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NO.1先生
眼前的人坚强又美丽,他不想看见他濒临崩溃的样子。
项飞伸出手,握住了那只对着空气伸出的修长手腕,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严起亭顺着项飞的手缓缓地摸索了一会儿,好像是在寻找他的脸。
项飞用袖子抹了一把脸,把他的手捉起来,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柔声道:“怎么了?”
严起亭顺着声音的方向抬起眼睑,直直地望向项飞,清澈的眸子像是要看进他的心窝里:“项飞,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解宇之?”
项飞愣住了,脑子里掠过无数个念头。
严起亭发现了?他怎么发现的?是热点,是手环,还是别的什么……
他想起严起亭出事之前打过来的电话,猛然间想起,他打过来的,好像是前世自己用的那个号码?
不,不对,重点不在这里。
项飞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人,心乱如麻。
究竟要不要承认?
现在承认的话,自己的计划就全乱套了。
下一步的复仇计划该怎么办?他还没能够折断严起亭的翅膀,这个人现在还没有完全的依附于自己,还没有离开自己就不行……
严起亭现在如果能看得见的话,他就能看见面前人的神情有多么错愕,多么精彩。可惜他看不见,他只能紧紧地抓住面前的人,蜷曲的眼睫因为紧张而轻轻颤抖,晶亮的眼睛里透露出来的是焦虑、不安和一丝丝模糊的期待。
这样的神情绝对是万年难得一见的,项飞张了张嘴,再说不出来一句让他失望的话。
项飞深深吸了口气,握住严起亭停留在自己脸颊上的手,将他的身体拉向自己。直到两人的额头贴在一起,他才重重地点了点头——
“是。”
“我是。”
不想再让这人失望了,不想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了。不管是来自于自己的,还是来自于别人的,项飞再也不想看见他受伤。
不对,我们现在应该叫他解宇之了,解宇之再也不想看见他受伤。
严起亭微微地笑了,双目闪烁着熠熠的神采。
“你骗得我好苦。”
这样说了一句之后,严起亭缓缓闭上了眼睛,任由解宇之的额头抵着自己的。
罢了,都不重要了,只要这个人回来,只要他还在自己身边。
解宇之收紧了双手,就那样抵着严起亭的额头,深深地看着眼前的人。
去他妈的复仇,去他妈的摧毁,去他妈的俯伏在地,去他妈的摇尾乞怜吧。
此时此刻,解宇之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问题。他爱严起亭,爱他的光芒四射,爱他的锋芒毕露,爱他的圆滑世故,爱他的坚忍倔强。甚至,连他的表里不一,也是他深爱着他的原因之一。
如果严起亭真的变成他的附属品,变成没有骨头的菟丝子,围绕着他,攀附着他……
那样的严起亭,还是严起亭吗?
解宇之紧紧搂住严起亭,将溢出来的眼泪狠狠砸进了臂弯里。
只要你健健康康的就好,只要你开开心心的,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都……可以。
只要你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你想怎么玩,我都不管你,就像以前那样,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脱马后的名字好尴尬啊,大家觉得是继续沿用简单粗暴的香妃,还是改回本名——灵魂猎手解宇之?
第56章 DAY.49
这天是周三,经过了元旦三天放假的洗礼,整个城市都陷入了‘还没休息够’‘啊,真不想上班’的怨念里。
这种怨念在程渡的字典里是绝对不存在的,他总会适时地调整好自身的状况。虽然昨天因为探望严起亭的事儿和方大公子大吵了一架,但今天的他依旧思维清晰,头脑清楚。
程渡刚到启初大厦楼下,便毫无征兆地被众多小报记者给围了起来。
“程先生,听说启初承接的某工地以次充好,实施豆腐渣工程是真的吗?”
“程先生,请你给我们解释一下某工地发生事故的具体原因……”
“程先生,听说启初内部管理混乱,有高层财务人员涉嫌侵吞资产请问是真的吗?”
“程先生程先生,听说严总已经好几天没到公司上班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不好意思,无可奉告。”程渡蹙着眉,不清楚这些媒体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启初大厦楼下。
程渡吃力地分开众人,招手喊来了保安:“请这些媒体的先生和女士们去公关部,相信他们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案。”说完撇下群情激动的媒体,按下电梯按键上了楼。
到达办公室,程渡越想越觉着不对劲。
记者们都是闻风而动的,一点儿风吹都没有的草动是不正常的——除非草里有蛇。
想到这里,程渡拿起桌上的座机,叫来了公关部的孙经理:“楼下出了些紧急状况,罗总监到哪儿了,给他打个电话。”
“罗总监已经到楼下了,马上过来。”孙经理得到情况之后也吓了一跳,连忙组织经验丰富的几个人组成临时公关小组,程渡打电话叫她上来的时候,她就把名单递到了程渡的桌子上。
程渡看了一眼,点头道:“公关部的人我不太熟悉,这份名单由罗总监定就行,你先出去吧,拟一份紧急预案,越快越好。另外,罗总监到了之后,告诉他我在办公室等他。”
孙经理应一声是,一溜小碎步疾走出去了。
十分钟后,程渡的秘书带着罗源走进来,给两个人端了茶,见室内气氛凝重,机灵地拿起了笔记本进入待命状态。
“罗总监,坐。”程渡见罗源进来,向沙发做了个请的手势,自己也起身在沙发上坐下。
“罗总监,今早这事儿爆发得太突然了,事前没有收到消息么?”今天这群记者所问的问题太过尖锐,让人不明就里。
“是,这群记者出现得太突然了,由于新项目还在筹备中,因此除了上个月的签约仪式外,我们并没有向外放出任何动态。”罗源上来之前已经将那群记者临时安排到公关部会客室了,他总觉得这次记者们出现的时机颇为蹊跷。
联系到缺席了好几天的自家老板,罗源心里有点儿不踏实:“程助,严总今天还没来?”
程渡扶了扶眼镜,按照昨天探望严起亭时他的说辞,不疾不徐道:“严总这几天偶感风寒,罗总监有事儿直接打他电话吧。”
罗源接到这话,像得了颗定心丸:“没事儿,生病了应该多多休息,我就不打扰严总了。那这样,我先想个说辞把媒体打发了,免得那群小报记者乱写。”
程渡点了点头,待罗源出去之后拨通了严起亭的电话。
*
严起亭挂掉电话,掀开被子下床:“不行,我还是得去趟公司。”
项飞正在和警方的熟人电话连线沟通黎芸的案子,听见严起亭这样说,深眸一紧,立即掐断了手中正在进行的通话,按下了免打扰模式。他所设置的这个模式只有少数的几个人可以打进电话来,项正允和严起亭都‘有幸’位列于其中。
项飞大步走到床前,有些恼怒地看着他,一把按住他正在拉扯纱布的手道:“你现在去有什么用?”
严起亭推开他,俯身摸索着自己的拖鞋:“当然有用,我去露个面,比什么都强。”
“露面了,然后呢?你又处理不了文件,别这么操心了,好好跟家里养着行不行?”项飞压抑不住这具身体本身的火爆气性,一听严起亭又要出门,忍不住飙起了高音。
“我处理不了……那么,你呢?”严起亭找不着鞋,索性不摸了,仰起脸对着面前的人微微一笑。
项飞愣住了。
看着那双光可鉴人的眼睛,看着那双眼睛里溢出来的难得一见的温柔,他的心里砰通一跳,顿时什么脾气都没了。虽然他知道那是严起亭对付猎物的惯用手段,但用来对付他——好吧,他承认,也同样有效。
项飞啧了一声,想再说些什么,最终还是老老实实蹲下-身给严起亭穿好了鞋:“行吧,那我陪你去。”说完找来剪刀,一边帮严起亭取下头上的纱布,一边闷闷不乐地说:“要我说,你就好好儿养着,一切交给我就是。”
听着这人近似于撒娇的嗔怪,严起亭笑意更深。
这种话,以从前解宇之的性格来说,是绝对不可能出口的,而现在,他竟然能从那个不解风情的人嘴里听到这些类似于情话的东西。尽管他说得别别扭扭,但在严起亭的耳朵里,却比足金的分量还要金。
他的胸腔里翻覆着膨胀的爱意,这是过去的八年里,他从未意识到的东西。
严起亭深吸一口气,按住自己的心口——在不知不觉间,这个人早已经扎根在这里了。
他欠这人的太多了,如果不是启初需要他,他真想把一切都抛下,和这个人到天涯海角去流浪,去感受前三十年不曾感受过的美丽风景。
感受极地的雪风、沙漠的炽阳,感受草原上清新的风,感受森林的精灵、岩洞的幽灵、沼泽的巫妖、深海的人鱼。
严起亭一边想着,一边脱掉了身上宽松的睡衣,拿起项飞帮他准备好的衬衫套上,却在不经意间露出了优美的腰线和漂亮的腹肌。
项飞啧了一声,按住严起亭的手指,从后面圈住了他,将头埋进他的颈窝里,闷闷道:“下午再去。”
严起亭噗嗤一乐,拨开他的手,故作无奈道:“别闹。”
“你都这样了还去公司……我不管,我不帮你穿衣服。”项飞知道严起亭这个工作狂去了公司之后绝对八匹马都拉不回来,难得最近严起亭对他纵容得一比,他得把握住这个机会好好耍一把无赖才行。想到这里,项飞故意在严起亭的肩弯里轻轻咬了一口。
自从眼睛看不见之后,严起亭的听觉和触觉似乎灵敏了数倍,如果说以前脖子是他的敏感点,现在他的周身都成了敏感点。
被项飞这一弄,严起亭禁不住轻轻嘶了一声,一个战栗,接着转身将身后的人扑在了被子上,烟灰色的眼眸里透露出来掠食者的侵略本性:“……姓解的,这可是你自找的。”
项飞嘻嘻笑着,单手在身后一撑,用可怕的手臂力量将把掠食者压制在身下:“……先让我吃一口。”
严起亭啧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拂开了项飞按在自己肩上的手:“单严双解,今天该我上场。”
项飞:“……”
就这样,两个人鬼混了一上午,又吃了午饭,下午才磨磨蹭蹭到了公司。
项飞的保时捷和阿斯顿马丁都送修了,这会儿开的是严起亭的宾利。当宾利稳稳当当停在公司楼下时,老赵过来接了车,于是所有进进出出的启初员工和蹲点守消息的敬业小报媒,都在同一时间目睹了启初最大的持股人兼CEO和合晟太子爷勾肩搭背,说说笑笑走进电梯这一幕。
“最近启初跟合晟好像走得很近啊?”
“那是当然,因为他们的新项目马上就要上马了啊。”
“啧,看来这二位不和的传闻不能报了。”
“那种稿件还是省省吧,这两位在檀香山一起打过保龄球,后来又一起去澳洲潜水,只怕是铁着呢。”
“这两家要是强强联手,B城那些中小型地产公司就更加没法儿混了。”
就在媒体们议论纷纷的同时,项飞低声在严起亭耳边道:“注意前面有两步台阶……OK。前面有两个人,顺着我往右走……好了,我们到电梯前面了,那群傻子都看呆了。”
严起亭笑了笑,平视前方道:“怎么样,我说没问题吧?”
项飞宠溺地笑笑,用手扶上对方的腰:“严总说什么就是什么。电梯来了,我们走吧。”
“嗯,门开了推我一下。”
“那是自然。我办事,严总尽管放心就好。”项飞嬉皮笑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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