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山总裁同居
这时,秦正的手机敲起:“能再偶遇一次喝杯酒吗?”
俱乐部里,刘绍南、徐局长和秦正坐在一处。
徐局长直截了当地问:“这件事你们双方想怎么样?”
秦正向刘绍南一呶嘴,递了个“听您安排”的表情。
刘绍南道:“东方泽的车祸是吴世杰谋划的,这事很明确。但吴世杰已经被逮,我们不希望他再出现在公众视线。所以,秦正,我可以支持你,无论你是为了给东方泽报仇,还是想对付哪个商场上的对手。但前提条件是:不能让吴世杰牵扯进来。”
秦正一笑:“真人不说假话,我需要尽快将杨卫国法办了。但在这个案件里,吴世杰是主犯不被起诉,杨卫国作为从犯更没法儿抓了。”
徐局长看了眼刘绍南,道:“按老刘划的线:吴世杰不能动,那你就不能用这次车祸立案。”
秦正一听,笑了:“这还怎么玩呀?”
秦正回到孔雀大厦,天色将晚未晚,一室的夕阳余晖将东方泽伏案的身影晕染得如油画一般,这一幕如此熟悉,但真的好久不见,秦正感觉世界静下来,来自记忆深处的心香氤氲浮动,将他魇住了。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微笑着站了多久,直到Iris小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正总,您没事儿吧?”
秦正这才惊觉,故意煞有介事地说:“你这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他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拨通了国际长途:“我说大国手,你昨天的战绩如何呀?”
电话里传来杜寒的一声叹息:“昨天约了几家商业伙伴开会,加班到很晚,根本就没能带她出去。”
秦正真恨不能顺着电话线爬过去敲他那颗只懂外科手术的脑袋,恨铁不成钢地说:“她再加班,你不能装病吗?你马上就要累死了,她能抛下你她自己去谈生意?”
杜寒反驳道:“那你觉得:我上一秒要累死了,下一秒还能带她去酒吧嗨,合理吗?”
☆、32. 分工布局
秦正真服了他了:“反过来想:如果她知道能令你如此神奇好转的因素居然是她的一声‘我愿意’,会不会更感动一点点呢?兄弟,咱们真没时间了!今天,只有今晚,有枪没枪你务必亮剑!”
晚上回去的车上,秦正和东方泽坐在后排讨论杨卫国的背景。林鹏在前面开车,忍不住插嘴道:“下午你们在办公室讨论,我就听得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杨卫国出现,好像让你们都很紧张的样子?他应该只是一个马前卒而已吧?至少,原来一个陈立就可以对付得了他,干嘛这次他回来你们就这么重视他?”
东方泽看了看秦正,秦正向他一挑眉毛:亲,你上?
东方泽“咳”了一声,道:“杨卫国本身不足虑,但他背后的资本力量却神秘而强大。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龙舟可以说服那些机构股把代理权全部委托给他。无论是他的号召力、还是龙舟的财力,都不足以建立这样的联盟。现在看很明确:不是龙舟统领机构股,事实上龙舟也好、那五家机构股也好、甚至亚富基金等目前还未明确置身孔雀鏖战的公司,全部都是这家资本的棋子。由此来看,这家资本的背景和实力只在孔雀之上、不在孔雀之下,难道还不值得我们全力应对吗?”
林鹏道:“这个杨卫国也是,明明身上不干净,居然也敢回来?”
秦正道:“那次车祸是吴世杰指使杨卫国去做的,杨卫国看准了我们不想把这件孔雀内部之争公诸天下,尤其不想因此让我引火上身、引来不必要的怀疑和关注,应该不会旧事重提,他才敢以这个新的身份重回国内,代表澳方参与孔雀和龙舟的争夺。”
东方泽道:“当务之急,是不能让他把机构股和龙舟两股力量拧成一股。所以,龙舟成为孔雀必争之地。”
秦正道:“没错!万事从目标谈起,对我方而言:首先,不能让龙舟那10%的票投到对方阵营;其次,不能让澳方拿到龙舟的经营权。那我们本来龙凤之争的人民内部矛盾,就成了帮助外资侵吞龙舟、渔翁得利的带路党,罪过罪过!”
东方泽瞪了他一眼,问:“你现在知道了?不要告诉我,你棋还没布好。”
秦正马上叫道:“哪儿能呢?我办事,你放心。现在万事俱备,只是这个杨卫国最后插一脚进来,虽然不一定坏事,但还是让原来一清二白的棋局有些变幻,需要加些外围颜料润润气色,加快进度。”
这时,手机响起,秦正好不自觉地给东方泽看了下屏幕上显示呼入者姓名,这才接通道:“常市长您好。”
常以方道:“秦正,今天杨卫国来找我,希望投资接盘龙舟,你怎么看?”
秦正一笑:“您太客气了,这是您作决策的事情,我哪儿敢提什么见解?”
常以方道:“我知道,对于龙舟,你是有想法的,所以在我做决定之前,还是希望听听你的想法。”
秦正声音一正,道:“您既然这么说,我如果不坦诚相告,就是我太不识抬举了。今年的经济形势不乐观,地方经济在发展动力和发展速度上双双滑坡,各地都在争夺新的资本、技术和产业机会,甚至出台各种不计后果的‘创新’政策都在所不惜。这时候有这样一个外资主动表示愿意投资华城,想说‘NO’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东方泽眉心微皱,秦正立刻道:“但(!)是(!)正如我昨天所说,外资还要分品质,到底是凤凰还是乌鸦要看它是来食腐争利,还是真能给本地经济创造价值。比如这个澳大利亚第二财团,他有十亿已经在本地投资,但这钱用来干什么呢?定向贷款买股票。如果中央知道华城引进的所谓外资是用来干这个营生,是会亮红灯还是黄灯,我可真猜不准。”
那边常以方没说话,东方泽向秦正比了两个数字,秦正会意地一笑,接着说:“再者,他已经是龙舟的债权人,如果由他来接盘,可以减去龙舟兑付十亿贷款的短期压力不假,但由此,他事实上真金白银投进来的资金只有五亿,用来帮龙舟兑付国内银行那笔短期贷款。但是,反过来你想,如果换另一个资本,那是额外的十五亿投进来,而澳大利亚这十亿也不是想拿走就能拿走的,里外里,华城落下了二十五亿的资本,这可是绝对值上的巨大不同啊!”
常以方沉声道:“你说的不无道理,但全局不容乐观,我再想想。”
挂断电话后,东方泽问:“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秦正一笑:“他今年开局不利,势必要赌一下盘中崛起,吸引外资肯定是出彩之笔,他哪儿有这份定力去拒绝这份诱惑?”
东方泽道:“给你电话是希望提前安抚你,如果能盘住孔雀的投资也不外流,他就里外便宜都占尽了。”
秦正得意地说:“领导高见!不过,好事儿哪能都让他占了。他就是想下这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摆不摆得平这市场!”
东方泽点头:“那就在外面给他造点声势,帮助他下决心吧!”
秦正暧昧地一笑:“分下工吧!龙舟那边肯定是不接收孔雀的招安——”
东方泽沉声道:“我来。要拖住杨卫国让他无暇顾及董事长选举——”
秦正一打响指:“我来,准保让他有来无回!不过,常以方这边张着大嘴舍不得吐出这次投资,需要在舆论上给他提个醒——”
东方泽:“我来。”
秦正一转过身,两手抓住他的手臂用力压住,故意取笑他:“懂得利用媒体了?你什么时候也会干这个了?”
好久没跟他讨论策略、一起工作了,这种你来我往、心领神会、应对默契、一气呵成的感觉太棒,简直就是酣畅淋漓地痛快!
秦正一时按捺不住,半真半假地动手了。
东方泽意识到被他抢占先机,却不挣脱,反而回过脸儿来虚与委蛇地一笑:“跟秦总裁学的呗。”
他的笑容从来都很有欺骗性,但之前受他骗的都是长辈,很少同辈可以得到他这般“刻意应付”——尤其象秦正这样本来心里就杂念丛生的。
秦正看着他的笑脸心里“怦”的一跳,人跟着就靠过去,不仅将他的手臂压在腿上,更将他半个上身差不多都挤到车门上动弹不得,嘴里反而一本正经地问:“那就汇报一下,从本总裁这里都学了些什么招儿?”
东方泽被他这么一挤,心跳得发慌,本来才好一些的头晕立刻加重,只能仰起头靠在头枕上闭着眼睛压制着,同时也只能忍受着秦正不怀好意的“倒贴过来”,听着秦正的声音恨不能贴着耳根飘起:“偷师学艺的话,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交点儿学费了?”
东方泽本来脸色苍白,听了这话不明所以地脸上涨红,尤其两只耳朵几乎热得象要烧起来一般,只好将脸转向车窗外,生怕被秦正看出来。
这时前面冒出来一句:“东方大哥,你是恶心要吐吗?要不要帮你把车窗打开?”
原来林鹏听他俩本来说得热热闹闹的,虽然听不明白也知道在讨论工作,不知怎么突然就没声了,再一看:后座大半边都空着,秦正紧张地靠近东方泽,而东方泽死命地将脸贴在车窗上。
他第一个反应就是东方泽一定不舒服了,所以立马问了一声。
本来,秦正没想到东方泽今天能这么“性情温良”地忍耐他,一颗心不要命地猴急起来,身体更是分分钟想要得寸进尺,被林鹏这一声惊醒,才发现东方泽不太对劲,忙收敛心神,关切地问:“你怎样?难受吗?”
东方泽将热得发烫的脸紧贴在冰冷冰冷的车窗上,没有说话。
2014年6月25日。星期三。
今天,各大报纸纷纷报道孔雀集团副总裁起死回生、惊现法庭的一幕。只是现场有刘绍南在,大多媒体只做了文字报道,只有一两家小报抢到了东方泽本人坐进汽车时的相片,好在效果不是很清晰。但昨天法庭一幕,还是让华城上下震动,深感世事变化不可思议之余,对孔雀背后不可估量的势力更加心生畏惧。
周三一早,孔雀集团董事会各方代表早早候在99层的大会议室,静候孔雀两位老大的出现。秦正和东方泽到场时,在场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起立相迎。秦正照例笑得如春风般温暖,当先而行;东方泽身姿挺拔、气势不让分毫,却故意落后一步、随他进来。两人走到前面,分主次落座,众人才分别坐了。
秦正目光一扫:杨卫国果然代表亚富集团出席会议,孟菲作为几家大股东的代理人出席会议,但无论机构股东还是个人大股东,在郑总的特别强调下均派了代表出席,奇怪的是方天龙居然没有出席,而是派庞士英作为龙舟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