的话,他已经如他所愿,至于后面的那个,恐怕要让他失算了,他叶梓珞就算拼了性命都会护他们周全,又怎舍得让他们为自己赴汤蹈火?
“清寒,你是不是从来不曾喜欢过我?”有些话还是要问清楚才好,即使心里百分百肯定,但还是希望他能亲口说出,这样自己也能走得干脆点。
慕清寒嘿嘿笑了几声:“那可要看珞儿你的表现了。”然后又把那双贼手伸过去。
叶梓珞不动声色地拍开,语气冷了几分:“慕清寒,我是说真的,在你眼里,难道就没有……”
话未说完,便被突如其来的吻夺了呼吸,霸道强势,容不得喘息的机会。
慕清寒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废话少说,今天本尊要定你了。”然后粗鲁的把他抛在床上,整个身子也往下压。
“你敢!”叶梓珞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啪”了一声,打了某个无耻家伙一个耳光。
“你!”慕清寒有些不敢置信,平时温温润润,很少忤逆他的叶梓珞竟然敢扇他耳光,岂有此理:“好,很好,有进步了,居然懂得反抗。”说完后便站起来甩手愤然离开,若还停留在那,指不定自己真的会和他打起来。
叶梓珞再一次目送他离去,顿时心绪翻转,瘫软在床上,四肢早已麻木,两眼盯着青丝帐幔,目光空洞。还有两天,他便可以离开这里,从此他与他相忘于江湖,形同陌路。
原本以为慕清寒不会那么快又来找他,至少两天内不会。可让他想不到的是第二天清早,他又过来了,笑若春风,剑眉飞扬,脸上并未见任何尴尬的神情。明明昨晚才闹了矛盾,今天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谈笑自若,还拉起他的手笑嘻嘻的说要带他出去走走。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叶梓珞愣住了,不知道该做出何种表情。说实在,自己心里还是有气的,气他昨晚的逃避,气他今天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对自己又是亲又是抱,动作再自然不过,一如往昔。难道他心里就没一丝芥蒂?还是该说他一点都不在乎,不曾把这些小事放在眼里过。
可惜啊,他做不到慕清寒这么豁达,心态也没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调整回来。那个问题一直在脑海里盘绕了许久,趁着昨晚的气氛还算融洽的时候鼓起勇气说了出来,可是现在呢?无论如何他也问不出口了。
有时候他真的特别恨自己死心眼,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刨根问到底,明知道结果如何,却不愿相信,就算从他人口中说出真相又能如何,只不过徒增痛苦罢了,何必要如此折磨自己呢?
算了,过一天是一天,何必想那么多,反正过不久他便可以离开,就顺一下他的心意,免得把关系闹得太僵。
突然好想回去看看阿莲现在怎样了?听他们说自己昏迷的时候,阿莲来看过他,好像还哭得很带劲。这个小笨蛋,做事不经大脑思考就罢了,还那么容易被假象给迷惑,别人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可以把他绕得晕头转向。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懂事,要是他一辈子都不懂得照顾自己,那他便照顾他一辈子。反正三十年竞选一次武林盟主,到那时他也能卸下重担带阿莲隐居,快乐的生活。
慕清寒看到叶梓珞遥望远处,眼神迷离,嘴角浮起笑意,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顿时止住话头,害他口干舌燥的讲了这么多,结果叶梓珞早已神游天外,那笑容也不是对着自己,慕大教主心里特别不爽,把叶梓珞的头掰过来,凑过去,看看他的瞳孔中映进自己的倒影。此刻,他们靠得非常近,鼻尖对着鼻尖,可以清晰的看到对方脸上的毛孔,唇差那么一点就触碰上了。
叶梓珞这时才回过神来,却在看向慕清寒眼眸时的刹那定住,那深幽的眸子仿佛有什么吸力般把自己卷进去,沉溺在万丈深的海水中,神智再次涣散,不知今夕何夕,天地亦归于混沌的初始,茫茫一片。
慕清寒如愿的看到自己的倒影,奖励性的在他眼角处印下一个轻吻,开心的搂住叶梓珞飞身而去:“珞儿,本尊带你去做件好事。”
叶梓珞感到身子一轻,下意识的抓紧慕清寒的袖子,懊恼刚才不小心被慕清寒给蛊惑了,只是这双眼睛为何带给他如此强烈的熟悉感呢?似乎在很遥远的以前就已经深深的记住,并已然陷了进去。
落地时,眼前的景象让他很是吃惊,回想起刚才他说的话,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慕清寒不由分说的拉着他走进去:“这里挺好的,本尊怕珞儿你闲得慌,特意带你来这消遣消遣。”
叶梓珞无奈的翻了个白眼,什么怕他闲得慌,分明是想拉他下水,心里默默的祈祷月棠能快点回来,否则这宫殿便要翻个底朝天了。慕清寒似乎猜得出叶梓珞的心思,再加上一句:“月棠他们早被本尊罚去独岩峰面壁思过去了,没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一个貌似女子的闺房,雕花漆木,绫罗纱幔,房里还弥漫着淡雅的香气。慕清寒在床边的柜子上倒弄出一堆瓶瓶罐罐,然后全部都倒在地上,每一瓶就九颗,不多不少,然后再把它们搅乱,重新装进瓶子里,原封不动的放回去。
“月棠这小妮子记性不太好,制造出的药丸都集中放在一个地方,不过这样能让本尊省事多了,”慕清寒目光又转移到那排木架上,上面摆放着十几个小盒子,个个精致华丽,他勾唇一笑:“珞儿,这里面装的是融水后才能使用的面皮,你猜猜本尊该怎么做?”
叶梓珞心里哀叹了声:“清寒,我们走吧,这些都是月棠辛苦做出来的,来之不易。”他也只能帮到这了,要是月棠知道她的东西被这么破坏过岂不要气死?而且罪魁祸首居然是她的主子,打不得骂不得,还要陪笑脸。
慕清寒一挥手,盒子全都被打开,然后从袖中掏出银针,“嗖”的一声,银针整齐的发过去,分别插在盒里那小团白色东西上,那团东西立马变色,还兹兹冒出白烟,片刻之后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仿佛刚才的变化只是眼花而已。
叶梓珞看得脸都绿了,挥手打落那些银针,可为时已晚,毒早就过到面团里:“银针淬过毒,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知道月棠会拿去给谁用,万一有个好歹,如何是好?这些天的相处,虽不能真正把他们当做朋友,但已经接近了,所以他心有偏袒,很自然的要去维护他们。
“又不是剧毒,用了也死不了,怕什么,”慕清寒把盒子盖上,漫不经心道:“不过是略施薄惩,谁叫她把那破药给你用。”一想到那时叶梓珞易容过后的脸,心里忍不住恶寒一把,还有那粗犷的嗓音,简直摧残他的耳膜。若换是别人还好,可偏偏是他的珞儿,那么秀美的脸被弄成那副惨样,而且还很逼真,让他如何接受得了。
叶梓珞皱起眉毛,原来他是为这个原因,他还以为是来盗面皮的,不过这事估计他也没少做,那时一回教,便换过另一张,亏得四大护法还认得出他们英明神武的教主大人。
慕清寒收回银针,走到他身边,摸着他柔软的头发道:“我帮你出了口恶气,开不开心。”
叶梓珞哭笑不得,这算帮他出哪门子恶气,尽是添乱,心里想着要不要寻个机会告知月棠,可不能让悲剧发生。
第44章 舞剑消遣
自那天后,慕清寒再也没来找过他,而那个黑衣人并没有如约而来。后来才知道自己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竟然相信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黑衣人。黯夜教的机关地形图哪是那么容易得到,再说那名黑衣人的身份实在可疑。
其一顺利的潜进院子,不惊动任何人。他就不相信慕清寒没有在苑中安插影卫监视他,他也是习武之人,多多少少也会感受到一丝气息,只是太过微弱,尚不能确定他们的具体方位。而这人,若说不是影卫之一,那也是对这里地形极为熟悉的人。
其二使出流踪无影,娴熟轻巧。这是正派的武功,不过失传已久,有人修习成也许是一种缘份。但让他好奇的是慕清寒的势力,坊间传闻前些年在江湖混的风生水起的侠客莫名失踪,疑被招进黯夜教。而柳丰就是一个例子,想不到他退隐竟是假,成为护法才是真,就不知道他为何甘心效忠慕清寒,这肯定有些不为人知的事。除了四人外,还有很多高手,有可能一些是混在市井中。而监视他的影卫,能在他面前做到如此隐秘,武功肯定不弱,比他叶府的那些暗卫们强了何止百倍,都能赶上星芜阁的杀手们。
其三他说话的语气似真半假,举止中带着点稚气。假设他所说的话都是真的,那便能得知他和慕清寒的关系不一般,不太可能是属下和主子的关系,还有他提到的那个人,到底是谁,能在慕清寒心中成为唯一,肯定不是什么宵小之辈,他突然很想见识一下此人,是何等的风华绝代。再来便是他口口声声告诫自己不要喜欢慕清寒,尽可能的远离慕清寒,又有什么目的和意图,仅仅是他所说的觉得自己可怜,于心不忍吗?
呵,他叶梓珞何须他人的怜悯,从八岁那年,便已经不再需要了,也不稀罕那破玩意。
总的来说,此人对自己是没有敌意的,虽然刚出场时比较盛气凌人,但毫无杀意,他那双如皎月般的眸子便是最好证明,亮丽清澄,盛华动彩,仿若世间荣光都抵不过那一双盈眸一顾的刹那芳华。
能拥有此般双眸之人,任谁也不会忍心把他联想到邪恶,狠厉那些不好的方面去,这般圣洁流光,哪是尘世泥垢所能沾染。既然他对自己没恶意,那他为什么会来此?还说了一番看似有理,实则无厘头的话来。
无论他真实身份是谁,究竟站在哪个人的立场上,都不应该对一个萍水相逢之人做出这般亲切的举动。这个人,确实引起他极大的兴趣,当他见到那双眼睛时,便有一种冲动,想揭开黑布一看究竟,甚至想要更深一步了解他,只不过那时听到慕清寒的事,他心里莫名慌乱与烦躁,又谈到离开的事,则更加没心情与他周旋,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