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了豪门少爷的崽
他现在愈发觉得不对,掏出手机同人请了假,衣服也来不及换,摸了摸,见兜中钥匙都在,便径直往家里走。
林阙住的离酒吧不远,大概五六分钟的路程,就在旁边的仓桦小区,老式建筑楼,建得有一定年份了,声控灯偶有几只不灵,人过去了才亮起来,以前是夹道欢迎,现在这些灯,齐刷刷地列队送别。
颜池还跟在他后边,林阙烦得要死,想停下来骂他,一转身就看到颜池的眼睛,被灯照着,也像在发光,嘴巴湿淋淋,咬得出水,在那边喋喋不休:“我真的要跟你讲道理的,你这样不行的我跟你说。”
林阙打开门,颜池探头望进去,啊了一声,说好小。
其实也不算小,二室一厅一卫,一个人住绰绰有余,还自带了一个大阳台,前屋主爱花,在上边种了不少,后来拿不走,才忍痛割爱,留在了这里,眼下生得郁郁葱葱。
林阙前段时间跟家里人闹翻,这才跑了出来,家中对他那些朋友下了通牒,说是谁都不准借钱给他,非得让他长长记性才好。林家在这片地上,向来是说一不二,但且不说那些朋友敢不敢私底下接济林阙,即便是给了,他也不愿要。
不靠家族的庇护,照样活得挺好。
颜池虽然说好小,但还是大摇大摆地进去了,外边跟里边不一样,里边一关上门,仿佛就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空气在其中停滞不动,灼热而危险。
林阙终于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有人给他下了药。
这药如同沸腾的水,弥漫的水雾无处不在,侵入他的五脏六腑和四肢百骸,引爆弹药的线很长,烧了半天见着了头,触发只在一瞬之间。
林阙去拉颜池,想叫他出去,他绝对不能跟颜池独处一室,即便喜欢男人。
颜池甩开他的手,说你干什么,他的酒气愈发浓郁,黑发明眸,漂亮得如同一个瓷白娃娃。
林阙忍不住:“你他妈出去。”
颜池回他:“你干嘛骂我。”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眸一转,忽然又凶起来,“你凭什么骂我,你总是骂我,你有什么资格骂我,就因为你生了我,你是我爹,就可以凶我?”
林阙懵了:“我不是你爹,你别乱认爹。”
这不是重点,他急忙又把注意力转回来,拽住颜池的手臂,开门,想把他往外送。
颜池恼怒,一翻身,同他扭打在一起。
“你他妈。”林阙去避他,但脚底步履踉跄,身上反应剧烈,他倒吸了一口气,“你他妈。”
只会骂:“你他妈。”
后来谁也没有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干柴碰烈火,分不清谁是柴木谁是火,只是火焰高三丈,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颜池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双眼像是被哪个家伙拿了胶水粘在一起,上眼皮和下眼皮相亲相爱不愿分离,颜池做了那个恶毒公公,无情拆散了它们。
翻过一山,还有另一山,颜池身子一动,差点怀疑自己穿越到七老八十的时候,老得已经走不动步,怎么哪哪都疼,脖子断了,手折了,腿岔了,合不拢,现在谁把他拎起来,他能真像个提线娃娃一样垂下来。
艹,颜池龇了一声,翻开身上的被子。
他觉得应该是看错了,或许在做梦,先赏了自己一巴掌,有点疼,愣了一会,再顺着刚才的姿势躺下去,盖上被子,闭上眼睛,想着等眼睛再睁开,这梦就该醒了。
梦还没醒呢,他就听到有人打开厕所门,汲着拖鞋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晚九啦,谢谢小嘛二啷当的地雷,么么哒
有评论嘛!新文不知道写得怎么样,忐忑哈哈
☆、第四章
颜池没动,装得跟只已经装棺的木乃伊一样,竖着耳朵听旁边的动静。
他现在身体是酸的,脑袋是懵的,灵魂不是自己的,醉酒后的记忆慢慢浮现脑袋,但总有些不清晰,分不清到底是谁先动的手,总不会是他先动的,他一贯的人生金句,能动口就不动手,嘴巴还好着,就不会打架。
他还想起来,他弟同林阙就是个乌龙,昨天好像说了,没什么关系,是他误会了,好像是因为和前男友长得像,才被纠缠了,大意应该就是如此,他有点印象。
正胡思乱想时,林阙走到床边,他刚洗了澡,还香着,香气直往颜池鼻中窜,比烧烤还醒脑,颜池稍稍清醒了些,忽然感觉林阙低俯了身体。
身上的被子被人掀开。
颜池都呆了,下意识睁眼,紧紧捂住身上唯一的遮蔽物,反问林阙:“你干什么?”
林阙约摸着是有些尴尬,颜池没醒时还好,见他醒来后就自觉退后几步,举手做投降状:“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受伤,昨天的事......”
没说下去,成年人都懂。
可颜池就是想不明白:“昨天谁先动的手?”
“你。”林阙说的是实话。
昨儿他一直努力避着颜池,后头颜池同他打架,大约是肢体接触擦出了火苗,两人后头,迷迷糊糊的,边骂边在了一起,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但颜池不信,“放他娘的狗屁。”
他太憋屈了,憋屈得像是吃了三斤的炸.弹,肚子里,胃里,都要炸出一朵烟花来,颜池挣扎着想起来同他干一架,被子包着身子,起来发现自己站不稳,小腿打颤,随时都要跪下去。
情绪一激动,就跪了。
颜池现在感觉出什么来了,神情变幻莫测,过了片刻问林阙:“你昨天用套了吗?”
林阙说没有,想起什么,表情也有些怪。
颜池盘腿坐在床上,这个姿势让他稍稍舒服了些,不至于再丢人现眼,他没说话,林阙也没说话,两个人看了片刻,原先错开着视线,四目相撞后,又皆快速移开。
“我的错,对不起。”最后是林阙先道歉,“你要怎么处理,我依你,我会负责的。”
“你有钱吗?”
林阙摇头。
“有车吗,有房吗?”
林阙犹豫了片刻,摇头。
颜池苦中作乐,扳回一城:“那你怎么负责?”
“好吧。”林阙叹气,“我做牛做马,总成了?”
熟悉他的人,此时要是看了他这幅模样,大概是会跌破眼球,林阙算是林家独子,自小吃穿用度都是顶好,只有别人受气的份,哪里有他憋屈的时候。
“你怎么做?”颜池问他。
林阙卡壳,颜池等了一会,也觉得自己有点矫情,都是男人,酒后乱性,自己非逮着别人负责,好像也有点说不过去。
“算了。”他去旁边摸衣服,“哪去了?”
话刚落,颜池一脸不敢置信,从屁股后头扯出了一块边角破烂不堪的布条,看这颜色看这光泽,昨天分明还是一件完整的衣服。
林阙见了尴尬,抱拳,低头咳了一声。
颜池陆陆续续地又翻出来了一些,他是不太明白,见着林阙的眼神也变了,变得跟看疯子是一样的,林阙只好跟他说:“我给你去拿衣服。\"
颜池呆呆的:“哦。”
他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看着现场颇为惨烈,T恤是从胸口被撕开的,差点成了大开衫,裤子的拉链不确定被蹦到了哪里去,另外的,更不用细看,颜池觉得脸上燥得慌,他趁林阙转身没注意,掀开身上的被子,低头,这一看就觉得命去了半条。
草,被狗咬了吗?
颜池浑身有些黏,他后来借了浴室洗澡,理干净后才去套林阙给他的衣服,林阙生得是极高,但颜池也只有在套上了他的衣服后,才直观地发现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距。
衣服闻着有些香,不知道用了什么香水牌子,男士的香水,闻着了就腿软,好似又想到了昨天模模糊糊的画面。
颜池穿好衣服出去,见林阙抱胸靠在一边墙壁上闭眼睛,半仰着脑袋,唇抿实,睫毛微颤,五官生得极为分明艳丽,大约是能用艳丽这个词汇来描述,又仿佛如刀斧般俊俏。
他听见动静,睁眼。
颜池避开他的视线,问他:“有没有拖鞋?”
林阙独居,当时搬家搬得匆忙,还真没准备别的多余的东西,他微愣,摇头,把脚上的鞋子踢给颜池。
颜池又给他踢回去,挺倔,说不要。
他撅着屁股在那边穿鞋子,林阙就在后面望他,颜池觉得如芒在背,一瞪过去果然如此,他便有些不开心,低声骂:“流氓,神经病。”
就是个变态,他当时洗澡的时候,仔细对着镜子看了自己,当真能用不忍直视四个字来形容,颜池生得本就白,富养出来的皮肤,平时握个手腕都能掐出一道红边来,昨儿被林阙这样按在床上,没一处地方是完好的。
他妈的居然还有牙印,这事不能细想,放心底还能沉下去,细究就觉得亏得厉害,不甘心,恼火,颜池感觉屁股疼,脑仁也疼,鞋子穿了一只,就把自己穿气起来,另一只狠狠往林阙身上砸,用了十足的力道,誓不罢休。
就算是打不过也得打一场,不然颜池心中的气就没法放,他是不知道林阙被人下了药,这事横看竖看左看右看,都像是这人趁他酒醉下了毒手。
好一招辣手摧花,辣得他脑袋都要气掉了。
颜池想法想得好,他原先是这样想,就算揍不到林阙,换林阙揍他,揍得鼻青脸肿的,他也认,好歹是打过一场,但他实在高估了自己的实力,或者低估了林阙。
颜池雷声大雨点小,招还没放出去,就被林阙锁了喉,林阙反手把他推在床上,压得动弹不得,他打架颇有技巧,颜池不仅上半身动不了,下半身也老老实实地脱了力。
林阙低头,碰巧能见到颜池包裹严实的衣服下,露出的一小抹红草莓,又随着他慢慢挣扎的动作,露得愈发清晰。他本来被颜池的鞋子砸中了脑袋,心情正糟着,乍一下看到这些东西,五味杂陈,不知道作何反应才好。
这是他留的,林阙有一个无比清晰的认知,他昨天和颜池,在这张床上。
本来争锋相对,忽然就觉得关系亲近了不少,林阙没再压着他,松开手,正欲说什么时,见颜池指挥他:“你帮我拿张纸巾。”
林阙刚转身,屁股挨了人狠狠一脚,他猝不及防地往前冲,肚子撞到了桌子边,疼得龇了一声,弯下腰。
“我日你妹。”颜池抓了外套就跑,狠狠甩门,把林阙关在了里头。
他现在心情,说不上糟糕,也说不上好,顶多茫然和无措,一站在阳光底下,恍惚感便起来了,觉得一切可能像梦,他狠狠掐了大腿一把,疼得弯下腰,原来不是梦。
他,颜池,二十三岁快二十四岁的时候,被一个男人给上了,他是同性恋本来就会被上这个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只有过三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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