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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白月光

作者:初禾 时间:2020-10-28 22:44:45 标签:狗血 阴差阳错

  冬天到了,气温骤降。因为负伤,夏许暂时不能出较重的任务,复工后日子相对清闲,特警支队的队长器重他,让他安心养伤,若实在闲得慌,就去室内射击场过过瘾。夏许不是队里的狙击手,但射击功夫相当了得,也喜欢专研射击窍门,得令后领了手枪步枪,在射击场一待就是一整天。
  如果没有喻宸,他会准时下班,买菜搭公交,和爷爷一道吃晚饭。
  但喻宸找他的次数越来越多,隔三差五让他去雁珞侯着,有几次甚至亲自开车来接——当然,喻宸有分寸,从不将车停在市局附近,而是隔了两三条街,在车里等他。
  他们在喻宸的豪车里做过。
  两个身高超过1米8的男人,在封闭的后座里终归无法放得太开。夏许被压在皮椅上,一腿倚在椅背,一腿被喻宸折在胸前。喻宸一边干他一边吮吸他颤抖的喉结,交合的地方发出黏腻的撞击声,呻吟与低喘挤满整个车厢,连融汇在一起的汗水都染上了情欲的味道。
  喻宸抵在夏许的前列腺上射精——他喜欢看夏许被快感刺激得浪叫连连的模样。夏许胸口情红一片,乳尖坚硬肿胀,高高挺立在腥膻的空气中。喻宸从夏许身体里退出,埋头将乳尖卷入口中,舔舐吮吸,双手搂着夏许的腰,恶趣味地听着夏许哑声说着“不要”。
  精液从娇红的穴口流出来了,喻宸在夏许颤抖的腿根抹了抹,递至夏许嘴边,低沉地命令道:“舔干净。”
  夏许被干到最爽时,眼尾总是红的,眼中水气弥漫,却极少掉下眼泪。这模样如春药般刺激着喻宸,再次硬起来的性器就势插入穴口,如入鞘的利刃。喻宸研磨着他的敏感点,将拇指上的精液抹在他嘴唇上,他舔了舔喻宸的手指,含入嘴中,轻轻吮吸。
  做这种事时,夏许的表情是难得一见的羞赧。喻宸的手指在他嘴里搅动,他匆匆抬起眼,很快又撇了下去,试图藏住眼底的羞红。
  一个血气铮铮的特警,竟然有如此可爱的一面。喻宸下腹胀得发慌,按住他的手腕,又是一通狠操猛干。
  心头的抑郁与矛盾全发泄在夏许身上,大汗淋漓,情欲灼人。
  只有在干夏许时,喻宸才能感觉到生活并非一潭死水。
  他对夏许越来越好,温柔地亲吻,爱怜地抚摸,甚至在做之前,花很长时间给夏许按摩扩张。
  除了不会给夏许口交,他与这“低贱的床伴”之间,几乎是平等的。
  事实上,他并不厌恶夏许那里。很多时候,他喜欢握着夏许的性器仔细套弄。但口交这种事,于他来讲,只能给喜欢的人做。
  这是他最后的底线。没越过,他与夏许仍是上下有别的包养关系。一旦越过,就等同于彻底背叛常念。
  寒潮袭来,安城下雪了。喻宸深夜归家,刚从浴室出来,就被常念搂住。他心口一紧,险些将常念一把推开,正要问“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常念竟然跪了下去,将脸贴在他腿间,可怜地仰望着他,哽咽道:“宸哥,我可以满足你。我用嘴给你做好不好?宸哥,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喻宸很久没见到常念如此失控的模样,一股凉意从脚底升起,将筋肉冻得僵硬而麻木。怔了几秒,他才回过神来,慌忙将常念拉起来,迫使自己显得温柔,“怎么了?别哭,告诉我怎么了?”
  常念咬着下唇,单薄的肩膀不停颤抖,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浴袍,又要往下跪,“宸哥,你能不能不要找其他人?我会努力好起来……宸哥,我现在只有你,没有未来,没有健康,如果你不要我了,我……我该怎么活下去啊。”


第11章
  喻宸花了很大的工夫才将常念哄到床上。常念抓着被子,秀气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红着一双眼看他,有些神经质地唤:“宸哥。”
  “我在。”喻宸弓着身子,擦掉他额前的汗水,“我去给你拿安眠药。”
  服了药,常念才睡下,但即使闭着眼,神情也极不安生。喻宸在床边陪了一会儿,待常念呼吸平稳下来,才轻手轻脚离开。
  方才常念哭着抱住他,他以为对方什么都知道了,险些乱了阵脚。细问之下,才知常念只是因为他太久不回家而心生恐惧,以为他在外面有了人,不会再回来。
  喻宸找到管家,询问常念这段时间的情况。管家说,常少爷出院之后极少出门,最近天气冷,他担心再次感冒发烧引发一系列并发症,一直很小心地保护自己。
  说着,管家叹了口气。喻宸问:“想说什么,尽管说。”
  管家态度谦恭,顿了一会儿才道:“少爷,您如果有空,就多回来几次吧。”
  喻宸蹙眉,“怎么?”
  管家说:“您不回来,常少爷就一直等您。每天晚上的菜式都是照您的口味做……”
  “等等。”喻宸打断,“我不回来的时候都提前告诉过你们,为什么还要等?”
  “常少爷说,万一您忙完了工作上的事,会回来呢?您不知道,他睡觉之前还会让厨娘准备好宵夜,说如果您回来了,饿了可以吃。”
  喻宸心中的愧疚又重了一分,这愧疚沉甸甸地压着他,就像千斤重的巨石——他与夏许欢爱无度的时候,常念孤孤单单地待在家里,像个被抛弃的孩子……
  管家又道:“常少爷最近经常去健身房锻炼,也是为了您。他说想早些好起来,不用再坐轮椅,不再当您的负担。往后去哪里能与您并肩站在一起,而不是被您扶着抱着。”
  喻宸单手托着下巴,出神地看着黑夜中的一点。管家站在他身边,欲言又止:“前几天刘医生来过了,说……”
  “说什么?”
  管家面露难色,顿了几秒才开口:“说常少爷因为长期压抑,又没得到足够的陪伴,心理出了些问题,有抑郁症的征兆。”
  喻宸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手指骨节泛出青白色。管家小心地喊:“少爷?”
  “继续说。”
  “您不在的时候,常少爷有些疑神疑鬼,情绪波动也很强烈,有时会平白无故地哭泣。刘医生说,这些都是抑郁症的症状。”
  “开了药吗?”喻宸问:“需不需要住院治疗。”
  “住院倒不必。”管家道:“刘医生说,希望您有空时能多陪陪常少爷。只有您,才是他的药。”
  喻宸默然坐着,半分钟后扬手让管家出去。门悄无声息地合上时,他闭眼靠在椅背上,无奈地叹息。
  对常念的愧意与厌烦形如一张越收越紧的网,他根本逃不出来。
  而他不知道的是,另一张关乎道德与良心的网,亦紧紧勒着夏许,让夏许近乎窒息。
  自始至终,夏许都知道常念的存在,亦知道自己是个破坏他人感情的小人。但自从在宴席上再遇喻宸的一刻起,冲动与渴望就就像巨浪一般冲击着他的底线。
  他控制不住,他想要喻宸,哪怕是以自己最不齿的方式。
  那日站在喻宸面前,以约炮的语气提出上床的要求之前,他无数次告诉自己,只做一次便好,做了就放下,以后不再记挂。
  可是尽管那次喻宸让他痛到近乎昏迷,他还是舍不得这个人。
  人生何其短暂,以为再也无法见到的人忽然出现,他怎么敢轻易从美梦中醒来。
  但良知一刻不停地敲打着他,提醒他——夏许,你是个罪人。
  最初,喻宸待他极差,他反倒觉得安心——尽管这安心里有浓重的无奈与奢望。后来,喻宸对他越来越好,看着他的时候,眸底几乎是漾着笑意的。
  每次离开雁珞,他的负罪感就多出一分。过去可以自我催眠,说什么只是约个炮,只是解决生理需求。金钱是个好东西,他拿了喻宸的钱,就只是喻宸包养的情儿。他说:夏许,你不是第三者,你只是个炮友,只是拿钱办事。
  但这种强行浇筑的意念已经摇摇欲坠。又一次做完之后,喻宸先行离开,夏许坐了一会儿,胃里翻江倒海,吐得只剩酸水。
  厚重的窗帘挡着冬日的暖阳,他躲在黑暗里,像一只万恶不赦的蛀虫。
  这天是轮休日,他跟酒店要了些胃药才离开,刚回到住了多年的老小区,就听见一阵喧哗,院坝上站着很多人,急救车的笛声越来越近。
  有人跳楼了。
  夏许没有打听八卦的习惯,既然救护车与警车都来了,便拨开人群,独自上楼。直到晚饭时,爷爷才叹着气说,跳楼的是周家小妹,人已经没了,一尸两命。
  夏许手一抖,筷子应声落地。
  周家小妹是与他一同长大的姑娘,漂亮,开朗,前些年嫁做人妇,周末时常带着丈夫回来看望父母。但是3个月前,周家小妹独自回来,小腹隆起,邻里正恭喜她有了身孕,她却泣不成声。
  那个与她山盟海誓的男人在外面有了小三,两人还未离婚,她气不过,才暂时回娘家居住。
  爷爷越说越生气,索性搁了筷子,“照我说,那个小三应该被判刑!破坏别人的家庭,逼得周家小妹带着孩子自杀,周家小妹那丈夫也不是个好东西,也不知道这些人以后会不会有天收……”
  洗碗时,夏许打碎了一个碗。捡起来时手指被割破了,冲洗涂药,头皮却重重一绷,想起几个小时前喻宸让他趴在腿上,在他微肿的后穴抹药的情形。
  喻宸的手指修长,是一双练过多年钢琴的手,那手指揉在承欢的地方,温柔得叫人心尖发麻。
  天已经黑了,夏许在厨房里站了许久,而后扬起手,“啪”一声扇在右脸颊上。
  “畜生!”声音嘶哑,像从碳火中挤出,他又给了自己一耳光,“夏许,你他妈畜生!”
  年底,市局异常忙碌。夏许的伤已经痊愈,回到特警队参与巡逻排班。这阵子喻宸找他的次数少了,他心中想念,却又松了口气。
  忙了半个月后,终于匀到一天假。夏许值完夜班,刚从市局出来,正打算回家补觉,就被一辆轿车拦住去路。
  车窗放下,坐在里面的人朝他礼貌又和善地笑了笑。
  那一刻,冷汗从他背上涌出,世界忽然安静得听不见任何声响。
  他看见常念嘴唇动了动,似乎正喊着他的名字。
  “夏许,好久不见。”


第12章
  喻宸正在开会,助理忽然拿着手机闯进来,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他握着钢笔的手一僵,眼神陡然变得阴冷。正在做汇报的经理不敢再说下去,在场所有人都盯着自己面前的文件。喻宸中止了会议,快步走出会议室,手机贴在耳边,靠近电梯时几乎用了跑。
  管家的声音因为畏惧而颤抖,“少爷,是我不好,我不该让常少爷和司机单独出门……我,我不知道他是去找您的……”
  您的情儿。
  常念知道了,家里的其他人也知道了。
  一小时之前,常念看似平静地回到别墅中,管家将他推进书房,他让管家关上门时,还客气地笑了笑。不久,书房里传出细小的哭声,随之而来的是重物跌落在地的响声。下人们立即冲进去,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轮椅倒在地上,常念满脸是泪匍匐着,左手手腕上是一道鲜红的血痕。
  厨娘惊声尖叫,两名男佣连忙将常念抱起来,紧紧按住他的手腕。所幸今日是梁医生上门的日子,管家心急火燎打电话时,梁医生的车刚停在别墅的外院里。
  常念一改刚回家时的淡然,在众人簇拥下嚎啕大哭,浑身颤栗如筛糠,管家与另一名男佣将他架住,梁医生才能给他紧急止血。
  所有人都听见他如精神病人般喃喃自语:“我没有性能力,我不能做爱……夏许抢了我的宸哥,宸哥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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