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我男朋友
“他……”
“啪!”
宋牧清刚开口就被陶免又一次摔鼠标的撞击声打断了。
七点半,方祈准时出现在了陶免他们学校的东门口。
宋牧清帮陶免拎着电脑包,亲手将人交到了方祈手里,并着重交代,让方祈替他保管好笔记本,别让陶免砸了。
方祈闻言,将目光投向了整个人跟吞了枪药一样狂躁的陶免,能清晰的在他眼里看到红血丝,估计又没少熬夜,头发全是乱的,几天没打理过的模样。
“大奎的笔记本也不够他用,虽然我的是苹果,但我买的早,而且买的是十三点三寸的顶配。”宋牧清任重道远的对方祈叹道,“听说你是十五寸的顶配,就交给你了。”
十三点三跟十五这两个尺寸macbook pro的处理器有质上的区别。
原本他们各自用来剪片都是没问题的,奈何免哥的操作显然对电脑配置要求更高一些。
方祈将人接回去的一路上陶免都没说一句话,方祈也很体贴的没有多问。
宋牧清在电话里跟他简单解释过,说软件不仅会崩,就是拼接在一起的镜头连预览都不能好好预览,卡顿的不成样子,完全没法儿继续。
先前方祈都没见识过陶免剪片到底是怎样一副光景,这回亲眼所见,真心让他感慨万千。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开学了就又忙起来了,好气啊
蟹蟹本人180和风里雨里学习等大宝贝的地雷鸭!
☆、第 116 章
今日份树洞头条之一:小娇花的霸道总裁之白大褂篇.jpg
跟着陶免上了这么多节科学美容实操, 我们方总多多少少还是学会了那么一星半点的。
这几天口罩和帽子是陶免出门的必需品, 上课已经不能叫做打瞌睡了,那叫昏睡,除非讲到有关期末考试的话题才会被大奎他们弄起来。
现在脱了外套一躺进毛毯里连眼皮打架都省了, 直接睡。
方祈按照游戏规则,认真的在自己的风衣外套上了陶免的白大褂。
动作轻柔, 帮他将还戴着的帽子和挂在耳朵两边的口罩取了下来,露出底下面容憔悴的巴掌小脸。
教室一共就这么大, 来上课的学生也就这么十几个。
陶免他们选修老师从一开始就注意到今天变成陶免的外援给陶免做脸了,将他的疲惫尽收眼底。
“你的手真好看。”老师特意放轻了声音,知道陶免是睡着了, 靠在一旁笑的很温柔。
方祈礼貌的笑了笑, 继续着手上的动作,用化妆棉沾上卸妆水为陶免简单擦拭着脸颊。
一开始还担心陶免他们选修老师不会同意陶免这样上课公然偷懒睡觉,谁知竟真如陶免所料, 完全不介意。
“马上期末周他应该很忙吧。”老师抱着胳膊轻声跟方祈聊着天, “下巴上都长痘了。”
方祈点头:“他们专业得拍片。”
用洗面奶和洗脸扑帮陶免洗完脸,他拿着按摩膏有些不知从哪开始下手。
“拍片是挺麻烦的,拍完了还得剪。”老师说着, 倾身过去主动接过他手里的玻璃小钵,帮他将按摩膏点在了陶免脸上相应的位置,“先像揉洗面奶一样,把按摩膏揉开。”
方祈照办,依旧小心避开了陶免下巴上长痘的位置, 笨拙里带着柔情的十指来回按压在陶免脸上。
以往陶免按到自己脸上哪些穴位舒服,他也记在心里,此刻全都付诸实践。
那老师看了一会儿,时不时为他指正几个手法,完了还对边上自己的正牌学生开玩笑:“看看人家,第一次上手都比你们有些人按得好,手笨死了。”
等到下课的时间,方祈早已收拾好东西,像先前陶免守着他一样,拿着手机守在陶免床边。
调职令应该很快就会下来,或许都等不到陶免这学期结束,他得尽快把这边的事情安排妥当。
最后一个收拾好东西的女生一直默默帮方祈把教室里所有器具都归还原为,才走过来跟他说话。
脸上带着些许腼腆,声音压得低低的:“可以稍微晚一点走没关系,到时候直接锁门出去就好了。”
“谢谢。”方祈说的真心实意。
大概是看陶免睡着了,这些选修同学就连走路都放轻了脚步,盆铂磕碰的声音也很注意。
那女生却摇了摇头:“没什么,别人睡着了也一样,而且免哥人很好,我们上课用的热水几乎都是他打的。”
他们每节课都需要人去楼上用保温瓶打一壶热水下来兑在洗脸水里,尤其现在入冬,天气凉了。
就陶免一个男生,自然会在这些方面多出点力。
那女生离开前还很体贴的帮着把灯关了,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陶免梦见自己在游乐场里坐旋转木马,上下颠簸着,却是平缓的,温和的。
他对自己再次上了树洞一无所知。
今日份树洞头条之二:睡美人的霸道总裁之公主抱篇.jpg
等陶免一觉睡醒,他已经躺在了自家床上的被子里,睡衣都被人换好了。
先前因着片子没剪完,心里总惦记着,已经很久都没睡的如此踏实了。
而方祈就在床边的书桌前处理着公务,浏览那些他完全看不懂的天书文件。
手比脑子快。
几乎是下意识的,陶免便伸手摸到了床头柜上,那里一如既往的摆着一杯清水。
手指触上杯壁,惊觉入手竟然还是温热的一片。
陶免按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他确信这杯水还热着绝对是方祈更换过很多次的成果,顿时心里一暖。
喝干杯中的水,陶免悄摸摸的下床,连拖鞋都没穿,垫着脚踩在他们一起去超市选购的不知道哪个牌子的毛绒地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
却在准备从方祈背后捂住他的眼睛时,率先被方祈反手捉了个正着,将人按在自己背上。
陶免被他扣着腰,勒着他的脖子不服气道:“怎么又被你发现了!明明这次我已经动作很轻了!”
“你总挑我在看文件的时候过来,那当然能发现。”方祈失笑,偏头和陶免对视。
这么简单的问题,他以为陶免早想明白了。
“看文件咋……”陶免话还没说完,自己把视线一挪到屏幕上就看出问题了。
好嘛,一边台灯打到屏幕上的反光能把他的举动看的一清二楚。
“好气啊……”陶免磨牙在他脖子上咬了几口泄愤。
结果方祈还嫌不够,揶揄道:“每次看你费尽心力的摸到我背后都差点破功笑出来。”
陶免一想到自己的蠢样就气,又开始扒在方祈背上不讲理了:“你都忍着不笑了,怎么不再多忍忍,就让我得手几次。”
“那也太明显了。”方祈笑着扭身把人拽进怀里。
陶免跨坐在他腿上,哼唧道:“我听出来了,你说我笨。”
“下次让你得手。”方祈从善如流,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然而……
“啊啊啊操!你亲到我痘痘了!疼死我了妈的,我要干死你方祈!”陶免虚虚捂着自己的下巴,食指怼着方祈的鼻子破口大骂。
方祈扒开他的手仔细研究了一下,看上去还想摸两把:“这还隔了一小段吧。”
“放屁!你没看我下巴这儿肿了这么大一块吗!大半个下巴都在受灾区!”陶免赶紧把他的手拍开了,皱巴着脸重新捂了回去,盯着方祈警惕道,“我警告你,别碰它!!!”
方祈看着他下巴上那圈红肿忍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还是笑了,笑得脑袋都抵在了陶免的肩窝上。
第二天一早的专业课为了给时间大家出作品变成了实践课,也就是陶免能专专心心蹲在家里剪一整天的片子。
真的,太痛苦了,方祈如是想。
因为现场拍摄内容和他们事先商量好的严重不符,所以原定的歌曲也得跟着换。
决定用哪首曲子时,陶免只征求了方祈一个人的意见。
他这次完全不打算过问那群人的意见了,反正片子是他剪,他说了算,谁要不满意,对不起,那就自己拿着这坨屎去重新剪吧,他陶免不伺候。
陶免用方祈的mac剪片,方祈就用陶免的windows办公。
除了两人最开始相互熟悉了一下系统的操作手法,其他都很和谐,标准的资源合理利用。
软件使用感一上去,陶免就心情舒畅多了,可以真正专心考虑剪辑的技术性问题,不再纠结笔记本带不动软件怎么搞。
先前在宿舍里光是理素材他就看了一肚子的火,挑到最后他都佛了。
放着拍的镜头好不好看不说,就是能用的镜头都很少,卡顿问题很严重。
原本从左往右顺着摇过去,到半途摄影手不稳,时不时就得卡一下,整条镜头直接就废了,很难用上。
再其次就是模特。
陶免深感自己真是松懈一刻都不行。
他在现场就是多想了一秒下一个镜头怎么拍,少盯了一秒相机的监视器,就能错过模特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小动作。
好好一条镜头,到了最后收尾要么就是眨几下眼,要么就是看一下镜头,差点把陶免气炸。
删删减减一通挑选,原本就没什么逻辑可言的镜头更难连上了,陶免默默无言的盯了他们很久才勉强从这几百条镜头里找出一条相当生硬的逻辑线。
行吧,尽人事,听天命。
家里就两个人在,陶免也不像在宿舍里怕打扰到室友那样插耳机了,直接外放。
还没开始剪的时候,陶免整首歌单曲循环方祈还觉得没什么。
直到陶免着手从开头第一个音符起,几秒一重复,甚至几个音一循环的来回播放,没撑过一个小时方祈就整个人都不好了,差点没把他折磨疯。
可能他这辈子都不会想再想听到这首歌了。
当时陶免笑着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所以我从来不拿我自己喜欢的歌剪片子。”
但这还不是方祈从卧室退居客房办公的罪魁祸首——陶免边剪,还要边抖腿,且频率奇高,远远超出了他平时抖腿的范畴。
方祈一度觉得他抖腿的频率跟他大脑CPU运转的速度成正比。
他一抖,整张书桌就跟着抖,书桌一抖,方祈眼前的笔记本就抖。
颠簸的他把那些数据图表都快看混了,上面那根线岔到下面去,下面那根线穿到中间去。
他投降。
陶免剪起片子就跟入定了一样,屁股可以从他早上出门上班,到中午回来吃饭,一直黏在座椅上不挪窝。
为什么他知道陶免没动过?
因为陶免的拖鞋在他离开的时候分散着摆在哪里,回来以后它们就还在哪里,连坐姿都没怎么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