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白莲花上色需要分几步(上)
他声音有点僵:“先把伤口露出来。”
江画乖乖点头,解开一半的衬衫扣子,伤口处的血水和衣料黏连在了一起,他只是稍微动动就疼的抽气,咬牙试了两次,转向越歌:“你帮我弄,我不敢。”
越歌稍作犹豫,默默把药水放在一旁,俯身掀开了江画的衬衫,动作小心轻柔。
很快,伤口裸.露出来。
整齐的两排牙印,凹陷出渗着血,两颗犬牙咬得最深,一片白腻的皮肤上,狰狞的伤口显得非常碍眼。
越歌很少见的皱起了眉,但江画别着头,完全没注意。
“怎么样?很严重吗?会留疤吗?”江画眼睛都闭上了,问的战战兢兢。
半晌,越歌敛下神色说:“不会,不是很深。”
秦扬没有想象中咬得重,看起来吓人,其实只是表面破了皮,江画反应那么大,纯粹是因为他痛觉神经敏感而已。
“呼,那就好。”
越歌熟练地消毒上药,药水刺激的江画一抖一抖,另一只胳膊撑着床铺,只露出绷紧的精致侧脸。
他不知道,他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受了伤的、脆弱的任人宰割的幼崽,既可怜兮兮,又可爱得让人更想欺负一通。
越歌上药的动作很轻,每次江画颤抖,他就会停下来让江画适应,上药的时间被拉长,在那些中场间隙,眼眸会稍稍偏移,停驻在锁骨抑或颈部的线条上,偶尔不经意,也会扫见一点若隐若现的红缨。
但他眼波平静,就像只是单纯在观察什么。
五分钟后,老师还没回来,越歌将棉签扔进垃圾桶,细致贴上了大片的创可贴。
“可以了。”越歌嘱咐:“这几天不要沾水。”
江画试探着动了动肩膀,问:“那洗澡呢?”
越歌将药品放回原处:“沾水可能会留疤。”
江画一惊,赶紧摇头:“那我不洗了!”
“天气这么热,会变臭的。”
“那我在家不出门,就不会流汗。”
越歌脸上闪过一抹笑意:“买些防水的创可贴。”
“...为什么不直接说。”
江画有种被耍了感觉,但一想到白莲花的属姓,又狐疑自己可能想多了。
越歌可是朵濒临绝迹的白莲花,就算现在对他可能有点成见,应该也没到耍人的地步。
上完药,江画正想穿衣服,越歌突然抬手滑过创可贴,江画疼得一缩,一脸奇怪地看他,越歌却很自然地拉上衬衫,甚至一颗一颗替他系好了扣子。
江小少爷被人伺候惯了,也没觉得不自在,只觉得白莲花可真贴心。
药都上完了,再在医务室呆着也没意义,秦扬咬人的事学校不可能无视,越歌决定带江画去找老师,但江画磨磨蹭蹭地,一直不站起来。
江画问:“你说那坏东西会不会再外面等着咬我。”
被关在漆黑柜子几个小时,江画这两天在家里睡觉都开着门,然而这个阴影还没消除,转瞬对狗又有了阴影。
越歌眸色一沉:“害怕?”
“我不怕!”他涨红了脸,嘴硬道:“我怕他?!我就是...”
后面的话小的谁也听不见,越歌很理智地分析:“不会,老师应该知道了,会看着他的。”
“他为什么咬我?”江画怎么想都委屈:“我都不认识他。”
“他还未成年,就留下了案底,成年后会遇到很多问题,应该是不满这种结果。”越歌语气淡淡:“但改变不了。”
江画似懂非懂,垂头嘟囔:“可明明是他先找我麻烦的...”
“嗯,不怪你。”
“真的?”
“真的。”越歌抬起江画的下巴:“你没做错什么,走吧。”
白莲花认真的神情很难让人不信服。
起码江画安心了。
心事缠绕,江画没注意到两人的姿势,仔细回忆了一番事情经过,他突然觉出有点不对。
“...本来就不怪我,怪你啊!”江画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扣住越歌的手:“你要是没拒绝乔哥,我怎么会找你,怎么会被砸,怎么会被坏东西盯上?!”
装死半天的系统憋不住了:“你真是逻辑鬼才。”
这种诡异的甩锅说辞,越歌竟然没反驳:“那你想怎么样?”
江画被问得卡壳了。
他能把越歌怎么样?
...他能把越歌带歪。
之前没有理由实施的方案突然有了机会,江画智商到达巅峰,意识到也许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来完成系统的任务。
想通后,他抬起头,唇角弯弯,双眸晶亮,闪烁着狐狸般狡黠的光。
“班长,为了弥补对我身心造成的伤害,我想你做几件事。”
扫去阴霾的笑脸艳若桃李,眉目如画,雾蒙蒙的墨色双眼里盛着碎星,生来就是被老天偏爱的宠儿,现实看来,也是身负万千宠爱。
看了几秒眼前的脸,越歌淡淡应了:“好。”
......
如越歌所说,老师和校长很快找来医务室,围着江画嘘寒问暖。
秦扬不再属于恒安高中,学校没办法对他惩罚,事情传进江家后,江母气得要扒了秦扬的皮,但彼时秦扬已经被警察送进了少管所,打破一次规则后,警察不再允许江家伸手伸进少管所,江母虽然恨得牙痒痒,一时半会还真不能吧秦扬怎么样。
被害人江画除了见狗绕着走外,倒是心挺大,还反过来安慰江母别生气,省得气坏了身体。
在江画眼里,别人怎么对他,他以牙还牙就好了,但在对比秦扬付出的代价后,他觉得好像对方更倒霉,心头的怨气无形便消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