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寒执珞》完结+番外
“你以为齐炎有这么傻,不明不白地捡了个人回来,他当然会仔细调查一番。直到他死的时候,把教主之位传于本尊,本尊才知道这些事。”
“死了好,齐炎那老头做得那么阴损缺德的事,就得该死。”楚冥域啐了一口骂道。
莫倾延皱起眉毛,绿眸一睁,化掌为爪,向楚冥域的胸口袭去,楚冥域慌忙中用右臂一挡,左手切向那只手。原本以为莫倾延会松开,结果他非但不松,用另一只手朝楚冥域的咽喉掐去,楚冥域一惊,仰头左手转为护颈,同时右腿踢向莫倾延左腿,两人就在那过了好几招,楚冥域一边打一边嚷嚷:“小师弟,我是你大师兄啊,你还记不记得,大师兄……”
慕清寒抱着手臂有趣的看着他们师兄弟打斗,还添油加醋道:“忘了说,他最忌讳的是别人说他主人的坏话,即使是前主人也不行。”
叶梓珞不希望他们任何一方受伤,扯慕清寒的袖子,用哀求的目光看向他。慕清寒心里早已乐开了花,这可是珞儿第二次求他,他岂会不答应?然后对莫倾延道:“倾延,过来。”
莫倾延真的乖乖收回手,飘了过来。楚冥域那叫一个气啊,以前在圩山的时候都没见小师弟这么听话过,如今他竟然对那大魔头言听计从,让他这做大师兄的情何以堪。
“清寒,他是什么时候就住在这湖下面的石室里?”叶梓珞忽然意识到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很久,他变成魈魍的那天,不曾开口说一句话,一声不息的就跑到那湖里,让齐炎找了好半天,最后才无奈由着他去,这也是他唯一一次不遵守齐炎的命令。而本尊觉得这边的景色不错,也就搬迁到这里来。”
楚冥域却尤为震惊,想不到莫倾延对这里执念如此深,即使失去记忆了还是记得这个地方,他愣愣道:“不曾开口说话,是不是代表他能开口说话?”
“应该可以的,不过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让他开口说话。”慕清寒不屑道,而莫倾延也很配合的递给楚冥域一个鄙夷的眼神。
楚冥域刻意忽略莫倾延的目光,拍拍自己的胸脯道:“我可是他的大师兄,当然能。”
叶梓珞听着他们的话,注意力又回到那泓湖水上,觉得疑点甚多,于是又问:“师父,你刚才为什么能从水面上出来,你不是说只有一个出口吗?”
楚冥域被这一问给卡住了,心里有点发虚,讪笑道:“这……其实那里不止一个出口,有七八个出口,每一个门都算作一个出口,只是会经历好一番波折才能出去,而为师和你走的那条通道是最简便的,不用遇上什么火烤冰凝,幻阵,迷阵,剑阵等等之类的东西。”
“从湖水中直接上来岂不更简便?”叶梓珞继续不耻下问道。
楚冥域抓了抓头发,不好意思道:“为师之前并未发觉,那条路很隐秘,不是一般人能找得到,为师也是看着小师弟从那里跃上去时才知道还有一条更简便的道路,可怜为师被他骗了二十多年。”
叶梓珞对这个“骗”字尤为敏感,见师父这么说,心下好奇:“骗?你是说莫倾延他骗过你?”
莫倾延再次皱眉,杀气腾腾地瞪了他们两人一眼,随后狂风大作,便消失在湖里,楚冥域忙追过去:“小师弟,等等我。”
叶梓珞踏上前两步:“师父!”却被一股大力给拉回来,叶梓珞转头瞪了某人一眼。
慕清寒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珞儿,该说的本尊都说了,该看的本尊也给你看了,你现在总可以安心了吧。”
第68章 丰祈情缘
自那事后,傅祈再也没给柳丰一个好脸色,而柳丰则恰恰相反,每天笑得春风满面,时常待在黯夜教人流比较多的地方,与来往的人插科打诨,广结善缘。
一遇上傅祈时,他更是殷勤的走上去鞍前马后,不停的讲些奇闻异事给他听,可傅祈却钳口不言,连给个眼色都觉得是浪费,直接把他升级为一团会移动的空气,另带噪音不绝于耳。
柳丰对于这样的现状还算满意,原本以为他会大发雷霆,拿剑在自己身上捅几个窟窿解气,或是唯恐避而不及,躲得远远的。
事实上,两者都不是,只不过对他无视而已,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无视他?这好办,能吸引他注意力的东西并不多,与月棠有关的事,他偶尔还会竖起耳朵听听;与教主有关的事,他还算很认真的听。
虽然没表态,没眼色,但柳大护法是何许人也,明察秋毫,洞若观火,一双火眼金睛早就练得炉火纯青的地步。只要傅祈稍动一下眉梢,微顿一下脚步,就知道他对自己的话是左耳进右耳出呢,还是谨记在心。
正面吸引他的注意难度太大,月棠与教主也没这么多八卦的事给自己唱,再说敢在教主背后议论是非的人都还没出生呢。他这条小命还得揣着过多几年舒坦日子,无端端的因了几句话便赶到阎王府报到去了,死也不会瞑目。
他还年纪轻轻,好山好水都没赏完就这么挂了多可惜,更遗憾的是心爱之人还没弄到手,等自己真成了一抔黄土后,他要是不跟别人逍遥快活,浓情蜜意才怪。
所以还是保小命要紧,有命就有希望,有希望就有动力,有动力就有成果。
既然正面不行,来反面的,而充当反面例子的最佳人选当属他柳丰无疑。那该说些什么来刺激刺激傅祈呢?过去的事肯定不能再说,以免他真来个情绪大波动,一剑封喉就惨了。
嗯,向傅祈适当表达爱意是个不错的主意,既能让他注意自己,又能起到感化他的作用,没准一个不小心就说到他心坎里去,深深激励他的觉醒,然后对自己卸下心防,继而主动投怀送抱也是极有可能的事。
想到这,柳丰一敲脑袋,连蹦三尺高,当初怎就没想到呢?单相思了好多年,连牵个小手都难得登天。
以前就是因为太顾虑傅祈的想法,怕别人知道会让傅祈难堪,只好把浓浓的爱恋往心底里压,直到看见他和月棠越走越近,实在忍无可忍,当下决定脑袋罢工去抽会儿风,于是便有了下媚药强交-欢的场景。其实也不能算强,他貌似还挺心甘情愿的。
那滋味还真不错,以至于往后每看到他时,都在脑海里想着把他压了无数次,换成各种各样的姿势。如果自己的目光能化成一把实质的刀多好,可以把他的衣服勾得一片不剩,然后就能……咳咳,那啥,你们懂的。
想归想,他还得回到现实上,现实便是要自己努力打拼,奋力向前,让心中的梦想得以实现。
傅祈似乎挺喜欢诗词类的东西,那玩意虽然自己不会创造出来,但至少会读吧。他和弟子们的关系不错,逮到哪个出去办事的可以叫他们顺便给自己捎上几本诗词读物。他们也相当乐意,却热情过了头,给他摞了一大箱回来,还说看不完可以放到藏书阁里给其他人看。
柳丰嘴角抽了抽,他还没傻到这种地步,私下看就罢了,要是推广到大众面前,被教主知道了非拔他的筋不可,吃不了兜着走就已经算不错了,就怕吃不了也兜不走的那种。
翻过三十多本后,才挑出几首还算入得了眼的背了下来。背完之后自然是展示才艺的时候。刚好今天傅祈去了叶梓珞那里,于是柳丰就守在他必经的路上。若是没什么差错的话,他出了乾坤殿,便会经过这里。
没多久,傅祈真的往他这边来了,柳丰笑嘻嘻的凑过去和他打招呼,得不到应答的他也没灰心,用自以为足够深情的语调朗诵道:“为情困,索难牵,言乐欢合,梦断痴雨路。”
果然,傅祈的脚步顿了顿,面无表情,继续向前走。柳丰眉毛挑了挑,情义绵绵道:“轻寒细雨情何限,不道春难管,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傅祈的脚步再次顿了顿,只不过这停顿的时间略微长了点。柳丰一见这管用,又紧接着说:“谓思复思,月晓天时,流愁嗟叹无语心。”
傅祈终于肯施舍他一个眼神了,只不过那眼神锐利至极,还有些恼恨之色。
柳丰在心里偷笑,面上还是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酒力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够了,你到底想怎样?”傅祈怒不可遏,死盯着正耍赖皮的某人,恨不得割了他的舌头。
柳丰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傅兄,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傅祈转头又向前迈开步子,柳丰有些失望,但还是鼓起士气,再次战斗:“抬素足,抚玉臀,含情仰受,缝微绽而不知;用力前冲,茎突入而……”
“柳丰,”傅祈一声怒吼,起掌朝柳丰的天灵盖拍去,用的是顶层功力,周围的气氛霎时变了。
柳丰吓得一缩头,慌忙躲避,左闪右闪,傅祈见迟迟击不中,更是怒火滔天,在腰间一扣,一把四尺长的钚雪剑赫然现出,寒光凛冽,朝空中一划,剑气凝雪,散花四射。
柳丰脚步不由自主的后退再后退,干笑道:“傅兄,有什么话好好说,别舞刀动枪的,咱们可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