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少爷可能分了个假手
萧息川销声匿迹,似乎已经被送去国外。
他想过报复,但对手是个HIV感染者,他实在想不到能用什么方式报复——对这类人来讲,少则数月,多则几十年的病逝过程已经是最残酷的极刑。
星寰一切照旧,没人知道他险些染上HIV,年前那场风波经过一个热闹的春节,早就被人们遗忘。
只有他无法忘记。
而言晟对他越好,他心里的愧疚就越深。
他察觉到了身体的异常,却不敢说出来。
可以接受言晟的拥抱,夜里也只有在言晟的怀里才能睡得安稳,但一旦言晟表现出想与他做爱的意思,他就会浑身冰凉,手脚发麻。
潜意识里还是觉得身子太脏,迈不过心里那道坎。
而越来越糟糕的是,他发现自己硬不起来,并且抵触做爱。
过去每天早上都会晨勃,现在无论什么时候,那里都是软趴趴的。
看着自己腿间的阴影,他只觉得肮脏,只觉得厌恶。
时间推移,厌弃与日俱增。
三月的一天晚上,言晟留在部队,他一个人待在长源的家里,辗转反侧,直到凌晨还没睡着。
手探到胯下,抚弄了十几秒,仍是硬不起来。
他坐起身来,近乎自残地套弄自己,最后甚至找出言晟的衬衣捂住口鼻,呼吸附着在上面的味道,但那里仍是毫无反应。
在床上枯坐许久,他木然地抓了抓头发,拿起手机,打开微信,一条一条听言晟这阵子发来的语音。
之于他,言晟是春药。
以前言晟还在杞镇时,他无数次听着聊天记录里的语音自渎。而现在,就连语音也无法唤醒他。
心里很着急,但丝毫未表露。
这些年来,他最擅长的就是将自己的不好通通藏起来。
表面上,他已经没有大碍了,出现幻听的次数越来越少,偶尔还会跟言晟撒个娇。
他经常将车停在离战区机关两条街的地方等言晟,言晟刚坐上副驾,他就开心地喊“二哥”。
言晟嘴上没说,但每周都会抽空去见心理医生。
“他假装过得很好,但我能感觉到他和以前不同。”
“太乖了,很听话。虽然以前他也听我的话,但不是像现在这样。”
“怎么说……现在总感觉没有活力。”
医生问:“他知不知道您察觉到了他的不对?”
“应该不知道,我没表现出来,一直顺着他。”
“嗯,对的。照您的描述,他其实并没有走出来,反倒越陷越深,您的确不应该刺激他,让他发觉自己被看穿。言先生,我建议您尽快带他来,我想和他当面聊聊。但请记得,一定要以他的自愿为原则,不要逼他。”
言晟多次旁敲侧击提出去看心理医生,他一听这四个字就会变得异常低落,根本不给继续说下去的机会。
言晟心烦至极,又不舍得再对他发火,只能由着他。
他低落一会儿又会装乖,将额头抵在言晟肩上轻轻蹭,自欺欺人道:“二哥,我心理没问题,我不去看医生。”
不敢让言晟知道他硬不起来、抗拒做爱——这件事令他越来越焦虑,几乎看不到未来。
言晟说,你是我的爱人。
可未来那么长,一个不能做爱的爱人有什么用?
以后怎么办?言晟能不能接受他只用手和嘴?
已经有两个多月没有做,一天早上,他看见言晟在卫生间自渎。
心里突然难受起来,他走过去,蹲在地上说:“二哥,我帮你打出来。”
那天言晟射在他手上了,想帮他解决,他却摇了摇头,推脱说三个月时间还没到。
可事实却是他无法勃起,也不想让言晟碰那里。
第二次做检查,结果仍显示没有感染。
这回是彻底安全了。
他很高兴,也很忐忑。
但高兴终是胜过了忐忑,三个月来他头一次“放肆”,啄了啄言晟的唇。
言晟扣住他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回家后,他跪在地上,仰头看着言晟,眸底是一览无遗的渴望。
“二哥,我给你咬好不好?”
言晟眼色一深,拉住他的手臂,“你先起来。”
他固执地摇头,脸颊贴在言晟腿上,近乎撒娇,“二哥,我想给你咬。”
言晟拍了拍他的脸,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想做?”
他眉梢悄然一抖,声音更软,“我就是想给你咬。”
言晟被撩得心尖发麻,以为他终于打开了心结,而咬也不过是做做前戏。
等待着他们的是亲密的长夜。
他又扬起脸,眼角漾出春水,“二哥,好不好?”
言晟摸着他的下唇,心痛又心痒,终是遂了他的愿。
他埋下头去,却没有立即含住,而是伏在言晟胯间,贪婪地呼吸那令他迷恋又安心的气息。
言晟揉他的头发,叫他“宝贝”。
他心脏抓紧,咬住内裤的边沿,缓慢往下退。半硬的性器弹了出来,前端从他脸颊擦过,他闭上眼,从铃口一点一点向下吻去。
前端溢出些许前列腺液,他舔进嘴里,旋即含住饱满坚硬的前端,越吞越深。
性器彻底苏醒,言晟拉他起来,他跪着不动,紧皱着眉,眼中有了湿意。
言晟双眉微蹙,从他嘴里退出来,扶起他道:“怎么了?”
他向下滑去,谎话连篇,“二哥,我们过几天再做好么?太久没做,我想缓缓。”
言晟抬手抚弄他的额发,眸底一暗。
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以为过去能骗言晟,现在也能。
言晟最近很忙,晚上不能回来的日子越来越多。
只要言晟不在家,他就会拿出言晟穿过的衣服,尝试让自己硬起来。
衣服不管用,便找内裤。
那天,言晟故意告诉他不回家,甚至在微信上给他说了“宝贝晚安”,却忽然回来,为的就是撕破他的伪装。
第36章 (上)
卧室的门半开着,灯光与夹杂着哭腔的痛苦呻吟一同泄出。言晟眉间一紧,轻合上大门,快步朝卧室走去。
季周行跪坐在床上,背对着他,肩膀颤抖,裸露的背脊上全是汗水,双手正快速套弄,但那喑哑的喘息怎么也算不上欢愉。
许是太过投入,又太过紧张,季周行没发现他回来了,继续握着他的内裤猛力折腾自己,直到痛得弓起身子,压抑地哭起来,“二哥,我怎么办啊……二哥……”
言晟心脏抽痛,知道回来一定会看到一个和平常不一样的他,却没想到他会哭得如此难受。
恨不得立即走近抱住他,又怕吓着他,只得站在原地,尽量将语气压得平缓,“宝贝,怎么了?”
季周行忽然直起身,背脊紧绷,肌肉抽搐,惊得说不出话。言晟这才走过去,搂住他的肩,目光往下一扫,所有的言语都被心痛堵在喉咙里。
他最脆弱敏感的地方被生生抠破了皮,又红又肿,软哒哒地搁在两腿间,丝毫硬起来的迹象都没有。
“二哥?”他眼角挂着泪,眼底通红,惊慌失措,想捂住那里,手却已经被言晟捉住。
心下一片惨然与羞愧,最不堪的模样终于被言晟看到了。
他颤栗着并拢双腿,低声乞求道:“二哥,你不要看,不要看……”
言晟抓着他两边手腕,眸光如灼热的火,从那条皱巴巴的内裤一直烧向他的胯间。
他呜咽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二哥,你不要看啊!”
“怎么回事?”言晟手指收紧,情绪有些失控,“你是在……”
那不是自渎,那是自残!
他一边往后缩一边挣扎,“你放开我,二哥,你放开我!”
“不放!”言晟这回是真火了,手臂往里一收,直接将他扯进怀里,掐着他的下巴道:“放开你你想往哪里跑?还要继续装?继续骗我?”
他睁大眼,嘴唇动了动,“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骗我?”言晟迫使他抬起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
“呜……”他抽泣起来,抖得不成样。
言晟又气又心痛,舍不得再训,抬手想摸摸他红肿的阴茎,哪知还未碰着,就被他大力推开,险些摔倒。
他缩在床头,用被单盖住那里,呼吸急促,脸都吓白了。
言晟难得被他推一次,愣了两秒,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心里忽然明白了几分。
他警惕又胆怯地说:“二哥,我没事。对不起啊二哥,我不是故意推你。”
言晟只觉再温和下去情况会更加糟糕,干脆心头一横,跨上床将他压在身下,强行扯开被单,按住他的手,厉声道:“季周行!”
他又是一抖,哀求道:“二哥,你不要生气,我知道错了。”
言晟看着他缩在阴影里的性器,眼神沉了下去,“你拿我的内裤打,是不是因为……”
“我硬……”他羞愧难耐,一头撞在言晟肩上,缓了好几秒才近乎崩溃地承认:“二哥,我硬不起来了,我害怕做爱。”
果然。
言晟心口一麻,只恨自己没有尽早发现,怜爱万分地搂着他,手指插入他早已汗湿的头发,半晌后轻声安抚道:“没事,咱们一起想办法,会好的。宝贝,别着急,我去找药,你那里破皮了。”
药找来,他却说什么也不让言晟碰,缩成一团自己抹,像只独自舔伤的豹子。
可怜巴巴,叫人心软。
言晟叹了口气,去厨房热了一杯牛奶,看着他喝完,等他情绪渐渐稳定下来,才捉着他的手问:“上次你非要给我咬,是不是怕跟我做爱?”
他低下头,过了半分钟才出声,“嗯。”
“什么时候开始的?”
“啊?”
“什么时候开始硬不起来?害怕做爱?”
“不知道。”他摇头,“可能在住院的时候就有问题了,出院后我再也没硬过。”
“你……”
你怎么不早说!
言晟忍了忍,“明天跟我去见陈医生吧。”
他抿着唇,下意识想拒绝,瞄一眼言晟,讨好道:“二哥,我没事。”
“这还叫没事?”言晟语气又带上几分火,“你还要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
他头皮都麻了,辩解道:“我只是不能硬,不能做爱而已!”
“……”
“但是我可以用手和嘴帮你。二哥,只要你需要,我任何时候都可以给你咬。”他越说越急,脸也红了,身子一矮,作势要扯言晟的裤子。
“你给我起来。”言晟卡住他的手臂,“你以为我让你去看医生,是怕你以后不能和我做?”
他咬着唇角,眉头都快拧到一起。
言晟无奈极了,拉着他往怀里带,“季周行,你遇事总是乱想的毛病能不能改一改?听话,明天去和陈医生聊聊。”
他靠在言晟胸膛上,终于镇定了几分,“聊聊就能好吗?如果还是不能做爱呢?”
“慢慢来,会好的。”
“不会呢?”
“会好的。”
“不会呢!”
言晟摸着他漂亮的锁骨,顺着他说:“不会也没关系。”
他抬起眼皮,眼巴巴地看着言晟,“二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