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热吃(上)
来的小弟似乎看出了许晚河的不满,“许哥,这个是清代的物件。”
许晚河冷横了他一眼,
“古董怎么了?我自己买不起?拿回去,别他妈来跟我套近乎。”
唐梓言那样圆滑的人都不吃杨德这一套,自己更没必要跟那种人沾亲带故。
那人面露尬色,只将东西收好了,便灰溜溜的转身离开。
许晚河坐在转椅里,双腿叠加着搭在桌角边。
想着近来的形势,正觉烦躁,忽然听到座机电话响,就皱着眉瞥了一眼,却在看见来电号码时愣住了。
这么多年了,许晚河连自己的手机号都记不住,就能记住这一个人的电话号码,哪怕他再怎么换。
“你怎么想着打这个号了?”
“你手机打不通。”
许晚河难得的没什么火气,从兜里摸出手机,发现没电了,就随手扔在一边,
“找我什么事?”
话说那小弟本想托人跟许晚河打个招呼,说是杨默书找到了,可打了半天电话都是关机,就直接问了问许晚河身边的人,将杨默书带了过来。
因为许晚河不喜欢人打扰,身边的小弟都在外面的等着,因为无聊,就三两个的围在一起抽烟说话。
那小弟先是推门探了个头,发现许晚河在打电话,就嘱咐杨默书在外面等一会,便也去跟那群人抽烟打牌去了。
杨默书在门口站了十分钟后,推门而入。
屋子里烟雾缭绕的。
也没开灯,窗边的火星明灭,男人的声音又沉又低,
“就这么点个事也用的着你给我打电话来说?找个人交代一声不就行了。”
杨默书沉默着循声而去,直到身体碰到许晚河背后的书桌。
许晚河手里夹着烟,面朝窗外,看不见表情,极力装出一副玩笑的口气,
“是不是其实你也挺喜欢我,所以才亲自…”
可话一出口,就笨拙的一点也不像玩笑。
杨默书顿了顿,“是啊。”
电话那头笑了,“没有的事。”
许晚河随着转椅稍微转了身。
杨默书没心没肺的朝他咧了咧嘴,算是笑笑。
许晚河看了他一眼,接着转过头继续打电话,
手指上的烟灰积的老长,簌簌的往地上掉,
“我是开玩笑的,你别当真。”
许晚河在这件事上真是给磨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一点火不发不起来。
这世界上的事情永远本来都是自作自受,怨不得别人。
杨默书胃里翻涌着,听许晚河旁若无人的讲电话,实在是有点受不了,就哇的一声全吐在电话座机上。
连眼泪都出来了。
电话忽然终止,许晚河愤怒的扭过头来。
杨默书看了他一眼,又吐了一口。
屋子里安静了三秒钟后,许晚河啪的把电话听筒一扔,从椅子里窜起来,攥着衣领就将人提住,
“你他妈是不是活腻歪了?”
杨默书这才觉得自己真有点喝多了,
“不就一个电话么,至于么..”
“你有种揍我啊,你揍我就记住了,我就再也不倒贴了。”
“不揍就别拽着我,老子要走了,你这个死黑人渣!”
说完这些还上去踩了许晚河一脚,挣扎着就要走。
许晚河全身一震,仿佛明白了什么,却也不太确定。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前两次找你就是腚眼痒痒而已,今天不痒了,再见!”
许晚河看了他一会,“你对我有意思?”
“谁眼瞎了对你有意思啊,你别以为你自己身材好又有钱就人见人爱提灯笼也找不到的优秀对象..哎,对,你还真是提灯笼也找不着的好对象,因为你黑的谁也看不见!”
许晚河生气了,“你他妈再说一遍?”
“放手!”杨默书喊的声嘶力竭,险些又吐他一大襟。
这人踮着脚尖挣扎好半天,忽然领口一松,许晚河还真放了手。
杨默书长喘口气,摸了摸头顶,“我帽子呢!还给我!”
对面的人脸都要黑成了炭。
“还我帽子!那种款式不适合你,你这样的应该在脑袋上带个发卡装个灯泡来照亮你的大黑脸!”
话没说完,杨默书身子一轻,接着双脚离地,整个人给许晚河扛起来。
13.
许晚河之所以没揍他,不过是想起了自己。
这么想着,就觉得这小大夫也是个可怜虫。
杨默书在他肩膀上扑腾着,连鞋都掉在地上,袜子也跟着掉了一只,露出白藕般的脚。
“滚!把帽子还给我!”
许晚河默不作声,抗着人往里屋走,顺便在经过书桌的时候,从抽屉里摸了点东西出来,
这个办公室里头是个私人台球室,暗纹地毯上放着只有一张英式台球案,屋子虽然装修的很漂亮,可许晚河从来也都没用过。
墙壁射灯亮起的时候,杨默书正以手肘猛击许晚河的肩胛骨,
“干什么!为什么抢了别人的帽子还要这么装逼?你要么把帽子还我,要么把我放下来,你自己看着办吧!”
许晚河沉着脸,一句话没说,直接将人放下扔在台球案子上,回身把门一关,砰的一声巨响。
杨默书从台球案子上滚下来,走了两步,觉得不对,便低下了头,
“我鞋呢?还有一只袜子?”
后又上去揪许晚河的领子,
“你这个小偷!偷了我的帽子,鞋,还有袜子!”
许晚河冷冷的直视他,“你揪我领子?”
杨默书给他盯的冒了一头冷汗,“..没有啊”
说完便松了手,
“我走了,帽子我也不要了,再——见。”
因为腿脚发软,身子又不太稳,杨默书才走了两步就一脑袋撞在许晚河的胸口上,
将脸埋在许晚河身上,杨默书深吸口气,没再动地方。
许晚河双臂有力,重新将人抱上了台球案。
杨默书挣扎着坐起来,抬手却摁着了几样东西。
竟是简易携带装的润滑剂,还有几只保险套。
杨默书看了看润滑剂的牌子,
“你这黑色狼!”
许晚河脱下他的裤子,连同内裤一起,
“不想干插就自己涂。”
杨默书盘腿坐在台球案子上,低着头往里面涂油儿,
“你这是强.奸!”
许晚河没那么多闲心跟他耍嘴皮子,看他涂的差不多,就把人猛的按倒在台球案上。
杨默书的屁股垫在青石板的边缘上,高度倒是正相当。
许晚河竟出人意料也脱了他的上衣。
敞开的衬衫里是精瘦的胸膛,上头两点淡茶色,瘪瘪的,一副从未开发的摸样。
许晚河伸手搓了搓其中一个,扁平处立刻硬出一个小圆粒。
后又用舌尖舔了舔,接着含在嘴里,用嘴唇细细的抿着。
杨默书浑身酥麻,手脚微微蜷缩起来,
“你吸我乳头干什么?我又不是你妈!”
许晚河强忍了火,想着多少人想让老子伺候,你这个死医生还他妈在这拿乔。
杨默书正爽的要命,结果见许晚河直起腰身,就抬手拉了他一下,
“你怎么不舔我了?”
许晚河单手拿了套子,用牙齿咬开外面的包装。
“滚你妈蛋。”
接着攥着杨默书的手腕,将他的手往身下送,
“过来帮我戴套。”
手指上剩余的润滑剂都沾在上头,杨默书将保险套给他戴好,又捏了捏那硬挺的东西,轻易的可以感觉那熟悉的形状,
“...好热...”
“喜欢么?”
“....凑合吧”
许晚河冷笑一声,拍了拍他的屁股,“喜欢那就把腿敞开,等会叫的骚点。”
杨默书重新躺回去,眼睛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分开大腿。
被缓慢插入的时候,杨默书抖了一下。
脑子里一瞬间有点清醒,但很快又迷糊回去了。
“肛.门要裂了!裂了就要做吊线手术!”
“没裂,你他妈闭嘴。”
“疼…疼死了…”
许晚河这才想起来忘了扩张,就稍微退出了些,往入口处挤了更多的润滑油,又按压了几下括约肌,接着又缓慢的插进去。
这回杨默书没有像刚才一样哭爹喊娘,反倒是两眼呆滞,时不时还打个酒嗝。
许晚河看他那个德行,一瞬间觉得特别糟心。
三两下把上衣脱了就扔他脸上,省得万一真把人操吐了,看不见好歹还能坚持着射精。
杨默书拿掉脸上的绿衬衣,
“这是谁的衣服?霓虹绿..真恶心...”
说完还干呕了一声。
许晚河有点软了,
可也没完全软,重新插两下又硬挺如初。
许晚河很后悔一时间精虫上脑跟这么个醉鬼在一起做,
这辈子真是没干过这么恶心的炮。
好在杨默书很快就老实了,许晚河呼出一口气,摁住他细细的腰杆,开始埋头苦干。
身体里起初热胀难耐,捅塞半晌后,滋味却是越发的好。
杨默书似乎很是亢奋,下体硬邦邦的贴在许晚河小腹上,顶端粘腻。
这在许晚河眼里是非常赏心悦目的。
毕竟大多数人都因为疼痛而萎了,全程硬成这样的可不多见。
两个人又换了几个姿势,
等到又折腾回面对面的体位时,许晚河觉得自己差不多了。
视线里的吊灯一晃一晃的,叫人眼晕。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杨默书浑身都开始泛出一种情色的红,一双长腿缠着许晚河的腰,高声浪叫。
直叫的许晚河耳朵都有点红。
死死的按住身下的腰,许晚河气息急促,浅抽快插,
“你这还痒不痒了?恩?”
杨默书用脚去蹭他汗淋淋的腰际,指甲都掐进他手臂的肌肉里,
“痒...好痒......”
许晚河手臂上青筋都出来了,身下动作更快,
“那我还黑不黑了?”
“不黑.....”
杨默书眼睛里一层水光,嘴唇哆嗦着,小腹上的硬物突突的脉动着,几乎是要射精了。
许晚河见状很有成就感,赶忙快送两下,直接将杨默书干的射了出来。
浊白的液体喷了一点在杨默书的下巴上,杨默书‘唔’了一声,整个人又死尸一样瘫软下来。
脸色白的有点不太对劲。
“我…我…”杨默书语气极其不稳。
“..你什么?恩?”
“我想吐…”
“操你妈!”
许晚河冲口而出,眼看着杨默书捂着嘴从案子上坐起来往外跑。
关键是许晚河还插在他后面,要不是许晚河反应快,早就在他下来的时候给坐断了。
“滚出去吐!”
杨默书光着屁股跑到外屋,撅在一个沙发边,对着一个商场购物袋大吐特吐。
许晚河实在不想等他回来了,就随便对着个衣裳将自己撸出来,
等全射完了才发现是自己的衣服,顿时也恶心了。
14.
杨默书吐完了,想漱漱口,就顺便拿起桌上喝剩一半水的杯子灌了一大口。
漱完发现没地方吐,就又吐回杯子里了。
吐完之后,好像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
身后钝痛,里面隐隐发热。
可外头却是冷飕飕的。
杨默书站在原地想了一分钟,接着慢慢系上扣子,转身回了台球室。
许晚河已经穿好裤子,靠在台球案子边儿上抽烟。
健壮的肌肉上镀了一层蜜色,汗水还未干透,掩盖不住的湿意。
许晚河咬着烟,眼看着杨默书从外头走进来,弯下腰拾起地上的衣服。
两腿间的东西还呈现出射精后半软的状态。
能呆在这里,不发火又等他回来。
许晚河自己其实也蛮意外的。
很好奇这小子接下来的反映。
可杨默书却自始至终耷拉着眼皮,看也不看他一眼,沉默着穿上内裤,又穿上裤子。
就像屋里就他自己似的。
烟灰掉在一裤子的时候,许晚河这才想起来似的,赶忙弹弹烟灰,抽了口烟。
结果还给呛得直咳嗽。
杨默书穿上鞋,微微挑了眉去看许晚河。
许晚河真的觉得他这样一点也不酷帅,反而特别傻逼。
但是又不招人烦。
杨默书半晌才开口,“我走了,以后不会上来倒贴你了。”
许晚河弹弹烟灰,看他一副收菊走人的样,心里莫名的有一丝丝不爽。
“我让你走了么?”
杨默书看他一眼,“都干完了,你还留我干什么?”
杨默书说完这句话后,还站在原地等了许晚河很长时间。
等的自己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了。
杨默书有点着急,“说话啊。”
许晚河一直在惊奇自己之前的反映。
虽然那心里很微妙,但总是别扭。
好像玩了一个好玩的玩具,等扔的时候,就开始有一点点舍不得。
关键自己根本就不是个舍不得的人,
这么想着许晚河就特别惶恐。
“滚!赶紧滚!以后再让我看见你我打断你的腿!”
杨默书闻言便走到台球案边,从网兜儿里掏出几个台球,拿在手里掂了掂,接着就朝许晚河狂丢,
“许世美!许世美!”
两个台球一个砸在墙壁上,滚到地上,另一个则是直接砸在窗户上,哗啦啦碎了一地的玻璃。
许晚河暴怒着蹦起来,上去就将往外窜的人摁在地上,
“操你个妈的!我不揍你你他妈蹬鼻子上脸是不是!”
杨默书给按在地上扑腾,“我妈在外地,你真带种啊?与千里之外就想取了她的贞操?”
许晚河急火攻心,一拳砸下来,直打的杨默书鼻子泛酸。
若是照往常,这一拳怎么也会让人鼻血横飞。
杨默书酸的直淌眼泪,上手一耳光甩了个空,抽在台球案子腿上,眼泪就更汹涌了。
许晚河在街头打了十几年的架,反应很是灵敏,看杨默书这架势,就被他蠢笑了,
“想揍我?你小子还得练十年。”
话未说完,就给杨默书抬手狠力掐了右侧乳头。
疼倒是不疼,就是恶心的一身鸡皮疙瘩。
“…你…他妈的….”
许晚河打掉他的手,接着就往下扒他裤子。
俩人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许晚河是真没怎么使力气,杨默书真是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将人箍紧了,许晚河滚烫的鼻息呼在杨默书脸上,
“你这人有意思,就这么喜欢我?”
杨默书动弹不得,还继续朝他身上吐口水,
“你就是个神经病!”
“够了!操!”许晚河强忍住恶心,“别不见了,留个电话。”
“哦?那你神经病好了。”
15.
后来杨默书就被两个小弟用许晚河的卡宴送了回去。
中途好像似乎吐了一次,所以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杨默书大襟上还粘着一点。
结果因为一大早洗了三次澡,杨默书上班马上就要迟到了。
但是还没迟到。
杨默书紧蹙了眉,精神焦虑。
“麻烦你快一点,我要迟到了。”
前面的人看来他一眼,到底也没说话。
杨默书眼有急色。
“还有五分钟。”
那人回过头,又看了他一眼。
杨默书重重的叹了口气,
“糟糕,今天还约了个梅毒患者复查,估计人已经到了。”
那面排队的人忍无可忍,攥了零钱愤而离去,
“神经病!”
杨默书赶忙上一步,“老板,给我来一份鸡蛋灌饼,加一根火腿肠,多放辣酱。”
老板接过杨默书的零钱,
“好嘞,三分钟就得。”
杨默书皱着眉,“不行,我多给你一块钱,你给我做个加急版的。”
老板稍一犹豫,手上速度快了些,“可也行。”
于是就用两分钟做好了一份鸡蛋灌饼递给杨默书。
等杨默书攥着早餐去打卡的时候,时间正正好好,一秒都不差。
看门老大爷望着杨默书直竖大拇指,
“小杨啊,你可真行,每次快到时间我都瞧见你在门口排队买早饭,最后还都能打上卡,真是一名有潜力的百米选手啊。”
杨默书没说什么,只微微一笑,深藏饼与肠,转身上楼。
等到了办公室的时候,已经有两个病人在科室外面排队候诊。
对面的老黄已经开始给患者看病。
“小杨,又踩点来的啊。”
杨默书白一张小脸,“踩什么啊?我什么也没踩。”
后又跟办公桌旁边的患者说了一句,“你稍等,我倒个水就开始。”
老黄从打印机底下抽出病例,递给患者,
“小杨,你要倒水也别倒这么烫的啊,能喝下去么。”
杨默书盖上暖水壶塞,将灌饼竖着跟杯子贴在一起,用毛巾将两样东西捆成高耸的一条,
“一会该凉了。”
后又擦了擦手,打开电脑,抬眼看了一下患者的挂号收费单,
“姓许?”
患者点点头,“医生,你会炒股么?”
杨默书往电脑里输入患者资料,“不会,我只会炒面。”
患者长叹口气,“我最近炒股炒的每天茶饭不思,晚上也睡不着觉,还总便秘,我去了内科看了,人家说让我上神经科来看一下。”
杨默书望向他,“有没有烦躁,焦虑,心神不宁这种情绪出现?”
患者想了想,“哦..还行,主要就是没食欲,腹胀,恶心,难受的很啊..”
杨默书敲打着键盘,
“恩,去内科做过检查么。”
“查过,但是结果都还比较正常,所以就给推荐到这边来了。”
杨默书顿了顿,“你阳痿么?”
患者一愣,“大夫你干什么?”
杨默书看他一眼,“你患的可能是植物神经紊乱,这种情况会引起很多人体生理功能的暂时性失调,包括消化系统功能,还有性功能失调,我问你是为了更好的确诊,你不要往别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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