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
于是他放下心来,坐到院子里的桌椅那边玩手机去了。
单承在屋里洗提子,他的狗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出来,凑到泳池旁边,居然伸舌头就开始喝水,俞衡也没留意到。
忽然它停下来,冲着泳池里狂吠了几声。
俞衡被狗叫惊扰,一抬头,就看见那狗居然直接跳进水里,以标准的“狗刨式”朝何砚之游了过去。
他心里“咯噔”一下,本能以为某人出什么事了,想都没想也跟着下去,狗比他还快,率先游到何砚之身边,试图把他救起来。
俞衡紧随其后,一把架住某人的胳膊,把他托出水面,焦急地问:“怎么了?”
莫名其妙被人和狗“救”上来的砚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看看俞衡,又看看狗:“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俞衡:“……”
何砚之被迫上岸,抖了抖腿:“我就是腿有点抽筋,但我还能坚持到游上岸,难道我游泳的姿势很像溺水的吗?”
“……可能是你扑腾得动静太大了,”俞衡松一口气,“另外,在水里腿抽筋很危险,你应该先活动好再下去。”
“我以为没事的,”何砚之把狗也拽上来,“不过这狗可以啊,看到疑似溺水居然会下去救,单承养得不……”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金毛突然开始抖毛,他首当其冲被甩了一脸水。
何砚之:“……错。”
他收回刚刚夸狗的话。
第123章 提子
何砚之被甩了满身满脸的水——虽然他本来也浑身是水。
他抹了把脸,赶紧离那狗远点,又看向俞衡:“你不是说你不下水吗?”
俞衡忍不住挑眉:“我是下去救你的,这么不识好歹可不好。”
何砚之心说谁要你们救,这泳池一共没多深,他刚游一圈已经试过了,最深的地方也就一米八,就算真有溺水的趋势,努力蹬个地,还是可以探头的。
想他这么多年在泳池里扑腾的经验,怎么可能轻易让自己溺水。
他觉得被人看扁,溜达到一边做迟到的热身运动去了。
俞衡显然也不爱挨着一条正在甩毛的狗,遂悄悄跟在何砚之身后,后者刚把腿上那根不听话的筋捋顺,便觉得有人靠近。
他用脚后跟看都知道是谁,头也不回地说:“搞偷袭我劝你小心点,今非昔比了,我也是学过格斗术的。”
“……格斗术?”俞衡对他这“家猫式的威胁”嗤之以鼻,“是老年健身操,还是军体拳?”
何砚之:“……”
砚总被气得牙根痒痒,很想找点什么堵住小保镖这张烦人的嘴。忽然他微笑回身,伸臂揽住对方肩膀,作势要亲他。
就在俞衡以为他又要来一记“何式狠啄”时,何砚之突然发力,一扭身,狠狠把他拽向泳池。
俞衡:“……”
可以的,这报复升级了。
由于离泳池太近,就算俞衡反应再快也来不及了,然而他充分坚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原则,顺势拉住对方的胳膊,把他一起带下了水。
刚上来没一会儿的两人齐刷刷再度摔进泳池,溅起的水花甚至溢到了岸上,金毛又叫唤两声,也跟着下去了。
何砚之好不容易才摆脱俞衡的钳制,挣扎着冒出水面,手臂一展,碰到一个毛乎乎的东西。
他扭过头,跟一张熟悉的狗脸面面相觑。
于是他一嘬牙花子,忍不住道:“我说,你根本就不是想救人,你单纯是想下来游泳吧?”
金毛好像被他戳穿了似的,果断放弃这个没危险的,狗刨着往另一个“落水者”那边游。
何砚之:“……”
真没想到,看上去挺单纯乖巧一狗,实际是个心机汪。
借着救人下来玩水,亏它想得出来。
那边俞衡被强行拖下水,索性直接潜到泳池另一边,刚冒头就看到一条狗朝自己游来,不由诧异:“这狗怎么回事?怎么又下来了?”
“它就是想玩,”何砚之早已看透,他扒在泳池边缘,拨开被水打湿的头发,“单承去哪了,快让他过来管管他家狗。”
他话音刚落下,单承就端着一碗洗好的提子出现在两人面前。
他看看泳池里的两人一狗,沉默了。
“谁来解释一下现在什么情况,”他说,“我的狗为什么也下去了?”
“这你得问问狗,”何砚之盯着他手里的提子,“你家金毛是不是特喜欢玩水?我们又没邀请它,它自己就下来了。”
单承蹲下身,把提子递到对方面前:“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轻易不开泳池了吗?”
何砚之冲他张嘴:“啊——”
“……”单承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把碗往地上一放,“你自己拿。”
“你大爷的,”何砚之怒了,“你倒是放近点,我够得找吗?成心不想给我吃是吧?”
单承没理他,自顾自地走开,并吹了两声口哨。金毛听到哨声,依依不舍地看看俞衡,还是果断朝自己主人游去。
它游向泳池高出来的那个角,奋力一踩一踏,自己上去了。
水里的两个瞬间懂了什么。
还说什么没有梯子,方便上下准备的,屁,根本是给狗准备的。
果然狗随主人,都够心机的。
单承抱住金毛的脖子,用力晃了晃,咬牙说:“你又趁我不注意下水霍霍了是吧?为什么这么不听话?”
金毛拿一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看他,满脸都是委屈。
何砚之还在跟那碗提子做斗争,直接够吧够不着,想上岸吧,这边水太深不太好发力,又懒得游到浅水那边再迂回上去,一时进退两难。
他正在思考一个最省时省力的办法,忽看到前面有人——俞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上去了,很不客气地端走那碗提子。
何砚之还没到手的食物被人截胡,立刻不爽起来:“你放下,还我。”
俞衡浑身还在往下淌水,他撸了一把头发,把自己撸成一个新鲜出炉的背头,他蹲在对方面前:“张嘴,我喂你。”
何砚之:“?”
打个巴掌再给个枣,这套路百玩不厌是吗?
俞衡已经朝他伸手,手里捏着一个长得就很诱人的提子。
已经到嘴边的食物不吃白不吃,何砚之立刻叼过来,还故意轻咬了一下对方指尖。
俞衡挑起眉梢。
提子酸酸甜甜,多汁爽口,何砚之再次冲他张嘴,满脸写着“快给大爷伺候上,别让大爷等急”。
俞衡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只感觉他这趴在泳池边张嘴等喂的样子十分有趣,一时起了逗他的心思,一次性拿起三个提子,前两个都直接塞进他嘴里,最后一个却虚晃一下,然后越过他头顶,扔向他身后。
何砚之下意识往后仰,结果没够着,提子掉进了水里,等他伸手捡起来,忽觉哪里不对。
海洋馆……饲养员喂海豚的时候,可不就这么扔鱼的吗。
他瞬间感觉自己被耍了,怒从心头起,也不知哪来的潜力,胳膊在池边一撑,居然就上来了,一把抢过玻璃碗,并把刚刚捡起来的提子强塞进对方嘴里:“拒绝动物表演,人人有责。”
俞衡刚把提子咬破,就听某人冷笑道:“吃吧,咱俩和狗的洗澡水洗过的,是不是特别美味?”
俞衡:“……”
真是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单承已经把湿透的狗牵回去擦干,院子里便剩下他们两个人。何砚之坐在一边吃提子,俞衡在身后看他。
某人确实生了一副好皮相,哪怕年逾三十,还整天这么作,不好好爱护身体,眼角依然连一丝皱纹也无,着实让人嫉妒。
现在他浑身只着一条泳裤地坐在那,光看背影,很难看出他的真实年龄,虽然自称“叔叔”,实际混在年轻人里也没什么违和感。
俞衡凑近了他,手心贴着他的后脊,感受着那根若隐若现的脊骨,再轻轻下滑,最终落在他腰间。
“……你给我放规矩点,”何砚之威胁道,“这可是别人家里。”
“我也没要干什么吧?”俞衡忍笑,“是你自己思想不纯洁,怎么能怪我?”
何砚之:“呵呵。”
太阳已经偏西,一天中最热的时间已经过去,天空被晚霞染成橘色。两人坐在院子里,吹着温暖的风,身上的水很快蒸发,头发快要干了。
俞衡一边从他碗里抢吃的,一边问:“你说,三十年以后,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子?”
何砚之莫名其妙:“凑合过呗,还能离咋的。”
“……谁问你这个了。”
“那你问什么?你这个问题就很让人费解,”何砚之拿提子堵住他的嘴,“少年,你才多大,能不能不要产生这种属于中老年人的想法?你要问三个月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那我兴许还可以回答你。”
俞衡叹气:“行吧行吧,那我改一下,三年以后。”
“三年以后?”何砚之勉为其难地思考一番,“三年后你毕业了,我也想不出来你会找什么工作,不过我劝你不要996,社畜不快乐的。”
俞衡:“……”
到底是谁比较不快乐?
“我么,我估计我已经彻底退圈了……”何砚之转过头,“哎,不如等你毕业,咱俩就去旅游,世界各地,再去国外拿个证啥的,反正那么多钱,随便挥霍呗,咱俩又生不出种,不用考虑遗产给谁,死之前能挥霍完就算完,挥霍不完那就捐了,多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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