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旧爱
九年?九年???这他妈比陈墨西和倪卿那对还多出来三年!
覃舟倒回沙发里,这双眼睛不要也罢,瞎死算了。
这一个个的,都把他当猴耍,他有新男朋友哪次不是先带来给他们看。以后没有朋友了,都他妈绝交!
省份子钱!
覃舟生气了,起身说头疼,要回家睡觉,这时倪卿从厨房出来,朝客厅方向喊:“覃舟快来,你最爱的大闸蟹。”
覃舟拔腿往餐厅跑,再生气也不能跟胃过不去,吃完再绝交!
陈墨西和岑雁峤紧随其后,宁兟跟在邹景恒身边慢慢走,望着他们几个远去的背影,说:“你们几个关系很好吧?”
“嗯,从小一起长大。”邹景恒突然想起来什么,侧头看宁兟,“记住,以后别说你和我一样大。”
“为什么?我们本来就一样大。”
“你再说一遍,一样大吗?”
“是一……”宁兟对上邹景恒戏谑的眼神,领略过来话中含义,耳根连着脖子那片皮肤刷一下红了,“你不要脸!”
邹景恒语中含笑:“收一收,等下人家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宁兟双手捂脸,揉两下,想起刚才在厨房门口,又恼:“家里有客人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我都不知道,刚才还说那种话……人家会怎么看我!”
“有什么关系,反正只是演戏。”
是这样没错,但,但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啊。演戏就要演全套,效果才会好!
“你那什么表情,我说得不对?”
“豪门规矩,不能顶嘴,您说得对。”宁兟趁邹景恒不注意踢他一脚,跑前面去,“你没说不能踢你。”
邹景恒停下脚步,眯起眼看着宁兟的背影消失在餐厅门外,这小骗子,入戏太深了吧,怕不是忘了自己真正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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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中途,宁兟的电话响了,他拿出手机看一眼,脸色微变。邹景恒坐他边上,一眼扫过去,看见来显,江纯。
宁兟站起身:“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你们慢用。”
宁兟一走,覃舟终于有机会说话,他指着邹景恒手上的戒指:“老邹,你来真的啊?”
“嗯。”邹景恒放下筷子,拿支烟咬嘴里。
覃舟丢下螃蟹壳,拿热毛巾擦手,刚放下,边上阿姨给他换了张新的,覃舟随口说声谢谢,又问邹景恒:“真喜欢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
邹景恒咬着烟,漫不经心的模样:“挺喜欢的。”
“不喜欢结婚干什么,还有人能逼他不成。”倪卿往覃舟碗里丢个大蟹腿,“吃你的。”
肯定有别的原因,不然不会这么突然,在邹景恒的车被踹之前,他们压根不知道有宁兟这么个人。藏得那么深,突然冒出来,突然要结婚,明显有问题。更有问题的是,邹景恒竟然同意,甚至连戒指都买了。
这个宁兟,不简单。
覃舟拿过烟盒,刚抽出一支来,就听邹景恒说:“不许抽烟。”
覃舟抬眼看过去:“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规矩了?”
邹景恒拿下咬在嘴里一直没点的香烟,丢桌上:“从现在开始。”
宁兟走到客厅,这房子太大了,让人很没有安全感,他捏着手机往楼上去,进入卧室,关上门,深深吸一口气,接起江纯再次打来的电话。
“姐。”
“你退租了?”
“是。”宁兟拿过遥控器合上窗帘,他走过去,面朝落地窗坐在床边,“姐,我搬到邹景恒这里了。”
“你说什么?”
宁兟盯着窗帘底布上华丽的金线刺绣,对江纯说:“我要和他结婚。”
电话那头静了一会,江纯问:“宁兟,是他逼你吗?”
“不是,是我自愿的。”
“宁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宁兟揪住床单:“我知道。”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听出江纯话里浓浓的失望,宁兟红了眼眶,但他已经无路可退。
三十岁前,就让他任性这最后一次。
“我当初就不该带你去俱乐部,更不该帮你追他。”江纯最后说,“是我的错。”
第22章 别哭了,给你买钻戒
“姐!”宁兟冲过斑马线,跑到江纯身边,“我作业忘带了又回学校拿,这才晚了。”
“别找借口,你就是腿短走路慢。”
“我腿不短!”宁兟背着书包蹦两下,“我还会长高!”
江纯拿出一张纸条,上头写着一串号码,宁兟眼睛发亮,急着要抢,江纯将手一收:“短不短?”
“短短短,我是小短腿。”拿人手短,腿也短,宁兟挽住江纯手臂,讨好地叫,“姐,肤白貌美大长腿的纯姐姐,我求你啦~”
江纯笑着捏捏他脸,这才把纸条给他,宁兟把号码存手机里,然后将写着电话号码的纸条小心折好放进口袋,满心雀跃对着江纯:“谢谢姐。”
“别高兴太早,人家还不知道是直是弯呢。”
宁兟再次挽住江纯:“不管他,追了再说。”
“追不上可别哭鼻子啊。”
“才不会呢,我是男孩子,不哭。”
说完不哭,才过三天,宁兟就跑来找江纯,小脸儿委屈,眼眶红红:“姐,他不理我。”
江纯见他那样儿,乐得笑出声来:“你怎么做的?说来我听听。”
“我加他微信,他没通过,我就在校门口等他,我说‘你好,我叫宁兟,我们在拳击俱乐部见过’,他看我一眼,一句话没说,走了。第二天我又等他,问他为什么不通过我的好友申请,他还是没理我。第三天我改变策略,来硬的,威胁他说再不理我就把他号码发校内论坛上。”宁兟垂下脑袋,“还是没用,前两天还会看我一眼,昨天连看都没看。”
江纯听完直摇头:“不理你那都是客气的,人家没揍你就不错了。”
宁兟情绪低落:“姐,我感觉他应该是直的。”
“我也觉得是直的。”江纯故意说,“要不,算了吧。”
“不要!这才三天呢,我再试试!”见江纯笑着望过来,宁兟红了脸,低下头去,摸摸耳朵,“要是能和他一个班就好了,近水楼台,说话的机会比较多。”
“帮你打听了,他应该会选理科,好好学习吧,争取高二和他分到一个班。”江纯将运动背包往肩上一甩,搭住宁兟的肩,“走,买菜去,咱爸说今晚给我们露一手。”
宁兟皱了皱鼻子,小声说:“可是他做的菜一点味道都没有。”
“谁说没味道,我觉得好吃极了,是你口味重,得改。”
“好吧。”
“姐,你说我要不要换身衣服啊?每次见他都穿校服,他会不会是因为我太丑了才懒得理我。”
“哪里丑了,我们先先最好看。”
“那他为什么不看我?”
“一般长得像他那样的眼神都不太好,你给人点时间。”
“也是哦,姐,他真的好帅好酷啊,我一定要追到他。”
“小小年纪这么花痴,以后可怎么办,酷吗?哭鼻子的时候怎么不说人家酷,光说人家不理你。”
“我没哭,我那是眼睛进沙子了。姐,你可千万帮我保密啊,咱爸不让早恋,这事要让他知道了,他保准打断我腿!”
“行了你,瞎操什么心,还远着呢,你先恋上再说。万一哪天真被发现了,有我在呢,我勉强能扛几分钟,够你跑的了。”
“姐你对我真好。”
“那明天陪我晨跑吧。”
“不要。”
姐弟俩并肩往菜市场方向去,夕阳余晖温柔笼罩着少年人青葱鲜嫩的背影和酸甜微苦的小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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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上学期,宁兟只干两件事,学习,追邹景恒。到下学期,多了一件,晨跑。
宁兟打小身体不好,又有遗传哮喘,小时候被他爸硬逼着锻炼,边哭边跑,发病好几回,有一回半路把药弄丢,差点出大事,那时他妈妈还在,听到消息后当场就晕了,母子俩一同住院。他爸非常自责,从那以后再没逼过宁兟,倒是江纯主动站出来,说她想学拳击,长大后可以保护妈妈和弟弟。
因为从小缺乏锻炼,宁兟八百米要花六分钟——这也是她想方设法要让宁兟爱上运动的原因。医生明确讲过,运动能增强体质,提高肺活量改善肺内血液循环,有利于提高肺部对哮喘的耐受能力,锻炼对哮喘患者非常重要,应长期坚持。
虽然是江纯建议以这种方式接近邹景恒,但她起初并没抱太多希望。在江纯印象里,她这个弟弟不仅爱哭,还娇气,吃不了苦,原以为最多也就两三天,哪里想到宁兟竟咬牙坚持了一整个学期,连下雪天都能早早从温暖的被窝里钻出来。江纯听见动静,跟着起床,穿着珊瑚绒睡衣倚在洗手间门边:“外面下雪,地滑,今天别跑了。”
“我要跑。”宁兟嘴里含着牙膏沫,从镜子里看江纯,笑眼弯弯,“万一今天他也来,我没去多可惜,这可是今年的初雪,多浪漫。”
浪漫个头,人家理过你吗。江纯皱眉,替宁兟感到不值,正要开口劝他放弃,宁兟却在这时候对她说:“姐,告诉你个秘密,我和邹景恒的关系终于往前迈了一步。”
江纯有些意外:“他和你说话了?”
“说是没说,但我昨天摔倒,他停下来等我了。”
“你确定他是停下来等你,不是有别的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