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言重了，”楚明耀把紫砂茶杯里早已冷却的茶一饮而尽，“四少年少有成，青年才俊，那些流言蜚语自是不必去在意。”
　　——在意！挂着客套笑脸的楚明耀的内心有个小人在歇斯底里地呐喊，老子很他妈在意！在意死了！
　　“对了，最近您生意如何？”
　　“一切照常。”
　　楚明耀立刻警惕起来，果然这才是重头戏吗？他装作不以为意地把视线擦过凤天鸿脸上，他正在低头倒茶，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得先作罢。
　　“我最近是听传萧家要动楚家在红袖的娼街，不知你可否有所耳闻？”
　　“这我有听过，就是不知几分真假。”
　　这事楚明耀倒是知晓的，很有可能消息就是萧家自己放出来的，据说是萧家最得宠的末子萧随安正在追求阮家残余势力的遗属，任性妄为，似乎是因为那个遗属是娼街男娼的出身，于是萧七少要把娼街交到他手上听凭他处置。他们谈个恋爱还要殃及无辜，真鸡巴折腾。
　　上个世纪娼街刚成立时它还是很纯粹的花街柳巷之地，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由于政策开放后，开始兴起海外走私，娼街地处红袖与折枝的交界处，临近港口，水路交通极其便利，渐渐成为货物中转站，但明面上还是寻欢作乐的销金窟。
　　现今楚家很大一部分的收入是来自向走私方收取中转费，而不是单纯靠皮肉生意来赚钱，这事是极为隐秘的，各大家族都不知晓内情，因此无论如何楚明耀都得将娼街留下。
　　“那你——”
　　一阵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凤天鸿的话，楚明耀做了个抱歉的手势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来电：
　　“喂你好，请问是？”
　　“楚叔是我！想我的大鸡巴了吗？”
　　操！楚明耀做贼心虚地捂住听筒，他怕余右声音太大被凤天鸿听见，语气平静地说：
　　“你打错了。”
　　“喂喂别挂断！喂——”
　　“打错了？”
　　凤天鸿随口问了句，楚明耀点点头，刚要把手机揣回口袋里便提示有新信息，还是刚才的那个号码发过来的。
　　-你竟然敢挂你老公的电话！简直是找死！（╯‵□′）╯︵┴─┴
　　-那我就给你看个好东西哟(*｀▽′*)ウ
　　接下去是一条彩信，楚明耀点开的瞬间头皮一炸。
作者有话说：我还是不喜欢受每次H跟QJ一样，所以让他占据主动权，毕竟他年龄大多吃几年饭还是镇得住这几个小崽子的【一起上就不行了】我很喜欢年龄差，所以我攻受年龄差会很大，也会受宠攻，攻4是9章出场【我现在写到第九章】我得走点剧情，虽然没什么意思可能hhh但是都是肉我自己都写不下去了【我投降我认输.jpg】萧家是另一篇文里的CP，那对是1V1，走剧情【现在龙马抽风了评论刷不出来，等刷出来了再回复小仙女们的留言，谢谢你们＝3＝把余右拉出来给你们卖个萌：
余右：卖什么萌？  (╬￣皿￣)凸 这样吗？
作者：不是，是(*｀▽′*)ウ这样
余右：哦好我知道了 ˋ( ° ▽、° ) 你看这样成不？

　　第8章 8.耍流氓（H）

　　彩信内容是一张色情图片，画面香艳令人血脉偾张，一个神情迷乱的男人身下插着两根粗壮的阴茎仰头呻吟，他的腰线有若流水般起起伏有致，愣是让楚明耀看出点情色艺术美成分在内——前提是这位艳情主角不是自己。那厢余右又开始短信费不要钱似的狂轰滥炸：
　　-是不是觉得特别棒棒？我也觉得！(╭￣3￣)╭?
　　-我手上有全套高清无码1080P蓝光典藏版，十个G呢！就问你怕不怕？怕不怕？
　　-哎真好看！楚叔你咋这么好看(*′?｀*)！爱你哟啾咪~
　　楚明耀眼前黑一阵白一阵，手机都快握不稳了，他现在实在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和凤天鸿再谈娼街的事，只得匆匆起身道别。
　　狠狠地摔上车门也无法发泄楚明耀内心里此刻的滔天怒火，他当机立断拨通这个号码，还没等忙音响起对方就接通了，鹦鹉学舌地重复方才楚明耀的话：
　　“喂你好，请问是？”
　　“你发那一串什么乱七八糟的符号？老子看了就头大。”
　　“那叫颜文字啊！怎么会乱七八糟——哦忘了你是中老年人不懂这些东西。”
　　楚明耀懒得跟余右废话：
　　“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你呀。”
　　“你想要什么，”楚明耀努力平复呼吸让自己不那么生气，他现在细想来，的确第二次兄弟俩回来之后余左在床边支了什么东西，只是当时他药性上来了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身体里塞了两根鸡巴屁股还摇得欢呢，也不见怪被人落下把柄，“钱？权？女人？我都可以给你。”
　　“你怎么觉得我会稀罕这些？”余右的声音冷了下来，他的声线有些多变，但只有那种薄凉的、冰冷的口气才是余右的原音，他从鼻子里哼了声，意外地有点性感，“我说了我想你了。”
　　楚明耀觉察到余右只字未提余左，突然就找到了突破口。
　　“你哥哥呢？”
　　“提我哥干嘛？”余右有些疑惑，尔后警惕地说，“告诉你哦，别挑拨离间，视频是余左拍的，我也被拍进去了，你以为他比我好？”
　　哎哟喂，听余右这反应楚明耀差点没笑出声，不过他没有试图触碰余右的底线，反倒是见好就收主动抛出橄榄枝：
　　“不然我们找一个时间见见面？”
　　“好，就明天。”
　　“……”楚明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明天不行吧，下周周末，”楚明耀直接把战线拉长，也甭管余右看没看出来自己在敷衍了，“地点你定。”
　　“行，”余右也没多做纠缠，“把我的手机号存下来，备注成老公，见面我要检查！”
　　楚明耀懒得再和他多废话，直接把电话挂了。
　　余右也没生气，他把手机丢进沙发里，长腿一跨越过沙发抓起手柄把自己砸进软抱枕里继续玩游戏。这几天余右魔怔般反反复复地打这个游戏，脑子里想的都是那天晚上，男人坐在老旧破烂的电玩机前，黑暗中屏幕上绚烂特效发出斑斓的彩光映得他那张刚毅英俊的脸极为惹眼，他叼着已经燃了一半的烟，神情认真凝重，却在下一秒后笑得极为得意，虽然逃不过时间的洗礼眼角已经镌了几条细纹，灯光揉碎在他的眼瞳里，依然像个意气风发的青年那般闪闪发光。那一瞬间余右想跟楚明耀交朋友发自真心，谁知道楚明耀完全不给面子，余右长这么大哪里被冷落过，和余左一合计把人药晕了抓进酒店里糟蹋一番泄泄愤，谁知道还上瘾了。
　　“你可算回来了。”
　　余右脑袋向后一仰，目光稳稳地落在余左的脸上，余左还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是他没有坐下来而是将外套往沙发里一丢径直往卫生间里走去：
　　“我去吐一会。”
　　过了一会余左从卫生间里出来，脸白得跟张纸似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他坐进沙发里使劲揉着太阳穴，力道之大简直能把脑袋戳穿。
　　“余茜带你去哪了把你折腾成这样。”
　　余右拍拍余左的背，替他倒了杯水，余左摆摆手，余右便又把杯子放回桌上。
　　“她带我去暗市，”暗市是行话，实质是走私枢纽站，暗市里什么都能成为货物，只要你有钱，在暗市上就可以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我看到器官贩售，卖眼睛，浑身都是眼睛，也有卖手指的，一只手掌上长了十根手指，我看到了卖人鱼，”说到这句话时余左不自然地顿了一下，才继续说，“他们把人鱼关在一个很大的水箱里，水很浑浊，看中哪只就把人鱼捞出来，直接用刀——”余左蓝得通透的眼睛里泛起一片赤红，几乎要滴出血来，“用刀刮去人鱼的鳞片，她叫得很惨，可没有人管她，直接划开她的鱼尾剜出一双血淋淋的人腿，畸形的，就像妈妈那样的腿……”
　　 余左说不下去了，他捂住嘴又去卫生间里吐了一阵，余右替他顺气，他不喜欢说这个话题，关于他们的母亲，关于他们的血统，他们拥有兽性的残暴和人性的残忍，罪恶与完美的结合体。
　　“我今天找楚叔了，我把视频截图发给他。”
　　“你怎么跟他说的，”余左两眼发青，脑袋里像是坠着沉重的铅块，把脑袋伸到洗手池里淋水，“他回你什么？”
　　“没什么啊，”本来余右不想提的，但转念一想如果不是余左，他也会被余茜带去暗市，“他还问你来着，我们约下星期天见面。”
　　“你喜欢他？”
　　余左冷不防来了一句，余右差点没跳起来：
　　“我——”余右咬住舌头硬生生地把后面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又吞进肚子里，把皮球又踢还给余左，“那你呢。”
　　“我们有共感。”
　　余左的回答牛头不对马嘴，但余右已经知道答案了，兄弟俩彼此心照不宣地缄口沉默。余右把吹风机插起来替余左吹头发，像是柔软飘摇的海草萦在指间，和自己一样，和楚明耀那样短茬茬有些扎手的头发截然不同。
　　“我已经查清楚那两兄弟的身份了。”
　　杜哲把文件递给楚明耀，楚明耀没有接，他现在看到那两名字都脑壳疼，他摆摆手：
　　“我就问你几个问题，他们是不是余家的人？”
　　“是，余家最小的孩子，双胞胎，和其他兄弟姐妹同父异母，有二分之一的人鱼血统，余辜城很宠他们。”
　　“他们几岁？”
　　“下个月二十，大二，在金大读书。”
　　“二十？！”楚明耀眼睛倏地瞪大一圈，“我靠二十？！这俩小畜生才二十？！我要是早生个两三年他们两个加起来还没我大！”楚明耀感觉自己快喘不上气来了，他知道余左余右小，但未料到居然这么小，简直是犯罪！“你多大？”
　　“二十五。”
　　“嗯……”
　　楚明耀无论是理智还是情感都不能接受他被比自己小了这么多的男人——不，这年龄在他看来还是男孩的同性给睡了。一抬眼才就瞧见杜哲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脸看，楚明耀没好气地挥手要打发他走：
　　“去去去，小臭猫。”
　　“我不臭，猫科动物都很爱干净。”
　　杜哲回答得意外地认真，他站得笔直，杵在那里啥都不干也很赏心悦目。楚明耀最近真的有认真思考和杜哲要以什么关系相处，目前他的确是对杜哲接受度最高，也不反感和他上床，和杜哲可以玩得很开，因为杜哲有分寸，也会照顾他的感受，听话的时候也很听话，也够成熟——楚明耀暗笑自己混账，先把人家的床上表现点评一遍后再想到人家干正经事，但如果杜哲做恋人的话，除了年龄差大了点倒也没找出什么不好的地方，肋骨成为了心脏，又意味着他将多一处致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