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后我雇了个保镖
“不是现在的舍友,我说费铮。”
何砚之有点惊讶:“你们居然还有联系?”
“当然。”
砚总大概这辈子没体会过这么长久的友情,居然有点羡慕,他翻个身:“我想睡了。”
“嗯。”俞衡自然不会拦着他睡觉,重新给他擦了一点红花油,还不忘给他穿好衣服。
衣服蹭上红花油能洗,床单可就不那么方便了。
何砚之一个人睡了俩月酒店的双人床,每天都感觉身边空空荡荡,现在俞衡躺在他旁边,终于弥补住这个空位,让他浑身都舒坦起来。
俞衡跟他感受类似——不过他还好一点,至少他身边有猫。
小幸运霸占何砚之的位置两个月,早把那当成了自己的地盘,突然发现这“宝地”躺上了别人,立马不高兴了,喵喵叫着声讨那个胆敢占它位置的两脚兽,以及另外那个助纣为虐的两脚兽。
何砚之被它拱来拱去,痒得睡不着,一怒之下将它抱起来举在跟前:“你怎么回事?看清楚我是谁,这本来就是我的位置好吗?”
小幸运两只耳朵往后一背,委委屈屈地发出一声“喵”。
“你还委屈上了?”何砚之把它放到自己胸口,“你的名字还是我给你起的,你叫一声干爹不过分吧?你对你干爹就这种态度?吾闺女叛逆伤透我的心。”
俞衡在一边笑出声来:“给猫当干爹,你到底是想说它是人,还是想说你是畜牲?”
何砚之:“?”
这小兔崽子怎么说话呢?
“而且,”俞衡又说,“你从回来到现在,一身膏药加红花油味儿,我都快不记得你应该什么味儿了,你还指望猫能认出来?”
“你的嗅觉能跟猫比?”何砚之嗤之以鼻,且还在为上一句话愤愤不平,“我要是畜牲,那你就禽兽不如。”
“是是是,我禽兽不如,”俞衡翘起嘴角,低声说,“你等着吧,等你好了,我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禽兽不如’。”
“不,不用等我好了,”何砚之一把拽住他的领口,“就现在。”
第139章 看病
“别做梦了,”俞衡伸手将他推开,“我可怕你变成一次性的,过了今晚就报废。”
何砚之顿觉兴味索然,不过也谈不上多失望——反正他早想到对方不会答应他。
俞衡吧,哪里都好,就是太理智。
理智得好像数学公式,该算出几就是几,永远不会波动成别的。
他把被子往上一拉,闭眼睡觉。
砚总的鼻子在膏药和花露水里熏陶了两个月,连红花油都能免疫了,俞衡也还好,拿被头把鼻子一堵,装闻不着。
可猫不干。
小幸运在某人怀里趴了没多久,就挣扎着钻出来,果断跳下床离开卧室,一整宿都没再回来。
它估计在想,这人霸占它的位置不说,还要释放刺激性气味熏它,可见人心歹毒。
何砚之拍戏俩月,算是被无孔不入的潮气腌透了,又经常拍到凌晨三四点才收工,好不容易被俞衡调整过来的生物钟也乱了套,一沾到家里的枕头,呼吸着家的气息,就只想睡觉不想起床。
他从晚上十点睡到早上十点,这才不情不愿地被尿憋醒了。
俞衡一早去了学校,家里暂时只有他自己和猫,他哈气连天地起身想去上个厕所,结果发现拖鞋少了一只。
他莫名其妙地到处找鞋,先往床下看了看,可床是贴紧地板的,根本没有空隙,床周围也没有那只拖鞋的踪影。
难道俞衡穿错了鞋?不可能啊。
何砚之已经憋得受不了了,又不想光脚去厕所,重新在卧室找一圈,还是没有鞋。
就在他即将放弃的时候,门缝里突然白影一闪,小幸运挤了进来,蓝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脚上另一只鞋,整只喵虎视眈眈。
何砚之瞬间就懂了什么。
果不其然,他打开卧室门,看到失踪的拖鞋就在外面。
呵。
看看这俩月某位保镖给猫养的,他在的时候,这猫可从来没有叼人拖鞋的恶习。
何砚之赶紧穿好鞋去解决生理问题,结果发现小幸运也跟在他身后,他进厕所,猫就蹲在门口。
“……走开,”他被猫一盯,居然尿不出来了,“我上厕所你也要跟着,快出去。”
猫不为所动。
“你是个母猫,看男人上厕所什么意思?”
猫依旧不为所动。
“……你赢了。”砚总只得改站为坐,心说这猫都添了些什么臭毛病啊。
明明小时候那么乖,怎么越长大越皮了呢。
两脚兽抱着十成十的疑问去洗漱,四脚兽就在他脚底转,一会儿伸爪子挠挠他脚腕,一会儿上嘴咬咬他裤脚。
何砚之简直烦不胜烦,倒不是怕被猫骚扰,而是怕不小心踩到它。
忽然他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主意——他把手打湿,然后用水弹它。
正常情况下,猫应该立刻跑路的。
然而他家这猫明显不太正常。
小幸运只是缩脖子,眯起眼睛,而后看了看自己被水打湿的毛,若无其事地伸舌头去舔。
何砚之:“?”
这到底是猫还是狗?
下一秒,它又做出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它原地缩爪,起跳,蹭一下蹿上了洗手台。
何砚之震惊了。
嘴里的牙刷差点掉出来。
这还不算完,它又凑到洗手池边上,伸爪去扒拉水龙头的开关。
它扒拉两下,开关真被打开了,水瞬间流出来。
何砚之目瞪口呆。
紧接着,小幸运又凑近水流,伸舌头去喝水。
……这到底是什么猫啊?
何砚之差点没把牙膏沫咽了,赶紧把开关关上,结果猫大爷一脸不高兴,又给扒拉开。
再关上。
再扒开。
他赶紧漱干净嘴,一把按在开关上不撒手:“我说你是不是有毛病,那不是给你买的自动饮水器吗,有好东西你不用,非跑这儿来喝生水?”
这要是哪天家里没人,水龙头被它打开,还不得把家淹了?
小幸运用爪子按住对方的手,扒了扒,发现自己敌不过他,这才一翘尾巴,高傲地跳下去,走了。
何砚之:“……”
这已经不是小仙女了。
这恐怕是小魔女。
砚总一言难尽,决定等俞衡回来再兴师问罪。
看给他的猫养成什么样了。
他对着镜子照了照,别的没看出来,倒是先发现自己衣服上全是红花油,干了的。
啧。
他正一脸嫌弃地要把这衣服脱下来扔洗衣机,却发现——肩膀好像没那么疼了。
这药似乎有点作用。
于是他又不脱了,决定把这衣服再穿会儿。
他刚走出卫生间,忽然听到有人开门——是俞衡。
两人面面相觑,何砚之一脸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俞衡:“我怎么不能回来?我不回来你吃什么?”
他上下打量对方:“能下床了?”
“……我还没瘫好吗。”
“那谁说得准呢。”
何砚之无言以对,就听俞衡道:“哦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
“我爸说,他已经跟老中医通过电话了,说明天下午有空,让我们直接去他诊所就行。”
“……”
如果说何砚之是茄子,那“看病”一定是霜,两者凑在一起,就变成了“霜打的茄子”。
小保镖昨天说了,扛也要给他扛去,因此何砚之根本没挣扎——反正他也打不过。
第二天下午,他准时被俞衡塞进SUV,拉去那个传说中的中医诊所。
结果,说是“任君宰割”的砚总,一上车又开始打退堂鼓。
他紧张兮兮地问:“那个……俞衡啊,你下午不用去学校吗?”
“我请假了。”
“三天你请了两次假,这不太好吧?”
俞衡从后视镜里看他:“你放心,我就是不毕业,也肯定把你送过去。”
“……”
行吧。
这态度太坚决,没有回转的余地了。
何砚之非常沮丧,只好扭头看窗外。
这天刚好是六月一号,天气挺好,也挺热。
何砚之在家没什么感觉,这会儿倒是觉出热了,想让俞衡开个空调,但想想他肯定不会答应。
他只好把窗户开大点,经过学校时忽然想起什么:“今天……老大夫不陪孙子孙女什么的过儿童节吗?”
俞衡只需要听他语气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根本不用理会他说了什么话:“你放心,人家一言九鼎,说好坐诊,那就是刀山火海也会去。”
“……”
第二次试图逃过看病失败。
诊所开在一个既不繁华也不显眼的小巷子里,好像能发现它本身就是一种缘分,上面挂了一个简单的牌,就写着“中医诊所”,再没有其他。
何砚之磨磨蹭蹭地从车上下来,突然伸手捅了捅俞衡:“哎哎,人家没开门,看见没,写着呢,‘休息’。”
诊所门把上挂着一个小牌子,上面写着“休息”。
俞衡瞄了一眼,什么也没说,就要上去敲门。
“人都休息你还敲什么门?”何砚之一把拽住他,“你是不是听错了,确定约的是今天?要不咱改天再来?”
俞衡不理会他的纠缠,用指节在门上叩了几下。
何砚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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