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山总裁同居
这眼神让整个世界失色,在秦正心中,得到整个世界都不及此刻这一眼的份量,这才是他的彼岸,是他梦中想要到达的地方。他甚至不敢相信,他真的得到了。他想要向世界宣告:你是我的太阳神,今天,终于你所有的光芒为我绽放!
这是我们的时代,我们一起开创的世纪将从今天开始。
夜色中,整个华城都是孔雀集团的舞台,而今夜的孔雀像是整个华城商界振奋跳动的心!
落地长窗前,东方泽侧立孤身,手里擎着一杯红酒。
秦正走过去,东方泽对着他比了比酒杯:“祝贺你!”
秦正一笑:“谢谢你!”刻意跟他碰了下杯子,一饮而尽,认真地对他比了比空杯,眼中是孩子气的求表扬、求打赏,外带上一丝调笑的味道。
对着他眼中的顽皮表情,东方泽笑了笑,认真地夸奖道:“干得不错,秦董事长。”他说得这样正式,秦正脸上露出惯常的坏坏的笑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你干得也不错哦,东方副总裁。”一贯地礼尚往来。
无论是他这种表情,还是语锋中的针锋相对,东方泽都已经习惯了,但今天似乎有些分外鲜明的尴尬,他轻咳了一下,说:“有两件事我要跟你讲,现在应该就是最恰当的时机。”
秦正心中一动,恍惚猜到他要说什么,还是拖长语调带着调侃地说:“你说是,就是喽。”
东方泽将目光转开一秒钟,稳定一下情绪,转回来时眼圈儿竟有些红了。秦正虽然知道他要讲的事可能与董事长、尤其是孔雀王有关,知道他的感受一定不会轻松,还是意外他的反应竟然这般强烈,一时想要伸手抚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东方泽轻抬手臂拒绝了,沉声道:“我没事,让我说出来吧。其实,我一直想对你说声‘对不起’。”
秦正无言地注视着他,没有说话。
东方泽轻吸了一口气,道:“我很抱歉。秦董——你父亲之所以发病,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尽管我不是有意的,一月十日那天夜里,我同他发生争执,很激烈的那种,反驳他、甚至同他争吵。不是因为我气到他,他不会发病。所以秦正,对不起,是我害你父亲成为今天这样子。”他转开目光,眼中不觉莹然。
秦正点点头安慰道:“所以你倾尽全力帮助我成为孔雀王,你做到了,不是吗?”
东方泽道:“是。如果不是因为我,秦董会把这一切都安排好、让你顺利接班。我不想因为我,这件事不能按他的心意来。”
秦正道:“其实不全是他的心意,对吗?因为你交接给我的,是一只干净的孔雀,是一只健康、可以长寿的神鸟。”
东方泽微笑道:“对。秦董如果在,可能会有不同的想法。但我认为,你接手的应该是可以在阳光下起舞的孔雀。毕竟你跟秦董的背景和观念、以及当前时代诸多不同,我感觉这样的孔雀更适合你。”
秦正由衷地说:“谢谢你。你的心意我一直都知道,并且深深地感激。如果不是你,我想象不到还有谁可以这么神奇地把原来的黑孔雀变成现在这只盛世起舞、魅力远播的白孔雀。”
东方泽轻轻松了口气,道:“对于你父亲的病,你好像并不意外?不管怎样,我现在终于完成这桩使命,可以打开这个心结了。”
秦正释然一笑:“这就对了。那么,第二件事呢?”
东方泽注视着他,轻声道:“是时候跟你说再见了。”
秦正脸色一变:“你别吓我!你要干嘛?”
东方泽收起笑容,认真地说:“你来的第一天就知道的:我要离开孔雀。今天,是我在孔雀集团工作的最后一个工作日,所以要向你正式道别了。”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官看官:
孔雀双帅成功在即,这篇《与冰山总裁同居》也将到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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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正总、泽总一点热度,给一直努力更文的云静打打气,谢谢您嘞!
☆、48. 六点已过
秦正皱眉道:“干嘛又说这个?”他看向东方泽的目光渐渐转成震惊,因为他发觉东方泽一向认真的脸上,这次除了认真还有一种别样的神情——诀别的神情,有一次、只有一次,他曾在这张脸上看到过这个表情……
东方泽伤感地说:“今天是我最后一个工作日,过了下午六点我就自由了,所以要跟你道别。”
秦正难以置信地摇头:“你骗人!你的辞职书我还没有签字,你怎么可能离开?”
东方泽笑了笑:“辞职书上已经签过字了,不需要你再签一次。”
秦正大声道:“不可能!你提出辞职的时候,秦董已经发病,他怎么可能签字!”他突然住口了。
东方泽道:“你想到了。秦董是1月11日发病,我是1月16日提交辞呈,你是1月20日就任总裁。秦董的确没可能在我的辞呈上签字,但在你来之前,所有重要文件都是我代签的。所以,16日当天,那份辞呈就签字生效了,之后的六个月不过是在履行离职前的交接期,从流程上这份文件已经完备,不需要再签任何字了。这是为什么,那份辞职信在流程上从来没有转到你这个节点上的原因。因为已经转过去了,甚至在你来之前。”
秦正觉得自己的心一直在下沉,仍不死心地道:“你1月16日提交的,你最后工作日应该是7月16日,还有两周的时间。只要你没离开,我作为总裁和董事长就可以否决你的辞呈!”
东方泽平静地说:“我今年还有16天的年假没有休,所以在辞呈上申请的最后工作日相应提前到6月30日,这个日期已经被签字认可。现在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严格来讲,此刻我已经不再是孔雀集团的员工了。”
秦正看着他,眼神纠结地问:“你就这么想走?”
东方泽点点头:“你无法理解,这对我意味着什么。所以,我不强求你能接受。将来无论我在哪里,希望孔雀集团在你的带领下可以越来越好。”
秦正突然发作道:“去他的孔雀集团!我看到孔雀就觉得恶心!如果不是因为你在这里,我早就走了!如果你要走,可不可以我们一起走?你要去哪里?哪里我都喜欢!”
东方泽皱皱眉:“胡说什么呢?我要去的地方你不适合去,我会带Helen走。明天我去拜见Helen的父母,如果他们同意,我们先领结婚证,这样一起出行比较方便。当然,我欠她一个盛大的婚礼,将来我一定会补上,如果在华城,那时还要欢迎你这个孔雀董事长到时来捧场。”
秦正完全听不清他在说什么,整个人象一下子惊醒了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是,如果要带,他当然要带Helen,自己去算什么呢?可是,只能这样吗?最后,真的只能这样吗?
他勉强让自己的呼吸不至于泄露自己的心痛,苦笑道:“是,你终于把她追到了,见色忘友,你还要我做什么?”
东方泽勉强笑道:“好朋友是不会忘记的。今夜,所有的灿烂都属于你,除了祝贺,只有钦佩。好好干,我先撤了。”他伸出右手拍在秦正的胳膊上,用力按了按,转身向外走去。
门边人群里,Helen正对着他微笑。他走到Helen身边,低语了一句,她亲昵地挽起他的胳膊,两人走向电梯。
电梯门,缓缓打开,Helen先走进去,他们就将一起离开……
秦正觉得自己的心脏已经忘记跳动。
这时,东方泽停住,缓缓转回身,望向他……
他的心立刻复活了一般狂跳起来:你想起来了吗?
你想起我曾经对你说‘永远在一起’吗?
你想起我曾经对你说‘爱你是一种本能’吗?
你想起我曾经对你说‘只要有你的地方就会有我’吗?
你想起我曾经对你说‘无论你想怎样我只想跟我的头号敌人同归于尽’……
远远地,东方泽向他微笑着挥挥手,挺拔潇洒的身影走进电梯,电梯门徐徐关上。他的身影,在秦正的眼中渐渐模糊了起来。秦正听不到周围的声音,看不到周围的面孔,只有那一双佳人离去的身影,在水晕一般的视线里渐行渐远……
他猛然推开身前的人,冲向楼外的露台。在靠近栏杆正中的位置,他努力向下望。终于看到东方泽和Helen走出大厅的正门,门前小黑已经等在那里。他为Helen拉车门,转回这边车门。
将要上车时,他停住了,停了有一分钟。然后,他缓缓抬起头,望向身后这座孔雀大厦。那目光中有看不清的深邃,看不清的沉郁,看不清的感伤。
那是解脱?还是不舍?秦正不知道他是否看到了自己,却知道自己分明看到了三岁时就深深印在脑海中的一幕:
夜雨中,父亲在铁门前默默回望,断然离去……
那一次,他也看不清父亲的眼神,就如同这一次一样。
但与三岁的秦正不同,现在的秦正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内心:他不想那个人走。无论是当年的父亲,还是现在楼下这个人。他生命中最在意的两个人:能不能不要走?我那么爱你们,为什么你们一定要走?不要撇下我一个人!
那天,有人说将近午夜时听到了一声类似动物的嚎叫,但大多数人都忙于关注自己纷杂的世界或者混沌的梦乡,哪能注意到是不是有谁对着月亮发疯?
很晚,东方泽才回到咸阳阁,秦正阴郁着脸在他的卧室里等他。
东方泽有些意外地问:“有事?”
秦正冷冷地一笑:“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
东方泽眉头微皱:“你喝酒了?”
秦正一摇头,认真地说:“这不是关键。你回来了,我很高兴。”
东方泽将外套挂起来,说:“我明天搬出去,今晚回来收拾一下。”
秦正直勾勾地瞪着他:“明天?搬去哪里?”
东方泽刚想回答,发现秦正步步逼近的样子,并不像要听答案。
果然,不等他回答,秦正冷笑着问:“为什么不是今天?”
东方泽淡然道:“当然没问题。”将上衣重又取下,一边穿一边向外走。
秦正的眼中突然涌进大量的泪水,好像一开口就会决堤而出,他没办法说话,只能一把拦住东方泽的腰,哽咽道:“你别走——”
东方泽一把推开他,沉声道:“放开!你醉了。”
秦正被他推了个踉跄,扶着门框才稳住身形,他扬起满是泪水的脸,央求道:“我这么难受,你就不能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