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我男朋友
“还没买啊,那你别买了,我来吧。”陶免说着便放下了手中的衣架,走到茶几边找到自己的手机,“你哥爱喝啥?”
方祈失笑:“他就爱喝白的。”
陶免嘴巴一撇,从列表中找出酒庄的微信:“那不管他了,听我的,喝红的。”
方庆下班回来见着开门的是弟媳,笑了:“哟,能下床了?”
“您可闭嘴吧。”陶免翻了他一个白眼。
“哎做什么好吃的了,一进门就闻到了。”方庆手上松着领带,脚上将鞋踢到一边。
方祈招呼人上桌,正好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来。
倒是陶免犯上嘀咕了:“好好换个鞋不行吗,多大人了还踢鞋。”
数不清被小辈教育过多少次的方庆:“……”
一见方祈笑,陶免便一个眼神瞪了过去,脸上微红,让他不许拆自己的台——他改掉踢鞋的臭毛病也就是前不久的事。
不过方祈倒从没说过他什么,只是每次都会一声不吭的在陶免踢完鞋以后弯腰帮着摆好。
次数多了,陶免全都看在眼里,自然而然也就长记性了,每次都主动将鞋并排摆到方祈的皮鞋旁。
在陶免鄙夷的目光中,方庆牢记脱下的西装外套不能乱扔,要挂好,牢记吃饭前洗完手要用毛巾擦干,不能把水滴到地上、蹭到衣服上。
做完一切准备工作,三人落座,方庆刚准备对餐桌上自己望眼欲穿的虎皮尖椒下筷子就被陶免拦住了。
“又咋了。”方庆欲哭无泪。
“还缺……”陶免话没说完门铃就响了,“噢,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方庆:再不走我得疯。
陶免:活该单身。
ps:久等啦~
蟹蟹知安大宝贝、啦啦啦大宝贝和不点灯大宝贝的雷!
☆、第 79 章
陶免订的红酒到了。
门外是个打着领带, 戴着金丝框眼镜, 样貌端庄的男人,斯斯文文的,梳着齐整的大背头。
陶免要从他手中接过那个小铁箱样的东西, 男人却恭敬道:“冰镇的,有点沉, 我帮您拿进去吧。”
“哎不用了帅哥,难为你从H市赶过来了, 赶紧回去交差吧。”陶免摆摆手,从他手里拿过铁皮箱。
被婉拒的男人没有强求,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应该的, 祝您用餐愉快。”
男人下楼离开时不禁又回头看了眼这栋已然有些掉漆的居民楼, 觉得意外。
这个意外从接到通知、看清地址时就有了,只是赶过来亲眼所见还是冲击力更大一些。
毕竟那酒不贵,却值得上面交代下来让他亲自跑一趟。
除去开门的漂亮男生, 刚刚一个撇眼看到了里面餐桌上坐着的两位, 应该是兄弟俩,自带有钱人贵公子的光环——尤其是敞着衬衫领口的那一个。
餐桌上。
“我说你们至不至于,是因为我终于要走了, 打算放鞭炮庆祝一下?”方庆以为这酒是方祈订的,撑着脸笑吟吟道,“不过那送酒的小哥挺帅的。”
一瞬间,陶免和方祈的目光全都挪到了方庆脸上。
“我的妈?就这一眼就相中了?您还真是视觉动物,完全不挑的。”陶免就尤其佩服这种有种马因子的人, 说上就上,虽说那小哥是长得挺帅。
“过奖了。”方庆笑的没脸没皮,“请我喝酒就喝酒嘛,还整个这么帅的小哥送。”
“你想多了,这是我想请方祈的,你就是个捎带上沾个光。”陶免没好气看他,开箱,将葡萄酒从一堆冰块里掏出来。
“也是,请我肯定不会订葡萄酒。”方庆看他开瓶,将酒倒进醒酒器里,“看把你能的,花着我们家的钱请我们家的人喝酒。”
“妈的方祈老子花你钱了吗!”这话说得陶免可就不开心了。
方祈往椅背上一靠,表示不参与他们的战争。
“你当我文盲吗,法语我就不认识了?”方庆点了点瓶身,“普罗旺斯产的干型桃红葡萄酒,没个小几万拿得下来?”
方祈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陶免,他知道不会便宜,却没想到会到小几万的地步。
“噢哟,那您真是很棒了,还认识法语呢。”陶免倒酒手很稳,嘴上酸人,手上完全不见抖,“也就小几万,我就高兴掏钱让方祈喝。”
这口气,方庆被秀了一脸,举起双手便在脸边给陶免鼓掌。
可直到鼓完了也没在两人脸上看出异样,方庆顿了顿,问方祈:“这酒……真是他自己从H市君品订来的?”
虽然方庆不爱喝葡萄酒,但那铁皮箱上君品酒庄硕大的LOGO他还是认得的。
方祈用一脸童叟无欺的表情回应自己的堂哥:“你不说我都不知道这酒的价格。”
方庆觉得自己得调整调整自己给弟媳加的傍大款滤镜了:“真的假的,我都不知道君品还接配送单?”
“有钱,什么单不接。”陶免财大气粗的瞅了他一眼,“你捧着杯子喝就完了,哪来那么多废话,嘚嘚嘚。”
方庆被气笑了:“好好好,我闭嘴我闭嘴。”
方祈心知陶免订酒用的应该是给那折扇馆拍片赚的钱。
他没问过陶免赚了多少,但让他去个一千八的健身房都老大不愿意嫌贵,现在订酒说小几万就小几万的,他觉得不太妥。
可陶免就板着指头给他算,说他早就想请方祈出去搓一顿了,结果还没找着机会就跟他事实婚姻了,这瓶酒是应该的。
方祈无法,看来陶免的荷包还是得自己动手捂。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这会儿三人还在进行举杯环节。
方庆举杯:“今年过年,相约方家老宅。”
陶免举杯:“对不住了您嘞,今年过年,他跟我回陶家老宅。”
方祈举杯:“干杯。”
方庆:“……”
桃红葡萄酒比寻常葡萄酒颜色稍浅,在酿造过程中葡萄皮仅短暂浸泡,溶出的天然色素较少,故呈桃红色,酒体果香浓郁、清新醇厚。
而这瓶产自普罗旺斯的葡萄酒又是几乎不含糖分的干型。
色泽和风味介于干红葡萄酒与干白葡萄酒之间,口感比桃红葡萄酒要涩一些,入口更富有层次感,陶免一直想尝尝,这会儿终于喝进肚子了。
见陶免满足的眼睛都眯了起来,方庆打趣道:“敢情您还是个行家。”
“那没有,我只管好不好喝,其他不懂。”陶免相当诚实,懂行的不是他,这支酒他也是听别人推荐的。
方庆一边消灭桌上的菜肴,一边念叨方祈:“哎我跟你说的话你到底听进去了没,真的,你有空还是回家看一眼。”
什么回家看一眼?方祈没提过啊。
陶免雷达的小触角一下就伸出来了,他就知道方庆过来一趟肯定不止为了章琦琪。
“嗯。”方祈应得四平八稳,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碗里。
“别光‘嗯’啊,我都快喊你哥了,你别不当回事我跟你说。”方庆那双跟方祈神似的剑眉少有的皱在一起,“你爸在家干着急,又拉不下面子来找你,只好派我来,我是感觉我来也是白来,你这一心吃斋念佛的。”
方祈在陶免一双大眼睛的注视下给他夹了几筷子菜:“知道了。”
“能不能给个准数,我真是怕听你应我这种话。”方庆说着竟也给陶免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哎我说弟、免哥啊,我把我最爱的虎皮尖椒夹给你了,求你帮我劝他几句。”
免哥眨巴了眨巴眼,把虎皮尖椒喂进嘴里,无辜道:“我还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呢,咋帮你劝。”
方庆一愣,看方祈:“你没告诉他啊?我还以为你什么都跟他说。”
“我也以为他什么都跟我说了。”陶免嚼嚼嚼就把虎皮尖椒吞了。
“你什么也不知道凭什么吃我的虎皮尖椒!”方庆怒了,“吃了是要负责的!”
陶免慢条斯理的往嘴里又喂了几口菜,大眼睛望向方祈:“我没说我不负责啊,方总您给我说说是啥事儿呗。”
方祈无奈:“不是什么大事,我看你最近挺忙的,就没说。”
“怎么不是大事!”方庆真是拿自己这个视金钱如粪土的堂弟没辙了,“那么多股份闹着玩儿的吗!”
陶免脑子转得快:“让他回家分财产啊?不是说他是你们家唯一继承人吗?”
也不等方祈开口,方庆就倒豆子全说了:“但他生不出崽啊,先前没公开的时候大家都还安分的很,结果他一回国被赶到了这儿,有心人一打听就明白了,哪还坐得住。”
作为真·独生子,陶免感觉这个瓜有点好吃,兴致盎然道:“我的锅,咱们方总真是家大业大啊。”
关于这个方庆倒是看得很开:“也不关你的事,有没有你方祈都生不出崽,总之,算我ball ball你了,赶紧回去看看老爷子。”
“老爷子是谁?咱爷爷吗?”陶免了然,“我还以为当家的是咱爸,结果是咱爷爷啊。”
方庆:“……你能不能严肃点,这事儿是能开玩笑的吗!”
“好嘛好嘛。”陶免瘪了嘴,“那你咋不自己上位啊,天天撺掇我们家方总。”
“我又不缺,我犯得着吗。”方庆这个时候倒是撇的干干净净。
听两人说了半天的方祈终于开口了:“我也犯不着。”
“放屁!”方庆差点一巴掌拍桌上,气的不行,“你跟我能一样吗?我转行都多少年了,早八百年跟家里没关系了,你能不能有点上进心,真当一辈子方总?”
这话说的有点重。
听方庆骂方祈没有上进心,陶免喉咙里就跟卡了根刺一样,他们家方祈才不是没有上进心。
可见方庆是真生气了,他愣是忍着没呛声。
CEO可以是总裁,但总裁不一定是CEO。
一般总裁只充当高级执行层,不像CEO在董事会上有话语权。
虽说方祈再不济也不会像方庆说的那样,毕竟董事长是他亲爹,是最大股东,但既然方庆发了这么大的火,那就一定是中间出现变故了。
一时间,三人手里的筷子都停了下来,气氛有点凝固。
几秒沉默,方祈轻轻皱起了眉头,他说:“这些年大哥为家里尽心尽力,如果爷爷决定给大哥的股份多一点,也没什么不对。”
“……这话要是被你爸听到了得气死。”方庆无话可说,“你这性子也他妈不知道是随了谁,家里一个个全是野心家,就你圣母哈利路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