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我男朋友
方祈也扫了她一眼,虽然没听到两人对话的内容, 但就这个氛围也猜到章琦琪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的关于什么。
但现在问题不在这,他侧身将身后的人让了进来, 对章琦琪道:“收拾好东西就走吧,小张在楼下等你。”
对于来人陶免一点不惊讶,因为半个小时前方祈就给他发消息说这人要来了, 也算是不出所料, 这么多年过去,这人还真是一点没变,是觉得自己永远都吃这一套吗。
倒是章琦琪, 她好奇的打量了着跟着自家便宜叔叔身后进来的男人, 还挺帅挺斯文的,主要是长得真的好高,比方祈还高一小截。
但章琦琪离开前给方祈抛了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因为那人投向陶免的目光太赤-裸,太耐人寻味。
在她看来,陶免这种款型的花瓶就得主动一点才追得到手,方祈这种一看就没谈过恋爱、不会哄小男生的,哪比得过人家一看就很能说漂亮话的。
朱垚心知陶免对他没有太多耐心, 开门见山道:“陶陶,我们谈谈。”
陶免收拾东西收拾的目不斜视,随口道:“谈什么。”
“我这次……”主要话还没说完便被陶免打断了。
“算了算了别谈了,没啥好说的。”陶免收好包,一个错步便跨过了他身边,将手里的包交到方祈手里,抬脚就往门口走,“你坐,走的时候记得把门带上。”
朱垚长得很高,陶免对他一八八的身高颇有感触,腿长手长的每次都能轻易将他捉进怀里,但这次……
站在一旁的方祈都还没来得及动,陶免便一个抬手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朱垚向他伸来的胳膊上,那声清脆的“啪”让朱垚狠狠的愣在了原地,方祈看到他胳膊上被打的地方瞬间通红一片。
陶免一反刚从无所谓的态度,看向他的眼尾带着冷光:“还当原来?你想怎样就怎样?”
朱垚怔在原地没说出话,他知道自己这是越线了。
陶免平时什么都不在乎,但只要你越过了他在心里给你规定的底线,那就是不行。
但他从未想过竟然有一天自己也会变成陶免划线的对象,这样的陶免让他觉得陌生又熟悉:“陶陶你听我说完,我这次回国就不打算走了,我到T市是为了什么你不可能不知道。”
“为了工作。”陶免说的很笃定。
他是绝对了解朱垚的,在这个男人心里工作永远摆在第一位,他不会像方祈这样容忍自己的私生活影响到明面上的东西。
朱垚还想说点什么,陶免便抢在了前面:“不然呢,谈复合?算了吧,万一被你同事知道了呢,万一被你老板知道了呢,而且我年级这么小,万一又干了什么不懂事的事给您丢人了呢。”
陶免就这么抱着胳膊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盯着他,一双眼像是要剥开他的全部伪装:“也是混到首席的人了,还是别冒这个险了吧,您说呢。”
“陶陶……”陶免每说一句朱垚的神情就复杂一分,因为这些都是当年分手自己对他说过的话。
“叫陶陶也就四年前有人应应你。”陶免说着牵上了方祈的手,还晃了晃,宛如小学生要去郊游,“现在要叫免哥了。”
就算朱垚早就知道两人的关系,但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当着他的面做出如此直接的亲昵,脸上有些挂不住:“陶陶,你别这样。”
陶免听着这句话就上火,四年前两人谈恋爱那会儿这句话就跟他口头禅似的一老就要回荡在自己耳边,他冷冷道:“我、跟我男人、回我们家,我哪样了。”
正隔墙观火的方祈只觉手上一紧,心知这是陶导递信号了,开口道:“如果我的私生活困扰到朱先生了,我很抱歉。”
到这里,朱垚才不得不承认方祈确实是陶免会喜欢的款型。
比起自己,方祈的长相更凛冽些,看着他,朱垚有点自己在照镜子的感觉,起码从身形上两人算是一卦了,尤其是……那双和陶免握在一起的手。
陶免注意到他的视线,干脆举起了自己和方祈扣在一起的手:“人不比你差。”
方祈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但朱垚的目光太过直白,促使他似有领悟的也看向了朱垚的手,心里有了计较。
陶免手控朱垚是知道的,谈恋爱那会儿他就特别喜欢握自己的手,一握就是握一整天都不松开。
最后陶免出门时,朱垚道:“陶陶,别不接我电话。”
陶免还为了他这句貌似带着央求意味的话语特意转过了身,露出一个八颗牙的微笑:“再您妈的见。”
如果朱垚一直保持着先前的距离,陶免根本不会费工夫跟他撕破脸皮,可如果你一定要这样心里没点逼数,那就怪不得谁了。
直到两人走进电梯,陶免都没松开方祈的手。
“其实我觊觎你手很久了,让我多揉会儿吧。”陶免抢在了方祈说话之前,“方总第一次跟人拉小手吧,采访一下,有何感想。”
方祈回答前还故作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假话是没什么特别的,真话是越来越期待陶导后面给我排的戏了。”
“哇章琦琪到底凭什么觉得你不会说话。”陶免自然的松开了他的手,抱着自己的胳膊来回搓了搓,“不行不行不行,方祈你真的可怕,我觉得我得跟你保持距离,你这人太有欺骗性了。”
陶免越想,搓胳膊的手就越停不下,直觉告诉他该往后退了,这种看着一目了然,实则暗藏玄机的款型他惹不起。
方祈才是章琦琪口中那种默不吭声暗戳戳记下所有东西的人,总能轻易摸清你的雷点和底线,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喜好。
换句话说,陶免原来都不知道自己还好这一口,但现在方祈告诉他了,他甚至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口味变了,还是方祈成功迎合上他的口味了。
直到跟着方祈到了家,陶免都还在琢磨这事,其实陶免有时自己都受不了自己的阴谋论,但这是原来留下的阴影,没辙。
陶免一坐上沙发便将笔记本从包里抱了出来,大概是因为方祈那一句喜欢,他现在做图的兴致很高。
见状,在客厅阳台从洗衣机里捞衣服到洗衣筐里的方祈如是道:“推送不急,先做作业吧。”
“亲,我爸妈都没这么念过我做作业。”陶免边戳鼠标边道,“肩颈疼,做不得了做不得了。”
方祈服气:“做图不也是对着电脑,肩颈就不疼了?以后拿书在电脑底下垫一下,会好很多。”
先前方祈一个人的时候三四天洗一次衣服,这多出一个人,洗衣服的周期也对半缩短了一下。
“但我是笔记本啊,垫上去了够不到键盘。”陶免边说边捏自己的肩膀。
今天给章琦琪补课那会儿就开始了,从后颈两侧到肩膀中间那一大片全是酸痛的,每次疼起来真是完全动不了。
方祈正一件一件的把衣服拎起来往衣架上挂,忽然召唤道:“来。”
“啊?”陶免不明所以的挪到了方祈跟前。
“以后晾衣服的工作就交给你了。”方祈把衣架往他手上一塞,还顺手把顶上晾衣杆的高度调高了不少。
陶免傻不唧唧的抱着一堆衣架瞪着眼前升上去不少的晾衣杆:“这他妈是什么逻辑?我不是客人?为什么客人还要晾衣服?”
“因为客人肩颈不好需要锻炼。”方祈说着便绕到了陶免背后,按上了他的后颈。
“操!”才一下就让陶免叫出声了。
“重了?”方祈立马停了下来。
陶免咬牙,一字一顿道:“不,是爽的,请继续,请大力。”
陶免现在恨不得床上躺平了,不,是沙发上趴平了让方祈按。
方祈下手不轻,每一下都酸胀的陶免直皱眉头,方祈一直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我用的力气不小,你还挺受力的。”
陶免眯着眼轻抽了几口气,缓缓道:“爽……我每次让大奎给我按他都找不准G点,不像你这……嘶嘶嘶……分分钟高潮……”
方祈没说自己的手法是跟自家管家学的,他当时在美国也肩颈疼。
那天晚上陶免就浮沉在“噢噢爽”和“不不我还要做图”这两个旋涡里,全然不觉自己原本的生活重心已经改变太多。
而这两个旋涡的主人,都叫方祈。
作者有话要说: 朱垚:陶陶……
陶免:自觉点,看着点憋踩线。
饱饱评论区的小天使都去哪儿了,心碎
☆、第 41 章
按照原计划, 靳阳是打算让他晾在外面没人管的被子继续小白菜, 地里黄上几天的,自己也好顺理成章在宋牧清床上多赖一阵。
他连天气预报都看好了,说是下午有场雨, 持续时间不久,傍晚就停, 他就等着他的被子在吸收一夜日月精气之后再被沾染沾染大地的雨露恩泽。
但天不遂人愿,会看天气预报的不止他一个。
靳阳几句话把快要哭出来的小学妹打发走就要回330。
从门槛上的通风窗能看出屋里很亮敞, 宋牧清应该是起来把窗帘拉开了,大概正吃着他带回来的馄饨。
他像往常一样,伸手就要往门槛上摸钥匙, 结果这次他都快把门框上的灰给抹干净了, 也没能摸到330的钥匙。
无法,靳阳只得敲门:“宋牧清?钥匙呢?”
宋牧清就坐在门边,起身开门时手上拎着塑料袋, 他的那碗馄饨已经躺在他桌上被吃掉一大半了, 现在手里拎着的,是靳阳给他自己打包回来的炸酱面。
“学长快去楼下收被子吧,一会儿下午要下雨。”宋牧清疏离的一如前几日, 拎着塑料袋就要往靳阳手里塞。
靳阳想到了宋牧清会不高兴,但他真没想到他的小可爱会不高兴的丝毫不掩饰,直直的将人往外推。
看来自己还是天真了,那些杂七杂八的人还是得藏藏好才行,耐着性子守株待兔才是正道。
但眼下已经如此, 也只能乘胜追击,一竿子直球打到底了。
靳阳眼疾手快,一把便按住了宋牧清就要合上的宿舍门,整个人就抵在门缝里看着他笑:“你是不是吃醋了。”
靳阳说的很肯定,但宋牧清就冷静的抬了抬自己的眼镜:“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那股拒绝交流的劲儿真是让靳阳心里痒痒的不行,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你最好别这么说话,我怕我忍不住。”
“行。”宋牧清略略一点头便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继续专心吃馄饨、做日语作业。
要赶靳阳出去简单,只需要把他的牙刷和牙杯丢出去就行了,他搬家就是赤条条一个人从四楼下到3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