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与小狼狗
徐渭说不出什么滋味,他爸爸才离开一年多。
“就算是真的,冯程在追求你妈,你也不准插手。”周斯易说,“你有我,她呢?她一个人,我们不在家的时候她一个人多孤单?老守着你啊?”
周斯易一心两用,拍了拍徐渭头,“不要想那么多,洗澡去,明天要早起。”
徐渭生活自律,定了闹钟一定会起来,周斯易磨磨唧唧睡懒觉。徐渭踹了他两脚,周斯易才起床洗漱。
两人出门的时候天还没亮,周斯易把箱子塞进后备箱,绕到驾驶座,“徐渭。”
周斯易忽然严肃起来,徐渭莫名其妙,盯着他。
“什么?”
“你现在的严苛程度赶上我的教练了。”
徐渭:“……”
周斯易上车,徐渭看他,“严苛?我有么?”
“非常。”周斯易说,“逼着我守时。”
不催你丫能睡到明天下午,周斯易越来越小媳妇了。
徐渭懒得搭理他。
“我从十四岁开始练拳,每天很早被逼起床,很痛苦。”
徐渭冷漠脸。
“你才十九岁,宝宝,你为什么不能睡个懒觉?你这个年纪就是该养成不良习惯。”
“滚!”
上了飞机,睡的又换成了徐渭。徐渭一下子睡到飞机落地,周斯易按着徐渭的脖子给他按摩,“你也太能睡了。”
“呕——”
周斯易:“……”
徐渭晕飞机,他在洗手间吐的昏天暗地,出来撞到周斯易的怀里,周斯易扶住徐渭,“喝口水,还难受么?”
“你别说话,我想吐。”
周斯易:“……”
程州派车来接他们,徐渭靠在周斯易的肩膀上就又睡着了。有时差,他们下午才到举办婚礼的酒店。
没见到林梵,徐渭先阵亡了,把自己扔到大床上。
周斯易打开冰水洗了一条毛巾,过来捧起徐渭的脸擦了一遍,“还难受?”
徐渭吐的眼睛都红了,周斯易有些心疼,“以后我们还是在国内举行婚礼吧,你不适合飞长途。”
徐渭把毛巾盖在脸上,“我不知道。”
周斯易拿掉毛巾,看着徐渭,深情道,“我们肯定会有婚礼。”
徐渭把长手长脚扔到床上,有气无力,“我现在想吐。”
“你这是怀孕了吧?”周斯易拉起徐渭,“走,吐去。”
徐渭到晚上才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抱着西瓜汁坐在露台上看不远处的海风。胡岚他们也到了,楼下有人弹吉他。
暮色降临,天边泛起了火红的颜色。
周斯易走出来,从后面抱住徐渭,“我爱你。”
徐渭靠在周斯易的怀里,喝了一口西瓜汁,“我希望时间能静止,没有失去,没有离开。”
楼下响起了林梵的成名曲,那少年啊。
“林先生他们在花园。”
徐渭转头把脸埋在周斯易的怀里,嗓音哑到快哭出来,“我很难受。”
周斯易理解他,徐渭就是这么一个感性又心软的孩子,周斯易特别理解他的心情,“不要害怕,他也很幸福,有这么多人爱他。”
徐渭跟周斯易一前一后下楼,花园里在开派对。
“儿子。”
徐渭回头就看到瘦到脱相的林梵,他现在也不留胡子了,穿着棉质的衬衣,抱着吉他坐在吧台上。恍惚间,仍是少年模样。
徐渭扬起嘴角,大步走过去和林梵拥抱。
“告别单身之夜。”林梵扔给徐渭一罐啤酒。
徐渭靠在吧台上,打开啤酒喝了一口,泡沫在罐子里炸开,热闹的像是在鼓掌欢呼,“单身爸爸,你好。”
徐渭跟林梵手里的果汁碰了一下。
“陪我唱首歌。”
“好。”
林梵弹吉他,徐渭接过话筒,他们唱的是林梵的成名曲。
那少年啊!
这里温度很高,徐渭换了衬衣,领口散开两粒扣子。风吹过,微长的头发迷了他英俊的眼,低沉嗓音落入空气之中。
转眼已过二十年。
徐渭的开始,林梵的结束。
远处有风笛声,幽幽传来。
周斯易喝了一口酒,手指上的烟被风吹的猩红,烟灰落进风里,他注视着徐渭。短短几十年,转瞬即逝。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书基本上就算结束了,后面就剩日常。鞠躬感谢,一路相伴。
第117章
晚上玩的很嗨, 不知道谁把林梵乐队那一套乐器带来, 乐队六个人。林梵是主唱,徐渭和周斯易碰了下酒杯, 仰头一饮而尽。
忽然下巴被捏住, 周斯易俯身就和徐渭接了个缠绵深情的吻。徐渭抬手揽住周斯易的脖子, 在这里,他们什么都不用忌讳。
音乐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徐渭回头就被喷了一脸香槟。
操!
晚上徐渭是被周斯易背上楼, 他喝多了,徐渭喝醉酒不闹, 很乖的趴在周斯易的脖子上。
“徐渭?”
“嗯。”
“我们会过一辈子。”周斯易低沉嗓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响着, 徐渭醉的厉害, 脑袋昏沉,他亲过周斯易的耳朵,“我控制不住。”
“什么?”
“我的心。”徐渭含糊着,抽着鼻子, 声音哽咽。
小傻子真是喝多了。
“你控制那玩意干什么?”周斯易开门进去把徐渭放到床上, 揉了揉他的脸, “看着我。”
“看不清……”
徐渭嘀咕。
周斯易被他逗笑了,“那不看了,睡觉。”
徐渭抱住周斯易的手臂,“易哥。”
“嗯?”
“老公。”徐渭声音很低。
“在呢。”
徐渭把脸贴在周斯易的手臂上,“你再骗我一次,我就不要你了。”
“嗯。”
徐渭闭上眼, “我很羡慕林梵,他有程叔。”
羡慕他干什么?周斯易把徐渭圈到怀里,“你不是有我?”
然后徐渭就睡着了。
婚礼是在海边举行,整个会场全是白玫瑰,身陷花海。穿着黑西装的程州牵着穿白西装的林梵,从花海中走来。
“我们办婚礼一定要红玫瑰。”周斯易穿黑色西装,单手插兜,轻描淡写道,“热闹。”
徐渭:“……”
周斯易土的格外凸出。
徐渭本来挺感动,被他弄的情绪全没了。
“你有毒!”
“喜庆。”
“不穿西装,要中式。”
徐渭抽出手,拉开距离,“不要让你的土熏到我。”
周斯易挪过去,揽住徐渭的肩膀,“我用花轿把你抬回家。”
“滚!”
周斯易钟爱红玫瑰,他们刚认识那会儿,周斯易就疯狂的送徐渭红玫瑰。
他们宣布誓词,徐渭有些鼻酸。
“今天的太阳真好,也在为他们庆祝。”周斯易终于说了一句人话。
交换戒指,林梵忽然就倒了下去,徐渭丢开周斯易跑上去。程州打横抱起林梵,直冲出去。
从婚礼现场直接赶往医院。
全程周斯易握着徐渭的手,所有人都等在急救室门外。
这一切来的太突然,程州靠墙站着,目光黯淡无光,他紧紧握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徐渭转头看窗外,心里茫茫然。
下午林梵抢救回来,暂时稳定住。但也没有更好的治疗方案,一群人堵在病房是不好看,徐渭看程州蹲在病床前握着林梵的手,觉得鼻酸。转身出去,周斯易也跟着他出门,两人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
周斯易把徐渭按到怀里,徐渭哽咽出声,他们静默着谁也没有说话。
到晚上,宾客大多散去,只剩下胡岚和徐周夫夫。
“你们先回酒店。”程州说,“我陪着他。”
“要不回国再看看中医?抗癌那些药——”
“出去!”程州突然发脾气,周斯易把徐渭推出门,拍了拍程州的肩膀转身出去。这种事,所有人都是旁观,只有当事人知道自己有多难过。
“州哥执念太重。”胡岚叹口气,说道,“回去吧。”
第二天程州派人送他们离开,毫不客气。
“要不留一天?我们去度假?”
“没心情。”
“转机去马尔代夫?”
“不去。”
“你选个地方。”
“我想回家。”
周斯易:“……”
徐渭抬手夹住周斯易的脖子,“哥,回家。”
他们回国不到半个月,程州和林梵就回来了。晚上在程家聚餐,还是那个四合院。周斯易和徐渭进门看到林梵坐在院子里晒月亮,还跟第二次见面一样。
“嗨!”
林梵抬头,偏了下头就笑,“来了?”
徐渭走过去蹲到林梵面前,“国内的月亮是不是比较圆?”
“根在这里。”林梵也抬头,“跟爹去山里住一段时间吧?”
“不去,要参加比赛了。”
“你要参加的那个比赛俗出境界了,掉逼格。”
“钱多。”徐渭说,“最近两年综艺大爆,进去淌一圈,赚个养老钱。”
“你一身铜臭味!别靠近我,熏着我了。”
“人要俗一点,才能更好的和这个俗世融为一体。”徐渭说,“我家那位更俗,有他衬托我雅多了。”
转头没看到周斯易,他拉过小马扎坐下,感慨,“你知道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做什么吗?”
“什么?”
“酒吧老板,天天开着跑车,土的很。”
林梵:“……”
“徐渭,进来吃饭。”
徐渭扶起林梵,程州做饭很好,只是现在味开始偏清淡了。程州养林梵,徐渭和周斯易养生。
饭罢,徐渭和林梵下棋,周斯易和程州谈股市。林梵是个臭棋篓子,棋下的相当烂,还一步三悔。
下到一半,林梵一片死棋,回天无力,回头喊道,“程州。”
程州走过来坐到他身后,揽住林梵的肩膀,很惊讶的看棋局,“厉害了。”
“能不能赢?”
程州蹙眉,徐渭这人太不尊师重道,下棋一步不让。
周斯易也走过来,啧了一声,“呦!能做这么死一个局,林老师棋艺高超。”
程州:呵呵。
林梵是下不过徐渭,程州能和徐渭下个平手。周斯易在旁边指挥,当初他就这么指挥徐渭赢了陈明全。
“你们怎么认识的?”林梵问。
“他追我。”周斯易臭不要脸,顺便把水喂到徐渭嘴边。
徐渭差点被水呛住,周斯易拍着徐渭的脊背。
“见过父母了?”
“都见了。”周斯易说,“决定在一起就见了父母。”
“那挺好。”
“也见了你们。”周斯易说。
徐渭把周斯易带来见林梵,就是承认了双方。
“你们要早点办婚礼。”林梵笑着道,“我爸妈到死,都没原谅我。”
出柜打断腿,死都不让他上门。
程州握住林梵的手,林梵表情平静,“那个年代,比现在更难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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