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芥末
哦对,又因为今天发生了一件挺可乐的事情,这个周五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我待会儿再细说。
今天上午早起了半个小时去参加个活动,这个活动方案我们部门前前后后折腾有一个月的时间,临最后被别的公司半路截胡了,还要被邀请作为参观方来参加会议。
会场上见到了阮辛鹤,差别就是他作为甲方坐在嘉宾席上,而我这边几个人作为被筛选下的乙方坐在参观席上,还要比他早起了半个小时。
区里几个领导在台上讲话的时候他给我发微信说他中午肯定要跟他们主任在外面吃饭晚上指不定也要。
我隔着不少人瞟了瞟他坐的那个地方,乌压压的全是人头找不着人,回了个“OK”的手势然后告诉他少喝点酒。
他也回了个OK。
等全部领导讲了半个小时的话,我估摸着他们那一块的人都要撤了,他又给我发个微信说:“来厕所抽根烟。”
我跟老六打了个招呼从偏门溜了出去,才从兜里掏根烟含进嘴巴里他就从后面站到我身边来了,我问他怎么,不走啊?
他说上个厕所就走。
进了厕所门从兜里拿了两包中华塞我口袋里然后说:“别人给的。”
我不由得第一百次感叹还是做甲方好,甲方都是大爷,甲方不用早起,甲方不用自己买烟抽。
他站在小便池放水的时候问我:“国庆咱去哪玩?”
我在他旁边抽烟,那厕所不知道点了多少只檀香,熏得人眼睛疼。
我跟阮辛鹤其实几乎没怎么出去玩过,平时上班没什么时间,但凡放假他问我去哪我一定跟他说满地都是人,人挤人还不如在家里睡觉。
因为这事他还跟我闹过脾气。
我还没开口说不出去,他又在那里徐徐劝道:“放七天假啊大哥,在家里躺着也太浪费了吧。”
我突然一下想道:“张函国庆结婚。”
他操了一声,尿完把东西塞回裤子里,洗手的时候又说:“怎么这么烦啊?”
我把烟头丢进小便池里然后冲水顺带也洗了个手:“你看吧,你想去哪玩?”
他竟然从镜子里白了我一眼:“召唤师峡谷七日游。”
我没忍住乐了。
我俩上大学那阵子,有一年国庆我去他上学的那个城市找他玩,在他寝室住了三个晚上宾馆住了三个晚上,其余时间几乎全是在网吧度过的。
去之前他列了一长串的计划,哪天去哪玩干什么吃什么特别有劲,最后我俩还是网吧玩游戏玩了七天。
我故意拿手在他衬衫上擦了擦:“也行。”
他无声地吐出句“操/你妈”,然后甩甩手从厕所走了。
我回会场的时候他们那一片人已经空了。
下午上班上得很没意思,正想着自己晚饭怎么解决张函来了个电话说请我跟阮辛鹤吃饭。
我当时觉得这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十分谨慎地问他为什么请我吃饭。
他说:“何若谦今天晚饭到这里。”
何若谦是张函校友,大概大他两届,我上大学的时候这人正在考研,天天无所事事地叫张函拉着我带他一起打游戏,勉强算是打游戏打起来的友情吧。
我大四毕业去杭州呆过一年,生活比较拮据,张函一拍大腿说他一哥们正好也在杭州一个人住,让我去跟他平摊房租,然后我就跟这个一起打了好多年游戏的网友正式面基并且住在了一起。
后来我离职回老家的时候这人还给我收拾了两三箱我的东西特意给我寄回了家,平时住在一起的时候也算是他照顾我比较多。
我脾气性格其实不是很容易交到朋友,但是总归出门在外碰到的好人很多,某种程度上我还是蛮感恩的。
所以这个晚饭必须得吃,而且不能让我哥请客。
晚上吃饭其实也还好,几年没见何若谦也没什么发福的迹象,吃饭的时候调侃了两句也说没准备结婚,一个人算是勉强活着,拖家带口就太痛苦了。张函喝了几口酒说他老婆小孩一口气解决,也蛮爽的。
到后面张函哎了两声问阮辛鹤怎么没过来。
这里有个十分好笑的事情,我现在想到还是觉得好笑,阮辛鹤喝大了现在正在床上睡觉呢,等他明天醒过来我要问一下他。
是何若谦问了一句:“阮辛鹤?小阮啊?”
他跟阮辛鹤按理说应该没有见过面,除了一起玩过几次游戏又因为阮辛鹤技术太菜了被他拒绝在带他上分的队伍里面之外我觉得应该是没有其他的接触。
我就问了声:“你怎么认识他的?”
他啊了两声:“你不知道啊?”
我不知道我应该知道些什么,只好摊了下手。
才听见他跟我说道:“你大三大四那段时间不是不带我玩LOL了吗,然后跑去玩什么鬼剑网三。”
哦,因为玩游戏总是能在游戏里看见阮辛鹤的游戏ID,即使删掉了也能三五不十地从共同的游戏好友里面见到他,我看着烦,直接把游戏从电脑里卸载了,学校战队也退了。
但是学校生活很无聊,被班里的女生建议下了个网游玩玩。
何若谦笑了两声:“小阮当时跟你一起玩呢,他还让我们不要告诉你,说他骗你玩。”
“……”我当时有一点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何若谦说:“就是当时跟你搞情缘天天跟你屁股叫你老公的那个女号吧,ID软萌萌来着。”
“……”阮辛鹤也真有意思的。
我那个时候无聊玩游戏,觉得没什么意思,升到满级一天天不知道干什么,骑个马在地图上瞎逛,逛到一个女号莫名其妙在地图上喊我哥,跟着我后面喊了我几天的哥,也不要我给它买外观也不要我给它买点卡也不要我带它做什么,天天吃饱了撑得在跟在我屁股后面喊哥。
喊到整个帮派的人都觉得它跟我有一腿,它索性直接喊我老公了。
后来因为这个软萌萌实在太烦了,比阮辛鹤还烦,我连那个游戏也没怎么玩了。
何若谦还跟我说他们组织过几场同城的线下聚会,阮辛鹤都去了,还问过他我怎么没去,所以他才认识阮辛鹤。
这个事情我乍听到觉得好笑,现在想来还是觉有点好笑。
结完账找代驾开车送我回家坐车上的时候觉得挺不是那么回事的。
在我跟阮辛鹤的关系里面我得到的其实总比付出多,被爱的比爱的要多,见到的比以为的要多,挺不是那么一回事的。
我跟他两个独立的男人,并不存在任何从属关系,所以更加不应该存在任何理所当然的付出与得到,而我因为骨子里的那些难以被外人窥视的自以为是,让我十分吝啬在感情上付出、吝啬外露情感。
这一点应该还挺让我周围的人为难的吧。
毕竟也没有人有义务去掰开你硬邦邦的壳去窥探你柔软的内心,现代人都挺忙的不是吗?
而对于那个有意向去窥视你柔软内在的那个人。
我想你不应该用任何方法去衡量那个你爱又爱你的人他对你爱的程度,你要知道,他爱你,他此刻正在爱你。
事情到这里,就已经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了。
第十三章 2018年9月29日 星期六
2018年9月29日 星期六
妈的,喝得有些飘飘然了。
现在整个人坐在床上有些茫然,明天还要上班,干。
因为跟老朋友聊天会比较投入一些,懵乎乎地让阮辛鹤开了瓶红的又下楼买了瓶白的,说了很多话,包括之前出租房楼下那家吃出过蟑螂的火锅店,有很多怀念,好像回到了一段仍在期盼未来的时光。
因为张函这几天会比较忙着他结婚办酒的事情,我下班的时候把何若谦接到我家来准备让他住两天,回家之前给阮辛鹤发了条微信说带个朋友回来住,让他晚上多煮些饭。
他问了半天我哪个朋友,我身边玩得稍微好一些的朋友他其实应该都认识,不认识也知道名字。
我骗他说他不认识,是我毕业在杭州一起住过一段时间的朋友,阮辛鹤立马转了个话题问我那晚上吃什么,要不要他去小区附近饭店炒两个菜带上来。
我让他随便。
其实何若谦应该是一直不知道我跟阮辛鹤什么关系,张函也不是什么八卦大嘴巴的人,我也并没有特意要跟周围朋友、邻居什么的说自己爱人是个男人,倒不是什么觉得不好说怕别人说闲话什么的,我跟阮辛鹤其实都还好,在一起过日子嘛跟其他人没什么区别,不需要自己跳出来强行表达自己跟别人不同。
接何若谦上车前他还问住我家会不会不方便,我说不会我跟阮辛鹤一起住。
直到到家门口听见他乐了一声:“行啊你们。”
我敲家门的时候还笑了他一下:“不要对我之前跟你住在一起过有什么心理负担。”
他暗戳戳地骂了我一声,阮辛鹤打开门的时候特意往外瞅了瞅,他大概是没认出何若谦是谁,伸手跟人握手:“你好,欢迎。”
何若谦伸手握了下:“你好,小阮。”
阮辛鹤看了我一眼。
然后我听见何若谦特别上道地笑了一声:“萌萌。”
阮辛鹤跟人握的手立马收了回来,他操了一声转身就往里面走去。
我看他那明显想到了什么臊得不行的模样,实在忍不住埋头笑了两声,把人连带着行李箱一起带进了屋里,喊阮辛鹤帮忙拿东西。
他还一副十分不乐意的样子。
我晚上喝了不少酒,何若谦也没真的怎么调侃阮辛鹤,毕竟这个家的主人之一还是阮辛鹤,其实是聊了不少读书时候的事情,以及跟他住在一起时候发生的事情。
阮辛鹤开始我看着还有些不自在,到后面倒听得兴致勃勃,何若谦喝到跌跌撞撞进客房睡觉去,阮辛鹤收了碗筷回房间说他去洗澡。
他洗澡的时候开了浴室外间的门,倚在被热气浸湿的墙壁上看被水汽模糊了的镜子,听着内间传出水声,我们家那半透明的玻璃能够看清楚里面人动作的剪影。
我在外面问阮辛鹤要不要我帮他洗头。
阮辛鹤没说话,水声还更大了。
我当时脑子应该是有些热了,倚在墙上没忍住哈哈笑了出来,笑到阮辛鹤拿了块毛巾直接丢在我了脑袋上:“笑个屁啊?”
我拉开玻璃门进去,搬了个塑料小凳子按他坐下,然后给他搓头上的泡沫。
洗第二道水的时候,阮辛鹤说:“那一段时间我不在你身边啊。”
“嗯。”
他甩了甩头,甩了我满身的水:“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情,遇到了什么人,因为什么事情难过又因为什么事情开心。”
“……”
“你在楼下火锅店吃到蟑螂生气了吗,想吐吗,跟老板吵架了吗,还是觉得无所谓?”
我拿毛巾给他擦了擦脑袋:“我喝酒了,明天还得上班呢,隔壁还睡着人呢。”
“什么?”
我没忍住隔着毛巾在他脑袋顶亲了一下:“不要突然一下变得这么可爱。”
阮辛鹤操了一声。
我说:“你不是变成阮萌萌一直跟在我后面喊我老公吗?”
“……”阮辛鹤不说话了,隔了一会儿他伸手抹了把自己的脸,“这种事情能别说了吗?”
“黑历史吗?”
“不然还是什么光荣的事迹吗,你个傻*根本完全不搭理我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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