碳酸危机
他该不会是真的要——
池烈怔愣地与雁回双目相对,他从男人的眼里看到了复杂的情愫,那像是在看一只猎物。雁回紧盯着他,一边持续手指扩张,一边压下`身子凑到池烈的面前。
“扣子解开。”雁回声线慵懒,轻声吩咐他,“给你十秒。”
感觉到他又威胁似的扩了扩自己下面,池烈脑子又晕又热,手指蜷缩着,不得不搭上自己的胸口。
“不是你的。”
池烈目光下移,看到雁回的睡衣扣只随意地系了几枚,从自己角度能隐约望见胸口里面的风光。他屏住呼吸,眼神不敢从扣子上移开,在最后一枚解开后,捏着布料边缘把睡衣向雁回背后扯下,令他结实的臂膀与胸膛暴露在自己的视线中。
雁回笑着亲他的唇瓣,喃喃道:“我只让你帮我把扣子解开,谁让你脱掉了?”
个狗日的,又被他耍了。池烈提起力气瞪他,眼睛刚一睁大,突然发现雁回刚刚说话时,自己后`穴`口多出来了新的异物在磨蹭。
雁回的上身完全遮挡了他的视野,但凭猜测也能轻易知晓那是什么。池烈难以置信地望着雁回,企盼着他能良心发现放过自己。
大概是他目光里的情绪过于明显,雁回真的慢下来手上扩张的动作,轻声说:“其实我们也不是不可以改天。”
池烈悬着的心脏终于落下来,迫不及待地回答:“那改天。”
然而他说话这句话后等了好几秒,雁回也依然压在自己的身上。他不解地盯着雁回的脸,那张五官俊朗的面容忽然舒展开了更深的笑意。
雁回戏谑地笑出声,垂下来的眼睛里流露出怜爱。
“在你眼里……我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池烈?”
池烈没等反应过来,后`穴`口就迎来一阵剧烈的挤压感,是比之前更明显的异物入侵。
他的眉头扭曲在一起,身体好像被慢慢拉扯开,在短暂的疼痛消退后,整个下半身的体内都像是被填满一般,酸涩又饱胀。
陌生的感觉让他下意识抓紧面前人的手臂,死死地掐下去,令雁回皱了下眉。
——自己的身体,被雁回插进来了。
池烈意识到这一点后,大脑的思维就开始混沌。他不知道事情怎么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大概是自己不断退让与默许带来的结果,以至于他此时都没有意外的资格。
在整根性`器没入到尽头后,雁回下`身一动不动地嵌在少年的身体里。他看到池烈呼吸变得艰难,额头不停地渗出细密的汗,平时那双凌厉的眼睛失去了所有锐气,冒着湿漉漉的水汽。
雁回舔舐着他凸起的喉结,将池烈纤瘦的身体揽进自己怀里,他听见对方闷哼了两下,大概是想挣开他。
于是雁回松开了口,再抬起头看到池烈时,发现他眼角发红地望着自己。
分不清到底是怒意还是委屈,少年的声音也沙哑了许多:“你对别人也这样吗?”
这个问题让雁回愣住了。他脸上笑容收敛,迟疑地问:“哪样?”
池烈沉默了好久,才回答他:“……不带套。”
雁回感觉到自己心里有东西沉了下去,如梦初醒一般,“我忘记了,抱歉。”
他低头扶着池烈的腿根,想把性`器从他身体里慢慢抽出,动作进行到一半时,他听到了少年那句令他以为是幻听的话:“就这样吧。”
雁回抬头,想确认自己没有听错。
被那样直白的眼神一盯,池烈一下子慌了神,语无伦次地解释:“都他妈插进来了,还、还想让我疼第二次吗!”
他不知道这个理由能不能让雁回信服,又只好佯装自己气焰嚣张催促他:“你磨蹭什么,老子还想赶紧睡觉呢!”他想起来雁回刚才的话,也学着说起来:“给你十秒。”
雁回嘴角扬了扬,身体前倾将池烈压在了床上。他牢牢地按住少年的肩头,性`器再次深深碾进湿润的后`穴里,并朝着尽头狠狠地顶了顶。
池烈发出一声短暂的呻吟。
雁回无奈地说:“你都这样准许我了,不怕我得寸进尺吗?”
“你他妈得寸进尺的次数还少吗!”
“所以你不仅不怕,还很期待啊。”雁回若有所思,鼻尖蹭着他发烫的脸颊,“我可是会射进去的。”
池烈不知道被男人内射是什么感觉,但既然雁回都这样说,那想必滋味一定不好受。
接着,他又听到雁回叹着气担忧地说:“万一射进去以后,你怀孕了怎么办呢?到时候你哥哥买的那些玩具,可又要到你手里了吧。”
耻辱感立刻涌上心头,池烈因这种玩笑恼怒得想掐死他,嘴里脱口骂出自己会的所有难听的脏话。
雁回低头吻住他,将那些不堪入耳的言语含进嘴里。
池烈身体渐渐软下来,后庭开始接纳粗粝的性`器侵入,他感觉到雁回正一点一点的试探自己,从纹丝不动的嵌合过后,现在开始缓慢地抽出一部分,又很快再次推入。反复这样多次的蹭弄,原先的异物感也慢慢习惯,从穴`口到身体内部都开始发热。
比被手指插入的快感还要剧烈许多倍,光是这样不疾不徐地抽送,池烈都有要高`潮的错觉。
两人交换着炙热的呼吸,池烈最先败下阵来似的移开了脸,他深吸一口气后却只能断断续续地呼出来,喉咙里总想发出释放的声音。
雁回见他仍涨红着脸隐忍,下`身便忽然放肆了起来,连续多次朝最深处撞去,惹得池烈不由自主地发出一连串破碎的呻吟。在这个意气风发的年纪,少年如烈夏般的骄傲与偏执,此时都如星屑一般融化进春水里。
“你可真会叫啊……自己悄悄学的吗?”雁回含住他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舌尖无所顾忌地舔弄着,“真想上课也插着你,让其他同学和老师也听一听。”
池烈刚张开口,身下又是一阵猛烈的抽送,他死死地掐住雁回的肩膀,干脆抬头咬了上去,好堵住自己的嘴别再发出任何声音。然而就算声带忍耐住摩擦的欲`望,出于本能他还是会剧烈地喘息,现在看起来反倒像他故意凑近雁回耳边,喘给他听一样。
雁回的手指穿进池烈柔软的头发里,攥住发丝忽然向后一轻扯,让池烈高高地抬起了脑袋,失措地仰脸望着自己。
池烈的双唇如同新鲜浆果一般绯红,饱满的色泽仿佛在引诱人掠食。雁回低头厮磨吮咬了几下,趁对方气息颤抖地回应亲吻时,他的性`器在软嫩的穴肉里更加剧烈地进出摩擦,逼得池烈下意识放`荡地连连吟叫。而他发出的每一节婉转的声音,都成了促使雁回更蛮横插干自己的前戏,前所未有的快感从涨热的小腹飞速蔓延全身,连眼眶里都被刺激得氤氲出舒爽的水汽,聚集在少年泛红的眼角。
比起双方肉`体器官紧密结合摩擦产生的性快感,雁回更贪恋的是池烈在自己身下欲`望横流却还屏气吞声的狼狈模样。那副未涉世的躯体处处散发青涩的荷尔蒙,而在被更成熟的身体操弄时又敏感得要命。黑夜一点一点地掠夺少年的嚣张不羁,将那些纯粹与干净残忍地涂抹上毒液,并以此满足最贪得无厌的占有欲。
——最终,把他所有来源于别人的幸福都攫取殆尽。
……
时间被拉扯得极其漫长,池烈的喉咙几乎是干涸的状态,身体每一寸皮肤极度渴求愉悦的顶峰。自己从被雁回插入的那一刻起,就像是已经置身高`潮的情`欲里,余光瞥见两人身体交`合的地方也让意识更混沌不清。
雁回那张五官立体的脸近在咫尺,而自己的视线却模糊得看不真切。池烈急切地想抓靠到什么,他本能地搂住雁回的脖子,脸几乎要迈进那个气息野蛮的胸膛里。滚烫的肌肤贴上去的时候,身体里的快感变得十分凶悍,甚至产生了久违的轻微痛感。
如同来自遥远的梦境,他听到自己放`浪的喘叫,也听到雁回性`感的声音钻入自己的耳朵:“我们池烈可真适合被操呢……这么敏感的身体,以后还能顺利跟女人做`爱吗?”
他稍一扭动身体,雁回就捣弄得更深更狠,池烈连反驳的机会都搜寻不到,只能不停地被新的欲潮席卷。
池烈的后`穴深处开始剧烈的痉挛,高`潮的快感令他只想不顾一切地放声叫喊,他忘记了作为男人的羞耻与自尊,大脑麻木地回归到原始欲`望。
——如果有世界末日。
“雁回……”
——那么今天就是了。
少年忽然大声叫了一次男人的名字,沙哑的声线脆弱得像是带了哭腔,接着大腿就紧紧地夹住了对方的胯骨,整个人几乎要溺毙在那粗暴猛烈的抽`插里。他光洁白`皙的腿侧无力地迎来痉挛,紧贴男人腹部的性`器前端也颤抖着流出白液,顺着对方的人鱼线条缓缓流下。
雁回胸膛牢牢地压住池烈的身体,前身依然在他的体内驰骋。池烈凌厉的眉毛不知是因兴奋还是痛苦而扭曲在一起,他面色潮红,雾蒙蒙的眸子望着雁回,嘴里断断续续地传出微弱的声音,每一个声调都淫靡得令人颤动不已。
深埋在湿润甬道里的阴`茎被那声音撩拨得更加涨热,发狠地朝最深端不停地顶撞操干,令还未从高`潮余温里挣脱的池烈再次陷入难以承受的欢愉之中。穴`口瑟缩的紧致感让性`器无暇进行多余的挑`逗,终于深深地挺送进最尽头的敏感位置,与少年的身体牢牢嵌合在一起后再宣泄出来。雁回紧紧按着池烈的胯骨,不让他动作以防精`液流出。
池烈的心脏被刺激得猛烈跳动,几乎要撞出胸腔一样。他大幅度地呼吸,浑身都燥热得像燃烧似的难受,尤其是后庭被塞得满满当当,光是手指蜷缩就能感觉到全身乏力。
雁回轻轻地拍着他的脸颊,声音暧昧地安抚着:“你高`潮的样子……真像个好孩子。”
这句话让逐渐恢复理智的池烈瞬间无地自容,他甚至判断不出来自己现在的表情是什么样的,身体的一切掌控权好像都被那个混账夺走了一样。
——彻底完了。
今天是世界末日,明天的太阳不会再升起来了。
第10章 薄荷
雁回还堵在自己的身体里,池烈费劲地推开他的肩膀,他才不疾不徐地从后`穴里抽出。池烈时隔许久终于恢复了自由,呼吸里隐约闻到了腥味。
他不耐烦地蜷缩起腿,又被雁回拉着进浴室里清理身体。按摩浴缸非常大,完全可以容纳两个成年男人。池烈倚靠在边缘,任由雁回手指再次伸进来搔刮,他什么话都不想说,也说不出任何话,只想赶紧完事回床上躺着。
雁回摘下花洒,把水温调到合适的度数,冲着冲着,忽然冲池烈的脸上摇了几下,让他条件反射眯着眼躲开,恼怒地甩了一巴掌水花过来,“有病啊。”
可能是皮肤薄的原因,在闷热潮湿的浴室里被水汽一蒸,池烈的脸非常容易透出一层红,看起来像微醺的状态。他白`皙的脖子上有好几块樱红色的吻痕,全是雁回的杰作,一直连结到凹凸有致的锁骨,对此他全然不知,雁回当然也只字未提。
直到他披着毛巾出门无意瞄了眼镜子,发现自己的脖子居然变得鲜血淋漓,红一块紫一块的,顿时目瞪口呆,果断以为自己感染了什么严重的病毒。
池烈慌得手都迟钝了,摸了摸那几处看似伤口的地方,不疼也没流血。雁回在外面换备用床单,这么明显的印记他应该早就发现了,但却没有告诉自己。
脑回路在这一刻搭上了正确的方向,池烈忽然明白过来这些是什么东西。
……至少自己不会死也不用变成丧尸了呢。
池烈今晚流失了大量体力,几乎刚闭上眼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精神才后知后觉地亢奋着,而且稍一扭动就浑身酸痛,尤其是与雁回结合过的地方竟然还有些莫名其妙的空虚,这是最坏的兆头。
他洗漱完,听到雁回上楼的声音,于是又栽回了床上,裹紧被子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装作还在睡。
雁回的脚步越来越近,最终在自己身边停下。
“起来,吃东西。”
池烈被他揉了一把头发,睁开眼看到雁回端着餐盘,歪脑袋盯着自己,只好悻悻地爬起来。雁回把餐具放到床头柜上,瓷碗里装着热腾腾的黑米燕麦粥,是他刚才顺手做的。
反正桌面离自己也近,池烈索性就趴在床上,他刚抿了一小口粥,就听到雁回冷不丁地嗤笑一声道:“你现在是不能下地了吗?”
被烫了嘴,池烈把勺撂下,边舔唇边反驳他:“我懒得动不行啊?!”
雁回充耳不闻,还是自顾自地调笑他:“嗯,床现在算得上是你的朋友了吧。”
“算你大爷!”池烈连忙拍了几下床垫,“还不跪下给你大爷磕头。”
雁回笑着在他身边坐下来,温言道:“快点吃,一会儿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
“你很需要的。”
池烈听他还在这跟自己卖关子,便忍住不去接话,不然感觉像是小孩子盼着收到礼物一样。但吃饭的速度还是不自觉加快了,最后勺子落入空碗里发出清脆的响声,他瞥了眼雁回,沉默地表示自己吃完了。
他看到雁回去翻带来的包,趁这空当他思考到底什么东西是自己现在需要的,难道是围巾吗,这样就正好可以把自己脖子上丢人现眼的痕迹遮住了。
雁回拿出了那样东西后,淡笑着递过来——正是那身体如天空般湛蓝、印字如寒梅般红艳的《天利38套》。
真他妈精美极了。
池烈愣了一下,立即破口大骂:“你他妈的是狗吧!”
他夺过来一把塞进纸篓里,“滚!”
雁回不慌不忙地从包里拿出了另外四册,和蔼可亲地说:“挑一个你喜欢的吧。”
池烈难以置信:“你不嫌沉吗?!”
雁回泰然自若:“还不是为了给你个惊喜。”
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也足足瞒了自己好几天,池烈对他简直哑口无言。不过自己现在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被他三言两语哄骗的,尤其是写作业这种事——他上了十二年学就没在休息日写过作业!对于寒假里用一次笔都是屈辱的池烈来说,毕业前最后一次假期更不能破例。
“反正你现在下不来床,至少脑子还能用吧。”雁回说得有理有据。
池烈听他这熟悉的阴阳怪气腔调就恼火,他直接掀开被子踩到地上,“你说谁下不来床?我今天还要出去呢。”
“外面下雪了,很大,不方便出门。”
“那……那也不写作业,你死心吧。”
“给你奖励也不写吗?”雁回问他。
“不写,滚!”池烈快被烦死了,“再说了,你能给我什么奖励。除非一道题一百块,我今天能给你写到破产。”
雁回若有所思的样子,沉默了两秒说:“也行。”
池烈当他顺口跑火车,接着又听到雁回说:“你开学前把这些都写完,我房产证上的名字都能改成你的。”
挑衅谁呢,敢赌这么大的真以为他写不完?他只是不想写而已,要真能把房子送他肯定立刻就动笔。但谁会真疯到为了五套《天利38套》就押上自己一套房啊,雁回这种信口开河式的玩笑池烈都懒得理。
于是他无视了那句胡言乱语,说:“一道题一百块,你先打钱我再写。”
没想到雁回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划拉了几下,半分钟后池烈这边有消息震动的提示,打开一看是雁回的转账信息,连着好几条。
“等、等等等一下,”池烈压住他的手臂,底气减弱了大半,“太多了我写不完……”
更何况“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池烈现在嘴都快失去掌控权了,总不能再出卖自己身上别的器官。他连忙把钱转回去,难得妥协了一次:“妈的,我写行了吧!你赶紧消失。”
雁回临走前又亲了他一口,彻底把池烈的嘴当自己的所有物了。
等人一离开,池烈把地上的练习册又捡起来摊在床上,长叹一口气,但心里却没有太多的抵触情绪——反正是假期作业,随便抄抄交差就是了。
池烈心安理得地掀开练习册的最后一页。
“我`操。”条件反射骂出脏话。
参考答案全被雁回这婊`子撕干净了!
池烈没想到自己浑身酸痛的同时,还有心思打开练习册。他笔速飞快地写完了选择题,反正都是随便蒙的,这样看上去像写了点东西,也省得听雁回再跟自己啰嗦。他现在能明显听见雁回在楼下玩Xbox的声音,简直像是故意调大音量让自己发现似的。
雁回真的好混账……池烈在心里抱怨着,但要说真怨恨也不至于,顶多是情绪上的不满。他不自觉地伸手摸了摸脖子,今天看到上面的痕迹好像更深了,乍一看像被打了一样。
不知道是所有大人在床上都这个德行,还是只有雁回整天这么浪得难受。池烈蜷缩着栽在被子里,眼前总是不受控制地浮现昨夜的种种画面,雁回胸口的匕首刺青、雁回额头前垂下的发丝、雁回扫过自己脸颊的睫毛、雁回的身体与自己牢牢嵌合在一起……每一个细节都足够压垮理智,池烈光是稍一回忆,浑身都像是快融化似的软了下来。
他发现比起雁回对自己得寸进尺的掌控,自己对雁回日益增多的在意才是最令人堪忧的。有时候连“拒绝雁回”这么简单的事都不能干脆利落地办到,他怕自己只要多给了否定答案,雁回下一次就不会再对自己有要求了。
虽然只是各取所需,但在自己还没满足之前,就不可避免地期待对方主动给予,同时也不希望自己被索取太多——这样的想法或许自私,不过池烈明白,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这样就是最平衡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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