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向靠近
廖南清愣了愣:“你们说的动作片是什么啊,能介绍我吗?”他记得苏北墨喜欢看一些国外的动作大片,他可以回去和苏北墨一起看。
室友们被廖南清问懵了,片刻后,徐泽环住廖南清的胳膊,小声:“廖南清,你不是吧?你没看过?”徐泽说完,就见廖南清老实地摇头,不免啧声,“你可真鸡贼啊,明明有女朋友,居然连这个都没看过?”
廖南清立马解释:“那是我朋友,不是我女朋友。”
王林打断他们,“廖南清,你过来,我给你讲……”他鬼鬼祟祟的模样特别好笑,他在廖南清耳边说了几句后,廖南清触电似得退后一步,明白过来这到底是什么影片。
他涨红了脸:“我不看了!”
徐泽拉住正要拔腿就跑的廖南清,恨铁不成钢:“兄弟,你要学会长大。”
“这些,这些不能看!”廖南清憋红了脸,较真地模样,他别过脑袋,固执地表示他不想听。
王林被他的反应唬的不高兴了,以为廖南清还是在装,嘁声:“这还装上了,你可别是个gay吧。”
“难道你喜欢看GV,哈哈哈。”徐泽打了个圆场,继续开玩笑。
廖南清稍稍扭头,脸红到了耳根,只觉得王林刚才在他耳边说的那几句话要跟着他走,又羞又恼。但他也好奇,他问:“GV又是什么?”
“男的和男的搞呗,你怎么,你真的什么都不懂啊?”徐泽说不下去了,甚至是王林也觉得廖南清是不是真不是装的,不然这装的有点过了啊。
廖南清就像是个不上道的男生,眼底全是疑惑,老半天才疙疙瘩瘩地问:“男的和……男的,也能那样吗?”男的和男的,不是只能互相用手帮忙吗?
几个室友面面相觑,他们从不晓得,在这个网络发达的时代里,世界上还有廖南清这么单纯的人存在。
“廖南清,你不会上网百度吗?”
廖南清通过手机,老老实实地被强行上了一课。
他羞愧于自己的搜索记录,虽然没有什么过度的信息,但他还是烫着耳后把它们清空了。
走廊迎着雨后的风,将他燥热的心情吹散,彷徨间留下一丝不解。他想,苏北墨会知道这些吗?他那么聪明,一定都知道的。廖南清想起那些网络上不堪入目的画面,指尖就忍不住轻抖。
连发信息的速度都变慢了。
[苏北墨,你知道GV吗?]
苏北墨几乎是一个电话就秒回过来了。
“廖南清,你在干什么?”苏北墨的声音不安,像是那种怕自己家小孩学坏了的急躁家长,“你们宿舍里在看?谁带你看的?”
廖南清心中笃定,苏北墨果然是知道的啊。
他摇摇头:“没有没有,我们没有看,就是提到了。”他红着脸解释,“有些知识,他们比我懂得多,给我说了点。”
他居然用‘知识’来形容这些。
苏北墨用力抹了一把脸,脑袋发晕。撇开廖南清的单纯不说,他至少也是个男生,会好奇,会想去了解,都是正常的。苏北墨对自己内心的紧张感到荒唐,难不成廖南清看一部片子就会变样吗?
听不到回应,廖南清不大开心地耷拉下脑袋,闷闷地说:“你知道啊。”
“……”
“可你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和我做呢?”廖南清几乎是伤心的语气,“他们说了,如果特别喜欢一个人,就会想和他做。”这个‘他们’,指的网上那群瞎打字的网友。
廖南清刚才不小心看了几篇短篇小说,有些写的特别文艺,有的写的特别深情,他连着看了三篇,仿佛强行灌了三篇心灵鸡汤。每一个故事情到深处时,都会关灯处理那段感情的床戏。
作者们不敢细写,因为网络严查,很多东西是不能写的,怕被请去喝茶。
但她们还是努力地选用了关灯处理来描述,这是一个重要的过程,廖南清看的很仔细,却怎么也联想不到自己身上,他从未深切经历过。却在想起苏北墨那双炙热的手时,呼吸急促。太羞愧了。
而小说里,她们将这喻为真挚的爱情,情到深处自然就关灯了。廖南清差点就被洗脑了,他这样的人就不能多上网,看点什么都信,太好骗。
其实廖南清哪知道啊,那些写小说的作者,一个个都是连对象都没的人,实战经验绝对没他丰富。
“苏北墨,你……你喜欢我吗?”
在苏北墨耳里,这就又是一句‘你为什么不和我做呀?’他差点停止了呼吸,缓缓的,苏北墨倒吸一口气,故作镇定:“我当,当然喜欢你啊。”他居然还结巴了。
苏北墨咽了口唾沫,努力咳嗽两声,掩盖自己的慌张与尴尬。
廖南清积极地说:“我知道,我们一直是两情相悦!”这个词也很新奇,是他刚从小说里看的。苏北墨想一头撞死在廖南清的纯情里,墓志铭为:快乐。
“你不懂,你别瞎看了,早点睡觉。”苏北墨清了清喉咙。
“好,室友好像还要给我科普一些,我回去学习一下。”
“别!我们聊聊天,现在睡觉还太早。”
“好。”
苏北墨挠了挠头,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你军训这周六结束是吧?”
“嗯。”
“我来接你。”
“好。”
“反正,反正你别多想,别瞎听他们说的,知道吗。”
廖南清一个劲点头,素来喜欢打直球:“知道了,但是仔细想想,我有点紧张,也有点不好意思。”
苏北墨感到绝望,他的小男朋友太可爱了:“要不我来接你吧?回家住成么?”
可宿舍有门禁时间,廖南清瞅了眼时间,早过了。他指尖抠着衣角,靠在墙边低声:“其实我很想你。可我们有门禁,不让出去。”就像是高三那年里,他隔着一只手机青涩直率地说,我想你啊。
如今也是,我想你,几天不见就很想你了。
光听声音完全不够,同居真的会让人产生依赖,无时无刻不想在一起。
这些想念,在周六见面的瞬间爆发。
苏北墨把廖南清压在墙上亲了又亲,两人搂着互相吮对方的嘴巴,然后亲着亲着苏北墨就抱起了他。这回动作娴熟,没闪着腰。他问廖南清:“我瞧瞧,嗯,没晒黑。”
廖南清笑的很开心:“葛筠给了防晒霜。”
苏北墨心里有些吃味,琢磨起该做晚饭了。今天早上买的鱼还在厨房,他拉着廖南清去厨房开始做晚餐。廖南清挪着步子跟到他身边,柔软的发梢戳着苏北墨的肩头。苏北墨心里怪痒的,却还要装不在意,他假装心不在焉的切蒜,切葱。
切到最后,放下刀。
身边的廖南清正在帮他洗今早新鲜买的西红柿,红彤彤的像极了廖南清的心思,落滴水珠都是晶莹的。
苏北墨装不下去了,洗了把手摘了围裙:“我们先洗个澡吧。”
“不吃饭了吗?”廖南清心里明白,却还是眨了眨眼睛。
“你饿吗?”
“不饿。”
苏北墨催促,正儿八经地面色:“那晚点吃。”
第三十五章
【35】
两人在淋浴间相拥着接吻。廖南清赤着脚,被苏北墨压在墙上,湿漉漉的地面滴滴答答落着花洒的水滴。
像下一阵雨,温热的,柔软且湿润的吻快把廖南清融化了。他觉得这个澡洗了也是白洗,他们谁都没心思好好的冲水、抹沐浴露,认真擦洗。湿透的头发搭在额间,廖南清的脸颊微红,水珠滑过他的视线。
苏北墨摸他的脸,低头狠狠地啄上一口。
廖南清被亲的疼了,仰起脑袋,眸子里全是委屈。苏北墨心里是好受的,心跳的也快,他说:“得先吹头发,不然容易感冒。”十月开始入秋,明天就是小长假。白天的太阳虽然好,但到了晚上,温度骤降。
本着不能让廖南清生病的原则,苏北墨难得收敛了性子,关了花洒,伸手扯过浴巾直接盖在廖南清头上,用力擦了擦。
“啊呀。”廖南清发出短暂的音节,哀怨地扯下浴巾,“疼。”
可一抬眼,苏北墨那忍耐的模样全映入眼中。廖南清红透了脸,抱着浴巾别过脑袋。他抿着唇,欲言又止,一颗心跳到嗓子眼,咽不下去。苏北墨随手抓起另一块浴巾,围在自己腰间,拉着廖南清的手去客厅吹头发。
吹风机嘈杂的声响嗡嗡地盘旋在廖南清的耳边,他握紧手,在苏北墨的指尖触及他耳廓的那瞬间,浑身炽热,如一团冉冉升起的火焰。急促地想要窜入苏北墨的心脏,燃尽了,就是他的了,再也不分开。
廖南清按住了苏北墨拿着吹风机的手,将他的指尖触及自己的下巴:“不吹了。”
他的声音低低的,略微沙哑,下唇碰到苏北墨的指甲,索性低头一吻。
此时此刻,任何一个动作,一个撩拨,一个声调,都能是所有爱慕爆发的契机点。廖南清抿了抿嘴角,脸颊滚烫,半干的头发翘起,挠过苏北墨的指尖。
“南清,你紧张吗?”
“有一点。”他说,之后推翻了自己的言论,“很紧张。”
苏北墨笑道:“我也紧张,但是特别高兴。”
廖南清微翘的头发抖了抖:“那我也很高兴。”
苏北墨特别认真地吻了他,一双手与他十指相扣。
身体坦诚的相见与交融,他们都是新手,生涩且生疏。廖南清的脑袋开始跟不上思绪,晕乎乎地呼气,他的眼底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像梦里看花,隐隐约约的不真切。苏北墨真的很懂,他把自己会的全部教给了廖南清。
窗外暮色深深,苏北墨在廖南清耳边喊他的名字,声声温柔,廖南清蜷起脚趾,依赖地凑过去,心中像是跨越了千山万水一样的旅途。
如南如北,反向靠近。
苏北墨看到这样的廖南清,心动的不行,甜蜜胜过醉酒,可不,醉酒哪有这么甜。
廖南清被吻得狠了,悉数将那份喜欢从自己身体中抽离,赤裸裸地展现在苏北墨面前。他微微呼气,全身软的好像没有骨头,痴迷地抱紧苏北墨,主动去亲苏北墨的嘴唇,不由自主地第无数次表白:“苏北墨,我好喜欢你。”
苏北墨的鼻尖碰他的鼻尖,亲了又亲:“我也是。”
“也是什么,你要说啊。”廖南清难得有胡搅蛮缠的时候。
苏北墨故意不说,廖南清就失落地看着他,那眸子里没有一丝脏东西,干干净净的,苏北墨突然有一瞬,舍不得弄疼他。可又有一瞬,他的心中有许多情不自禁绽开。廖南清总能让他的自制力化为乌有,真是神奇。
苏北墨揉了揉他的脸,心跳加速,眼神示意,话语提点,含着廖南清的耳垂无比亲昵暧昧,他给廖南清灌了一大碗迷魂汤,“南清,我们一辈子都不要分开。”
廖南清的心差点漏一拍,好像今夜之后,他们就要一辈子分不开似得。他为了不露馅,只好去蹭苏北墨的脖颈,小猫似的撒娇。
苏北墨眼底都是浓浓的爱意,迫不及待地俯身去亲廖南清的眼睛,鼻子,嘴巴,终于说:“我喜欢你,南清,我真的很喜欢你。”
天光如乍破,暮色是久合,想陪你从此刻到永远。
上一篇:过气天团+番外(上)
下一篇: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