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全
作者:是小豆芽君
时间:2020-02-16 23:24:54
标签:甜文
看出三分寒意,在商场上的手段也是十分阴毒,不留余地。
今晚的饭局,怕是一场鸿门宴。
陈沐阳做好饭后,在家里等了很久都不见徐桉回来。他没有徐桉的联系方式,只好给
陈宁打了电话询问,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陈沐阳听到几个陌生的声音,随后便是陈宁压
低了声音问他有什么事。陈沐阳问道:“陈秘书,你现在不方便听电话吗?”
停了几秒,对方的音量才回归正常大小,回答道:“没有,我刚从屋里出来,陈先生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陈沐阳这才问道徐桉怎么还不回来。陈宁本想问他徐总不是说可以直接走吗,随后想
起徐桉已经允诺他今晚签劳动合同的事,于是解释道:“徐总临时参加了一个应酬,可能
要很晚才能回家。陈先生,您的合同明天再签就好,时间不早了,您也早点回家吧。”
陈沐阳应声,正要说再见时,陈宁又急切地问道:“陈先生,您会做醒酒汤吗?会的
话给徐总做一碗再走吧。”
陈沐阳答应下来后挂断电话。醒酒汤大多以酸甜和酸辣口感为主,做法也有繁有简。
他想徐桉不喜欢酸甜口味的菜品,便打算做一碗酸辣口味的醒酒汤。他在厨房里找食材,
意外地从储物柜里翻出来一瓶蜂蜜。陈沐阳盯着蜂蜜瓶子看了一会儿,随后又觉得冲一杯
蜂蜜水未免太敷衍,于是又翻了翻家里的干货,在心里简单盘算了一下后决定煲一份冬笋
鱼头汤。
他把蜂蜜放在操作台上,从翻出的干货袋子里拿出几个干香菇放进碗里冲水泡发,将
嫩豆腐从冰箱里拿出来后,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八点半,陈沐阳又估摸了一下
时间,之后给何佩萍打了个电话,说要晚回家一些,要她早睡不必等他。
徐桉家住在城东新区,随着这几年城市规划改革,新区的商业发展速度很快,特别是
近几年要比市中心看起来还要繁华一些,到了晚上,一路霓虹闪亮。
陈沐阳下了楼,直接去了对面的商场的地下超市。他挑了一条花鲢,又买了一块猪油
和小瓶麻油。路过文具区时,拿了便签本和一支笔,然后又去家居区挑了一块星星形状的
冰箱贴。
自从徐桉说让他做完饭就直接走以后,陈沐阳便和徐桉的时间巧妙的错开了。虽说徐
桉从不挑剔他做的菜,但一直听不到雇主的反馈还是让他觉得心里没底,毕竟这份工作待
遇着实优厚,他很珍视这份工作。于是他才想出这样的办法,决定告诉徐桉以后想吃什么
都可以写在纸上,他看到了就可以直接做好。
陈沐阳计划的很好,可他没想到徐桉住的那栋单元电梯突发故障,他回去时电梯门口
已经放了正在维修的标识。
陈沐阳站在原地看了看电梯又扭头看了一眼步行梯,他往回走了走,在楼道公告板上
找到了物业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对方告诉他对彼此事故感到十分抱歉,预计要两个小
时才能修好。陈沐阳说了谢谢后挂掉电话,开始慢慢往楼上走。
普通人一连上十五层楼都有些吃不消,何况陈沐阳还提着东西拄着拐棍。于是他每上
几层楼就歇一会儿,不太累时再接着往上走。饶是这样,等他终于走到徐桉家门口时,额
头上也有了一片汗珠,他看了看时间,差不多用了一个小时。
陈沐阳打开门进到屋里,把鱼和买来的其他东西都放在操作台上后开始做汤。一连上
了十五层楼,他的腿有些发软。想到等会儿保不齐还要一口气再下十五层楼,他就有些绝
望。他从餐桌旁拖了一把椅子坐在操作台前,一边清理食材,一边想不出意外的话,明天
他的腿一定会痛。
想到这儿陈沐阳又有些无奈。他想,要不干脆请两天假吧,正好他帮何佩萍联系的疗
养院也都陆续给了通知。而且冬日将近,气温下降,家里又没有集中供暖,他也想尽早把
何佩萍送去疗养院。
可是想归想,徐桉现在应该还在应酬,怕是空不出时间理他,所以他还是等到明天早
上再和他请假比较好。这么想着,陈沐阳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把汤煲好后便出门回家了。
陈沐阳:你什么时候才能喜欢上我啊?!
徐桉:不要急,预计未来两章我要拉你小手手o(≧v≦)o
第9章
陈沐阳到家时已经很晚了,他悄悄走近主卧,打开房门朝里看了看,何佩萍已经睡下
了。于是他又小心翼翼地把门关好,转身去了卫生间。
洗漱之后,陈沐阳拿出水盆兑了些温水,又把毛巾放进去,一起端到卧室里。
截肢后所剩的残端,需要每天做清洁和按摩。陈沐阳从来都不怠慢,残肢也因此状态
不错,很少会疼痛,肌肉也没有过分萎缩。而且佩戴义肢对残肢也有一些要求。如果残肢
本身长度足够,形态良好,在定制义肢时就能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陈沐阳脱掉衣服,用拧干的毛巾轻轻擦拭残肢的皮肤,之后便是简单的按摩。但今天
忙了一晚上,陈沐阳只是揉捏了几下就睡了。
这一晚,他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躺在病床上,身边的陈国生一脸凝重,何佩萍掩面而泣,他颤颤巍巍地伸
出手摸向自己的右腿,手掌落下,摸了个空。
“妈,是梦吗……”他问。
话音落下之后,便是何佩萍的哭声,在沉默的房间里清晰刺耳。
陈沐阳从梦中惊醒过来,他猛然睁开眼睛,眸光触到一片黑暗时才松懈下来。
他伸出手轻轻抚摸右腿的残端,喃喃自语道:“是梦啊。”
兴许是昨晚爬楼梯实在太累,也可能是一夜多梦,陈沐阳这一觉睡得很沉。平日里,
他六点就起床开始给何佩萍做早餐,然后帮何佩萍穿好衣服后出门去徐桉家。
今天却是何佩萍醒后迟迟等不到陈沐阳,她喊了几声“阳阳”,没人应声。何佩萍以
为陈沐阳已经出去上班了,便没再喊,直到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才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
,拨出了陈沐阳的号码。
听到了隐约的铃声后,何佩萍的心落下来,她挂断电话又加大音量喊了几声,这才听
到陈沐阳的回答。
陈沐阳被叫醒后有些受惊,何佩萍隔着两层门板问他:“阳阳,你今天不去上班吗?
”
陈沐阳这才慌忙着起床去看表,从床上坐起的动作在一瞬间牵动了神经,两腿酸胀疼
痛。他忍着没吭声,从床头拿起闹钟看了一眼,已经将近七点半了,来不及再赶去给徐桉
做早饭。他又拿起手机滑动解锁,发现上面并没有陈宁或陌生的未接来电或者短信息,心
里莫名有些怪异的情愫,说不清缘由,直直的梗在心口,惹人难受。
陈沐阳给陈宁拨了电话,对方很快就接通,语气却慌里慌张的,他还没开口说话就听
到一声略微低沉的“怎么了”,是徐桉。
陈沐阳怔了怔,随即回过神来向徐桉简单说明了情况,他没有提自己腿痛,只说为何
佩萍联系的疗养院给了入住通知,因而想请几天假。徐桉听后沉默了几秒,答应了。
陈沐阳松了一口气。
徐桉把手机还给陈宁,没停下向前走的脚步,只问他昨晚怎么没把自己送回家,语气
里还透着些许不悦。
陈宁懵懂,不清楚徐桉怒气来的缘由,只好快步跟上徐桉的步伐,向他解释说昨晚他
喝的太醉,就留在了瑞恒。
徐桉听后没多说什么,只让陈宁去把车开来,自己坐进后座闭目养神。
其实徐桉清楚自己在昨晚的饭局上喝了多少酒,醉是理所应当,可他却希望自己能够
回家,借着酒意,壮几分胆量。这样真相说出之后,哪怕陈沐阳再恨他,他也能借着酒精
麻痹让自己的悔恨轻一些。他太怕了,他怕鼓起的勇气会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消耗,而自己
依然在愧疚之下犹如困兽。可他又觉得才只是这样的折磨而已,相较于陈沐阳而言,已经
太轻太轻。
但当他果断地拿过陈宁电话,听到陈沐阳的声音的那一刻,他的勇气又重新归零,兀
自躲在坦白与愧疚间犹豫不决。
徐桉无数次问自己,陈沐阳是否需要得知这样一个真相。同时,他又一遍一遍地告诉
自己,不公平,这太不公平,明明是他才是陈沐阳痛苦的开端,如今却又被他当作助力,
由他对他好。
徐桉闭着眼睛躺在后座椅背上,对陈宁说:“先回家。”
今天冷空气来袭,全国大部分地区气温骤降,清安市也不例外。徐桉从车里向公寓大
厅走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电梯很快到达指定楼层,徐桉打开房门,在玄关换好拖鞋。鞋柜旁边还放着一双浅灰
色的家居拖鞋,是陈沐阳自己买的,才在这里放了两天。那双鞋子的左脚内里的绒毛轻微
扁塌,和右脚那只形成鲜明对比。徐桉盯着那两只拖鞋看了很久才往屋里走。
看到餐桌上整齐摆放着的碗筷时,徐桉愣了一下,他以为陈沐阳来了。可当他走近才
发现那是一碗醒酒汤,已经凉透了,色泽也不太好看。
汤碗旁边压着一张便签纸,徐桉拿起来看了看,上面只写着一行字:徐先生,您想吃
什么就写下来,我看到了就给您做。
字体工整,清秀大方。
徐桉把便签收起来,又拿起压着便签的冰箱贴贴在了冰箱门上。
明黄色星星形状的冰箱贴贴在银灰色的冰箱门壁上,沉闷中徒然多了一抹亮色,透露
出几分生活的暖意。
徐桉盯着那颗星星看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查了省残疾人联合会的号码,拨出一个电话
。
第10章
三天假期结束后,陈沐阳直接去了徐桉家里。他打开房门,屋里一片静寂。陈沐阳以
为徐桉不在家,直到他换拖鞋时才发现徐桉的皮鞋也放在鞋柜旁边。鞋子摆放地很整齐,
上面有一层薄薄的灰尘。
陈沐阳站在玄关朝客厅里望了望,徐桉不在客厅。他换好鞋后便直接去了厨房。
徐桉家是开放式厨房,冰箱摆在厨房和客厅交界处,陈沐阳往里一走就看到了那枚冰
箱贴,明黄色的,十分惹眼。他笑了笑,径直走过去站在冰箱前,用手轻轻拨了拨星星的
一角,冰箱贴便小幅度地转了转。
厨房里只有操作台还算干净,水池里随意地堆着几副碗碟。陈沐阳挑了挑眉,心里有
些疑问。徐桉请了家政阿姨,他虽然不清楚阿姨具体的工作时间,但根据徐桉家的清洁程
度来讲,阿姨应该每天都会来,只是时间与他错开而已。但就现在这种情况来讲,阿姨至
少两天没有来了。
他一边想着一边打开冰箱门,冷藏室和冷冻室的食材少了一些。这几天应该是徐桉自
己做饭。想到这里,陈沐阳关上冰箱门,走出厨房,朝卧室的方向喊了徐桉几声,他想问
问徐桉想吃什么,可是没有人回答。
陈沐阳站在厨房门口,犹豫了犹豫,拄着拐杖朝卧室的方向走过去。自从开始这份工
作后,陈沐阳只在厨房,客厅和玄关几个地方活动过。平日里,他听从徐桉的安排,做完
饭就会离开,只有想问徐桉饮食习惯的那次在客厅坐着等了一会儿。
徐桉家的主卧与侧卧屋门相对。陈沐阳往里走了走,发现一侧卧室的房门并没有关严
,他握住门把手轻轻推开一点。屋内光线昏暗,床上的被子泛着褶皱,隐约能看见一点头
发。
陈沐阳站在门口问道:“徐先生?”
过了几秒,被子里才传来一声“嗯”,声音闷闷的。陈沐阳又问:“徐先生,您身体
不舒服吗?”
对方没回答,陈沐阳接着问道:“我可以进去吗?”
床上乱糟糟的被子动了动,露出徐桉的整个脑袋来,他看了看站在门口的陈沐阳,对
方穿着一间黑色的长款羽绒服,衣服下摆垂在膝盖上。他安静的拄着拐杖站在卧室门口,
望向这边,目光里透出隐隐的担忧。
徐桉不由自主地朝他点了点头。
陈沐阳小心地走进来。在离徐桉一米左右的地方停下,放轻了声音问他:“徐先生,
您不舒服吗?”
陈沐阳的目光太过温柔,看得徐桉闭上了眼睛,把半张脸都埋进被子里才点了点头。
陈沐阳以为他是太难受,但见他不肯说话,只好又向前挪动了两步,站定后微微弯下腰伸
出手,用手掌覆住徐桉的额头。
温热的手掌碰触额头肌肤的那一刻,徐桉本能地僵了一下,但又很快地放松下来。
“徐先生,您发烧了。”
徐桉又“嗯”了一声,陈沐阳有些不知所措,只好问他:“这些天您都一个人住吗?
家政阿姨没有来?”
“高阿姨请假了。”
徐桉的嗓音略微沙哑,透过被子传来,还有些闷闷的。陈沐阳抿了抿嘴唇,又问道:
“那陈秘书呢?他知道吗?”
徐桉摇了摇头,“我手机没电了。”
陈沐阳皱了皱眉,他低头看了看微微拧着眉头的徐桉,隔着口袋摸了摸自己的手机,
问道:“那需要我现在联系陈秘书吗?”
徐桉又摇了摇头,没说话。从新酒店回来后,徐桉就和陈宁说过未来几天他不去公司
,有大事直接电话联系。他想给自己一点时间,去规划一个最适合解决他与陈沐阳渊源的
方案,但还没等他做好,他就感冒了。
陈沐阳看他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俯下身帮徐桉掖了掖被角,起身要走时,徐桉
突然从被子里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
陈沐阳的动作僵了僵,他扭头看向徐桉,对方也望着他的眼睛。徐桉的眉头仍旧皱着
,比起刚刚要更甚一些,他的嘴巴微张,像是有话要说,却又迟迟不曾开口。
陈沐阳和徐桉就这样僵持了几秒。他看到徐桉的目光里似乎有些难过,于是莞尔,解
释道:“徐先生,我不走,我去帮您买些药。”
话音落下,停了几秒后,徐桉才缓缓松开陈沐阳的手掌,哑着嗓子尽力说道:“客厅
电视柜的抽屉里有医药箱。”
陈沐阳点了点头,又转过身帮徐桉把被子掖好后,“我去拿。”
徐桉点了点头。
他的脑子里一片混沌,既有风寒感冒带来的疼痛,又有看到陈沐阳的无措,情绪交杂
间,他想把那些困扰先放一放,避开他已经结痂的伤口,接近他的温暖和良善。
陈沐阳很快拿了医药箱回来,徐桉往床内侧移了移,让他在床边坐下。
陈沐阳没有推辞,他把医药箱也放在床边,从里面找出体温计,看了看刻度后递给徐
桉,看着徐桉夹好后才重新低下头在医药箱里找药。
“徐先生,您觉得喉咙痛吗?”
徐桉点了点头,“有一点。”
从他的视角刚好能看到陈沐阳温顺的眉眼,他的皮肤白,眉眼不深刻便更显得柔和,
他的发色也很有些浅,黑头发微微泛着一点棕色,薄薄的刘海垂下来,显得整个人更加乖
顺。
“不必用敬称。”徐桉补充道。
陈沐阳抬头,看向徐桉,随后莞尔一笑,回答道:“好。那徐先生,你头痛吗?会不
会咳嗽流鼻涕。”
陈沐阳的语气依然温柔,他看向徐桉的目光闪亮,又像长者一般温和。徐桉轻轻摇了
摇头,“没有,只是头痛。”
陈沐阳抿了抿唇,从医药箱里挑出几样药来,又估摸了一下时间,让徐桉把体温计拿
出来。
38度2。
陈沐阳说:“徐先生,体温有点高,我打电话给陈秘书送你去医院吧。”
徐桉摇了摇头,“先喝药。”
“那好吧。”陈沐阳回答道,他又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盒冰宝贴,举起来给徐
桉看了看,问道:“那先贴一片这个吧?”
徐桉没立即点头,他皱着眉看向陈沐阳,后者一脸真诚,徐桉犹豫了犹豫,闭上眼睛
点了点头。
这盒冰宝贴是暑假时徐慧带来的。当时她儿子感冒没好,她随身带了许多药过来,所
幸小家伙后来都没怎么用到,徐慧要走时就都留给了徐桉这个单身舅舅。徐桉当时还想小
朋友的东西我怎么可能用得到,结果现在还真要用到了。
冰宝贴被小心翼翼地贴在额头中央的一瞬间,徐桉的睫毛轻微颤动。他想睁开眼睛看
看眼前的人,又觉得完全不必要。他已经从他轻柔的动作感受到他的专注和温暖,让身体
昏沉的徐桉没由来得想依靠。
贴好了冰宝贴,陈沐阳从挑好的药里拿出一袋感冒冲剂,他刚要站起来就又被徐桉伸
手拉住了。四目相对,一个懵懂,一个无措。两个人却都没有开口。
沉默了几秒后,陈沐阳先问道:“徐先生,我先去冲药,等下就回来陪你,好吗?”
徐总:我不管,这也是牵手!!?(?′3?)?
第11章
徐桉摇了摇头,拉着陈沐阳的手仍没放开。他注视着陈沐阳的脸,后者不明所以,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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