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
砚总实在想不出究竟是哪里出的问题,正在这时,他听到金毛冲他身后叫了一声,似乎在提醒他戒备。
狗肯定不会朝自己主人叫,那么来的肯定是俞衡。
何砚之摸摸狗头安抚它,下一刻已经被俞衡从背后抱住,后者说:“生气了?”
“哪能啊,”何砚之学着某人的腔调,“‘看上去生气了,实际就是想树树威风’。”
俞衡轻笑出声:“你听得还挺全。”
何砚之:“不是让你给单承帮忙吗?过来干什么?”
“能帮的都帮完了,再帮下去就要变成我主厨了,”俞衡下巴在他肩膀上蹭了蹭,还得寸进尺,“我说的难道不对吗?”
“对对对,特别对,”何砚之试图站起来,可对方压着他,他起不了身,“不想跟你闹了,你快起来,我蹲不住了。”
俞衡伸手将他扶起:“我确实觉得你脾气还好,至少比大橘好,你可没像它一样,一个星期不理我,你说对吧?”
何砚之一扯嘴角。
呵。
果然还是把他当猫。
第122章 下水
何砚之十分不服:“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敢一个星期不理你?”
俞衡保持微笑:“不信。”
何砚之:“……”
算了。
他也不保证自己真能做到。
厨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炸东西的声音,何砚之好奇地凑过去瞧,发现单承正在往锅里下鸡翅。
他看了看旁边放着还没炸的,表情变得有点奇怪:“裹上鸡蛋液面包糠,屎也能炸香,你是对自己的厨艺没有自信吗?”
单承大概已经从俞衡那里get到了制服砚总的精髓,他回怼回来:“要不你来?”
他正说话,一滴油突然从锅里溅出来,何砚之本能往后躲开,一脸“不了不了打扰了”,转头就溜。
他现在有点后悔过来了。
这可能是个错误的决定。
某人嘴上嫌弃,可真正吃饭的时候,他却一口也没少吃,由于这个“隔壁小孩都馋哭了”的鸡翅实在太具迷惑性,他没能通过一顿饭判断出单承的厨艺到底怎么样。
不过不重要,好吃就行。
也不知道这种做法是谁创始的,他只能说那人一定是个天才。
何砚之说来度假,那就真是要来玩的,午后几人稍微小睡了一会儿,他便让单承把泳池盖板打开,近距离观摩一下。
盖板平常都是关闭的,防止落灰,也防止有不明生物跑进去,夏天虫子多,谁也不想游泳的时候顺便补充蛋白质。
盖板向一侧缓缓滑开,露出底下清澈见底的水,何砚之站在旁边看,并问:“你这水什么时候注的?别已经搁了一年了吧?”
“……搁了一年的水能这么干净?”单承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挑衅,“昨天刚注的,而且开着循环净化呢,放心,我没往里面撒尿,我家的狗也没有。”
何砚之:“……”
可以的。
这才多一会儿,这家伙的怼人技术已经登堂入室了。
俞衡可真是个好老师呢。
单承朝他一挑下巴:“下去吧,你不是要游吗?”
“你不下去?”
“你游着,我看着。”
何砚之莫名觉得哪里奇怪,又听对方说:“不过我看你俩空手来的,你带泳裤了吗?”
何砚之更奇怪了:“在自己家游泳还要带泳裤?”
“那不然你裸游?”单承看了眼俞衡,“我是不太介意,不过……你要不问问你家保镖介意不介意?”
何砚之无言以对,只好说:“那要不你借我们两条?”
单承:“……”
借泳裤,像话吗?
这时候俞衡忽然开口:“你提醒我了,我就说忘了点什么——我们给你带了酒,在车上,我现在去拿。”
“对对对,”何砚之也才想起来,“特意给你买的,咱晚上开。”
单承:“?”
到底是送他酒还是这货自己想喝?
俞衡出去拿酒去了,单承摇摇头,从屋里找出两条泳裤:“给,这两条新的,没穿过,合不合适就不知道了,凑合穿吧。”
何砚之接过来比了比,觉得应该差不多,又顺嘴问:“你买那么多泳裤干什么?”
“当时搞特价,买二送一。”
他这话一出口,自己先意识到好像不小心暴露了什么,果然看到对方露出“抓到你把柄了”的眼神:“看不出来啊,原来咱们单先生,喜欢买特价?”
单承赶紧抿住唇,生硬地转移话题:“我觉得你还是先试试吧。”
这大白天的在别人家里脱衣服,总有种微妙的羞耻感,好像要光天化日当众裸奔似的。何砚之犹豫着说:“要不我去卫生间换吧。”
“都是男的你怕什么,我女朋友又不在家,”单承说着,又补充,“我家的狗也是公狗。”
何砚之:“?”
这个补丁打得非常离奇好吗?
他压低声音:“你确定这附近没有摄像头什么的?也没有那种……有偷窥癖的邻居?”
单承简直佩服他的脑洞:“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PTSD——你看这外面有人吗?摄像头确实有,不过是我装来以防万一用的,现在没开着。”
“那好吧,”何砚之说,“我也是为你好嘛,万一传出你的什么不雅视频,那多尴尬,你说是吧?”
单承已经不太想理他了。
何砚之本来觉得,他跟对方的关系还没到那种可以脱光了互相比大小的程度,但想想大家都生在豪迈的北方,是可以在没有挡板的澡堂里泰然自若洗澡的神奇生物,当面换个泳裤啥的,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
于是他背过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自己脱光并换上泳裤,而单承站在他身后,回想了一下对方什么都没穿的三秒钟,做出评价:“你屁股还挺白。”
“……滚。”何砚之怒视他,“这话你敢当着俞衡面说吗?”
单承果断答:“不敢。”
何砚之本想直接跳下去,但又怕自己太久没游了适应不了,遂先在池边坐下,把脚伸进去。
泳池周围还有一圈低于地面,但高于水面,宽度刚好可以坐下一个人,平常会被盖板盖住,也防止水直接扑腾到地面上来。
单承蹲在他身后:“我开泳池是给你游泳的,不是给你泡脚的,你要想泡脚,我那有足浴盆,那水还热,这凉水多难受。”
何砚之咬牙,简直想打他,板起脸道:“我警告你离俞衡远点,少在他那学些惹人讨厌的话。”
单承耸肩,不吭声了。
正巧俞衡拿酒回来,单承听到门铃响就去给他开门——一共四瓶酒,两红两白,都是市面上难以买到的好酒。
单承估计也是个喜欢喝酒的,欣然接受:“不错,多谢了。”
俞衡去院子里找何砚之,发现他还坐在那里泡脚,后者一见他来,立刻冲他扬起手中的泳裤:“来一起啊!”
俞衡沉默两秒:“你自己游就行了吧?”
何砚之万万没想到单承不陪他,小保镖居然也敢拒绝,不禁诧异:“你该不是……不会游泳?”
“怎么可能,”俞衡才不肯被他激将到,“只是觉得这泳池有点小,两个人施展不开,你先下吧。”
何砚之也不知信没信,又问单承说:“这水多深?”
单承:“我也不清楚,不会太深的,你下去试试不就知道了?”
何砚之心说你家的泳池多深你都不知道,只得溜边下水,很容易便踩到底,水才刚到他腰间。
“……”
这是游泳池吗?
儿童泳池?
“呃……我忘了,这个角上高出来一截,方便上下的,因为我没做梯子,”单承连忙解释,“你往前走走,有个坡,下去水就深了,小心点啊。”
何砚之无语半天,只好往前走,因为水清,一眼就可以看到那个坡在什么位置。
他顺着坡溜下去,感觉到水立刻深了,已经没过他胸口。
再往远处应该还会更深。
单承在岸上问:“要泳镜吗?鼻夹?耳塞?”
“不要,你不添乱就行了。”
何砚之说着深吸一口气,开始在水里寻找感觉。
两年没下水,实在有些生疏了,也不知道这刚恢复过来的腿到底行不行。
剩下两个人站在旁边看,单承问:“你真的不下去吗?放心他自己折腾?”
“不太放心,”俞衡说着已经开始换衣服,“不过下去了反而不能时刻关注到,还是在上面看得清楚。”
单承想想觉得也有道理,他叹口气,回忆起什么:“当时活该刚杀青那会儿,有几天特别热,不知道谁出的主意,大家就去游泳馆包了一场,放松放松。我记得当时砚哥游得可好了,潜的时间又长,速度还快,我们都追不上他。”
俞衡看向他:“你是想说现在不行了吗?”
“很难恢复到没受伤之前的程度了吧,”单承似乎有点惋惜,“不过也没办法——其实我都没想到他能这么快重新站起来,居然还能游泳,我挺惊讶的。”
俞衡笑了笑,没说什么。
“哎,对了,我那有提子,我去洗洗,一会儿他上来了你给他吃。”单承说着进了屋。
俞衡在泳池旁边站了几分钟,看到何砚之已经从这头游到了那头,就是速度稍慢一点,倒没看出有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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