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山总裁同居
方天龙深吸一口气,道:“我一并回复你罢。龙舟是在重组,我们接受政府的相关安排,但是在最后的重组方案上,我们有自己的底限,那就是绝对不让外来的强盗渔利;关于十亿贷款,既然是贷款,我们之间只有本金和利息的关系,我方对资金投资有使用权和所有权,所以这10%的孔雀股权在龙舟,作为资产重组的一部分,不会转交你方,不然这是对其它龙舟债权人不负责的处理方式;关于那30%机构股的代理权,如果他们想要收回代理权,我听从机构股各方董事的决定。”
杨卫国冷笑道:“龙舟已经谈不上自主,我们的机会在政府而不在于你的所谓底限,任何一个地方政府都不可能对我这样规模的投资说‘NO’。抛开龙舟重组不谈,如果你非要把这10%的孔雀股权带到重组里去,无异于将这部分资本冻结到重组结束,从结果上看你这是在帮孔雀拖延这部分股权能发挥的作用,在降低我方可用的投票份额。孔雀是我们的共同目标,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是一条阵线上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做这样亲痛仇快的事情?”
方天龙淡然道:“你误会了,孔雀是我的目标。但我和你之间,从来就不是一条阵线上的,因为我们的目标从未一致过。”杨卫国有些恼火:“这怎么可能?我们一起操作半年,你有没有搞错?”
方天龙望着他的目光清晰、冷静:“绝对不会搞错,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清醒过。”
杨卫国叫道:“龙舟就快死了,你临死能不能死得有点价值?让那些资本发挥点作用!”
方天龙冷漠地盯着他:“无论活着还是死去,龙舟的价值都不会为你所用。不然我会看不起自己,我会遭报应的。”
当东方泽出现在孔雀大厦,整个世界被震住了。
郑总、林总、一干老总不说,连助理、秘书、办事人员都感觉莫名的振奋,和恐慌。因为,头半个小时的兴奋劲儿一过,大家纷纷回办公室自查,看过去这三周有没有什么工作漏掉了、敷衍了、官僚了、甚至干错了,那要是被泽总查出来,这半年业绩奖金别想要了事小,只怕以后在泽总脑子里挂上号:本座不在时此人办事不利,从此成为泽总的严查对象还要不要人活了?
东方泽心情不错,在办公室里转悠来、转悠去,好像没特别着急开工的样子,让Iris很不适应。秦正倒是毫不意外的样子,将林鹏安顿到一盘苹果旁,自己就靠在一边欣赏东方泽在那儿转悠,一边跟他贫公司里最近的八卦。
让Iris尤其不适应的是,以前对这些小道无聊消息万分不感冒的泽总,居然带笑不笑地听得毫不反感。她不得不相信:泽总变了。说不出具体表现在哪里,但是,泽总真的变了,变得没那么冷了,变得爱笑了。
听到正总讲人事部最近的糗事,Iris终于控制不住那颗八卦的心,插嘴道:“泽总泽总你知道吗?Helen姐刚刚发回来一组相片,特别漂亮,都是东南亚海岛风情的那种,尤其是日落时分的海边,要多美有多美,好多人都做成电脑桌面了,说是以后咱们公司真在那边有办事处了,大家一定轮流申请去查防,就当度假了。”
☆、31. 似故似新
秦正脸上一僵,东方泽已然问道:“她去那里做什么?”
Iris道:“不知道,好像出差吧,具体情况不清楚,她都去了一个多星期了,玩得可high了!”
东方泽转向秦正:“她是休假吗?”
秦正故意顿了顿,说:“这个,算是吧。当然,也有公事……”
东方泽盯着他看了会儿,问:“一个人?”
秦正故意做出不好回答的表情,瞪了Iris一眼,谴责她多嘴,最后无奈地说:“不是,还有杜寒。”
东方泽愣住:“什么公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秦正向Iris一使眼色,Iris立马溜了。
秦正这才走近他桌边,解释说:“也没什么要紧的公事,只是这个非常时期她和杜寒出去,总不能说是请假出去玩吧?何况你那边身体还没好,本来杜寒是不该请假的,但既然他俩都计划好了,我也不好阻止,只能放行了。”
东方泽沉默了一下,低声道:“她是怪我出事后没有第一时间通知她吗?”
秦正忙道:“不会,她知道你当时的情况,怎么会怪你?其实我一直觉得,她的想法有时候咱们真不是很理解,倒是杜寒比较能懂得她的心理。这次事故对她的冲击也挺大的,让杜寒安慰她,也许效果更好。”
东方泽轻轻转着右手上的戒指,久久不语。
秦正劝道:“你不要想太多,再过一个星期她就回来了,到时一切看她的决定就好。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把董事会的事情搞定。”
原来,郑总已经站在门外候着了。
东方泽一点头,郑总进门道:“今天收到几个重要的申请,所以来向两位老大请示。一个是龙舟集团刚刚发过来的,他们本来要变更董事长候选人,但刚刚发函确认,继续推选泽总为唯一候选人名单不变。”
秦正意味深长地向东方泽眨眨眼,东方泽只当不见。
郑总又道:“第二个是幸福基金孟菲孟总,代表四家大股东,要求增选她本人为董事长候选人。”
秦正一愣,东方泽眯了下眼睛问:“她现在统共掌握多少股票的代理权?”
郑总道:“10.3%。”
秦正皱眉道:“就这么点儿?她来凑什么热闹?”
东方泽白了他一眼,道:“她这一步只要保证出线,后面的事很难说。还有吗?”最后一句是问郑总的。
郑总补充道:“还有一个,也是最奇怪的一个:原本所有机构股是把代理权委托给龙舟的,今天却统一发函,说:鉴于龙舟运营现状,将代理权转给了亚富基金。”
东方泽皱眉道:“全部吗?”
郑总点头:“对,统共30%的机构股代理权全部转给这个此前从未在我方董事会出现的基金。”
东方泽沉吟道:“不奇怪。这30%机构股一直是我们的未解之谜,其走向我们预料不到,是因为我们没弄明白这个机构联盟的真正成因何在。”
秦正敲了一下脑袋,说:“同意,我现在终于同意你的观点了!方天龙果然不是真正的主谋。”
郑总不解道:“那,真正的主谋是谁?”
“杨卫国!”秦正和东方泽异口同声地答道。
郑总失口道:“怎么可能?他出去才几天,能谋划这么大的事情?这事儿可从一月份就开始,那时他不过是一个二级小公司的总经理而已。”
秦正一笑:“准确来说,是杨卫国背后的澳大利亚第二大财团。”
郑总问:“怎么确定?”
东方泽道:“既然还有一周就是股东大会,我们临时收到这么多申请,立即通知明天召开临时董事会,请各方代表出席,讨论股东大会的最终议题和董事长候选名单。”
秦正道:“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出现的应该不是徐才……”
东方泽淡然接道:“而是杨卫国。”
秦正讨好地问:“所以,今天我自作主张的临场发挥……”
东方泽微微一笑:“只此一回——”
秦正立刻两手高举:“下不为例。”
这时Iris请秦正去参加另一个会议,秦正只好离去,直到傍晚才回到办公室。他回来时东方泽不在办公室,令他好生不习惯,在那里转悠半天,只好回自己的房间。想了想,打电话给郑总:“你过来一下。”
郑总急匆匆赶来,以为秦正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问他,不想秦正劈头便问:“我走后,泽总又跟你聊了一会儿?”
郑总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
秦正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睛问:“他问过你什么特别的问题?”
郑总更摸不得头脑了:“关于哪方面的?股权?方天龙?没有。”
秦正:“其它的呢?”
郑总苦笑道:“好多,事无巨细,跟过筛子一样全部重新梳理一遍。”
秦正只好提示道:“他有没有问关于我的问题?”
郑总这才松了口气,道:“好多!比如哪些事情被你耽误了,哪些人被你误批了……”
秦正脸上倒是不红不白,只是有些急切地进一步提醒:“不是这些,有没有什么比较奇怪的问题?”
郑总对他的反应倒真不适应:“他是执行副总不假,但这么查你,也挺奇怪的吧?”
秦正坦然道:“这不奇怪,他不管着我他不舒服。有什么其它的吗?”
郑总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慢慢回想起来:“你这么一说,倒真有一个,有那么一点点奇怪的问题。”
秦正眼睛一亮:“什么问题?”
郑总回忆道:“当时我被盘问了两个小时,大脑都不够用了,可算他放我走。我刚打开门,他突然叫我‘站住’。我当时吓了一跳,不知道又要过什么关。他却不经意地问:‘6月1日至6月4日期间,正总表现有什么反常吗?’我当时想,这什么表现算反常、什么表现算正常呀?我只好试着回答:‘那几天正总好像很伤心……’,话一出口,我看到泽总的眼神沉郁下来,目光中有一种奇怪的失落,甚至失望。我想,这可能不算反常吧,就马上改口:‘不过正总每天倒是按时上班、下班,工作状态还挺正常。’果不其然,我这么一说你猜怎么着?泽总很满意地放我走了。”
秦正盯着他的眼神丝毫不变:“你说这句,他怎么满意了?他的神态上有什么反应吗?”
郑总琢磨着说:“他笑了笑,好像很欣慰的样子。我也说不上来,只是感觉,他好像一下子释然了。”
释然?秦正盯着对面的办公室,眼中是耐人寻味的沉默。
郑总迟疑道:“还有……我不知道泽总有没有提醒你?”
秦正一挑眉:“提醒我什么?”
郑总小心地说:“一个原则性问题。”
秦正摇着脑袋道:“他给我定的原则多了去了,你指哪条?”
郑总小心地看了看对面办公室,大着胆子说:“泽总说过:绝不允许孟菲染指孔雀股票及资金运营,一分钱都不可以。”
秦正一愣,好笑地说:“泽总这么霸道?不过,他怎么没跟我说过?”
郑总道:“泽总说:一旦你决定娶孟菲,他会告诉他的。”
秦正的目光象钉子一样一下子钉在空中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