哏儿
作者:南北逐风
时间:2020-11-02 03:19:29
标签:欢脱
怎么看怎么别扭。
不过小女生是不在意这些的,她们就是随便在B站上点开一个视频看帅哥,打发打发时间,仅此而已。
谢霜辰就是说的典型电视相声,十几分钟的内容,不需要有什么过于高超的技巧性的表演,也不管跟观众有没有互动,晚会演出就这样儿,大家都爱看偶像艺人唱歌跳舞,说相声不如蹦迪。
所以看多了这些,叶菱对谢霜辰的评价就是绣花枕头,草包一个。
再加上对方这段时间以来的骚扰,他更觉得谢霜辰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了。明明师出名门,怎么就能如此不上档次?如此纨绔?跟老先生学点真家伙不好么?太暴殄天物了。
他保持着一个姿势看着那几个女生,视线停留久了总会被注意到。女孩子们疑惑的扭过头来看他,见是一个清冷文静的小哥哥,不觉得被冒犯,反而少女心四起,叽叽喳喳的。
叶菱赶忙收回了视线,随便吃两口东西便离开了。
日子一晃就到了六月份,叶菱学校这边的事儿基本都忙完了,就差领个毕业证。王铮的婚礼邀请他做伴郎,跟他交代了好多事情,正经的说完,就说起了谢霜辰。
他们因为各有各的忙碌,许久没有去茶楼里说过相声,见一次面还得是王铮陪叶菱买西装,正好婚礼毕业典礼都用得上。
“还没想好以后做什么?”王铮问道。
“没想。”叶菱有点逃避地说,“不着急。”
王铮说:“你们老师没给你做做思想工作?”
叶菱说:“他倒是给我介绍了好多工作,有的能给北京户口,有的进去直接拿年薪。不过我猜他是因为班上就差我一个人没着落,闲得蛋疼,就跟大妈总爱给人介绍对象一样。”
“怎么能是闲的蛋疼呢?你这张嘴,可真是一点都不尊师重道。”王铮笑道,“他是希望你学以致用,全班第一别浪费啊。”
“那么你呢?”叶菱反问,“平白晃荡了两年,以后要做什么?”
王铮说:“老本行,当个程序员,写写代码,总够养家糊口了。”
叶菱说:“那你一定是最有意思的程序员了。”
王铮笑道:“可不么。”
一个话题到此结束,两人陷入沉默。叶菱挑了一套西装试了试,王铮从镜子里看向叶菱,说:“我觉得谢小五爷人不错。”
叶菱默默地整理着自己的衣领,不说话。
“扔的起卡地亚送的了锅巴菜,跟他做搭档,别的不说,至少不发愁吃饭。”王铮继续说,“而且他从冬天到夏天,就差天天在你眼皮子底下晃荡了,如此锲而不舍也算是真心可鉴。哎,不如你考虑考虑?”
“多大点事儿?怎么,你走了我还能死了?我找谁做搭档不好非得找他?”叶菱不耐烦地说,“那我还不如拿着百万年薪去当工程师。再说了,正经的东西他会什么?没有谢老师在,他算个什么东西?他就学会纨绔少爷捧角儿那套封建糟粕的玩意了。”
王铮说:“此言差矣,丢戒指手镯那都是太太小姐们干的。”
叶菱说:“那他就连个娘们儿都不如。”
王铮无奈:“你的抵触心理真的好强啊。”
叶菱说:“见了他就烦。”
王铮没说什么,因为他婚礼的时候谢霜辰会来。不是他邀请的,是人家小五爷死缠烂打要来,大喜的事情,谁能拦着说“你别来”?他心里有点发愁,不知道到时要如何跟叶菱讲,只希望他们相安无事,别闹出什么动静。
怎么可能?
第三章
婚礼当天热闹非凡,一个宴会厅里摆了二十来桌,足见双方亲戚朋友都是不少。
叶菱一大早就陪着王铮这个那个的,等婚礼正式开始的时候,他已经有点犯困了。台上的司仪说着标准的婚礼套词儿,等新郎新娘交换完戒指,父母讲完话,大家就开吃完事儿。
新人下来挨桌子敬酒,王铮根本不指望叶菱替自己挡酒,但总归也得喝两杯意思意思。他虽然与叶菱认识多年,对叶菱的酒量却没什么概念。叶菱也不含糊,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两杯下去脸都红了,倒叫王铮意外。
“你没事儿吧?”王铮问道,“不能喝早说呀。”
叶菱摇头:“没事儿。”
王铮他媳妇儿说:“弟弟,你这还不如我呢。”
叶菱脸更红了。
他们走了一圈,到男方这边的备桌来。这桌没几个人,还就一个男的,便是谢霜辰。他正给几个姑娘讲笑话变魔术眉目传情呢,博得几个姑娘笑声频频。眼瞅着下一步就要加微信了,新郎新娘来了。
“呦,铮哥,恭喜恭喜。”谢霜辰笑着拍了拍王铮的手臂,“嫂子真漂亮。”他很是主动的举起了酒杯,继续说:“小弟祝铮哥铮嫂百年好合早生贵子!哦对了!”他从一旁的椅子上抄起一本书递给王铮,“送铮哥的礼物,也祝铮哥新工作顺利!”
众人看去,是一本《史蒂夫•乔布斯传》。
“挺好挺好。”王铮笑着收了过来,让叶菱帮他拿着。
“人家是安卓开发。”叶菱毫不留情地说,“送什么《史蒂夫•乔布斯传》?”
王铮哽住,没想到叶菱来这么一句,气氛有点尴尬。
谢霜辰接茬说:“那就祝愿乔布斯在天之灵也保佑我们安卓。”说着还拿三根筷子一竖,对着乔布斯的照片鞠躬比划了一下,并对王铮说,“明儿我再送铮哥一个安卓小机器人,俩供一块儿,后面放个关二哥,左边明日香右边绫波丽。愿天下再无傻逼bug,程序员喜乐平安,中国的移动互联网行业不能没有您啊铮哥!我觉得为了我们伟大的愿景,得敬乔布斯一杯。”
他一番话把大家都逗乐了,王铮还装模作样的举杯应和他。叶菱站在王铮身后很想翻白眼,为什么一个人的脸皮可以厚到抢过主人手里的麦克风自己就上麦发言了?今天似乎是王铮结婚不是谢霜辰结婚吧?犯得着穿着西装来装逼?不得热一身痱子?这说的都是什么鬼话?
只不过叶菱有点酒劲儿,脸颊微红眼神发直的看着前方,朦朦胧胧的,显露不出来什么内心的波澜,反而有点无辜,好像刚才不是他怼谢霜辰,而是谢霜辰欺负他。
谢霜辰与王铮喝了一杯就举起了第二杯,手刚抬起来就对王铮身后的叶菱说:“诶我说,您不给新郎挡酒啊?您不敬一下乔布斯?”
叶菱回神,瞪了谢霜辰一眼:“我用诺基亚,行了吧!”
王铮笑道:“他酒量不太好,意思意思得了,你别为难他。”
“中国人逢节日喜事都得喝两杯才行,回头三节两寿,您跟我上师父家去可怎么办?”谢霜辰愁眉苦脸地说。
叶菱被他这句话给噎的脸更红了,他现在甚至怀疑王铮是不是私底下跟谢霜辰签订了什么人口买卖合同,怎么到谢霜辰口中,好像他出了门就得跟谢霜辰走了?
“你脑子是不是有屎!”叶菱气急败坏,转头问王铮,“我还没问你呢,他为什么会来?”
王铮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腿长人家身上呢,可不是想去哪儿去哪儿?
正无语着呢,谢霜辰把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杯子放下,拉着叶菱去了一边儿。
“人家结婚的好日子,你怎么还大吵大闹的?这不让人看笑话么?”谢霜辰特别有理。
叶菱听了更气,不过确实是,这儿正结婚呢,他乱发脾气确实太不给人面子了,只得压低声音,咬牙说:“怎么不叫‘您’了?小五爷不是体面人么?”
“太生分。再说了,总是叫‘您’,都把你叫老了。”谢霜辰还是很有道理的样子。
“你叫铮哥来给你说情?”叶菱说,“你烦不烦啊?”
谢霜辰说:“我这叫不磨不练,不成好汉。仨月不拉屎,坚持不懈。”
“可是你想换搭档换个什么样儿的不好?”叶菱无语了,甚至不想理他的俏皮话,“你我之前认识么?你了解我是个什么样儿的人么?你想要什么,谢先生手一指不全是你的?咱俩不合适,你说你往我这儿费劲干嘛?压根儿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玩不到一起去。”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合适?”谢霜辰笑了笑,稍微弓着一点背,手掌轻轻拍了拍叶菱的脸,靠近他说,“不过你有句话倒是说着了,只要我师父肯出面,你不就得跟着我走么?你当初说要有德高望重的老前辈来才行的,我师父够么?男子汉顶天立地,说话反悔是要闻一千个屁的。”
叶菱甩了谢霜辰一下:“你师父怎么没打死你?”
谢霜辰笑道:“我师父要是打死了我,我还怎么当你师哥啊我的菱仙儿?”说着就要上手,叶菱抓住了他的手臂,问:“你什么意思?”
“啊?”谢霜辰说,“怎么了?我并没有很gay的意思,别误会。”
叶菱说:“我说前面!”
谢霜辰想了一下,说:“噢噢!你不是喜欢相声么?我看也没人教你,你也没拜师学过吧?我叫我师父收你做徒弟,你做我的搭子,不是好事成双?”
“你别蒙我!”叶菱脑子有点乱,“谢先生年事已高早就不收徒了,怎么、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谢霜辰信誓旦旦地说,“事在人为嘛!”他也就场面话说的好听,想先诓住了叶菱,至于师父那边……跪下来在地板上滚一圈求一求总能求个折中的法子吧?在他们这样的传统行当里,师徒传承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很多技艺都是师父给徒弟口传心授。没有师父就相当于没有父亲,来路不明,没人会认。
很多东西只有师父教了,才能演出。很多不懂不明白的问题去问别人,别人也不会解释太多,要问就去问师父。
这东西是吃饭的手艺,放在旧社会就是饭,渐渐的就形成了规矩。
且不说这规矩是好是坏,既然入了这个门,就要遵守。
叶菱是天津人,打小儿就在戏园子茶馆里听天津一代的名家说相声。他很聪明,很多听个三五遍就能记得住了。学校里的文艺演出,他就给大家表演,一直到大学来了北京,参加了学校的曲艺社团,便一直业余演出至今。
对,他始终是业余的,所以捋活也没人管他。谁会去找一个酒吧业余歌手要翻唱的版权费呢?但是如果他想真正的进入这个行当,那么就必须有一个身份背景。
就像谢霜辰这样,他在外面把谢方弼的经典名段都说一遍也无所谓,因为谢方弼教给他了,给了他“霜”这个字,别人都不行。
面对谢霜辰的这个提议,叶菱忽然有点犹豫。
可转念又一想,现在犹豫个什么?谢霜辰在他屁股后面追着跑了小半年,到最后把话都说成这样了他才动容,未免有点既当又立了。
这番纠结都是叶菱的内心戏,谢霜辰只能看出来叶菱沉默,不知道叶菱在想什么。谢霜辰怕叶菱再说话呛他,便说:“我不骗人的,要不我给你立字据?”
“你差不多得了。”叶菱说,“我现在懒得理你,也不想骂街。”
谢霜辰问:“那一会儿呢?结束了你去哪儿?”
叶菱皱眉:“我去哪儿关你屁事儿?”
“我问问不可以么?”谢霜辰说,“怎么,难道你全球粉丝六十亿,出门行程都保密?”
叶菱无语地看向谢霜辰,为什么这人编段子都带押韵的?是不是有押韵强迫症?
怎么不去玩hip-hop?说什么相声啊。
“就算是流量小生出门儿行程也不是保密的吧?你可以选择不说,但是我绝对有问一问的权利。”谢霜辰滔滔不绝。
叶菱摇头:“你别讲道理了。”
“我不。”谢霜辰说,“我可是讲道理大赛世界冠军,我师父都讲不过我。”
叶菱气道:“你这是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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