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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镜到底

作者:约耳 时间:2020-10-28 20:46:32 标签:娱乐圈

  “现在信了吧,万人迷。”
  说完亲了一口沈槐还张着的嘴巴。
  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的更新


第三十四章
  沈槐是真的没想到。
  一个月前, 袁喊和任垠予在他面前争风吃醋,他是真觉得这俩人为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在他面前表演障眼法,心累得不行,而后袁喊给他打过电话,他心里膈应,总觉得对方是奸夫,连接都没接, 而后沈家就变天了, 他连任垠予都没心力处理,哪里还会记得袁喊。
  “我爱你爱得要死。”
  袁喊这话是直接对着他说的,声音里有丝怆然,让沈槐不由自主地想起和袁喊在一起的那段……可以称得上是颇有些浓情蜜意的时光。袁喊跟他的其他情人差距很大, 是个内敛淡漠的人,但身上就是有股巧劲儿,无论是平日相处, 还是在床上,让人不经意就会陷进去, 就像这人的表演路数,乍一看实在没有多吸引眼球,但袁喊只要开口,再给动作眼神, 就让人移不开目光了。
  沈槐一直清楚,袁喊就是用这种方式让自己很是着迷了一段时间,也是因为清楚, 他才会觉得不如就让袁喊自己往前走吧,自己捧一把就够了,不用拽着人家。
  他没想到那么久过去了,袁喊竟然没有往前走吗?
  “我是不是不应该让你知道。”
  沈槐回过神,看任垠予近在咫尺地盯着他,眼神幽怨得像个娇嗔的女人,手却十分不守妇道,直接探下去揉他。沈槐低头瞧了瞧,又抬起头看任垠予:“你也得给我留点时间消化消化不是。”
  “不行。”任垠予甚至有个噘嘴的动作,“你居然因为八卦消息怀疑我那么久,冷落我那么久……”
  沈槐抿住嘴,任垠予手上的动作越来越过分了。
  “你还没补偿我呢。”
  任垠予说着,几根手指圈住沈槐,灵巧地一转,掌心擦过顶端,沈槐尾椎一阵电流,站不住似的往后撑住桌面,他低头去看,自己一直郁郁寡欢的地方,起来了。
  沈槐觉得这么快就把这页揭过去似乎不太对,于是任垠予凑过来要吻他的时候,他伸手按住了对方的脖子,拇指安抚意味地蹭了蹭任垠予的锁骨。
  “最后一个问题。”沈槐舔了下嘴唇,是想让自己从诱惑里稳住神志,但在任垠予眼中,那只出现了半秒的舌尖,好像带着倒刺,把他仅仅是权宜之计的求欢欲望都勾了出来。
  沈槐抬起眼。
  “我真是你第一个男人?”
  沈槐说的有点快,但任垠予听清楚了,他愣了愣,没明白。沈槐却不耐烦了,也有些恼羞成怒,抬起腿用膝盖顶了一下任垠予半勃的下身。
  “我查过你,前两年不是还跟几个男同来往过?还有圈内的,你也不怕闹绯闻。”
  任垠予这回听懂了,先是惊讶,而后脑中转得飞快,他当初是按照沈槐最舒服的点去哄的,对沈槐说他以前是直男,沈槐才会体谅他,事实证明,在沈槐面前装可怜是最有用的,而且那也不全是假话。
  “我是跟几个男的暧昧过。”任垠予说,“但那是为了学东西。”
  沈槐拧起眉:“学东西?”
  “嗯。”任垠予垂下眼,向前微微挺身,跟沈槐贴在一起,轻轻晃着,左右摩擦,“学怎么勾引你。”
  沈槐心里升起巨大疑惑,而身体却被任垠予不紧不慢地撩拨,一边想听他继续往下说,一边又想他动作麻利点,别磨人。
  “我对你不是临时起意,”任垠予没敢看沈槐,就像他没敢坦白并非临时起意的真正由头,“我老早就想找你了,但前两年我还不是伯劳的一哥,能见得到你的场合我都去不了,偶尔见到了,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话,而且我还不太确定我的性向,去gay吧试过,找人约炮,脱了裤子就不行了,但还是想着你。”任垠予慢慢回忆着,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其实那个时候,他对沈槐有了明确的目标,就像接到新剧本,全情投入,反而没怎么想过袁喊,他就是想知道,男人该怎么撩男人。
  沈槐握紧了桌子边缘,眉头一直皱着,一半心绪在审视任垠予,另一半已经堕落了,就想挺腰,再把任垠予扑到床上去。
  “我得钓你。”任垠予一直没抬眼,手在沈槐的腰上揉捏,“但我没钓过男人,你又那么花心,而且肯定不喜欢我这样的,”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笑了一下,第一次掀起眼帘看了一眼沈槐,又低下去,“我知道你不喜欢比你高的。”
  沈槐噎了一下,多年瘾疾猛然见光。
  “我那时候没有谱,谁接触我,我都一概应下,毕竟gay还是少数,我没有模板,能怎么办呢。”这人说着还委屈起来,“后来才发现都是无用功,我甚至还接触过一个自称被你包养的小艺人,后来才知道,你包的是他同组合的另一个人,他乱说往脸上贴金的。”
  “咳。”沈槐有些说不上难堪还是得意,很复杂,最终只憋出一句,“挺有病的,你。”
  “我是有病。”任垠予终于一把勒过沈槐的腰,两人下身紧紧相贴,“职业病吧。”他喃喃一句。
  “嗯?”
  “总之我发誓,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任垠予认真地看着沈槐,“还有我很高兴,你居然去查我了。”
  沈槐偏过头,耳根漫上一层红晕:“别废话了。”他干脆两手一撑,坐到了桌子上,抬腿把任垠予勾过来,“那就好好伺候你第一个男人吧。”
  任垠予笑着,把沈槐扑倒在桌子上。
  他是有职业病,他是演员,讨观众欢心,或者拿捏观众的疼痛神经,是他的工作,也几乎成为他的本能了,而沈槐,是他想要永远留住的观众。
  沈槐醒过来的时候,是躺在床上的,他伸了个懒腰,把任垠予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拿开。昨晚很是激烈了一番,桌子都快塌了,最后被任垠予抱到床上来的时候沈槐整个背脊都是红的,还有一条一条的硌出来的印子,痛且爽,而且这一炮把这一个月来的郁闷都打通了,神清气爽。他光着身子下床,从地上找到了烟盒,昨晚任垠予把桌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了,他又趴在地板上找了半天打火机,才给自己点燃一根,舒舒服服地透肺吸了一口。
  这才算找回了他沈槐该有的状态。
  手机在地板上振起来,沈槐伸长手拿过来,看来电显示是程佩,他接起来,压低声音:“说。”
  “新公司注册好了,另外刚刚林远的助理发邮件通知周三开会,已经明说了,要裁员。”
  “裁员。”沈槐笑了笑,“就是要剪老子的人,你通知老金他们,放宽心,就当先帮我过去看场子……”
  沈槐一边说一边走出房间,回头看一眼还熟睡着的任垠予,轻轻带上门。
  任垠予睁开眼睛,在床上坐起来,抓过手机看了几条文娅发来的工作安排,他想了想,回道:“文姐,有兴趣跟我单飞吗?”
  作者有话要说: 应该还会有一更


第三十五章
  沈槐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奢侈的人。
  他没有猎奇心, 除了保暖思淫欲这个不良嗜好以外,并不像其他世家子弟,爱把钱投在华而不实的东西上。他穿英国裁缝的高定,也穿几百块的快时尚;车库里二十几辆车,一多半都是程佩避税的时候帮他买的;他有一架直升飞机,被秦朔忽悠着买的,发现一年也想不起来坐几次, 也没有时间考飞行执照, 就卖掉捐款了;他也不挑食,吃的最多的菜,就是玲珑山老妈子的手艺,和他手底下一家潮汕餐厅的外卖, 因为方便;他有很多情人,他对每一个都出手阔绰,但他的床也最难爬, 那些小明星会笑摸下手就送车的富二代人傻钱多,而沈槐一分钱没花, 仅仅是给出一笔伯劳的资源,就被奉为金主界的终极攻略对象。
  沈槐见过太多膨胀的有钱人了,于是偶尔他还觉得自己勤俭持家,会赚会花。然后, 这种维持了三十多年的认知,在收到理财顾问委婉的警告邮件后,全数瓦解了。
  沈槐一直不太清楚自己的存款到底有多少, 理财顾问列给他看的数字,在他看来后头跟的零还是蛮多的,但这串数字扣除每个月的固定开支,就去掉了三分之一,再扣除他新注册的公司所需要的后续注资,已然见底。
  “如果不采取措施,您下个月的地毯清洁费将没有着落,那是您最小额的一笔固定开支。”
  邮件末尾的警告,的确非常委婉了。
  沈槐坐在车上,对着手机上这行字愣了半分钟,于是抬起头问在牵头开车的老胡:“老胡,我车库里那些车,你最喜欢哪一辆?”
  老胡有点意外这个问题,不过还是乐呵呵的:“怎么了沈总,要给我发年终奖吗?”
  “这才几月份就想着年终奖了,我是问你开哪辆最趁手。”
  “趁手啊,mini最趁手啊,小,好并道好倒库。”
  沈槐想了想:“不行,开那个不适合去谈生意,还是商务点儿的。”
  “那就那辆慕尚,稳重,气派。沈总是有什么重要的工作吗?什么情势?知会我一声,我来给你挑车,保证不出错。”
  沈槐幽幽的:“知会你以后只能开一辆车了,行吗?”
  老胡:“……”
  沈槐让程佩整理了自己用不上的东西的清单,才发现他并没有多么勤俭持家,而现在沈家大权旁落,入账大幅度缩减,一时之间,他竟然需要靠当东西过活。
  他是真的穷了。
  沈槐一阵心累。
  想了想,沈槐把理财顾问邮件里的最后那句话,截图发给了任垠予,任垠予大概正在玩手机,秒回。
  任垠予:没事,我帮你洗地毯。
  沈槐:不是应该说你养我吗?
  任垠予:……我怕伤你自尊
  沈槐:我的自尊那么体现得那么肤浅?
  任垠予:你在身高这方面的自尊就很体现得很肤浅。
  沈槐嘴角抽了抽,把手机扔到一边,这时候老胡也在沈氏大厦前停下车了,沈槐吸了口气,准备上战场了,正要下车,老胡从前面转扭过大半个身子来,脸上终于不是笑呵呵的表情了,而是目光炯炯,十分严肃。
  “沈总,你放心,工资给我开低点儿吧,我最小的孩子也托你定好学校了,我跟我老婆也年年拿着你开的奖金出国游了,实在没什么要花钱的地方,我不急,你先紧着你手上的事,早点儿把林家老大从这楼里赶出去!”
  沈槐愣在那里,很是感动。
  “老胡……”
  “你就把那辆幻影留下,如果我以后只能开一辆车了,那必须是幻影啊!”
  “……那辆最贵,我第一个就卖它。”
  任垠予走进伯劳,迎面就遇上了袁喊。
  如今袁喊和伯劳的合作越发紧密,见到他也不奇怪,但就在前一晚,任垠予才把和这个人的关系又推往了更复杂的一步。
  “喊哥。”
  任垠予在伯劳的大堂里停下步子,潘麒跟在他身后低着头整理杂乱的背包,差点儿撞到他背上。
  袁喊也停下步子,与任垠予尚有一段距离。
  “垠予。”
  人来人往的大堂,两大影帝相对而立,不由得引人侧目,然而两人目光交汇许久,仍旧没有把话说下去。
  四周紧迫的视线大多散开了,任垠予也让胸口的一时意气散开了。他在袁喊面前总也不能理直气壮,一是因为他从始至终崇拜对方的才华,粉丝滤镜拿不掉;二是他捡着袁喊的脚印走上来,无论是事业还是感情,都颇有几分拜其所赐的意味;而三是……如今三人复杂的关系,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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