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哥哥的宠爱
活不得,死不得。
付杰瘦了许多,付杰的娃娃脸已经明显的凹了下去,那双大而明亮的眸子变得混浊又昏沉,就那么突兀的挂在了付杰的脸上,死寂得如同即将入墓之人一般。付杰只是成天的靠坐在床上出神,喝完酒的父亲会时不时的进来揪住付杰一阵拳打脚踢,嘴里骂着不干不净的话。付杰闷不吭声的忍受着,像没有灵魂的布偶一样任由父亲摔打。没有人敢进来拦住父亲,因为谁都知道下场就是喝得醉醺醺的父亲会打得愈发的亢奋,砸落在付杰身上的拳头会更加的凶狠。
“养你这么个废物老子可真他妈亏大发了!”父亲红着眼指着付杰骂,“你还不如村头姓姜的娘们呢!至少人家还能出去卖!你瞅瞅你现在能干啥?还名牌大学生?我呸!”
付杰额角流着血笑得一脸惨然:“那你放我走,我不要你养。”
父亲的酒瓶再一次毫不留情的砸了下来:“想走?没那么便宜!我他妈就算是养了一头猪,至少还能吃几顿肉!不给老子挣钱,你哪儿都别想去!”
第零章:翻山越岭来爱你2
付杰身上没有钱,身份证也被父亲扣了下来。付杰被父亲连推带搡的扔进了家里荒废的田地,每天麻木的播种施肥,那贫瘠的土地却始终毫无变化,没有一丝生的希望。
付杰的事村里的人原本并不知晓,但喝醉酒的父亲几乎是扯着嗓子坐在村中央的大树底下骂:“大学生怎么了?大学生不一样贱得没个人样!我他妈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东西,偏偏喜欢让男人干!哎哟老子的脸都被丢尽喽!”
很快村里的人都传遍了,付家那个曾经风光一时的大学生原来是个喜欢被男人干的变态,每个人提起付杰都是一脸鄙夷,连带着付杰的弟妹在学校里也受尽了欺负。
付杰都知道,但付杰无能为力。付杰除了用沉默来面对一切,已经别无他法。
母亲做好了简单又粗糙的晚饭,和蔼的搓着手笑着唤付杰:“阿杰,吃饭啦。”
付杰麻木的点点头,将满是泥泞的手在屋外冲洗干净,又摸了摸坐在桌边端着碗的弟妹,然后随手夹起一根青菜丝放进了嘴里。
那菜炒得又苦又涩,付杰胡乱嚼了几下咽入肚中,胃里是一阵火辣辣的疼,付杰的眉头皱了皱,以前就落下的胃病又犯了。母亲很快发现了付杰的异状,一脸担忧的询问付杰:“阿杰啊,是不是菜不好吃?”
付杰轻轻摇了摇头,勉强的扯了扯嘴角:“没有,妈,挺好的,快吃吧。”有回忆伴随着清新的小米香不受控制的涌上了付杰的心头,又被付杰狠着心压回了胸腔里,那些可望而不可及的过往付杰不愿再想。
母亲心存疑惑的反复瞅付杰,付杰只是白着脸笑,装出一脸若无其事的表情。母亲没有再多问,把菜碗里唯一的一点鸡蛋花夹到了付杰的碗里。付杰顿了顿,又把鸡蛋花转移到了弟妹的碗里。
付杰的弟弟抬起头来看付杰:“哥,你吃,你身体不好。”
付杰温和的摸了摸弟弟的头:“我不吃,我不喜欢吃,你们吃,你们得长身体。”
弟弟还想再多说什么,突然门口传来一声巨响,一桌子的人都惊恐的回过了头。只见付杰的父亲喝得醉醺醺的飞起一脚踹开了院门,本来就摇摇欲坠的门板险些没砸落到地上。
父亲扬着手里的酒瓶开骂:“哟!还有钱吃饭哪!吃吃吃!咋不噎死你们这堆畜牲?妈的真是丧门星,一回来老子就开始输钱!”父亲边说边狠狠一砸,手里的酒瓶哐当一下碎成了无数的碎片四溅开来。
付杰的弟弟唬得手一抖,端着的碗也跟着父亲的酒瓶一道跌落至了地上,摔成了几大块白色的瓷片。父亲满是血丝的眼睛恶狠狠的瞪了过来,弟弟吓得面无血色,哆嗦着身子从凳子上跳了下来,跌跌撞撞的朝后面退了几步。
“个小兔崽子!”父亲咧开嘴森森一笑,露出一口脏兮兮的黄牙,“还会摔碗了啊?你咋不把自己给摔了啊?啊!”
弟弟两腿一软,瑟瑟发抖的跌坐到了地上。付杰蹙了蹙眉,弯着腰站起身来,在父亲举起条凳冲进屋的那一刹那,忍着胃里的剧痛咬着牙挡在了弟弟的面前。
条凳狠狠的砸在了付杰的背上,付杰痛得身子一抽,险些没晕厥过去。付杰的父亲非凡没解气,反而更加的怒火中烧,一脚踹到付杰的腰上高声叫嚣:“老子打人轮得到你出来挡?你他妈算哪根葱?个不要脸的畜牲!给老子滚一边儿去!不然老子今天就打死你!”
付杰噗通一下跪倒在了弟弟面前,头上是一片冷汗涔涔。父亲手里的条凳如狂风骤雨一般砸落到了付杰的身上,但付杰并没有退让开来的意思,付杰的脸色越来越白,白得如同医院惨白的床单。
弟弟已经吓懵了,含着眼泪看着付杰说不出话来。母亲哀嚎一声从桌边冲到了父亲身后,抱住父亲的腰高声哭喊:“别打了!别打了!你真的会把他打死的!”
“打死就打死了!反正又不能挣钱了,养在家里还浪费老子的粮!”父亲将身后的母亲狠狠一掼,母亲的身子歪歪斜斜的撞到了桌腿上,然后痛苦的蹲了下去,再无力阻止父亲的暴行。双目通红的父亲直打到自己精疲力竭,这才骂骂咧咧的扔了手里的条凳,摇摇晃晃的在屋子中央的椅子上瘫了下来。
付杰痛得几乎快失去知觉,背上和胃里都是一阵撕心裂肺,付杰趴在地上死死的揪住了自己的衣袖,紧咬的牙关里是浓浓的铁锈味。付杰觉得死亡从来不曾这般清晰可见过,但付杰的心里却反而一阵释然,如果就能这般死去,也算是求仁得仁,得偿所愿。
“滚!”父亲将桌上的茶杯重重的扫落到了地上,“要死给我出去死!别他妈在我面前碍眼!”
付杰牵了牵唇角,轻轻拉了拉弟弟的手,安抚性的拍了拍,然后匍匐在地上艰难的向外爬行。每动一下都能让付杰痛得几乎昏厥,但付杰不停的咬破下唇逼着自己保持清醒,只为了不死在母亲和弟妹的面前,让他们一辈子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
付杰几乎是拼尽全力爬出了家门,眼前已经模糊不清。付杰再没有力气挪动半步,只得无可奈何的停了下来,忍着剧痛翻了个身,仰望着擦黑的天色咧了咧嘴。付杰想,总算是可以解脱了。
有脚步声迅速的由远及近,然后在付杰的头顶上停住了。付杰下意识的仰头去看,但视野已经模糊了的付杰什么都看不清。那人似乎蹲了下来,对着付杰低声喃喃,付杰什么都听不见,付杰只觉得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最后终于释然的阖上。
冥冥间有白色的雾影朝着付杰伸出了如烟似雾般的双手,付杰着了魔似的踮着脚尖朝前走去,在即将触摸到雾影的一霎那,突然双唇一疼,疼得付杰蹙着眉头瞬间恢复了一丝清明。有人贴在付杰的耳畔边上咬牙切齿的放着狠话,这次付杰听清了,付杰甚至在心里陡然一惊。
“付老师。”那人的语气有些森然可怖,“你要真把自己作践死了,你就等着我给你挫骨扬灰吧。”
第零章:翻山越岭来爱你3
付杰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精神还有些恍惚,一瞬间付杰似乎又回到了市里的医院,惨白的墙壁和白花花的日光灯让人察觉不到生的希望。付杰茫然的眨了眨眼,转着头四下打量了一番,这是一间狭小的单人病房,病房里除了付杰并没有他人,只有旁边的监测仪器在滴滴作响。
付杰试着动了动身体,背上和胃里的疼痛较之昏厥之前已经好上了太多,付杰甚至尝试着拔掉手背上的输液针头坐起身来。这念头刚刚一起,门口有脚步声伴随着交谈声由远及近,付杰心里一惊,立马闭上眼睛缩回了被子里,装作还没有清醒过来。
有人推开了门走了进来,付杰能感觉到那束锐利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来回游走,付杰小心翼翼的攥紧了床单,屏气凝神的一动不动。
“骨裂的情况不算太严重,但是胃炎该好好治治了。”另外一人拿着手里的检查结果轻轻抖了抖,又把付杰的左手拉了出来,伸出食指在付杰的手腕上点了几下,“另外病人的心理状态必须引起重视,你看,这几条割痕都是新弄上去的。”
站在付杰床头的人淡淡的嗯了一声,付杰觉得那嗓音有些熟悉,但仅凭着短短的一个音节付杰一时也确定不了。疑似大夫的人很快退出了病房,付杰只在屋子里听见了另外一人的呼吸声,那人似乎没有走的意思,拖了张椅子坐在了付杰的面前,付杰不用睁开眼也能感觉到那束灼人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反复打量。
付杰硬生生的躺了快半个小时,那人也硬生生的坐着看了半个小时。付杰几乎要装不下去了,全身不是这痒痒就是那痒痒,付杰的睫毛轻轻颤抖了几下,然后悄么么的把手放在腰间挠了挠。
床边的人突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有人掀开了付杰盖在身上的被子,把手顺着衣服的下摆处迅速的探了进去,在付杰腰上痒痒的地方挠了个正着。付杰一声轻呼,啪的一下拍开了那人的手,睁圆了双眼咬牙切齿的喝了一句:“你做什么!”
付杰面前是一张放大的脸,熟悉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偏薄的嘴唇此刻正促狭的高高翘起,洋洋得意的盯着付杰调侃到:“付老师,装不下去了?”
付杰磨了磨牙,看着那双狭长的双目恨声到:“你来做什么?”
曾欢的语气虽然嚣张跋扈,但放在付杰耳侧轻轻抚弄的手却很温柔:“来看看你,把自己贱死了没。”
付杰别开脸不看曾欢:“你走,我不要你管。”
曾欢没搭理付杰,曾欢只是好脾气的替付杰拉好了衣服,又把被子给付杰掖了掖:“好好休息,你看你这一身伤。我去给你买个稀饭,一会儿你起来吃点儿,不然你那胃受不住。”
付杰咬了咬牙,瞪着曾欢又强调了一次:“你回去,我不要你管。你现在不是应该在上学么?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马上走,我的事与你无关,你垫付的医药费我以后会慢慢还给你。”
付杰还未说完,曾欢已经起身大踏步的走到门边,根本无视付杰的抗议自顾自的撂下一句:“你老实点儿,等我回来。”然后啪嗒一声关上了门,把目瞪口呆的付杰一个人锁在了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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