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我走？”周斯易喝了一口水，水里加了蜂蜜，后味微微发酸。
　　徐渭没说话，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嗯？徐狗子？”周斯易踢了他一下。
　　徐渭抬头看周斯易，“回来几天？”
　　“决赛要去德国，你得提前准备吧？”
　　徐渭点头，可以提前进入皇家音乐学院学习，“差不多了，下个月。”
　　徐渭过去也行，把他送到国外，周斯易这边也能放心一点。
　　“担心么？”
　　“担心什么？”
　　“一个人过去，陌生的环境会不会害怕？”周斯易想到一个事情，“你会德语么？”
　　徐渭面对周斯易的目光，脸上热了起来，片刻后摇头，他以前对于未来的计划里没有出国。现在人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所学的知识跟不上发展。
　　“最近学起来，你的英语也很烂，我给你再请个老师，多掌握一门语言对你的未来发展有好处。”周斯易把水喝完，说道，“不要偷懒。”
　　徐渭点头，很难，但还是要学。
　　周斯易对徐渭的期盼一直是音乐家，往最高的位置架。徐渭的未来，不会局限在国内，他有更大的舞台。
　　“哦。”
　　徐渭已经很就没吃麻辣火锅，为了照顾周斯易，另一半是养生的清汤。徐渭从红彤彤的锅里捞牛肉，毛孔舒展开来，眯着眼道，“你不吃辣真是遗憾。”
　　“克制欲望。”周斯易吃着清汤寡水的蔬菜，他不喜欢任何蘸料。周斯易看了徐渭一眼，嗓音清越道，“辣会让人上瘾。”
　　徐渭刚要说话，声音顿住。他看着周斯易，周斯易曾经遭受过那么残忍的药物折磨，周斯易多害怕上瘾？
　　徐渭抿了抿嘴唇，他认识周斯易到现在，周斯易在口腹之欲上很冷清。他喜欢吃甜食，却从不贪吃。
　　“上瘾又怎么样？”徐渭说，“高兴就好了，不可能什么都分的那么清楚。”
　　周斯易是坚决不碰辣，不碰任何会让自己上瘾的东西。周斯易又看向徐渭，也不是完全不碰，对于徐渭，他就没能克制住。
　　一开始对徐渭有欲望，他压抑着心，以为只有身体的接触，便不会上瘾。身体接触之后，周斯易就彻底沦陷了。
　　他对徐渭有瘾，戒不掉。
　　“嗯，有道理。”周斯易点头，“你少吃点刺激性食物，对胃不好。”
　　“好几个月吃一次。”徐渭跑回去打开冰箱，取出一罐啤酒拆开过来，“你要喝啤酒么？”
　　“蔡阿姨没有禁止你喝酒？”
　　“你别告诉她，她就不知道。”徐渭喝完一罐啤酒，酒壮怂人胆，他才敢问，“易哥，你违法了么？”
　　这件事揣在徐渭的心脏上，压的徐渭喘不过气。


第87章
　　漫长的沉默, 周斯易移开视线, 用公筷给徐渭夹菜，“吃饭吧, 不要问些有的没的。”
　　徐渭低头吃饭, 他没有再说话。鲜嫩的羊肉, 味同嚼蜡。徐渭怕周斯易进去了，周斯易进去了, 他该怎么办？
　　徐渭的世界很小, 学业周斯易妈妈。
　　泪滴下来，徐渭狠狠擦了一把。筷子碰到盘子发出声音, 徐渭抬头, 周斯易起身往楼上走, “慢慢吃。”
　　徐渭觉得自己特废物，他握着筷子静静看着周斯易，一直到看不见。周斯易上楼去了，没用再下来。
　　徐渭关火起身去收拾餐具, 堵得慌。
　　收拾好, 徐渭在楼下又坐了一会儿, 才转身上楼。房间里周斯易在看书，他戴着无框眼镜，精致的眉眼显得沉静又文气。
　　徐渭走过去坐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易哥。”
　　周斯易放下书，抬眸隔着镜片注视徐渭许久，他拿下了眼镜。把手搭在沙发扶手上, 注视徐渭片刻，“吃好了？”
　　“嗯。”
　　“不要想那么多，做你喜欢的事就行了。”周斯易嗓音低沉，有些冷，“不要追问我的事，没有意义。”
　　徐渭倾身把手落在周斯易的膝盖上，“那我算什么呢？宠物么？”
　　“爱人也不是什么都要公开。”
　　徐渭就吻了上来，他急切又狂躁的吻，周斯易闭上眼。片刻后他抬手扣住徐渭的头，狠狠的加深了这个吻。
　　徐渭跪在周斯易的身侧，他脱掉了衬衣扔出去，周斯易起身要去拿套，徐渭卡住周斯易的脖子给按了回去。
　　“不准动。”
　　周斯易：“……”
　　“会受伤。”周斯易提醒他，“不要乱来。”
　　徐渭抿了抿嘴唇，他尽可能的放松，但还是很难。他把手伸到周斯易的唇边，喉结滚动，干净的眼里有祈求。
　　周斯易在心里叹口气，含住徐渭的手指。
　　徐渭在身上起伏，汗落下来，滴在周斯易身上。周斯易第一次觉得，这种事，有些难熬。徐渭受伤了，周斯易感受到他的血。推开徐渭要退出去，徐渭抱住周斯易凶狠的吻。
　　周斯易闭上眼，嗓音暗沉。“徐渭……”
　　徐渭疯狂的爱着周斯易，他翻身把自己送到周斯易身下，眼睛发红，“你不要顾及我，易哥。”
　　周斯易摸着徐渭汗湿的头发，亲着他的鼻尖。
　　“别哭。”他细致的亲着，说道，“不会有事，你不要操心，我有分寸。你得相信我，徐渭，连你都不相信我，我又该怎么办？”
　　徐渭心里不安，这种不安让他快要发疯。
　　徐渭抱住周斯易，周斯易退了出去。
　　徐渭大概是疼的，前面一点反应都没有。周斯易打横抱起徐渭放到床上，徐渭要起身，他的巴掌就落在徐渭的腰上，命令口吻，“趴着。”
　　徐渭不想趴，这种等待的感觉太难受了，他刚要转头。周斯易又一巴掌落在他的腰上，这回重了些，“你再动一下试试。”
　　徐渭拉过被子盖住头，回归鸵鸟。
　　周斯易穿上衣服起身拿了药，回来看到徐渭趴在床上，肩膀小幅度的颤抖。徐渭是个小孩脾气，甭管在外面装的多像那么回事，他就是那个被宠大的孩子。
　　周斯易给他抹药，感受着火热，“不要冲动。”
　　周斯易拿下被子看到徐渭的脸，他的睫毛湿润，英俊的一张脸显露出来。周斯易俯身亲他，低笑，“出息。”
　　徐渭翻身压在周斯易身上，周斯易只穿一条裤子，上身裸着。
　　徐渭趴在他身上，“周斯易。”
　　“嗯。”
　　“我想跟你过一辈子。”
　　“我知道。”周斯易把手落在他的腰上，笑道，“徐渭，我知道的。”
　　话到这个份上，徐渭再说什么都毫无意义。
　　半晌后，徐渭起身进了浴室。
　　两人相安无事的上床睡觉，徐渭是在凌晨被做醒来，他仰着头喘出一口粗气，握住周斯易的手。如果不是确定他睡在身边，徐渭会以为是梦魇。
　　周斯易非常激烈，徐渭被幹的喘不过气，他趴在床上抓紧了枕头。一直到结束，周斯易亲他的后颈，“徐渭。”
　　徐渭的大脑还处于混沌的状态，根本没办法思考。他如同濒临死亡的鱼，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
　　“我今天得去S市。”
　　周斯易揉了揉徐渭的头，说道，“明天能回来，注意安全。”
　　“定局了么？”
　　“差不多。”周斯易靠在床头抽烟，只开了壁灯，昏黄的灯光下，他的眼越加沉邃。徐渭抬头看着他，觉得一切都很虚幻。
　　“我写了一首歌。”徐渭抱住周斯易的腰，把脸贴在他的皮肤上。
　　“流行音乐先放放，准备比赛。”
　　徐渭收紧了手，“你更喜欢钢琴家的身份是么？”
　　“我喜欢你。”周斯易的嗓音沙哑，有着事后的慵懒。白色烟雾从他漂亮的嘴唇落出，渐渐的融进空气之中。
　　徐渭的手指勾画着周斯易的肌肤，眯了眼，仰望着周斯易，“易哥。”
　　我是个俗人。
　　徐渭觉得自己特没有意思，他有些困了，闭上眼，“第一次见你抽烟，你坐着，我有种不真实感，好看的让人不敢去碰触。”
　　“现在呢？”
　　他似乎随时都可能消失，他不是凡尘中的人。
　　徐渭笑了一声，松开周斯易，“几点走？”
　　周斯易掐灭了烟，捞起徐渭接吻。吻完他起身穿衣服，说道，“现在。”
　　徐渭枕着手臂看周斯易，他洗澡回来换衣服，周斯易的沐浴露是玫瑰味，香气逼人。徐渭眯着眼，非常想把周斯易打一顿。
　　周斯易穿上黑色衬衣，黑色长裤，系上皮带。
　　“走了。”
　　门关上，房间陷入寂静，徐渭抬手搭在眼上。觉得这静快让他爆炸了，徐渭深吸气，忽然抓起床头的手表就摔了出去。
　　房门又被推开，徐渭的脑袋嗡的一声，周斯易进门看到地上的手表，捡起来。“徐渭？”
　　徐渭翻身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嗯。”
　　“跟它有什么仇？”手表质量不错，没摔坏，周斯易戴上，走过来看着床上的徐渭，“还发脾气呢？嗯？”
　　徐渭做个坏事就被抓包，这他妈真尴尬。
　　周斯易揉了揉徐渭的头，“电话联系，记得跟我发信息。”
　　徐渭把脸埋在枕头里，“赶快走吧。”
　　“你男人能处理好所有的事。”
　　周斯易这回是真的走了，徐渭坐起来拿了一支烟点燃深吸一口，深色的床单，他摊开手看着自己的皮肤。
　　觉得自己也特娘，最近娘的不行不行。
　　徐渭抽完一支烟，掐灭扔进烟灰缸，埋头就睡。
　　凌晨周斯易的折腾，早上徐渭起床的时间就晚了，司机把他送到学校门口，徐渭把书包甩在肩膀上，下车快步往学校走。
　　身后一辆跑车飞驰而来，徐渭让开路，他今天情绪不好。知道迟到也依旧慢吞吞的走，跑车停下，按着喇叭。
　　徐渭又让开两步，走到台阶上。
　　车跟在他身后，徐渭回头，这傻逼会不会开车？
　　回头就看到坐在跑车里的萧盛，萧盛戴着墨镜，手指搭在方向盘上，审视徐渭许久说道，“你为什么不回我的信息？”
　　徐渭觉得这个人特有病，“我为什么要回你的信息？”
　　说完就后悔了，这样说太给萧盛存在感了，他一定会没完没了的纠缠下去。徐渭应该敷衍过去，语言的艺术啊！
　　萧盛一把方向，车子冲上台阶横在徐渭面前。
　　徐渭：“……”
　　萧盛推开车门下去，摘掉墨镜，一双不羁的眼就显露出来，“你很嚣张啊？故意的吧？”
　　徐渭单手插兜，蹙眉，“你有毛病吧？”
　　徐渭最近连天的不顺，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他也只有对周斯易是毫无底线的好脾气，萧盛算个球。
　　“你说谁有毛病？”萧盛上前一步抓住徐渭的衣领，“你再说一遍。”
　　徐渭的怒火直冲脑门，挥拳就上，萧盛没想到徐渭会动手，被砸翻到车上。萧盛长这么大，徐渭是第一个打他的人。
　　他扑过去拳头砸向徐渭的脸，徐渭的打架经验丰富，偏头避开。又一拳把萧盛打翻在地，徐渭舔过嘴角，膝盖就顶在萧盛的胸口，抓住他的领口，“大哥，我不惹你，你三番五次的惹我有意思么？我加你好友是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谁他妈给你脸了？让你觉得我加你好友就是你的奴隶了？每天必须回你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