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山总裁同居
东方泽目光如剑:“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正笑嘻嘻地说:“怎么说我也是总裁,你总得给我点面子吧?就算活儿都是你干的,我就作回摘果子的人,成吗?或者说,你介意吗?”
东方泽面无表情,超然道:“本来就是为你打工,所有成果当然是你的,我有什么可介意的?”
按照秦正的要求,东方泽当天下午没去锐欣,而是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整个孔雀大厦马上恢复正常,一切又井然有序地运转起来,川流不息的人又开始出入孔雀左眼办公室,无数的电话、无数的请示、无数的嘈杂就在对面上演。
秦正看着特别高兴,觉得这熟悉的画面让他心底踏实、甚至看上去感觉好“温暖”。后宫无忧,前朝方能大干一场!
于是,秦正决定放手开始实施自己的计划。
秦正先把大白叫上来。通过一月份的视频事件,秦正判断这小伙子的口风还算严,决定把一项重要工作交给他:“你是学计算机的,那你一定知道什么叫情报喽?”
大白眼睛一亮:“是想让我入侵哪个竞争对手的网络吗?”
秦正张大嘴巴:“你比我想象得还没底限!我是说‘新闻情报’。”
大白挠挠头:“不懂。”
秦正只好说:“你去查一下,最近十五年华城所有媒体关于孔雀胆的报道,按信息的报道时间、新闻主题归类,这周末做好,周一给我。”
大白的下巴差点没掉下来:“十五年?那时候好多媒体还没有网络版,您这是让我去图书馆一份一份翻吗?”
秦正沉吟道:“平面媒体数字化也就十二三年,之前的确没有电子版。这样,你从现在往前推,能找到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当然,我相信你也找不到新世纪之前去。不过,一定要划重点线的话,那就主要查2004年、或者从03年到05年那段时间吧。”
大白本待领命而去,突然觉得有义务确认一下,转回身睁着双眼问:“您这是要调查什么案件吗?”
秦正一笑:“你觉得呢?”
大白不好意思地笑笑:“同样是情报,这事儿如果是泽总交待下来,那一定跟业务有关;如果您这儿交待下来,一定不是正事儿,所以我猜可能跟什么案件有关。”
秦正开心地敲了他一记:“聪明!所以要保密,除了你我,不许让第三个人知道。”
Helen进来时,看到大白一脸兴奋又神秘的样子跑出去,不免有些奇怪。秦正向她一招手:“正想叫你,你就来了,算是心有灵犀吗?”Helen被他开玩笑开惯了,只有不在意地笑笑,问:“有事要我做吗?”
秦正一边踱着步一边说道:“东方泽毕业就来孔雀集团工作,他的工作记录应该是全的吧?如果他以前休过假,当然不是一两天的那种,公司是否会有记录?”
Helen虽然不明所以,还是答道:“普通员工的考勤记录,人事应该都有。只是泽总作为高管,平时是不用考勤的,反而不一定会有。但如果休假时间比较长的话,应该会有记录。”
秦正眼睛亮闪闪地笑了:“对呀!你去查一下:他是否有休息三个月以上的长假,是在什么时间休的。”
Helen点头,正要离去,秦正又加了一句:“我想看一下他的劳动合同和人事档案,让人事尽快给我拿来。”
Helen有些意外,不知道下午秦正和东方泽到底谈了什么具体“工作上的帮助”,为什么现在突然开始要这些东西?尽管不确定,直觉这不是好兆头。
还没等她平复下心绪,秦正下一句话吓她一跳:“同时你把他过去十年由秦董付掉的账单打一份明细给我。”话说完,秦正发现她没有动静,回头看着她问:“怎么了?”Helen摇头:“没什么。”转身去了。
秦正转到落地窗前,为开始接近东方泽的真实过去即兴奋又焦虑。但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就是要稳住吴世杰和陈立,要赌他们还不知道视频已经落入自己的手中,要他们至少在自己揭开谜底之前不要“铤而走险”,更要赌他俩不是联手对付东方泽。
所以,他先给陈立发了一个信息:“调查741竞标各方的底价和方案,要常与他们谈话的全部要点。周一前给我。”——先让这只忙起来!
然后,秦正打电话给吴世杰:“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吴世杰到时,见秦正躺在沙发上,便站在沙发前恭敬地问:“正总,您找我?”秦正眼睛都没睁,唔了一声。吴世杰小心地看着他:“您身体不舒服?”秦正一下子从沙发上弹起,夸张地叫道:“舒服!不能更舒服!我还从来没这么舒服过!”
这明显是反话,吴世杰注视着他狂躁地走来走去,问:“我可以为您做点什么?”
秦正猛然站住,看着他微笑道:“我今天被狙击了。”
☆、31. 开始调查
吴世杰吓一跳,小心地问:“您是指——”
秦正阴阴地一笑:“东方泽撂挑子了。今天,就在刚刚,我想跟他谈一下741项目的预算及规划,结果莫名其妙地,他突然要求跟以前一样他只管集团的日常运营,把所有医药业务都推给了我。所有医药架构的事情,他全不管了。”
吴世杰果然怔住,眼神不知是惊、是喜,还是意料之中的故作淡然。
秦正在窗前快步来回走着,显得气愤又焦躁:“东方泽的人品和能力没有问题,对此我深信不疑。但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做出这么不负责任的行为?我相信一定发生了什么,只是,为什么他不肯告诉我?但是,我必须知道!东方泽实在要走,我不强留。无论他走不走,我不能容忍的是: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有我不知道的秘密正在发生。”
吴世杰的眼神躲在厚厚的镜片后面,试探着问:“所以,您打算——”秦正猛然站定:“我需要你帮我去查: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吴世杰深深地吐了口气,缓声问道:“为什么?”秦正恼火地反问道:“我的话你听不懂吗?”
吴世杰慌忙解释道:“您误会了。我是想,为什么您的关注点在这可能有、可能没有的所谓秘密上,而不是对于集团来讲更重要的医药业务上?此前,这一切被东方泽把持,他现在好不容易认清局势肯放手,您正好可以把这一块纳入到整体业务中重新考量,降低三个月后他去龙舟时把这个业务整块切走的可能性。所以,如果他不想管医药,这对于孔雀而言,是一个乐见其成的变化,您为什么反而不高兴呢?”
秦正定定地看着他,眼中带着明显的疑虑问:“你好像对这个消息并不意外?”
吴世杰故作镇定地说:“不,不是意外,是期待已久。无论因为什么事情促成这种变化,我都认为,这是一件好事。所以,我希望您也可以这样看待这件事情。”
秦正点点头:“无论是对泽总的阴奉阳违,还是对我的敢怒不敢言,好在你从来不隐瞒你的想法,我想,这也是秦董认可你的原因。”
这句话听在吴世杰的耳朵里,简直就是太子的认可与夸奖,是过去两个月从未出现的,他甚至有点激动了。
秦正话锋一转:“尽管,我可以接手这块业务。但是,我还是对秘密更感兴趣。所以,就象当初让你调查东方泽辞职的原因一样,你马上帮我调查一下是什么促使东方泽放手医药。”
吴世杰离去时,秦正象是顺口提及一样:“周一我想查看一下东方泽的相关档案资料,你对这些比较熟悉,届时到我办公室来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我可以直接问你,你就不要安排其它事情了。”
吴世杰停了一下,尽管他只用平和的声音简短答了一声“好”,内心却狂喜不已:这是说,秦正终于不再相信东方泽了吗?
秦正冷漠地注视着他的背影:给他希望——就是要让这只慢下来。
这时Helen匆匆走进来汇报:“人事部门反馈,泽总在04年、07年、10年分别休过三次长假,第一次是半年,第二次是九个月,第三次是一年。期间工资照发。所以,应该是带薪休假。”
秦正瞪着她,迟迟没有说话,半晌,才焦躁地挥挥手,近乎粗暴地示意她“出去吧”,这在以往是很难想象会发生在秦正身上。
Helen刚退出门,秦正就颓然跌坐在办公桌后,双臂支在桌子上,双手用力按压着太阳穴,他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正播放着公司之前录制的活动视频剪辑,画面锁定孔雀王为东方泽拂去雪花的那段,反复重放。
秦正用阴狠的眼神盯着屏幕上的两人:秦董是一种明确的关爱眼神,看着眼前的青年,那手拂上去也是很自然的样子,就象家人之间那样;东方泽微低着头讲着话,目光温顺而乖巧,也许是在汇报工作,也许是说雪和天气,或者随便什么,他的神态没有半点客气、生分、反感、或抵制,甚至没有距离、没有感觉一样,就那样受之泰然的让眼前这位一向威严、苛刻的孔雀王照顾自己。
秦正无法理解,如果发生视频里那样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还是这样的相处?东方泽是一个宁折不弯的人,在孔雀王那样的暴虐下,不要说求饶,他连一声呻·吟都不曾发。
这样强硬的一个人,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他怎么会继续留在这里?留下来也应该是被迫的,就象他现在仍一门心思要离开一样。
可屏幕上,他面对孔雀王的神情,实在不像一个囚徒,倒象——即便在魔鬼面前,他仍是一个备受宠爱的王子。
对面的办公室照例晚上过九点之后才逐渐安静下来,东方泽继续在电脑前忙着,直到时针指向十一点,他才有些僵硬地站起来,慢慢伸展一下腰肢,披上大衣向外走去。对面的秦正忙取了大衣快步跟上,东方泽显然听到他的脚步,立时停下来。秦正赶紧停下,等着前面那位发火。
东方泽想了想,仍然继续往前走去,居然没什么表示。秦正不由暗笑,估计这位是真累了,知道一句、两句不可能把他打发走,也只有认了。于是,秦正更加自鸣得意、喜不自胜、脚步欢快地跟上。东方泽开着公司配给他的沃尔沃先出了地库,哈雷已经等在车道旁。夜色中,沃尔沃与哈雷呼啸着离去。
又回到两人一起下班、一起回家的时候,感觉真好。
整个周六,东方泽都在电脑前忙活,秦正知道他现在对自己存着一股无名怒火无从发泄,决定尽量减少他拿自己出气的机会,于是超安静地缩在旁边看《战争与和平》,能不出声就不出声。
不过,第二天这种和平场景就维持不下去了。对于性格活跃的秦正来说,周日从来都是轻松浪漫的,怎么可以这样“荒废”在书房里?于是早餐后,当东方泽照例又坐到电脑前工作,秦正坐不住了,里出外进地折腾了几个来回后,认命地承认:再怎么博“存在感”那个人也不会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