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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偶像包袱

作者:肩胛骨 时间:2020-11-02 04:05:26 标签:甜文 娱乐圈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过山车再一次回到平直的轨道上,向前冲了一段,又猛地一停。
  又是一次五十米下落!
  肖浮想哭都哭不出来,只觉得心提到嗓子口,他呼吸困难,再一次以极快的速度俯冲下去。
  滑倒一半的时候,咔嚓一声轻响,本来固定在他腿间的安全栓弹了出去!肖浮觉得自己要掉出去了,他吓得魂不附体,死命搂住把手,把安全栓往下压着。
  他的心仿佛死了,跳都不敢跳。他睁开眼看了下,却发现景物在高速降落下变得一团扭曲,他又赶紧闭上眼,只觉得嗓子发干,后背冷汗涔涔。
  眼角淌出了一滴泪,肖浮自暴自弃地想,还管理什么形象,他都要死了。
  这时候左手被猛地抓住,肖浮听见许妄大吼一声:“没事的!”
  过山车加速又冲了上去,而很快最后一次下降又到来。
  许妄来不及扭头看肖浮一眼,两个人又直直地砸了下去。
  肖浮觉得今天要泪撒游乐场。
  过山车回到原位后停下。肖浮怔怔的,整个人都发木。
  工作人员来为他们解开安全带,看他的安全栓没固定稳,以为他吓傻了,说着:“没事儿的。这儿还有两根带子呢,腰间也固定住了,不会出事的。”
  肖浮呆呆的,心想你现在说也晚了啊,但是他还是说不出话来。
  周围的人一个个起身,胆子大的去翻找自己的照片,笑得东倒西歪。“哇好丑啊!”“表情好扭曲啊哈哈哈哈!”
  有个女主持却直接哭了,眼泪哗哗,奚落英在一边安慰她。
  许妄走到他身边,拉了下他,轻声说:“还在拍呢。”
  肖浮被他拉起来,面无表情地跟着他走了过去。整个人都是飘的,他想哭。
  瞥到那个女主持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他又忍住了,竭力使自己镇定,抬起胳膊偷偷抹掉了眼角的泪。
  奚落英看见他,很温柔地把助理才倒的水递给他:“喝点热水。”
  肖浮看着她那一头蓬松柔顺的头发,忍不住心里发酸,乖乖喝完了水说:“谢谢奚姐姐。”
  他想妈妈了。
  奚落英笑着说:“我刚才看到你的照片了,还是那么好看的。不像我,脸涨得通红,丑死了。”
  她拨了拨刘海,似乎很羡慕似的:“长得帅可真好,做什么表情都好看。”
  肖浮说:“奚姐姐好谦虚,国民女神明明什么样子都迷人。”
  奚落英不知是不是被那“国民女神”给哄开心了,笑得灿烂,摆摆手:“哪有。”
  肖浮不怎么想说话,便说自己去洗手间。
  捧水洗了把脸,肖浮又呆呆地站着了。他真的怕,太可怕了。
  妈妈只陪他坐过一次过山车。他妈妈最温柔了,抱着害怕的他不停地哄,让他把头埋进自己长长的、柔软的头发里。
  明明那时候她自己都生了病,还是舍不得看小儿子闪闪发光的眼睛染上失望,带着他去了游乐场。
  那是他最开心的一次游乐场经历。过山车很可怕,可是妈妈那时还在他身边,没有离开他,很幸福地看着他笑。
  肖浮觉得胃里也开始难受。坐过山车的感觉,就好像死掉的感觉,非常无力。
  他无法阻止身体的下落,也无法让过山车停止,他被任意地甩上甩下,丧失了话语,丧失了力量。
  妈妈去世的时候,一定也很难受。她没办法阻止生命的流逝,她被人生甩下,从死亡的崖边坠落的时候,她肯定害怕极了。
  “没事吧?”许妄走到他身前,出声问。
  他身上有着好闻的香水味儿,好像还是电影拍摄时那一款,阿蒂仙的冥府之路。
  肖浮轻轻摇头。只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肩膀细微地颤动着。
  许妄的手突然擦过他的胳膊,接着,他被许妄一下又一下地轻拍着背,听到他说:“没事了没事了。”
  “很吓人的。”肖浮吸了吸鼻子,“跟死亡一样吓人。”
  许妄怔了怔,又出声:“以后不坐过山车了。我们讨厌它了。”
  他说着孩子气的话:“臭过山车,不要脸,欺负肖浮。”
  肖浮嗅着他身上的味道。焚香木和麝香为主的尾调散发出来,让人感到平静、安宁。
  肖浮觉得心底鼓鼓囊囊的,有什么东西溢了出来。他扯起许妄的手臂,凑近他的袖口,闷声说:“给我闻闻。”
  许妄心一颤,轻抚着他后背的手顿住。下一秒,他用力一拉,把肖浮带进怀里,低头说:“我都喷在颈侧的。”
  肖浮的头正抵在他肩上,隐隐的香味儿散出。他用力嗅了嗅,含混不清地“唔”了声。
  许妄收紧胳膊,贴在他耳侧轻声说:“别怕。”

  ☆、第 18 章

  夜里节目组做东,所有主持人和艺人一起吃饭,气氛相当热烈。
  席间肖浮已经看不出半点反常之处,自如地交谈饮食,把一众女孩子逗得够欢。
  奚落英正坐在他身边,听他讲自己在学校里的趣事,支起手撑着下巴,姿态优雅地侧头问他:“初中时每天就收那么多封情书?”
  肖浮笑着说:“我当时腼腆嘛,也不懂得拒绝人,不知道拿情书怎么办,就只好全塞床底下。有一回我爸给我换新的床,床一挪开,全是情书,以为我在学校沾花惹草,痛打我一顿。”
  奚落英笑得微颤,问他:“你有没有把情书给别人看过?”
  “当然不会。”肖浮很认真地说,“就算我不喜欢她们,也不能随便把别人的真情流露不当回事儿的。”
  许妄闻言,端着水杯浅浅喝了一口水,心道:真乖。
  奚落英眼底微光闪动,声音也愈发温柔:“你真好。我以前送情书给你就好了。”
  肖浮笑:“那我会情不自禁走上天台昭告全校了,太有面子了,我肯定藏不住。”
  奚落英被他哄得开心,笑了好一会儿,却又轻轻叹息一般说了句:“我去趟洗手间。”
  肖浮非常绅士地起身为她拉开椅子。
  席上又热络开来,大家各讲趣事,又把过山车上抓拍的照片发出来轮流看了一圈,笑得不行。
  许妄坐在肖浮左边,看着那照片也不觉微微笑起。奚落英说的挺对,肖浮实在好看,众人表情都相当狰狞,他只是脸色涨红、紧闭着双眼,看上去还有点脆弱的俊美。
  许妄慢条斯理地在屏幕上滑开滑去。肖浮不好意思了,凑过去装出一副大爷样地说:“干嘛摸我脸?”
  许妄手指一顿,语气很吃惊似的:“我不过是p图而已。手动美颜。”
  肖浮瞥见屏幕下方的操作区,窘了。他想着今天下午许妄多他妈温柔可亲啊,这会儿想调戏调戏他一番,结果……多下不来台。
  他小声哼哼:“为什么p这图又不需要发出去。”
  许妄笑一笑:“练习一下。你之前帮我修图,我以后也要报答你。”
  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肖浮无语。
  “那你给我p帅点,要让我粉丝们一看到就脸红尖叫的那种!”
  许妄迟疑地扭头看他:“恐怕不能。”
  肖浮皱眉:“怎么不能了?”
  许妄轻轻地说:“我会自得于修图技术的出神入化,而情不自禁地走上天台昭告天下,然后你的粉丝们就会因为知道那图是p的而尖叫不出来。”
  “情不自禁走上天台”真是让肖浮熟悉的几个字儿。不就是他才对奚落英说的吗!
  肖浮瞅一眼许妄,心想:这男的真是融会贯通,有样学样,不愧是影帝。
  肖浮一笑,干脆挤过去,贴着他的手臂,去看他p的图:“我看看你修图技术有多出神入……”肖浮卡住,那屏幕早已不堪入目!
  明明就只是一张正正经经的坐过山车抓拍照,他却把肖浮单独截了出来,在头顶用画笔画了猫耳朵尖尖,脸颊上画上胡须。再加上他脸色通红,双目紧闭,观感相当刺激!
  肖浮气极,恶狠狠地揪住许妄的袖子,咬牙切齿地说:“给我删掉,好脏啊这画面。”
  阅小片片无数的肖浮,脑中有一万张影碟开始同步播放,弄得他头皮发麻呼吸急促,他决定今晚要告诉许妄的事情不告诉他了!
  这男的怎么回事!
  许妄无辜地问:“这照片怎么了?不是挺可爱的吗?”
  肖浮立马说:“可爱个屁啊那么社情!”
  许妄歪头,看了他几眼。
  肖浮自顾自地把手指戳上屏幕,按了删除,气恼地说:“我要剥夺你修图的权利。”
  许妄眉毛一挑,镇定自若地问:“哪里社情了?”
  这对话沙雕中二至极。可肖浮没在怕的,掷地有声,底气十足:“没有5个G的储备,就不要随便问我这种可笑的问题。”
  许妄忍不住用手戳一戳他的鼻尖:“你都在想什么呢?”
  他又翻出相册,给他看一张相似的照片:“不是挺可爱的吗?我平日看粉丝给我做的图,也有挺多这样的小猫耳朵。”
  那张照片里许妄特乖,他出道早,那照片上还穿着校服,配着耳朵胡须倒真的极其稚嫩纯真。
  肖浮默默在心底为自己的污浊点蜡。
  许妄手一滑,下一张照片里竟然又是肖浮。还是那可耻的猫耳。
  肖浮瞪他。
  许妄耳根红了。他真的真的只是觉得可爱才这么p的。他镇定地起身:“刚刚说了,只是练习。”
  肖浮在他身后幽幽道:“非得用我的照片练习?”
  他们闹了大半天,包间里早散席了,只剩他俩最后出去。许妄背对着他,说了句:“请允许我。”
  他声音很低,肖浮心头重重一跳,抬头看他。
  许妄稍稍侧过头,露出个高挺的鼻梁:“请允许我,用最美的照片来练习,使我不至变得审美低下。”
  肖浮心头巨颤。他虽然沙雕,却也智力正常,怎么会听不出许妄言语间的认真。
  空气沉寂了半晌。
  肖浮站起身,轻描淡写地从他身边走过,将桌上折得精致漂亮的香水纸巾塞到他怀里:“这是许可证。”
  许妄微笑,轻嗅一下那芬芳的纸巾,看着前头那个身姿潇洒的人,问:“今晚要不要来我房里一起聊聊电影心得?”
  节目组为他们在酒店早订好房间,两人就住在隔壁。
  肖浮头也不回,拉开包间门,很神气地一扬手:“看情况。”
  许妄笑着,也缓步走出去。他知道的,肖浮会来。
  总统套房里,奚落英对着华丽的梳妆台,慢慢地梳着一头长发。
  她的头发极美,顺滑、润泽,柔韧如丝。她容貌华光难掩,这头发替她添了股自然的清丽味道。
  自然。
  梳完头发,又摘下华丽昂贵的耳坠、项链、戒指。品牌方出手相当大方,代言人浑身都被熠熠生辉的宝石映衬着。
  她抬起手,用化妆棉一点点擦去眼影、口红、粉底。
  镜中人不施粉黛,还是出奇的漂亮。肌肤通透,眉眼精致。
  印象中,她唯独只有一次鼓起勇气送出了情书,内容已经不太记得了。
  只记得那是清爽的夏日,晴空万里无云。她送出的情书,用浅绿色信封装着,她跑了很多文具店才买来的。
  阳台上还挂着昨夜落下的未干的雨滴,走廊上零星走过几个人。
  高个子的高中男生,带着些傲气,眉眼冷淡却在最好的年纪帅得无懈可击。呼喝着同学,他的声音也是好听的,清澈干净。
  信笺被阳台的残雨沾湿,日光映照得纸片反光刺目,一群男生就站在那里——目之所及之处,读完了她的情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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