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NO.1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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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起亭来电话的时候,项飞正在山庄外的小山坳里猫着,眼睛盯着屏幕上的小蓝点儿。
他早就已经从家里偷溜出来了,项正允的那些手段根本关不住他。
小蓝点是他上一世就已经安装在严起亭手机上的定位装置,只要他想,随时都能看见严起亭在哪里,停留了多久。当然了,这个装置有利也有弊,有时候它反馈回来的信息会让他抓狂。
不过今天,他心情很好,因为从他的位置可以清晰地看见下方的停车场里,维多利亚和严起亭上了两辆不同的车,前者早已经离开了,而后者在他的卡宴里坐了快两个小时,一直到阴沉的天下起了大雨都没离去。
他耐心地坐在自己的骚蓝色座驾上,眼睛望向下方的停车场。虽然雨帘已经隔开了他的视线,但只要听见电话里那把低沉性感的嗓音,项飞的心情就变得莫名的好。
“项飞,来春芳歇,有事儿找你。”严起亭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性感,让人忍不住产生一种想要顺着声波穿过去抱住这人的感觉。
“哟,这么晚约我见面,严总该不会是……”项飞一边暧昧地调笑,一边愉快地摸着兜里宾利的钥匙,想着一会儿见了面是直接还给他,还是等着他开口跟自己要。
心高气傲的严总还从来没开口跟自己要过东西吧?
……这样一定很有趣。
“项总来了就知道。”严起亭的语调听上去很平静,甚至还有点儿严肃,倒让项飞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么严肃的语气,难不成打算找自己谈天聊人生?项飞被自己的这个想法逗乐了,心情极好地说道:“行,那你等等,我现在在外面,可能要2、3个小时才能到。”
他故意说长了时间,因为这种下着雨的小山路晚上很危险,严起亭没带司机,本身又是个色弱,他担心这人开快了把车开山下去。
“行,我等你。”严起亭说完直接掐断了电话。
项飞弯着唇角看见卡宴的灯光亮起,接着平稳地离开了停车场,靠回了椅背上。他打算等严起亭开出一段儿再跟过去,免得他发现自己的车。
但就在这个时候,另外一个山坳里亮起来的两束光引起了项飞的注意。这个地方挺偏的,这个点儿除了来山庄吃饭的人,基本上不应该有什么散落在外的车辆,更何况这两辆车前后脚离开了山坳,跟随严起亭的卡宴而去了。
雨很大,项飞好不容易借着后车的灯光看清楚了前车的车型,是一辆银色的最普通的7座面包车。
这辆车可能严起亭不知道,但项飞却是眼熟的。前段时间,荣天还没成型,他没事晃晃悠悠开车跟着严起亭的时候,发现过这车好几次。因为这种车实在太普遍了,所以他当时也没太放在心上,但这会儿在这种地方又看见它……
项飞忽然觉着事情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他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打着发动机,连车都来不及暖就开了出去。
前面的几辆车开得很快,跟着严起亭一路消失了,而项飞的阿斯顿马丁却并不太适合这种小山道,虽然有间山庄已经在小道上铺上了石子,但这雨一下,泥浆和泥坑也不少,光打滑了。
等他费半天劲哐哧哐哧地开到半道上的时候,竟然被自己的卡宴拦住了去路。
卡宴孤零零地停在路中间,暗色的车身上有撞击和重物击打的痕迹。项飞冒着越来越大的雨下了车,点开手机上的小蓝点,发现严起亭已经下了盘山路,上了省道,马上就要上高速了。
“妈的!”项飞头皮发紧,一拳捶在了卡宴的车窗上。
作者有话要说:
这人是个控制狂无误,不光这一世是,上一世也是(斜眼笑)。
第53章 DAY.44
严起亭的头很疼。
后脑勺上的伤口好像被什么东西胡乱包扎了一下,材质粗劣,在车厢的底部磨来磨去的,疼得他提前清醒了过来。
眼前很黑,好像被什么东西给蒙住了。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烟味,呼吸困难。严起亭想张嘴喘口气,却发现嘴也被什么东西给封住了。
身上传来的困缚感让他明白,他已经被五花大绑,扔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而且以身下载体的颠簸程度来看,这应该是一辆除了喇叭全身都在响的面包车。车上一股烟灰和方便面的臭味,令人作呕。
严起亭在心里破口大骂,这什么鬼地方,连个脚都伸不直。死人尚且有个棺材躺躺,老子好歹一大活人,连个死人的待遇都不如。
正骂着,却听见有人声从不远处传来,听上去有三四个人。他立刻停止了活动,仔细去听这些人的对话内容,想试着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也好看看这帮所谓的蛇虎堂到底是些什么牛鬼蛇神。
首先钻进耳朵的是牛哥的大嗓门,一听就是叼着烟的:“出啊瘪三,老子出个飞机你他妈也想半天,会不会打牌?不会换老六来。”
“不是,牛哥,我就是在想一个问题。”这声音听上去,应该就是刚才被严起亭一脚撂翻的小光头,这小子只挨了一脚就躺在地上哼哼唧唧不起来,估摸着应该是个鬼灵精。
“哟,你小子还会想问题,说吧,难得哥哥我今天心情好。说起来这小子可真够鬼的,到哪去都带着一帮人。好不容易今儿逮着他落单,踩他妈一个月点总算没白费。”
“没错没错,咱们这回可是立大功了牛哥,不知道回去堂主会怎么奖赏我们?”瘪三的声音听上去油头滑脑的,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想要啥奖赏,”牛哥吧唧一口烟,憋在肺里,随着吐字一个一个的崩出来,“吃香的喝辣的,包房公主任你挑,会所嫩模随你选,这奖赏够不够慰劳哥们儿?”
牛哥话一说完,车厢里传来一阵哈哈大笑。
前排的座位嘎吱一响,似乎有人爬起来往后看了一眼。
严起亭第一反应是闭上眼睛,装作还没有醒过来。
他此刻如果看得见的话,就会看见自己躺在面包车后座本该有一排座椅的地方,和一大堆铁管钢条片儿刀钢斧躺在一起。
那人看了一眼猎物还在,似乎终于放心,又转了回去。
笑声渐落,瘪三道:“哎牛哥,这老板……看上去挺有钱。”
座椅再次嘎吱一声响,严起亭感觉到前排三个人的视线都投了过来,在心里冷笑一声,老子的钱,就怕你们有命拿,没命花。
牛哥哼了一声:“废话么你,没钱能绑他?”
瘪三嗫嚅了一会儿,像是下定决心似的说道:“不是,牛哥,我的意思是咱们兄弟几个不都是出来求财的么,既然他这么有钱,为啥咱不直接吃下来,还得老老实实回去复命,这不傻么……”
啪的一声脆响,瘪三一声哀嚎抱住了光头,却是牛哥赏了他一颗爆栗子:“扯淡,咱是那样人么?这不是砸了自己招牌?”
瘪三扁了扁嘴,不说话了。旁边另外一个人道:“牛哥,三哥说得有道理,蛇虎堂是啥啊,就一小破堂口儿。咱们这行,说白了那就是刀尖上舔血,干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现在国内抓的这么严,咱们兄弟这回还不如捞他一把,然后跑缅甸去,再弄个青龙会,弄个牛虎堂,不比他牛气多了?”
“扯淡!你们几个小王八犊子,见钱眼开的东西,他再有钱,能比得过咱哥儿几个的义气么!”牛哥眉毛一挑,眼睛一棱,顿时没有人说话了。
几个人沉默着打了一阵儿牌,司机忽然对后面道:“牛哥,上高速了。”
牛哥哦了一声,情绪不高。几个人一见,不敢多说别的,跟着他闷声出牌。
又打了几把之后,牛哥赢了不少,得意地在几人面前甩了甩票子,心情渐好。
气氛慢慢松动了起来,瘪三又忍不住开口道:“那女的说的是实话么?你说他真能给钱?”
瘪三发好了牌,牛哥一边看牌一边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不给钱咋的?剁几根手指看他给不给。对三。”
那女的?
哪女的?严起亭心里犯起了嘀咕,Angle?Vivian?韩玥?还是那谁谁?
他侧耳听着,感觉到前面的几个人都不再关注自己,便借着车身的颠簸挪了挪位置,试着摸索车厢里有没有什么趁手的东西,可以把手上的尼龙绳挑开的。
“对四。那要是剁手指也不给呢?”
“剁手指也不给?那就剁脚趾,剁命根,给不给?”牛哥咋呼道,“对二要不要?不要?顺子,四五六七八。”
“嘿,顺子!五六七八-九!”瘪三咧着嘴得意地笑,整个秃头都在车厢昏暗的灯光下发亮。
“兔崽子,老子的牌也敢吃,”牛哥甩了四个10出来,“还他妈要不要?”
“喿,要不起要不起,”瘪三瘪了瘪嘴,“那多半是要给的,就怕这小子有什么靠山……”
“呸,那就不是该你我考虑的事儿!”牛哥呸了一声,“跟你这破-逼玩意儿说话真是扫兴,妈的,老六!”
老六在前座期期艾艾地回了一声,他被严起亭踢伤了命根子,这会儿正魂飞象外呢。
“得得得,你养着吧,”牛哥扔了一对J,骂道,“有靠山管屁用,衣服一扒,扔床上跟那女的来一段不可描述,再找几个兄弟拍下来,你看他给钱不给钱。”
严起亭在后备箱一听,顿时气得眼冒金星,于此同时,他反缚在背后的双手终于从堆放在后备箱的管-制工具里摸到了一把消防斧,口有点儿卷刃,但以他现目前的活动范围来说,已经是最趁手的工具了。
瘪三眼睛一亮:“高,实在是高!这帮有钱人啥也不怕,就怕这个。说起来那女的也是他妈的欠埋,骗谁不好,骗到咱们蛇虎堂来,那不找削呢吗!”
另外一个扔了对Q:“确实,蠢得一比,听说是股票套牢了,着急翻本。”
股票套牢……严起亭大概猜到是谁了,顿觉无力吐槽。
女英雄,拜托你换一家坑行不行?你不能因为我是你爹就一个劲坑我啊!
“嘁,就她那水平,球本事没有,拿什么翻本?就一傻逼!”牛哥抖了抖烟盒,空的,啪一声甩到了地上,“烟没了,谁还有?”
“我有,我有,牛哥,抽我的。”另外一个极有眼色地递了烟,点上火,向严起亭的方向努了努嘴道:“可不是,就她那样的,能勾搭上这种有钱人家的公子哥儿?不管你们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管她怎么勾搭的,给钱就行。”牛哥眯着眼抽了口烟:“瘪三,你他妈出不出牌,不出牌老子可出了,就他妈剩一篇儿了,麻溜点儿行不行?”
瘪三还没说话,一直没说话的司机却突然按了喇叭,高声骂了一句:“他妈的,这几个破车是怎么着,这高速路你们家开的啊?”后一句是对着窗外喊的,喊完他又开始猛按喇叭——滴滴滴,滴—滴!
“妈的!这几个傻逼!”见按喇叭没用,司机骂骂咧咧地减了速。
车厢里打牌的几个人这才抬头一看,发现刚才没注意的时候超过去的几个车全部并行在了面包车前面,好好的四车道高速路,愣是被他们封死完了。
刚才追尾严起亭的面包车滴滴了几声,和他们的车一样被堵在了四个车子后面,大油膀子探出头来道:“牛哥,不对劲儿啊。”
“啥就不对劲了啊不对劲?”牛哥摇下车窗,对那边道:“扯啥蛋呢?你他妈瞎咋呼啥?哪儿不对劲?你小子哪只眼睛不对劲?”
大油膀子正准备说话,开氙气大灯闪了严起亭一下的那个小车司机也开了过来,大声道:“牛哥,你看前面那个卡宴!”
牛哥抬起头,车窗反光看不清楚外面,他按掉了车顶的照明灯,扒开前座的脑门:“操!这不是那小子的卡宴?谁开的?”
低调漂亮的卡宴,屁股被撞凹进去一块儿,车尾后面的C柱上,球棒猛敲的凹痕还残留在上面,正是严起亭刚才开的卡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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