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NO.1先生
项飞笑了笑,用手指点了一下严起亭的鼻尖:“有这么好笑吗?”
严起亭忍了一会儿,忍不住又笑了:“不好笑吗?”
项飞深深地看着他,眼里又浮现出了看不懂的神色:“严总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严起亭丢开报纸,莫名奇妙道:“哪样?”
项飞向他举了举杯,笑道:“没什么,严总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严起亭没太弄明白他的意思,看着报纸上老美夸张的评价和过时的威胁论继续发笑,项飞盯着他的眸子却渐渐深了下去。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能就这样在一起,你什么也不知道,也什么都不用去操心,就这样依附于我,全心全意地,归属我。
“项总,项公子,麻烦您老人家开下门好么?”严起亭用膝盖碰了碰项飞,将他从沉思中拉了出来,“门铃响了,去开一下。”
项飞哦了一声站起身:“估计是医生来了,你准备一下吧。”
严起亭早年间是医院的常客,不是自己进去了就是别人进去了他得去探监,因此听见医生两个字就有些抵触情绪。项飞这一句准备一下倒把他给说懵了:“准备啥?脱裤子?”
项飞乐了:“也是,没什么可准备的,就简单检查一下而已。”
项飞打开门,门外站的正是那天负责处理伤口的澳洲籍医生,金发碧眼的,让人赏心悦目。帅哥医生进来之后对项飞笑了笑,转而走向严起亭:“Hey buddy,you look good.”
严起亭点点头,撸起袖子给他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口。伤口已经消肿了,虽然还没全好,但看上去已经不像刚受伤的时候那么吓人。
澳洲的蝠鲼分为无毒和剧毒两种,蛰中严起亭的那只恰恰是带有剧毒的魔鬼鱼,这种鱼通常很少攻击人,一旦它攻击人,所产生的神经毒液并没有有效的血清可以应对。被这种鱼蛰中的患者通常发烧畏寒、心跳加速、肌肉麻痹,严重者还会导致死亡,像严起亭这样恢复得这么快,而且伤口愈合得如此好的人很少。
帅哥医生捞起他的手仔细看了看,又翻开他的眼皮,用额镜测了测他对光源的敏感度,啧啧惊叹道:“严先生恢复得很好,竟然还不到一星期就已经消肿了。看样子严先生本身的体质不错,当然,这也离不开照顾人员的精心料理,兑药换药可是很费精神的。”
帅哥医生说完从药箱里拿出几瓶药,在上面书写了服用方法:“看来吊瓶已经不需要了,我本来还担心严先生对药物产生抗性,看来完全没有问题,项先生在电话里的情报很准确。我这里再开几片药,分三天吃完就没问题了,期间记得忌烟忌酒……”
他看一眼严起亭手里的拉菲,用笔点了点:“包括红酒。”
“好的没问题,谢谢医生,”项飞从严起亭手里拿过杯子,一仰脖喝完,“谨遵医嘱。”
(三)
第21章 DAY.10-11
送走了医生,严起亭拿起先前倒给项飞的那杯酒晃了晃:“项总别急,这儿还有一杯呢。”
项飞关上门转身回来,接过严起亭手里的酒杯再次一饮而尽。
严起亭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啧啧道:“项总还说酒量不行,我看不是挺好的嘛。”
项飞盯着手里的酒杯,缓缓地眨了眨眼:“红酒而已,不至于醉。”
“倒也是。醒酒器里还有点儿,项总一并解决了吧,毕竟我现在禁烟禁酒。”严起亭拿起桌上的餐包慢悠悠地边吃边道。
项飞瞥一眼醒酒器里的酒,哦了一声。
严起亭觉得可乐,想不到这世上还有项飞不擅长的事儿,他还以为这小子生来就是祸害别人的。
“项总慢慢喝,我回房间看看手机,好几天没开机了,估计得有一堆留言,我去处理一下。”严起亭叼着餐包刚站起来,就被人一把拽住了。
“急什么,看我喝完的。”项飞给自己杯子里又倒了点儿,慢悠悠晃了晃。
“行,我在这坐着看你喝完,行了吧。”严起亭看他喝得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又重新坐了回去:“你这样猛喝不行,得吃点东西知道吧,这样酒精才不会立刻被胃黏膜吸收。”
项飞刚才喝得确实有点儿猛,但主要还不是得赖严起亭刚倒的那一杯满的?他瞧着这会儿严起亭满脸慈悲的样子,有点可乐。
项飞瞟了一眼严起亭手里剩了一半的餐包,再次打起了歪主意。
“是得吃点儿,一肚子水,”项飞的手在桌上转了一圈,不出意料地转到了严起亭曲起的手指上,“看了一圈还是严总手上的餐包比较合我心意,就那最后一个了,严总要不要让给我?”
严起亭看他一脸涎皮赖脸的样子,把剩了一半的餐包塞进他嘴里:“行行行,全给你吃行了吧。还一肚子水,我看你是一肚子坏水吧。”
项飞靠在椅背上哈哈直乐,目光追着严起亭进了房间,起身晃晃悠悠地跟了进去。
严起亭坐在床上打开手机,被语音留言和短信的声音直震得手麻不已。
“怎么了?”项飞端着酒坐在床沿,瞥着屏幕上不断刷屏的新消息提示明知故问道。
严起亭看一眼项飞,连忙收起手机道:“没事,公司那帮人这几天都联系不上我,在那边大惊小怪的……那个,你不介意的话我出去打个电话。”
“快点儿,”项飞把酒往床头一放,窝进了铺盖卷儿,“下午有安排呢。”
严起亭把被子给他往上掖了掖:“安排啥,我现在可是温室里的花骨朵儿,见不得阳光,项总真忍心折腾我么。”
“别介,您这一说就好像我跟那没心肝的奴隶主似的,我哪儿舍得奴役严总啊,”项飞贴着枕头就犯瞌睡,干脆舒舒服服地闭上了眼,“不去就不去吧,反正时间还很充裕,等三天之后严总好了咱们再出去玩罢。”
严起亭看了一眼手机,没回答好,也没回答不好,只是走到阳台上,顺手关上了门。
项飞听见推拉门的碰撞声,轻轻叹了口气:“哎,好好的假期,只怕是要提前结束了吧……”
*
和两个人一起坐在头等舱的伊森有些后悔。
来的时候有如冤家对头,仿佛多看对方一眼都会折寿的两个人,回去的时候却黏黏糊糊,如胶似漆。尤其是自家老板,一路上把玩着严总的手,弄得人严总抽手出来敲字都不方便,最后索性也把笔记本扔到了一边,专心和他低声谈笑。
伊森觉得自己的存在有些多余,只恨飞机不能降舱,把自己降到后面去坐着罢了,省得频频收到自家老板的犀利眼风。
他只能一路上戴着眼罩,巴不得自己干脆消失了才好。
和项飞坐在一起的严起亭表面上风轻云淡,实际上早已经心急如焚。
启初那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电话里盼星星盼月亮地等他回去,没办法,他只能找了其他项目的借口提前结束假期,订了机票回程。
严起亭看了一眼坐在身边谈笑风生的项飞,心道好在作为甲方的合晟那边还不知道情况。唯今之计,只能先尽自己所能稳住身边这位,回去之后再想办法把问题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掉。
此时坐在头等舱中的三个人里,最春风得意的自然是项飞。
左手揽着美人儿,右手端着香槟的他,虽然腹中早已饥肠辘辘,但看着身边谈笑风生的严起亭,再一想到即将到来的胜利果实的滋味会是如何甘美,就觉得多花些心血工夫也值得。
*
北京时间上午11点,飞机准时抵达中国B城。
严起亭的新特助已经到岗,大约34、5岁,戴着一只黑边眼镜,沉稳干练,身姿挺拔修长,一身笔挺西装耀目吸睛,站在接机的人群中有如鹤立鸡群。
项飞多看了这个人两眼,便收到对方的微微一笑。项飞当即心里一沉,此人素质极高,不卑不亢,正是特助的最佳模板,严起亭得此良将,只怕将来更加不好对付。
这么想着,项飞便一直攀着严起亭的肩与他并肩而行,直走到机场外面才松开。
“那么项总,下次再见。”严起亭伸出手道。
“下次是什么时候?”项飞嘻嘻笑着,双手像夹三明治似的把严起亭的手夹在中间。他现在越发摸清了严起亭的脾气,知道他对自己这个身份容忍度极高,别说是这种程度的握手,现在就是当众给他一个拥抱也绝对不会遭到反抗。
但他只是在严起亭的掌心里抠了抠,抛了个媚眼,留下一句“按时吃药”,便长腿一迈,潇洒地坐上了自家公司的车,对着车窗外笑得帅气无邪的人扬了扬手,比了一个“等你电话”的口型。
严起亭点了点头,微笑着扬起了手。
时间还早,不必急于这一时。项飞在心里默默地给了自己一个暗示,示意司机开车。
威霆在众人的目光中绝尘而去,严起亭将手中行李递给随行司机,一上车便和新特助扎进了工作状态。
他和新特助在电话里已经有过来往,知道对方名叫程渡,京都大学金融专业的高材生,现年34岁,沉稳可靠,是董事会费了大工夫,还动用了关系才从其他公司挖过来的。过来的时候对方的老总极其不想放人,最后还是付了一大笔违约金才把人挖到手的,也因此花费了一些时间。
严起亭本来并不以为然,但短短几句话的工夫对方就已经把当前形势利弊给严起亭分析得透彻清楚,让严起亭忽然觉得这人的来历应该并不简单。
程这个姓氏在B城虽然并不算少,但也不算太多。严起亭旁敲侧击地问了一番,才知道此人果然是“那个程家”出来的人,因此也自带了一些那个圈子里的关系和资源,对于启初来说,将会是非常有益的助力。
只是这人的脸……
严起亭细细打量着程渡,心中暗暗思忖,这人的脸,如果去掉眼镜的话,倒是有那么一丁点儿像之前见过的哪个人……
“严总,严总?”程渡发现严起亭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不由推了推眼镜,有些莫名奇妙。
严起亭从思绪中回神,算了,这不重要,还是先把眼前的问题摸清楚再说。
就在严起亭度假的这段时间,上任不久的程渡已经将卡壳的地方摸清楚了。问题出在国土这边的齐主任,认定他们这边的工业用地土地变性必须走正规招拍挂途径。
严起亭头疼地按住太阳穴:“咱们这是以出让方式取得的工业用地,合同签定已久,他们这时候出来插一手,明显违反物权法,走正规法律途径显然是我们赢。”
程渡立刻否定了他的想法:“严总,这位主任摆明了只是想卡一笔,我们没必要闹上法庭去,而且……由于第一笔资金超过规定期限没有到位的关系,那边的合同已经作废了。”
严起亭闻言几乎要从座位上弹起来:“什么?我早就吩咐过财务,不管与合晟那边的合约成功与否,先期款项必须先给对方打过去不是吗?这是谁的意思?为什么不请示过我就擅自下决定?”
程渡闻言有些惊讶,略显严肃的眼神在严起亭脸上逡巡不定:“严总,这是您的意思,我们接到您的邮件,暂缓向对方注资……”
“等等,”严起亭已经听出来关键问题所在,立刻打断道,“我没有发过这样的邮件。”
程渡闻言打开手中的手提,翻出财务总监转发过来的邮件:“这封邮件是乔总转发给我的,是以您的名义发给他的,不止乔总,还有董事会的所有成员都收到了。”
严起亭专注地看完,又打开自己的邮箱check了一遍,肯定地说:“我没有发过这封邮件……等等,这个时间……?”
严起亭仔细看清了邮件的发送时间,是在上周一的下午三点,推算一下,那时候他正和项飞在心形礁附近潜水,怎么可能抽时间出来发邮件?
严起亭看着邮件,一个疑问无法抑制地从心头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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