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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真军(上)

作者:四面风 时间:2020-10-29 01:03:08 标签:破镜重圆

  凌笳乐放了心,又说:“你以后的人设可丰富了,大家最喜欢看这种有戏剧性的,孝顺、学霸、根正苗红,因为家人生病被不正经公司骗得签了卖身契,却误打误撞当了王序的男主角……”

  沈戈微微皱了下眉。

  凌笳乐问道:“怎么了?”他发现沈戈眼里并没有那种他经常在人眼中见到的嗅到名利时的兴奋,隐约明白了,“你也不喜欢带着家人炒作,是吧?”

  沈戈斟酌着词汇,缓慢地说道:“嗯,我也不太喜欢这个。而且……AG其实也不算骗我……真正签合同之前,我就都弄明白了。”

  换言之就是,他其实是愿意的。比起选秀、当模特,或者别的什么,这个毕竟来钱快,门槛还低。

  他说了这些,心中忐忑不安。他本来早就说服了自己,也从来没有歧视过AG的那些同事,此时却很在意凌笳乐的想法。

  果然,凌笳乐的脸色渐渐变了。

  沈戈心里一时起一时落,随着凌笳乐的脸色越来越严肃,他的心也跟着沉到谷底。

  “以后这件事绝对不要再跟别人说了,知道吗?”凌笳乐从没有这样严厉过。

  他在沈戈面前竖起一根食指,让他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听自己说话,不准他漏听一个字:“‘中城’能解决你的出身问题,你以后就是‘中城’的艺人,谁问起都是这个答案,绝对不要提AG,更不要提你是自愿的那件事!”

  “想在这个圈子里存活,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能守住秘密,学会保护自己。这件事不要再让其他任何人知道了,包括你以后的助理、朋友、恋人,任何人,谁都不要告诉!记住了吗?”

  沈戈认真地点头,“记住了。”

第30章 撞

  凌笳乐要是知道会是眼前这个情景,他昨晚一定会接纳沈戈想要提前对戏的建议,这样就不用由导演亲自从头开始指导动作了。

  “沈戈平时喜欢用右手吧?”王序问道。

  “我……”沈戈呆愣愣的,大脑已经不会运作。

  王序竟然知道他把这句话理解到什么方位去了,嗤笑一声:“想什么呢?我问你是不是左撇子?”

  沈戈臊着脸举起右手。

  王序直接抓起他的腕子,将他的右手“摆放”到凌笳乐的胸口上。

  不能怪他反应迟钝。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来说,他现在的处境太艰难了。

  这会儿凌笳乐在他怀里,被他从后面抱住——用“抱”来形容还是过于温和了,他们现在这个姿势是“江路”反悔了,想跑,被“张松”从后面扑倒。

  凌笳乐被“扑倒”之前,正在把水杯往桌上放。因此他们此刻的姿势是凌笳乐的两只手撑着那张靠墙的小方桌,被后面撞得弯下腰背;沈戈则站在他身后,一只胳膊被王序横过来勒着他的肚子,另一只手则被王序抓着腕子,一会儿隔着衬衣放到他的胸口,一会儿又虚虚地捂着他的肚脐。

  “这样、这样,都可以,不是碰一下完事儿,要抚摸,懂我的意思吗?其余的你自己发挥。”王序拿着沈戈的手在凌笳乐身上变换着位置。

  这时候沈戈认同了凌笳乐的那个观点:“王序很会给演员讲戏。”

  王序只是拿着他的手在凌笳乐身上定了几个点,就不仅启发了他的想象力,还大大地壮大了他的胆量。

  他的手似乎有了自己的思想,不顾他本人的羞涩与克制,已经迫不及待地蠢蠢欲动起来。

  “你们俩再讨论一下,然后从头试着走一下。”王序吩咐完后离开了。

  沈戈立刻松开手退后两步,凌笳乐转过脸来,红彤彤的,眼神儿还挺凶,非常完美地诠释了一个成语——色厉内荏。

  “不许乱碰啊!”凌笳乐彻底转过身,伸出食指停在沈戈鼻子前,还警告地点了点。

  沈戈举起双手做投降状,说不出话,只是老实地点头,同时在心里叫苦不迭:刚刚讲戏的时候是隔着衣服的,但是一会儿演得时候,他得把手伸到凌笳乐的衣服底下去。都肉碰肉了,怎么才能算是“不乱碰”?

  “笳乐别吓唬他,一会儿拍的的时候得配合,明白吗?这种戏拖久了你们两个都受罪。”王序不知什么时候又出现了,对凌笳乐说道。

  凌笳乐没太明白那个“两个人都受罪”是什么意思,只糊里糊涂地点点头。

  “好!先来一条看看效果……开始!”

  先是“文戏”,沈戈和凌笳乐一前一后地走进房间。

  凌笳乐用他自己的无所适从来演绎江路的无所适从,浑身僵硬地立在屋中央,手脚都像是多余的,无处摆放。

  沈戈则应该从容许多,走到桌边拎了拎水壶,又拿起塞子往里面看了一眼,问道:“还不错,有热水。喂,喝水吗你?”

  “停!沈戈再放松点儿,别让江路的紧张传染你,张松这个时候不能紧张。”

  沈戈原地跳了跳,松快一下浑身的关节和肌肉,“好。”

  只是这个镜头就拍了十几条才过,之后的部分也差不多。几乎每个镜头都是十几二十条地磨。

  沈戈和凌笳乐不知道王序的标准是什么,他们两个已经演得晕头转向,只有在王序喊“过”时,才能获得半刻钟的轻松。

  张松往床上一坐,问江路的姓名、年龄、学校、专业。

  江路全不答,一直低眉耷拉眼地站在一开始那个位置,捧着张松强塞给他的水杯也不喝。

  张松显得有些急躁了。

  他看着这个瑟缩木然的人,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像是不安、像是焦虑、又像是急切。这种心情于他而言是前所未有过的,太陌生了,以致于他将之归咎于耐心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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