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总说我撩他
小婷泼辣地喊:“看什么啊看看看!没见过别人打架?都凑什么热闹?”
街道民警来得很快,这会儿两人都没打了, 可宋新死咬说是舒望先动的手, 他要求伤情鉴定和赔偿。两个出警人员把人接回了派出所做询问笔录。
傅知非也跟着去了,舒望坐在他身边。
宋新叫嚣着:“他先动的手, 故意伤人!我要去医院做鉴定!”
傅知非淡淡瞟了他一眼:“你这连轻伤都算不上,何况你后来也动了手。”
宋新把桌子一拍就要站起来:“我那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傅知非坐着就没起身,声音也是淡淡的,“后来舒望停了手, 还打人的是谁?最开始拦着不让人离开的是谁?之后用言语挑衅的人又是谁?”
“那要先看舒望他做了什么事!他凭什么把我女朋友藏起来, 他凭什么不告诉我蔓蔓在哪?你们这就是一伙的!”
宋新越说越激动,录笔录的小警察怒道:“吵什么不能好好说!”
傅知非旁边舒望没有说话, 乖乖地坐着,看上去年纪都不大,眼角和嘴角磕青了这会儿有些肿, 看上去可怜兮兮的。
“警察同志, 不好好说话的不是我们, ”傅知非一点没有慌张,甚至还带着淡淡的一点嘲讽,“这位宋先生口中所说的女友,是我男朋友的老板,只是可惜,宋先生以他前女友不和他结婚为由,劈腿了,更可惜的是劈腿现场被他的前女友撞破,掉了他的面子。”
宋新满脸怒容几不可遏,小警察立时叫道:“有什么要反驳的一会儿再说!坐好了,好好说!”
宋新跌坐在椅子里,傅知非笑了笑:“之后他和他的女朋友分手,挽救不回,来我男朋友的店里闹事,非要说是舒望把他的女友藏起来了,并且威胁他如果不告知他女友的行踪,就要把我们是同志的事情说出去。”
傅知非看着宋新,眼睛里慢慢的冷了:“如果宋先生要依法办事,可以。舒望并不是蓄意伤人,伤情鉴定可以出,合理赔偿都可以。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告你诽谤?告你侮辱罪?而且你算不算正当防卫还要两说。”
“舒望动手,似乎只有一下打在了腮帮子上吧?其他的都是肩膀、手臂这样不容易出问题的地方,”傅知非看了眼舒望的脸,口吻里也有了气,“你一下手就砸在他眼眶上,如果眉骨骨折怎么办?如果伤到眼球怎么办?如果因为击打太阳穴致人死亡怎么办?”
傅知非起身的时候把舒望也拉起来,冲小警察打了个招呼:“警官要怎么处理,我们都接受,不过这会儿我想带他去医院看看眼睛,可以吧?”
小警察皱着眉头:“可是你这……”
傅知非打断了他,脸上的笑儒雅又体贴:“替我向你们王局长问好,一个月前我们才一起吃过饭,王局长对于书画方面颇有研究,我们相谈甚欢。”
小警察:“……”
傅知非把舒望带出了派出所,手上牵着他就没放,步子迈得很大,心情不痛快的模样,舒望沉默地跟着,感觉他和傅知非遇见的这一段时间以来,就没给他带过好事。
街道派出所和临河小区距离都不远,这会儿他们从派出所出来都已经五点多了。
傅知非先回欧蔓把暂放在小婷那的小狗给牵上。
舒望站在店门口,店里的人也都看着他。
店里基本都是些二十来岁,甚至二十都没到的年轻人,小棉花糖蹭着舒望的裤腿甜腻的叫了一声。
店里一个正在烫头发的小姑娘忽然笑了一下:“这都什么年代了啊,有什么大不了的!何况店长这么帅,男朋友也是特别帅!”
之前那个给舒望出头的理发小哥这会儿也停了吹风机,冲舒望笑:“就是,管他的呢。我才知道蔓姐的前男友是这样的啊,怎么配得上蔓姐。”
“可见人还是有很多面的,”小婷耸耸肩,“不过刚才傅老师……是这样叫吧?傅老师可真的帅啊,帅呆了!”
店里的人或多或少都投来善意的目光和微笑,让舒望热了眼眶:“谢谢……谢谢你们。”
傅知非朝大家笑了下:“事情也不是故意要说出来的,以后还请大家给我们一点空间。今天在座的这几位,免单算我的吧。”
他问了小婷大概的价格扫码付了个整数:“剩下的请大家吃宵夜,大家辛苦了。”
店里的小哥们吹着俏皮的口哨,笑闹着要他俩也一起,傅知非摆摆手拒绝,说要把舒望带走上药。
傅知非把牵引绳往舒望手里塞,然后牵住了他的手:“走吧,男朋友。”
小区楼下傅知非拉着舒望到赵医生那里看了看眼睛,其实没什么大碍,没有傅知非说的那么吓人,只是磕青了一点而已,傅知非往他诊所里拿了瓶碘伏。
上楼之后小狗子被放欢去一边,舒望拉着傅知非的衣袖默不作声,沙发上傅知非用棉球沾了碘伏轻轻擦他脸上的伤,淡棕色的药水都擦花了他半边脸,颧骨上,嘴角上,鼻子上还有点刮伤。
舒望一声也没吭。
最后傅知非收了药瓶,用棉球轻轻戳了戳他的脸:“不打算和我说话了?”
舒望一直握着他的右手手腕,这会儿才低下头去,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傅知非啧了一声:“我要你说什么对不起,这事也不是你闹出来的。”
舒望抬头看着他,有些茫然。
傅知非手里的镊子还捏着棉球,点了点他:“你就一点差别都没意识到吗?嗯?男朋友?”
舒望愣了一会儿,傅知非就见着他又冷又倔的脸上,慢慢的红了。
“男朋友?”舒望呆呆地问他,“我吗?”
38.心跳,毛笔,玉
傅知非用手背刮了下他的脸:“不是你是谁?”
舒望说不清自己这会儿是个什么心情, 低头刮了刮傅知非的手心然后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我的心跳得好快。”
傅知非没忍住笑:“嗯哼?”
舒望摁着他的手, 隔着衣服,贴近了他心口上的那个纹身。
傅知非的玉佩就挂在身上, 被衣服挡住, 只露着红绳的边。舒望的手指滑过他的脖颈,勾着红绳把玉佩带了出来, 放在手上仔细地看。
傅知非笑了句:“好看吗?”
舒望想起来那个雨天和傅知非的相遇,笑说:“好看。”
傅知非显然和他想得一样,问道:“望哥, 夸人还是夸玉啊?”
他离得舒望很近, 这句话也和当时小婷调侃的语气不同,更添一分暧昧和旖旎, 好像得到了回答当即就能吻下去。
舒望偏不让他得意,弯着眼角说:“我夸玉呢。”
傅知非微一挑眉,笑着哼了声,拉开他俩的距离, 把玉佩放进了衣服里不让他再看, 还觉得这样不够傲慢,手指点在他下巴上:“我也不想亲你, 你脸上涂得像只三花猫。”
“不亲就不亲呗,”舒望躲开他的手站起身,“我去做饭。”
傅知非说:“这么晚了, 干脆叫外卖得了。”
舒望瞪他:“馆子店里有我做得好吃吗?”
傅知非忽而发现了舒望身上竟也有这样跋扈的少年气, 不由得觉得好笑, 老实说:“没有。”
“而且送餐也要好久时间,还不如我赶紧炒几个菜,”舒望自己叨叨着走进厨房,回头一看,“你跟着我干嘛?”
“看你做饭啊。”傅知非懒散靠着墙,伸手又要去摸烟。
舒望手上原本都放上了案板准备切菜,看他又要抽烟,拦住了他的手。
傅知非弹了下他的耳朵:“男朋友,就要开始管我抽烟了吗?”
舒望摇头说:“傅老师,其实我觉得咱们好像还没发展到成为男朋友的地步,有点怪。”
傅知非眯起眼睛捻着他的耳垂,让舒望痒得缩起脖子,舒望握着他的手说:“不过你现在不亲我一下,我就不做饭了。”
傅知非当即就笑破了功,低头亲了亲他没伤着的那边嘴角:“那我们现在算什么?望哥,总要给我个名分吧?”
舒望是真有些饿了,赶紧的去切菜,手脚麻利,一边还说:“我想想?”
油热倒菜,锅里“呲”一声响,摁开油烟机,舒望颠着勺突然冲傅知非说:“爱妃?”
“什么?”傅知非以为自己听错了。
舒望心说他可是太大胆了,没敢重复第二遍。
傅知非绕到菜锅旁边又问了句:“你刚刚叫我什么?”
舒望舔了舔嘴唇:“嗯……知妃?”
傅知非往他屁股上揍了一下狠的,舒望连忙抬头,看傅知非的眼睛就知道他露馅了,只好赶紧打了个哈哈,把菜添出来,推他去凑合着吃饭。
傅知非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看得舒望心惊肉跳。
好在傅知非不是那么性急的人,凡事讲究个画中留白般的韵味悠长,这事就轻轻巧巧的跃过去了,没翻篇,眼神里大有“以后算总账收拾你”的意思。
傅知非的右手上现在能动,不过伤口尚在恢复过程中,抓握拉伸都不太行,手指上的伤口小,眼看着已经在结痂,他还是决定去试试画画。
舒望收拾碗筷的时候被他从后边抱了一会儿,傅知非人高马大的,重。舒望手里还捏着块洗碗布,手撑在流理台上,低声抱怨了几句。傅知非也就是一抱就起身,搓了搓他的腰:“细。”
舒望啧一声把洗碗布晾好:“您不是要去画画的吗?”
“嗯哼,”傅知非说,“不亲一下我就不去画画了。”
舒望反过身来看着他:“傅老师,你这样好幼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