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首富老公结婚后
桑桥表情真挚,卖力出演:“这么可怕?!”
司机擦了把手:“可不是!而且哥听说这里面有些病人刚被送进来的时候没病,关久了给关出毛病的!有钱人造孽哦!”
桑桥:“哇哦!”
小半个小时候,司机大叔才八卦完。
估摸是八卦的特别尽兴,连车费都给桑桥打了个半折。
桑桥高高兴兴的付了车钱。
下车的时候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扒着车门向后转身,冲司机很甜的笑了一下:“其实大叔,我不是来这儿工作的,我是来这儿住院的。”
司机:“……”
等桑桥再回过头的时候,那辆出租车已经踩着油门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尽头。
桑桥极其流氓的吹了个口哨,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石板路走到了医院门口。
哦,不对。
应该是精神病院门口。
看门的保安荷枪实弹的穿着一身制服,似乎是认识桑桥,见他走过来,就为他开了铁门。
铁门上也缠着一圈电网。
桑桥从门口进去,熟门熟路的走过在院子里活动的人群,充耳不闻耳边各式各样的尖叫和嬉笑,径自走到了五楼最深处的病房。
要进门的时候正好和护士长碰到。
护士长跟桑桥点了个头:“您母亲现在醒着,您可以进去。”
桑桥便推门大大咧咧的走了进去。
坐在病床上的是个瘦削的女人,花白的头发披散下来,眼神直直看着一个方向,显得阴晦又怪异。
她的脸部线条很好,非常仔细看的话,依稀能有几分年轻时貌美动人的痕迹。
桑桥在床对面的沙发上坐下,随便拿起个桌上的苹果。
刚啃第一口,那女人的视线就突然转到了桑桥身上。
桑桥啃了一口苹果,又跟那女人面前晃了晃,笑嘻嘻的道:“你小时候不给我吃,现在还不是拦不住了?”
女人直勾勾的死盯着桑桥,不知看了多久,突然便开始尖叫起来。
她一边尖叫,一边跳下了床,疯狂的捡起所有一切能碰到的东西往桑桥身上扔。
通常这种病人的病房里也没有什么尖锐物品。
只不过水果篮子丢过来的时候,竹篮上的尖角还是在桑桥身上划了几道血痕。
桑桥的皮肤薄,划痕里很快就渗出些血点。
看着是不太好看。
女人的尖叫很快引来了医生和护士。
他们将女人按回床上,两针镇定下去,女人便呼吸平稳的闭上了眼睛。
桑桥将那颗苹果的最后一口咬完,然后把果核往桌面上端端正正的一摆。
打了个响指,对医生道:“等我妈晚上清醒了,一定要帮我告诉她,这是我啃的,气死她。”
医生:“……”
护士长帮桑桥拿了些纱布过来:“桑先生,您这样说,您父亲会不高兴的。”
桑桥无辜的耸了耸肩:“那要不连我爸一起气死?”
护士长:“……”
护士长无言以对,只得道:“您现在就走吗?您每个月只有一次探视权,再来就要到下个月了。”
桑桥披上外套,将被划伤的手遮在了外套里:“走啦!谢谢漂亮姐姐和哥哥照顾我妈了。”
主治医生刚好要下楼巡视,和桑桥一起走了楼梯。
走到楼门口。
桑桥止住脚步:“大夫,我能问你一个事儿吗?”
医生将听诊器从耳朵上拿下来:“您说。”
桑桥挠了挠耳朵,诚恳的问:“我在百度上看了一下,精神病往往容易遗传,是这样吗?”
医生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桑桥:“精神性疾病的确有家族聚居史,但您目前的状态看上去很健康,也并不是所有的精神病都会遗传,您可以放宽心。”
桑桥十分感激,拉住医生的手:“您真是个好人!”
医生:“……谢谢。”
到了中午,从早上就开始飘的小雨不仅没有停下的倾向,反而有种越下越大的征兆。
桑桥一辆车打到栾医生那儿,迎接他的只有栾医生的助理。
助理非常爱岗敬业。
不仅帮桑桥备好了药,还帮医生把话带给了桑桥:“桑先生,栾医生说如果您依旧不配合治疗,这次的药是最后一次了,希望您回去好好反省。”
桑桥将药瓶拿在手里晃了晃:“上次他也是这么说的。”
助理:“……这次是真的。”
桑桥将药瓶往兜里一揣,抹了一把鳄鱼的眼泪:“唉,那我好怕怕啊。”
助理:“……”
助理气得连伞都忘记给桑桥拿,转身就去汇报栾医生了。
雨越下越大。
没有伞的桑桥拦了半天也没拦到车,悲伤逆流成河的站在街角的屋檐下准备尝试看看有没有滴滴师傅愿意接单。
结果滴滴师傅没有找到。
傅行舟的电话倒是打了过来。
桑桥眼睛一亮,麻利的把电话接了起来,特别清脆的喊了一声:“老公啊!”
傅行舟:“……”
傅行舟第一秒钟觉得桑桥这个称呼有点太不矜持,第二秒钟又觉得这样叫也挺好,第三秒钟最后自矜了一下:“嗯。”
傅行舟轻轻咳了一声:“节目放假一天怎么不回家?”
桑桥抬头看着漫天的雨幕,假模假样的撇了撇嘴:“我被淋在雨里啦。”
傅行舟立即皱了皱眉:“你在哪里?”
桑桥飞快的报了个地址,眼睛亮亮的道:“老公,我好惨哦,浑身都湿透了。我想买一件贵一点的新衬衫,想要孔雀蓝色的,可以咩?”
作者有话要说: 傅行舟:我老婆给我打电话,就是想用我的钱给别的男人买衬衫。
傅行舟:努力微笑。
傅行舟:笑不出来。
傅行舟:怒而拔刀。
庄辉:呵。
第十三章
北城的秋天一旦下了雨,一时半会儿往往停不下来,又冷又寒,天气还阴的要命。
街上的行人匆匆打着伞走过,一辆接一辆过去的汽车溅起马路上的一小片水花。
桑桥灰头土脸的蹲在街角的屋檐下,风衣的兜帽拉起来,老老实实的在原地等傅行舟把他领回家。
虽然头顶上的屋檐能遮住点雨水,但难免有些漏网之鱼顺着檐角滑下来,冰凉冰凉的滴在桑桥的脑袋顶上。
桑桥从早上到现在就吃了一颗精神病院的大苹果,此时此刻冻得打了个哆嗦。
唉,好冷。
早知道应该在精神病院再蹭一顿午饭。
桑桥等了十分钟又十分钟,倒是丝毫没有要催促傅行舟的意思。
毕竟人家傅董是个大忙人,北城又那么大,能抽出空说亲自来接他已经让桑桥十分感动了。
桑桥打了个喷嚏,把手机摸出来看了看时间,又像搬砖工一样靠在墙上揣着衣服抱好手,低着脑袋玩起了手机上的游戏。
这游戏需要抽卡,抽卡需要钱。
桑桥前两天刚充了两百块,结果连一张ssr都没抽出来。
不过最近桑桥的经济状况比之前宽裕一点,他一边在雨里发抖一边自我说服了两分钟,颤颤巍巍的又给游戏里充了两百。
刚充完,还没抽卡。
一把黑色的伞就撑在了桑桥的头顶。
原本沿着檐边滚下来的雨也一并被档在了伞外。
桑桥愣了一下,下意识抬起头。
伞骨很大,黑色的伞面厚重而宽敞。
打在头顶的时候,有种像是能遮天蔽日一般的安全感。
而傅行舟单手撑着伞站在他身旁,一身和伞面的纯黑一样颜色的大衣,身形高挑而挺拔,正挡在风来的方向。
桑桥立即把手机往兜里一塞,贴着墙站了起来:“傅董,你来的这么快?”
傅行舟将伞面往桑桥这边偏了些许,眼底有些不赞同的神色:“你叫我什么?”
桑桥:“???”
桑桥这人天生不要脸,不用卖可怜的时候才不会喊人家老公。
他转了转眼珠,笑嘻嘻的站到那人身边:“傅行舟,你今天不忙吗?谢谢你来救我狗命呀。”
傅行舟今天其实很忙,推掉了至少三波邀约在家里等着桑桥。
结果左等右等,桑桥就是不回家。
傅行舟这才打了电话。
结果就发现桑桥把自己弄成了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而且,连老公也不好好叫了。
傅行舟沉着脸,将大衣脱下来罩在了桑桥身上,转过身:“上车。”
桑桥:“……”
他这么积极的套近乎,这个人好冷漠哦。
大概这就是有钱人叭。
桑桥快速自我解析完毕,很有自知之明的摸了摸鼻子,乖乖的跟在傅行舟身后爬上了车。
傅行舟的座驾果然和之前那辆玛莎拉蒂的狂野风完全不同。
停在街边的是一辆三厢的迈巴赫,纯黑色,很内敛的车型。
湿漉漉的桑桥从傅行舟的伞下钻进副驾驶,又眼巴巴的瞅着傅行舟从另一边上车。
吸了吸鼻子,想问问傅行舟能不能开一下车里的空调。
然而还没等桑桥开口,车上的空调便已经开了起来。
桑桥:“……”
温度很暖,不会冷也不会太燥。
引擎起步的声音在雨中显得很轻很轻。
桑桥将身上傅行舟的大衣脱了下来,仔仔细细的给他折了好几折,比干洗店的工作人员叠的还好看。
然后小心翼翼的瞄了眼正在开车的傅行舟,蹑手蹑脚的将大衣给他一点一点一点的推了过去。
只推到一半。
傅行舟冷冷淡淡的声音就响了起来:“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