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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游戏

作者:咸鱼仙姑 时间:2020-11-02 05:39:15 标签:重口 恐怖 忠犬攻

  洗浴间里回荡着祁默哼唱着小曲的音调,以及沐浴乳打出的肥皂泡泡的香味。刚开始时那股难闻的味道消失了,就像兰斯初见这个人时,心里曾闪过的一丝阴霾。


第4章 刺青
  “别动,我给你刮刮胡子。”兰斯拿着剃须刀,小心翼翼地捧着祁默的下巴,把那些破坏美感的胡须刮下来,留下淡淡的青色胡渣,衬得那张脸赏心悦目。
  祁默的手指不安分地去抓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泡泡玩,还用指尖轻轻托起一个,抬到兰斯面前,捣乱似的对着兰斯好看的眉眼吹了过去。
  泡泡轻轻柔柔地飘到兰斯的鼻尖上面,啪一下破掉了,弹了一些肥皂水在兰斯眼睛里,由于失去了镜片的遮挡,兰斯眨了眨眼睛。
  “别闹。”兰斯嘴上嗔怪,语气里却并没有生气。
  “叫我名字,叫我名字我就不闹。”祁默居然还跟他玩起了讨价还价。
  “祁默。”兰斯无奈。
  “不是,不叫这个,换一个。”祁默对这个称呼不满意。
  兰斯明白了,这是要体现他们“主人和宠物”之间的亲昵,于是他用爱怜的语气叫道:“小黑。”
  “嗯,好,以后就叫小黑。你家里有个小白,再多我一个小黑。”祁默终于满意了。
  兰斯在心里吐槽,你站起来都比我还高,还叫“小”黑,不过“大黑”太难听了,小黑就小黑吧。
  “小黑,把我的眼镜还给我吧。”兰斯摊开掌心。
  祁默郑重地把两只镜架折好,放到主人的掌心里。
  “真乖,下次让你见见小白。”兰斯笑了。这个疯子,看来也不是很难对付嘛,只要顺着他的脾气来就行了。
  “起来吧,我帮你擦干净。”
  祁默听话地倏地一下从水里站了起来,腿间那一团即使软垂着也形状硕大的东西,刺得兰斯有些张不开眼睛。你要知道,对于一个非直男来说,就算是一个疯子,其肉体也是具有诱惑力的,更何况还是一个好看的疯子。
  兰斯赶紧强迫自己转移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地抓过一块毛巾,帮他擦起来。
  “这是什么?”兰斯的目光集中在祁默的腰间,忽略那硬实的八块腹肌不看,中间最窄的地方赫然刻着一圈刺青,大概有成年人的一个指节那么粗,上面密密麻麻地刺了大概三四圈文字。兰斯是世界上最好的医学院毕业的,为了看懂各国学者的论文,以及查阅一些古代的精神病学研究的相关文献资料,兰斯对异国语言的识别能力是很强的。可以他的学识阅历,愣是看不出这种文字属于什么语系。如果硬要说像是哪种文字,倒莫如说像某种原始宗教的禁咒——这个人,该不会是信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教才发疯的吧?
  祁默一动不动,让兰斯盯着他腰间的刺青看了很久,他也低头打量着兰斯,那眼神却十分的耐人寻味。
  “看得懂么?”祁默忽然阴沉着声线开口了,那声调里没了先前同“主人”撒娇的语气,完全是一个值得人警惕的信号。
  兰斯赶忙抬起头来,假装不在意,不再去研究,他知道精神病人对某些东西是非常敏感的,也许平时看着一直很正常的人,在你不小心触到他的某种禁忌时,他会忽然发疯掐死你。
  “看不懂,不过挺好看的。”兰斯打着哈哈想把这茬含糊过去。
  祁默忽然抓过兰斯的头发,拉着他脑后的马尾,把他的头皮拽得生疼。此时祁默站在浴缸里,居高临下,促狭的眼神里尽是危险的火焰,他拽着兰斯的头压到他的腿间。
  “想知道?”他的语气令人不寒而栗,“你给我舔硬了,我就告诉你。”
  兰斯当然不会照做!就算他喜欢男人,在这种情况下他当然不会陪着一个疯子一起发疯。他瞬时眼里恢复清明,端起他医务工作者的职业态度,对着高高在上的祁默不卑不亢地说:“放开。否则,我就申请给你更换主治医生了。”
  祁默意味深长地注视了他一会儿,久到兰斯都生怕这人真的按着自己的嘴往那东西上面去了。忽而,祁默换了一种和煦的表情,放开抓着他发尾的手,蹲下来陪着笑脸说:“我开玩笑呢,主人不要小黑了?”说完还在兰斯被他拉红了的后脑勺头皮上轻柔地摸了几下,当做安慰似的。
  兰斯在心里收回刚才说他好对付的评价,看来这个人,要完全摸清他的脾气,取得他的信任再展开治疗,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第5章 裂脑
  兰斯坐在桌前,自己跟自己下棋。
  他很喜欢这种游戏,走第一步时假装自己是一个人,走第二步时假装自己是另外一个人,自己对付自己。曾经他在一本精神病学期刊里见过这样一个病例:丈夫睡到半夜忽然伸出右手想要掐死自己的妻子,在他的妻子涨红了脸翻着白眼奄奄一息时,他的左手又拼命地想把那只右手给拉回来。原来这个病例刚进行过切断脑胼胝体的手术——即连接两侧半球的神经纤维总束,不料术后出现了一系列反应异常和行为变态。说得更形象一点,这就是一个典型的“裂脑人”,他的大脑内像是有两种思维在控制着他的行动。
  兰斯对这个病例十分感兴趣,从那以后,他就练习自己跟自己对弈,想尝试体会那种奇妙的感觉。他的导师曾经提醒过他,这么做非常危险,精神科医生最忌的就是与病人过度“共情”,很有可能自己也变得和病人一样陷入偏执的世界观中而毫不自觉。
  可兰斯毫不在意,他对精神病人的世界十分好奇——可能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对人人敬而远之的祁默很有耐心。当初他之所以申请调来这里工作,就是因为这里聚集的都是在别处无方可医、病入膏盲的特殊病人,医院鼓励采用一些前沿的、甚至是激进的疗法,不少在学界饱受老学究争议的疗法,在这里都可以被批准进行尝试。
  兰斯挑动着纤细修长的手指,在六十四格的黑白棋盘上摆弄棋子。一边思考,一边又推翻自己的思考,玩的不亦乐乎。
  这时候门被象征性地敲了两下,然后主任推开门走了进来。主任是一个德裔美国人,正如德国人给人的印象那样,为人严谨认真,一丝不苟。
  “兰斯,有一个新的病例给你。”主任把厚厚一叠纸放到兰斯桌上。
  兰斯有点茫然地抬头,推了推眼镜:“可是主任,不久前我刚接到新的病例啊,就是你们也知道的……挺棘手的那个。”说完兰斯不好意思地笑笑。
  “哦,这一个案例是上面特意指名要给你的,”主任解释得很含糊,“听说和你那个病人还有点关系。”
  兰斯虽然好奇,但他也不再推拒。他喜欢研究有趣的案例,只要自己能够应付得过来。
  这个病人姓谢,据说在中国的s市是一个有头有脸的大人物,经历了一场海难之后,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发了疯,开始喃喃自语,对外界的刺激毫无反应,偶尔还会大叫大嚷着喊打喊杀,声称自己看到了一些并不存在的东西。
  兰斯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长发束起的马尾柔顺地搭在一边肩头,他一边写病历,一边停下来转着钢笔。他决定明天见一见这个病人,和他好好聊聊。
  这时候米兰达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不好了兰斯医生,303的那个疯子又在发狂犬病了,他说十分钟内见不到你,他就把护士的手指头咬下来。因为你交代过……我们不敢电击”。米兰达的语调里有着明显的委屈。
  “知道了,我马上就去。”兰斯收起病例,在桌面上摞得整整齐齐,然后拿起搭在椅
  背上的白大褂,出去的时候不慌不忙地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让我们去看看,小黑今天又在玩什么呢?——他的心情意外不错。


第6章 参观
  兰斯走进去的时候,祁默正跟几个护士小姐对峙。护士都躲到了阳台上,扒着门边栏大叫:“你别过来啊,我真的要叫保安了啊!”
  祁默被这话逗得玩心更甚了,故意学着恶犬的样子,伸出两只前爪,“呜汪!呜汪!”冲着她大叫,露出两排咬得死紧的白牙。护士被吓得又是一阵尖叫,看到兰斯进来,就像看到救星似的赶紧大喊了一声:“医生!”
  兰斯冲她点点头。
  本来正在发疯的祁默听到声音转过头来,脸上顿时收起了穷凶极恶的表情,露出一点成熟男人的微笑来——要不是知道他是个疯子,那微笑简直可以用风流倜傥来形容了。他立刻冲上前去,双手抱起兰斯原地转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圈。兰斯被他逗笑了,任他抱着来了一个华丽丽的转身,他的长发飘在春风里,脸上还漾开一个甜甜的酒窝。
  几个小护士都看呆了。怎么会?平日里与任何人都保持着礼貌距离的兰斯医生,居然在一个病人面前露出那样温柔没有防备的表情?
  “你们先出去吧。”兰斯对护士们笑笑。
  小姐们边走出门口边回头,显然好奇心还没得到满足。
  “你故意逗她们玩,是为了找我来吗?”
  “嗯,她们说非咨询时间不能见你,可是我想主人。”他这话说得很乖巧,兰斯伸手摸了摸比他还要高出半个脑袋的刺拉拉的黑发,这是几天前他亲手剪的。
  “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我想参观你的办公室,”祁默认真地说,“既然答应让你暂时做我的主人,我想更了解你。”
  兰斯想了想说:“好。”
  祁默盯着办公室书架上一格一格的小摆设看得出神,忍不住左右偏着头去仔细打量。
  “可以摸摸吗?”出乎意料的,他居然会主动征求物主的同意。
  “可以啊。”兰斯说。
  祁默伸出食指,在那个真人牙齿一般的貔貅牙床上慢慢地轻抚扫过,又把目光投到长鼻子面具上,圈起五指在那个阳具一般的鼻子上缓缓撸动,感受着手中木头的质感,甚至闭起眼睛,仿佛很享受这一刻。
  兰斯感觉到这是一个接近病人内心的好机会,便问:“你在想什么呢?”
  “嘘——”祁默神秘地说道,“我在和它沟通,听它说话……”
  兰斯瞟了一眼那根长鼻子:“那它在跟你说什么?”
  祁默不再回答,闭眼“聆听”了一会儿,终于睁开眼睛:“不告诉你。”
  兰斯无奈地笑笑,他就知道要想同疯子进行符合逻辑的沟通没那么容易。
  “你为什么想到收集这些玩意儿?”祁默指了指满架子奇奇怪怪的藏品,“那些小护士见了,对你的印象分肯定要大打折扣了。”
  “那不是更好?”兰斯也没点穿他是gay,只是满不在乎地笑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搜罗它们回来,旅行的时候看到的,顺手就带回来了……”说着他又换上了有点茫然的表情看着远处窗外的夕阳:“可能,它们是遗落在某处的另一个我吧。”
  祁默眼神炯炯地望着他,没有说话,夕阳的余晖落在他半边脸上,在高挺的鼻梁一侧打出一些暗影。兰斯没有注意到,此刻那个人的眼神,哪里像一个精神病人。


第7章 对弈
  祁默注意到棋桌上的残局,饶有兴趣地坐下来:“我们来把它下完吧。”
  兰斯也爽快地坐在他对面:“要不要重开一局?这一局是我自己跟自己下的,你不用顺着我的思路走,被我限制了。”
  祁默一摆手:“不用,我说了我想了解你。”
  兰斯看了看他坚决的神情,便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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