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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云连忙安慰道:“你别难过,叔叔阿姨肯定也很舍不得你的,而且,他们是驻外大使,这是多厉害的一个职业啊,政治老师不是说了吗,大使是当地华人的保护伞,他们很厉害也很伟大。”
“可是我很想他们。”方砚说:“我也想周末的时候有爸爸妈妈带我出去玩,想让他们带我去逛街买新衣服,就像你爸爸那样。还有你爹爹,以前我以为他很凶,但其实他也是一个很好的叔叔。”
“你说靳衡啊?”
“你怎么能叫自己爹爹的全名呢?”方砚轻声说:“这样是不对的。”
“...”初云妥协道:“好吧,那就我爹爹吧,他也不是我一出生就陪着我的,我知道他之前做错了事,还为此付出了代价, 我以前很讨厌他的!不过我现在知道,一个人犯了错不要紧,要紧的是是不是能知错就改,我以前不能理解,现在却慢慢有点懂了,而且他带着我爸爸去治病,让我爸爸恢复了健康,还给了我爸爸很好的生活,我就觉得,他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那他对你好吗?”
“...挺好的。”靳初云自认不能昧着良心说话:“他会给我买零食,我想吃什么他都会给我买,想要什么他也都会满足。”
“那不就是一个好爹爹了。”
“...算吧,算是一个好爹爹吧。”初云若有所思的说。
“所以我真的很羡慕你。”方砚看着窗户外的月亮说,他在想,自己的爸爸妈妈是不是也在看着同一轮明月。
“只要你愿意,你也可以把这里当家”初云说:“我的爸爸就是你的爸爸,我的爹爹就是你的爹爹。”
靳初云再长大一点才意识到这话说得不太恰当,但也没关系,因为后来,方砚确实成了他的家人。
愉快的周末转瞬即过,周一的早上,陆奕卿将微单交给儿子,又给两个小孩戴了款式相同的鸭舌帽,备好水壶,小书包里装了靳衡上次买回来的零食,将两个小朋友送到因为运动会而热闹起来的校园,他注意到,确实有许多外校的人士在进出学校。
靳衡早上没有出门,在家里赖了会床,才走回书房打开电脑。看到古莱的股票如预期所料一路跌停,脸上便露出满意的笑容,陆奕卿替他泡了一杯咖啡放到桌子上,好奇的问他在得意什么。
“宝贝,你还记得古莱吗?”
“嗯?记得啊,怎么了?他们找你麻烦了?”陆奕卿一下子有点担心,当初靳衡入狱,莱氏也在背后做过手脚,要不是靳衡命大,可能都没命出狱,这些事情陆奕卿都是后来才知道的,虽然已经过了许多年,但乍听到古莱,心还是不免提了一提,尽管他知道,现在的阿衡没有几个人敢动。
“不是他们找我麻烦,是我找他们麻烦。”靳衡说:“我把这个集团走私军火的证据交给了媒体和警局,今天早上让人推上新闻头条,两个小时后,莱氏股票跌停,莱荣现在恐怕已经在警局喝茶了。”
“怎么突然要出这个手?”
靳衡将陆奕卿拉到身边,让他坐在自己大腿上,在爱人耳边说:“是他们先惹我的嘛,我哪有不还击的道理?”
“他们做了什么?”陆奕卿问。
“之前医院那个要给你打药的护士你还记得吧?”
“嗯。”
“是莱炀指使的。”
“...我以为那个护士是私仇...”他听到莱炀这个名字时,心里还是有点膈应:“...我还以为,莱氏的人不会再来招惹我们。”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世事人心都是复杂又险恶的。”靳衡说:“不过没关系,有我在,那些肮脏的东西都不会靠近你,我会保护好我们奕卿。”
陆奕卿说:“我不太懂你公司上的事,但我相信阿衡会做出正确的决定。”
“我还打算,在它破产后将莱氏旗下的古董行全部收购,榨干它的全部价值。”
“阿衡还缺那点钱吗?”
“莱氏是做古董出身的,在这个行业里口碑算是不错,不过都是莱家祖辈打下的江山,到了莱荣手上,就开始动歪心思,走私非法古董,从盗墓贼手里买东西,到了莱炀这里,连军火都敢碰了,这家企业根本就是从里到外的烂透了,走向灭亡是迟早的事情,我推了一把让它们死得更快一些,但这还不够,我还要让莱氏那些人看着他们的祖宗基业落入我手,这才是对他们最大的屈辱。”
第二日,陆奕卿便在电视上看到古莱董事长被批捕,莱氏宣告破产的消息。
一个那么大的集团,一夜之间便覆灭了,还是以这种毫不光彩的形式。
靳衡穿好西装,散着领带下楼找老婆,陆奕卿边替他打好领结边问他今天的行程。
“今天也没什么事,去把收购合同签了,很快就回来陪你吃午饭。”
“这么快?我以为这之间起码要花上好几个月。”
“小傻瓜,为这一天我筹备了许久,现在只不过是收网了。”
陆奕卿想了想问:“这么做会不会太过分了?”
靳衡看着他的眼睛反问:“那莱炀当初对你做的事过不过分?我没要他的命,已经很仁慈了。”
“我是怕,他要是被逼急了,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毕竟他们那种人,是不要命的。”
话音刚落,沙发旁的座机就响了起来,陆奕卿拿起接过,是初云的班主任打过来的。
“初云没有回家啊...”陆奕卿环视了一下整个房间,没有看见儿子的身影:“你说初云不在学校?怎么可能,我今天送他进校园了。”
班主任在电话那头强装冷静的说:“和他在一起玩的同学说他不见了,我以为他自己跑回家了”
“他没有回家!”陆奕卿的语调都不稳了。靳衡意识到不对,连忙接过话筒问:“怎么回事?”
班主任连忙说:“孩子不见了,我现在去保安室查监控,您别急。今天学校的外来人员多,可能是和外校的朋友跑出去玩了。”
“放屁!我儿子要是跟谁出去玩会不跟我们说吗?你这个班主任是怎么照看自己的学生的!他妈的还查个屁监控,马上报警!”
电话刚挂断,陆奕卿的手机就进了一条消息,他划开信息,里面只有一个小视频,视频的封面是初云。
陆奕卿心中不好的预感已经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他深呼吸一口气,才用拇指点开了视频。
视频中的初云还穿着他新买的T恤衫,但都已经蹭脏了,小朋友露在镜头中的上半身被绳子五花大绑,脸上还有几块淤青,只有嘴巴能出声,他像是被吓坏了,哭着喊:
“爸爸救我!爸爸!!!爸爸!!!!救我!!!啊啊啊啊啊——”
他呼救到一半,画面中又出现一只手,一掌抡到孩子脸上,小朋友立时歪头失去了意识。
视频结束。
陆奕卿没能拿稳手机,靳衡眼疾手快的接过,单手搂住爱人软倒的身体。
CP82
谢定澜在会议室里没等到靳衡的人来,公证方的人员问他今天的合同还签不签了。
他原以为靳衡临时改了主意,正要打电话过去询问,手机先响了起来。
“合同先压着。”靳衡在电话里说。
谢定澜听出他的语气不对劲,忙问出了什么事。
“初云被莱炀的人绑了。”
谢定澜楞了一秒,从椅子上站起来,还不小心碰倒了手边的水杯:“我马上赶过来。”
“你先去把收购的备案撤销了。”靳衡在电话里费力的说:“先按他们的要求来。”
水杯的水漫到一旁的合同纸上,公证处的工作人员眼疾手快的把那几张合同救了出来。
却听到谢总监急匆匆的甩下一句说:“不签了。”然后人便快速的跑出了会议室,留下一室弄不清状况的员工。
谢定澜风风火火的赶到靳家,一下车便看到陈大春和那帮兄弟都站在别墅外的小花园里,脸色凝重,谢定澜便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这帮兄弟现在都过上了安稳的生活,如果不是紧急情况,不会聚得这么齐,他小跑过去问怎么不进去,陈大春说:“里面警察多,兄弟们都发怵,在外面等着,老大要是有事会叫我们的。”
谢定澜推开门迈入屋里,果见客厅里有十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靳衡坐立不安,在客厅里来回走。
谢定澜清楚,靳衡因为前几年的经历,胆子大了手段也狠,遇上点事从来都是按着自己的心意解决,谁要是惹到他了他也根本不会跟你讲法律,直接按着自己的手段报复,根本不屑于报警。
如今却麻烦起警察了。
因为这回出事的是初云,他不敢再糙来了。
谢定澜把人拉住,问:“情况怎么样了?怎么,怎么就会被绑架了呢?”
靳衡语无伦次的说:“他们学校这两天开运动会,门禁松,什么人都能进,莱炀的人混进去把孩子带走了。他打了一个电话提条件,要我放弃莱氏的古董行,我答应了,现在在等第二个消息。”
谢定澜皱眉道:“现在你就这样干等着?!莱炀手段有多毒,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那我能怎么办! 我儿子在他手里!不顺着他的心意要是他对初云做点什么事,我怎么办!!?”他打开谢定澜的手,低骂了几句脏话,不知道是在诅咒谁,而后转头急躁的问那两个搞技术的警察:“五分钟过去,查到那个号码的位置了吗?”
“地图数据显示那个号码的手机现在在海里,嫌疑人打完第一通电话应该就扔了。现在正在调那一片区域的监控,有可疑车辆才能进行跟踪,获取线索。”
负责这个案子的队长是以前的老熟人李烨,他站起身安慰靳衡,让他稳住情绪,绑匪随时可能打第二个电话过来,到时候还需要他冷静应对。
“奕卿呢?”谢定澜也稍稍冷静,他环顾客厅一周都没有发现陆奕卿的身影,便担心的问。
“在楼上。”靳衡揉了揉眉心,看了眼楼上说:“他刚刚一着急晕过去了,我把他抱回卧室休息了。”
“小初云是他的命。”谢定澜说:“无论如何孩子都不能出事。”
这时,已经被警方监控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靳衡冲过去接了起来。
莱炀的声音慢悠悠的从听筒里传过来:“我的人和我说了,你放弃了收购,这很好。”
“你提的条件我都已经满足了,现在就把我儿子放了!”
“衡,你这么凶干嘛?!我们这么久没有说上话,你就一点都不怀念我们以前的情分?”
“谁他妈跟你有情分!?”
“我劝你态度好点,你儿子还在我手上,话说回来,这小孩长得不太讨喜啊,长了一张讨人厌的脸,我都没看出来哪里长得像你了,你说,是不是你关监狱里的那几年,陆奕卿给你戴绿帽了?你还给这个小野种做了十几年的便宜爹哈哈哈太可笑了,靳衡。”
“莱炀,你别来挑战我的底线。”
“嗯,我猜你现在一定怒不可歇,但又拿我没办法,我还猜你已经报了警,这通电话已经被监听了对不对?哈哈哈哈告诉那些警察,别费力气了,不就是想查我把小野种绑到哪了吗?我告诉你们,只说一遍,可要听好了,城郊废木工厂。”
警察立即准备行动,不管这个地址是真是假,都有去一次的必要。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好心吗?因为这个小野种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最近天干物燥,最容易发生火灾了。你们去救吧,看看是我的汽油烧得快,还是你们跑得快。”
“我爸人老了,胆子小,被警察吓一吓就什么都说了,可我不一样,国内的警察可奈何不了我,我可真的是,什么都敢做的呢。”
那只手机在靳衡手里几乎要被捏得变形,电话信号一断,手机便承受了主人的所有怒火,被摔到地上,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