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为离开之后做准备。
    沈念被靳东阳一句话点拨醒了，虽说他之前是考进了个名牌大学，不过没有毕业，就等于他只是高中毕业而已。
    而且他身上有案底，管理层还是就不用想了。他需要脚踏实地从最底层干起。
    沈念觉得，如果一个人真的是有才能，无论如何都不会被湮灭。
    沈念腰腹上发酸，最近这段时间还总是觉得腿上软，兴许是在酒店门口站的太久的后遗症。
    沈念没干够一个月，实习工资是不可能发了，他觉得真是倒霉，为什么就差最后两天，就遇上靳东阳了呢？
    他去了家酒店应聘，人家一看到沈念的模样，开始还有点笑脸，可等到听说沈念因为纵火罪入狱的事，冷着脸让他回去等通知。
    沈念从酒店出来，牙咬得极紧。
    最开始，沈念被扣上这个帽子进狱，他还会挣扎，会对身边的每一个人说自己的冤枉。
    可惜了，除了张扬，没有一个人听。
    刚入狱那会，沈念还会流泪，可渐渐的，他不但人冷淡起来，心也冷了。
    沈念不肯放弃，他学的商业，如果要是想往上走，这是最快的一条，毕竟他有基础。
    沈念去了几家还算不小的酒店，应聘的都是基层服务员，可哪怕如此，也都是让他回去等候通知。
    沈念跑了一天，傍晚买了几本自学的书，又去打听了下成人高考，发现现在刚好能够报名，掏了几百块钱报了名。
    一切都安排好了，沈念到了一家小店点了份清粥，可偏偏隔壁桌子的人上了盘红烧肉。
    沈念闻到那个味道，看了一眼，胃里一阵恶心，吐了。
   
    第十章 胃病
    沈念想:完了，得了胃病。
    小店老板冲出来一看，脸都绿了，恨不得把沈念打出去。
    可到了跟前，瞅见沈念惨白着一张脸，弯着腰一声声的道歉。老板喘了两口粗气，叫人马上收拾，让沈念滚。
    沈念害怕挨打，把钱给了，忙的退出去。
    沈念揉着肚子，他这两天总是恶心，应该抽个时间去医院看看。
    回去的时候，灯是开的。
    沈念低头看了眼表，已经七点半了。
    他心里一抖，以前靳东阳就不大喜欢他出门，这人把他当个物件，就喜欢把他摆在触手可及的地方。
    想摸的时候就摸摸，但如果要是摸不着，还要等着，就该发脾气了。
    沈念在门口站着，犹犹豫豫不敢进门，却听到里面有人谈笑。
    他正猜是谁，手机就响了。
    沈念手忙脚乱，刚把电话接通，门就开了。
    靳东阳皱眉看他:“不进门在外面干什么？”
    沈念听出来靳东阳的不悦，他正要进门，抬头就看到靳东阳身边的叶辰。2
    沈念步子停了，后退了一步。
    靳东阳伸手拉他，沈念下意识把他甩开，只觉得呼吸微急，全身的血液都在涌动。
    叶辰看着沈念，他眨了眨眼，一颗眼珠是乌蒙蒙的灰，此时正对着沈念笑。
    “沈念，好久不见。”
    沈念盯着他，眼神阴辣辣的毒，他顿了顿，忽而也笑:“叶辰，你还能看得见我么？”
    沈念这话，一下戳到了那人的痛处，叶辰脸上虚伪的笑绷的艰难。
    当年叶辰把他叫去的公园。大火之后，也不知是不是报应，叶辰被浓烟熏瞎了只眼睛。
    沈念不是圣人，他在监狱里被人日夜欺辱的三年里，仇恨已经印在了骨血之中，表面的平和，连装都是不屑。
    沈念生的好，在监狱里的日子凄惨程度可想而知。
    三年，沈念才知道原来人还有这种下贱的活法，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活过来的。
    “啪-”
    沈念被打的侧了头，靳东阳给了他个巴掌，不重，但也算不上轻。
    “会不会说人话？”
    叶辰在后面拉靳东阳的手:“算了，算了……打人干什么？”
    沈念抬头看着靳东阳，脸上火辣，眼神却不见示弱。
    “对着人说人话，对着畜生，我说不出。”
    靳东阳眼神阴淮，他盯着沈念，似乎下一秒就能把人碾碎。
    “三年不见，还是真厉害了。”
    这话落下，靳东阳笑了，眼睛里的锋芒掩了，眯了眼睛把沈念扯进屋子。
    靳东阳用了极大的力道，沈念踉跄了两步，才把人推开。
    靳东阳说:“沈念，去做饭吧。”
    沈念眼神凄冷，也没说什么，直接进了厨房，没一会儿就端出来几个菜。
    靳东阳尝了一口，就放下了筷子。
    沈念抱着碗喝粥，他看到叶辰勉强吃了几口，刚擦了擦嘴。
    沈念笑:“叶先生怎么吃的这么少？是我待客不周么？”
    叶辰摇头:“不是不是，很好吃。”
    沈念推了推盘子:“既然如此，那就多吃些。”
    既然叶辰喜欢装盛世白莲，那他就好好满足他。
    叶辰又闷着头吃了一点，转头去看靳东阳，男人眼睛里只有一个沈念，完全没半点自己的影子。
    晚饭过后，叶辰灌了几大杯水，被靳东阳安排在了客房。
    沈念提着袋子上楼，把买的几本书刚藏严实，房门响了。
    回头一看，靳东阳进来了。
  
第十一章 烫伤
    靳东阳不轻不重给了沈念一脚:“欺负他这一下，你就舒服了？”
    沈念歪了一下，回头冷冷的看他。
    靳东阳对上沈念浓墨肃杀的眼神，心中微动，眉眼之间再没半分笑意。
    “沈念，你自找的不自在。”
    靳东阳把沈念拖上床，折磨的人指尖都发着颤。沈念闷不做声，靳东阳玩的不够舒爽，羞辱的更是起劲。
    沈念咬着牙想:欺负了叶辰，靳东阳怎么可能让他得了舒服？
    靳东阳点了根烟叼在嘴边，橙黄色的光明明灭灭。
    沈念瞧见了，腰间骤然一紧，眼神里的那点压不弯的倔催散了，化成惊惧。
    烟灰泯了火光，轻飘飘落在沈念的背上，并不很烫，却惊得人全身细颤。
    靳东阳眼神狠辣，开口问他:“沈念，你记恨谁呢？”
    沈念骇的全身发抖:“没有……”
    沈念咬破了嘴角，才说出来这么句违心的话:“我没有……记恨你们。”
    靳东阳冷笑，把烟头掐灭了，狠狠的撞他:“口是心非的东西。”
    沈念看不到火光，眼底又恢复了沉黑一片，闭上眼睛，眼底一片湿潮。1
    靳东阳俯下身子吻他，轻笑:“一根烟而已，怕成这样？”
    沈念侧了头，没有出声。
    谁会怕烟呢？人只会怕疼。
    牢狱之中，男人群居且被长期关押，逗趣的玩意实在太少，恶性被寂寞滋润疯长，又被牢笼所压制，只能在方寸之间疯狂。
    沈念永远忘不了那天，他被几个人按在地上，纪庭军带着笑，把燃着的香烟撩过他指尖，带出一个个疼的钻心的血泡，最后落在腰间，血肉模糊的疼。
    纪庭军抓着他的头发，语气并不阴狠，话却实在钻心:“在外面都被靳东阳操烂的的人，在我这装什么烈妇？”
    ……
    “呜……”
    沈念被靳东阳拉回神智，脚趾都绷的极紧。他受了疼，红着眼眶对靳东阳无声的谴责。
    靳东阳摸着沈念汗湿的头发:“怪你自己不专心。”
    沈念讨厌疼痛，缓了口气，就开始主动迎合，好让靳东阳早点结束。
    靳东阳好不容易偃旗息鼓，沈念全身冷汗涔涔，没了一点力气，趴在床上死了一样的喘息。
    靳东阳把他抱进怀里，像是抚摸一条狗。
    “念念，你还记得你以前的样子么？”
    沈念摇头。
    他不记得了。
    靳东阳心情似乎不错，话也说的比以往要多。
    “你以前眼睛里有光，眼神会跟着我走，还会叫我东阳哥……”
    靳东阳来了兴致，挑着沈念的下颚:“来，叫句东阳哥。”
    沈念眼神如同一潭死水，他声音已经喊的嘶哑，像是走了音的风琴:“东阳哥。”
    靳东阳眼神骤然冰冷，一耳光就甩在沈念脸上:“不对，重来。”
    “东阳哥。”
    “重来。”
    “……”
    沈念挨了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
    靳东阳眯着眼睛:“重来。”
    沈念撑起身子，眼神落在靳东阳脸上，沉寂幽深:“靳东阳，以前的沈念，已经不可能回来了。”
  
第十二章 教训
    沈念挨了教训。
    靳东阳折腾了他一夜，还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往他身体里塞，沈念黎明时候叫哑了嗓子，也没叫出一声靳东阳满意的。
    靳东阳从床上起来，边系着裤腰带，边有点扫兴的说:“废物。”
    天亮了，蒙蒙的光映在沈念的蝴蝶骨上，像是给人生了双翅膀。
    靳东阳皱眉，把沈念拖进阴影里:“起来，把哥伺候走了再睡。”
    沈念累的直不起腰，要是三年前，真就起不来了。
    可如今，就算再累，也能撑着。
    沈念忽而就笑了，看来狱里也是能锻炼人的。
    下楼的时候，饭已经做好了，叶辰穿着围裙，招呼他们过来。
    沈念屁股痛的厉害，坐在实桃木椅上，难受的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