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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真军(中)

作者:四面风 时间:2020-10-29 01:02:22 标签:

  小李见他面色不虞,忙跑过来询问。

  “渴。”凌笳乐铁青着脸回道。

  他知道片场是个性骚扰频繁的地点,他还知道,多数女演员,无论是明星还是群演或是替身,被骚扰后都会出于各种各样的缘由,不约而同地选择沉默。

  他刚刚也下意识地忍耐了,不停地给自己找顾虑和借口:还在拍戏呢;那么多人看着呢;万一误会了呢;以后还得共事,别搞得太难看;闹起来太丢脸。

  他沉着脸给自己灌了半杯水,斜着眼角瞪那个苏昕,对方冲他尴尬而抱歉地笑笑,更给了他那些借口以底气。

  可能真的是误会了吧。

  “沈戈怎么还没回来?”他问小李。

  “咦?你不知道?沈哥那边正拍着呢,副导演看着。”

  凌笳乐再度沉默下来,想起沈戈对他说过的一些话:

  “你得自己替自己着想,想清楚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别再让别人牵着鼻子走。”

  “以后碰上不喜欢的事就大声说出来,明确告诉他们的底线,他们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蹬鼻子上脸。”

  “欺软怕硬是人的天性,别嫌我说话难听,凌笳乐,不是你运气太差老碰上坏人,是你把那些不好不坏的人给惯坏了。”

  “别老显得那么好欺负,把你之前欺负我的劲头拿出来!”

  王序将刚拍的镜头看了两遍,对两人说:“再来一遍,梁勇克制一下,不要表现得那么猥琐。”他说这话时,眼里似乎带了些嫌弃。

  那个苏昕心可真大,被这样说了也不在乎,满不在乎地笑着点了点头。

  开拍前,凌笳乐严肃地对苏昕说:“你一会儿注意一下距离,再发生刚才的事我就会告诉导演。”说完他又觉得这样很没气势,有点像找老师告状的意思,便补充一句:“导演会考虑我的感受决定要不要换角。”

  一直有点吊儿郎当的配角终于敛去那股纨绔气质,微微敛容,老老实实地说道:“对不起,凌老师,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是之前那场戏的劲儿还没过。”

  凌笳乐恶心地报以冷笑,转身站好位置。

  不知是王序的话起了主要作用还是凌笳乐的话起了主要作用,这一场戏里苏昕明显规矩了许多。

  下戏后,沈戈匆匆找到凌笳乐,问他:“拍得怎么样?”声音里带着股不踏实。

  凌笳乐有些得意,“挺好的!”

  “那个苏昕……演得怎么样?”沈戈继续试探。

  “演得不咋地,老N机。”

  沈戈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去点。

  “你在B机那边拍什么了?”凌笳乐问道。

  沈戈叹气,他没拍什么,就是把一箱红酒从地下室搬上来,再把一堆脆弱的高脚杯一只一只地从柜子拿到桌子上。如此无趣又耗时的镜头,简直让他以为是导演故意要支开他。

  这样一想,他又开始不放心了,再度问道:“那个苏昕拍戏的时候没有不老实吧?”剧本上关于动作的描写一直不甚详尽,但他隐约猜得出几分。

  凌笳乐一扬眼角,看起来厉害极了:“他敢!”

第81章 减肥

  沈戈骑着自行车带着凌笳乐,两人都穿的短袖衫。

  凌笳乐侧身坐在后车架上,怀里抱着一只大塑料袋。他从塑料袋里拿出一件浅灰色的毛衣展开,鸡心领的修身款式,即使放到现在也不过时。

  他兴冲冲将毛衣举到沈戈面前:“你摸摸!真软!我就说反季的衣服最划算了!要是冬天买得贵一倍!”

  沈戈笑着松开一只手,摸了两下衣服就马上恢复双手握把,像是生怕一个不留神晃着身后的人似的。

  “这么喜欢?”沈戈问道。

  凌笳乐眉开眼笑地将毛衣贴在脸上蹭了蹭,“我还没穿过外面买的毛衣呢,一直都是我妈给我织。小时候的毛衣穿小了就拆掉,添点新毛线再织个大一点的。”他撅起嘴,爱惜地抚摸着张松给他买的毛衣,“新线旧线颜色都不一样呢,穿上难看死了。”

  沈戈回头看他一眼,语调与平时说话没什么两样,眼里的爱意却满得要溢出来,“你穿什么都不难看。”

  到家了,凌笳乐迫不及待地跳下车,跑上建在楼侧面的消防楼梯上。江路要急着回家试新衣服,所以凌笳乐跑得很急,双脚在铁制的台阶上踏出哐啷朗的声响,扒在楼梯上的爬山虎叶子都跟着他震颤起来。

  沈戈一边锁车子一边仰头看着,镜头是以他的视角去拍凌笳乐——

  绵延的梅雨以那场暴雨为终结,重新现身的烈日狂肆地灼烤着大地,像是要把之前那近一个月的阳光都补回来,将包围着凌笳乐的爬山虎照成墨绿色。

  凌笳乐在漫天的五爪绿叶留出的一条过道里转过头来,高声催促着:“你快点啊!”说完就一转身跑走不见了。

  镜头移到沈戈脸上,他依旧看着刚刚凌笳乐闪身不见的楼梯拐角,脸上是一个喜爱再加一点点无奈与纵容的表情。

  镜头再转回他的视角,镜头框里的楼梯与爬山虎在无风的阳光里静止着,像是等待着什么。下一秒,安静被打破,人们等来了一串脚步声,继而,穿着烟灰色鸡心领毛衣的江路从拐角处现身,“咚咚”跑下楼,看向镜头的眼里熠熠生辉。

  他头发剪短了,露出额头和耳朵,比之前的发型更显成熟精神,因为露出修长的脖子,乍一看去还觉得他长高了。

  造型的改变会让人忆起他刚出场时的模样,不由恍然大悟:原来最开始那个被头发挡着眉毛耳朵、总是沉默不语的阴郁少年,在不知不觉间竟已是这般开朗了。

  他奔下台阶,扑到张松面前嗔怪道:“着什么急啊,都不等我。”从初夏行至深秋,他已是这般会撒娇了。

  张松依旧推着那辆自行车,只不过车前加了一只篮筐,里面放着几张包装粗糙的盗版光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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