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嫌疑犯
“怎么了?宝贝?”男人再次舔了下,才抬起头轻佻地说道:“是我的东西让你不舒服了吗?”
季芸皱了皱眉头,伸手推了推男人的脑袋,半抱怨半撒娇道:“是啊,是你的东西让我不舒服了,你负责吗?”
郭晓临微愣了愣,而后翻身坐起,伸手拿过床头的睡袍披上,“什么时候的事情?”
季芸手中的烟一颤,忙塞进嘴里深吸了口,等烟缓缓吐出后,才无所谓道:“和你开玩笑的,你还当真了?”
郭晓临转过身,眼神冷淡地看向季芸的肚子,“我就当你是开玩笑的,既然是玩笑就早点把它讲完。”
季芸将手中的烟直接在床头柜上掐灭,拿起还剩大半杯的红酒一饮而尽,喝完了直愣愣地瞪着郭晓临,郭晓临皱了皱眉头,“下午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了。”
猛地一声脆响,季芸将手中酒杯砸到了墙上,酒杯里残余的酒液在墙上留下了印迹,“你究竟把我当什么?会所里的小姐?!”
“你发什么疯?咱们这样不是很好吗?”郭晓临沉下了脸,“你还想要什么?”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第三次了!”季芸从床上跳了起来,眼泪夺眶而出,“我肚子里的是你的孩子,是你的!我到底哪点比不上她?她死了,都成了一把骨头了,你还惦记着她……”
“你闭嘴!”郭晓临脸色铁青,“不准在我面前提她!”
“凭什么?就凭她死了?而我活着?所以她就成了你心头的朱砂痣了,是吗?”季芸哭得梨花带雨,“这么多年了,我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为什么?你知不知道医生怎么和我说的?她说如果我再做流产,以后我就可能再也不会有孩子了,晓临,我不年轻了,我想要一个我们的孩子。”
“然后呢?你让他跟谁的姓?”郭晓临不耐烦地看着哭闹的女人,“是我逼你嫁人的?你要帮他,我给他机会了,怎么?现在觉得不够了?做人,别太贪心了,否则我还不如找会所的小姐。”
郭晓临走了,和以往许多次一样,男主人出差了,孩子在寄宿学校,保姆也放假了,他郭晓临就会来这青林别墅像是临幸后宫般翻了季芸的牌子,年复一年,做到后来也不知道还残留了几分当年的情感,或者就是习惯了。
她为他流产,他给她想要的,一帆风顺的事业和可以向外人夸耀的家庭,可光鲜的背后呢?是她作为妻子难以启齿的背叛和为了偷情而将幼儿早早送到寄宿学校身为母亲的愧疚,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因为爱情,虽然她已经失去了为爱情任意妄为的资格,可她还是觉得自己可以付出代价去守护曾经失去过的爱情。
其实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或许从来就没有拥有过,只是她还抱着幻想罢了。
她早就应该清醒的,当这个男人第一次让她打掉他们的孩子时,她就应该清醒了,可她自欺欺人地说服了自己,男人是为了她考虑,毕竟她已经嫁人了。
男人大多数时间对她都很好,甚至是她想要什么就满足什么,简直把她当公主一样地宠,所以当男人拿出一段程华和会所小姐激情视频时,季芸并没有感觉到过多的伤心和愤怒,反而隐约有种轻松和雀跃,轻松双方扯平了,雀跃男人大概是嫉妒程华才会让她看这些的。
那个小警察上门时,她几乎是费劲了体内的洪荒之力才克制住情绪,这个小警察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她和那个女人比,简直可笑!一个死了十几年的女人,居然现在还要出来打搅他们的生活,她一忍再忍,最后还是在小警察离开之前没忍住讽刺了一下那个女人。
当年要不是这个女人暗中搞鬼,郭晓临又怎么会注意到她?她季芸嫁入高门的梦又怎么会破碎?
这个男人居然说出了‘做人不能要的太多’,哈哈哈,太可笑了,这话谁都可以说,可他郭晓临不能说,还有比他更贪心的人吗?
季芸坐在空荡荡的客厅沙发上,一支接着一支地抽着烟,茶几上摆着两盒药,这次连医院都不用去,几片药下去就行了,等过几天他们回家,什么也看不出来了,她还能继续扮演美丽大方的妻子和温柔慈爱的母亲。
肚子里一阵绞痛,季芸白着脸窝在沙发上,茶几的玻璃镜面映出她保养得当但已有了细小纹路的脸,依旧很美,但真的不青春了。
季芸惨笑着,三十六岁了,还做着二十岁时的梦,真傻,到底谁才是那个死了的人?情人和丈夫,都说过爱她,可他们都更愿意和会所的小姐在一起,而不是看着她这张怎么遮也遮不住迟暮气息的脸。
黑色宾利丝毫不留恋地离开了别墅,大哥曾经警告过他,玩火归玩火,但这样玩到别人家里也太过了,可郭晓临不在乎,他觉得这样才刺激才有趣,他能用金钱和权势控制人心,什么狗屁爱情?还不是一桩能标价的交易?那个姓程的男人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屁!可知情了又如何?敢发作吗?
季芸也开始令人厌烦了……啧。
郭晓临不爽地爆了句粗口,看来以后还是少和这个女人来往了,笑话,居然和我谈感情?你当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女人要的太多了,还真不如只要钱的会所小姐。
好像什么都玩过了……还真是无趣啊,到哪再去找点乐子呢?
手机响了,郭晓临看都没看,直接按下了蓝牙接听,一个稍显焦急的男人声音传了出来。
“老板,他们拿到了云天河入伍前的体检档案,怎么办?”
“怎么回事?”郭晓临差点一脚急刹车,好在后面尖刺地喇叭声让他马上将刹车给松了,一辆惊魂未定的出租车从他车旁闪过,这年头追尾一辆宾利一年出租白干了。
“不是让你们一直盯着的吗?你们干什么吃的?”郭晓临第一次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遇到硬茬子了。
“老板,军队那里咱们也……”电话里的男人不敢说下去了,潜台词就是:部队那咱们的手也伸不过去啊。
郭晓临当然也知道,“妈的,疏忽了,知道是什么人干的吗?”
“姓顾的那个小刑警队长。”
“他?”
“是,老板,确实是他,听说是从京城那里给他的消息。”
顾家什么时候有部队上的关系了?郭晓临心里一咯噔,难道是他?
“京城的什么人?”
“老板,这个不知道,局里的朋友只知道这姓顾的暗地里找了人帮忙,具体是谁可能只有他们局长知道。”
郭晓临沉默了片刻,电话那头的男人恭恭敬敬等着,宾利车顺着车流上了中心高架桥,“云天河入职的体检报告是不是也已经在姓顾的那里了?”
“……是,老板,这个……这个原本就是做给他们看的……”
“行了,我知道了,”郭晓临忽然冷嗤了一声,“没什么大事,云城是云城,和我们没什么关系,那小瞎子这两天有什么动静?”
“没有,老老实实地呆着,也不出门除了和顾钧在一起时,哦,对了,老板,前两天那个姓廖的去找过他。”
“没闹出什么动静?”
“没,顾钧这几天都是准时出门准点回来……”
“呵呵,真爱啊……”郭晓临笑了,笑得挺冷也挺不敢置信的,“顾家那样的居然能出情种?找个合适的时间把小瞎子的身份给放出去吧,就这两天,知道该怎么做吧?”
“……知道,老板放心,这小子前段时间不是给人拍过一些照片还挺火的吗?就用那个做文章再好好的让他火一把。”
“呵呵,不错,你现在是越来越会动脑子了,花点钱找几个大公号好好的扒一下吧,顺便再质疑一下某人的办案立场,陪他们玩玩吧。”
“明白,老板,”男人迟疑了下,“大公子那要是问起……”
“我大哥那你什么也别提,这种小事别麻烦他了。”
“是,我知道了。”
贺家真的插手了?他们要和顾家联手?
呵,顾谦,这回你又是用了什么手段让那个男人替你出手了?真是有趣,哥哥利用男人上位,弟弟被男人利用查案,你们顾家还能再可笑点吗?
作者有话要说: 嗅到收尾的气息啦......别着急哦,这章猫把顾钧和林泽都藏起来了,但没全藏哦,顾钧还是很厉害哒,林泽也有人惦记哒......望天,猫努力在一月份能开《并非竹马》!打滚求各位动下小手指收藏一下哦,预收太少桑心桑声桑灵魂啊......
嘤嘤嘤,猫咋又冒出凌寒北的梗了呢???窝想用胶水把脑子先封住!!!
☆、Chapter 085
85.狐朋到访
贺天凌这回真是坐在家中, 锅从天降。
姓郭的真的误会他了, 给他了一口锅, 除了涉及顾谦的事外,他贺天凌才懒得插手。
顾钧找的是他的死党, 就是上回那个打了飞的来云城控诉狗友有奸情没人性见色忘友的狐朋, 大号胡斐, 对没错,就是金庸老先生笔下那个胡一刀大侠的儿子胡斐, 和顾钧初中高中做了六年的同班同学且高中三年是同桌, 顾钧的铁杆死党不超过三个, 胡斐是三分之一。
胡斐高中毕业报考的是军校, 这是他打出生时就被定下的路,胡家的传统, 胡斐是第四代传承军装的人, 胡斐也愿意,打小就在那氛围里长大的, 军装已经成了他的不二选择,只是先辈们是扛枪上前线,现在他们是坐在高科技的设备后指挥着千军万马。
胡家不像贺家根深树高的,但毕竟是几代下来枝叶也是繁茂的, 要托个关系查找一下铁哥们父辈当年入伍的资料还是做得到的, 铁哥们想给早逝的父亲写个回忆录啥的这点孝心也是可以成全的。
顾钧在听到老大爷提及的往事后,就想到了这条途径,不得不再次说这是眼界决定了思考的宽度和高度, 刘子跃他们可能也能想到这方面,但速度不会这么快,包括郭晓临都疏忽了这点,而顾钧却在谁都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接将线索收集的深度延伸到了三十年前。
入伍体检,尤其是想要报特殊兵种的体检,是相当严谨严格的,而且没什么人会去动普通士兵的体检报告,如果云天河真是过敏体质,那入伍体检时他肯定是会被记录在案的。
云天河的入职体检报告早就收录在云城公安局的案卷中,这份报告上有无过敏史后面跟着的一个大大的X,可以将坊间传言他酒精过敏的说法都归类到不负责任的小道消息中去,即使云城公安局能幸运地从某家医院积满灰尘的病历档案中查到云天河就诊的记录,然后记录上也幸运地记载着病人的过敏史……可尘封许久的鬼画符似的病历能比政府档案更具公信力吗?但入伍体检报告的份量就截然不同了。
报告是胡斐亲自送过来的,他刚好在休假,美其名曰他想兄弟了,其实是心里都快好奇死了,究竟是何方神圣能真的将顾钧拿下。
当年顾钧和廖远的那点事他也知道,明里当着兄弟面不好说什么,但暗地里胡斐从未看好过他们,他和廖远见过一次,是兄弟们聚会时顾钧也请他一起过来了,当时只说是好朋友也没具体挑明,但几个死党是知道的,顾少这是打算认真了,因为在此之前顾钧从未带过外人来参加过聚会。
说不上来的感觉,胡斐就觉得这个廖远特别装,和任何人都分寸感极好地相处着,你挑不出毛病但就是觉得味道不对,后来还是在另一个场合,顾钧不在,不知怎么地聊到了这个人,结果有个兄弟也不知道是喝多了点还是真的看得比较透,他说他最怕的就是和廖远这种人打交道,家世高不成低不就的,骨子里却又都莫名的清高,你瞧那晚上他看咱们的眼神,特么的就跟他来看猴戏似的,可偏偏咱们这些人又都是他惹不起想巴结的,这种人将来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捅你一刀,真不知顾少怎么想的?真要男人,还不如找个干干净净的小男孩处着呢,玩腻了扔笔钱就是了,难不成顾少还真想和个男人地老天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