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旧爱
邹景恒开完最后一个电话会议,一看时间,竟然快九点了,脑海里刚闪过宁兟的脸,这时电话又响,秘书问:“邹总,我现在过去,方便吗?”
以前可从来没见她问方不方便,邹景恒出书房,往楼下走,应道:“过来吧。”
见宁兟不在楼下,邹景恒站在客厅里,给他打电话,问:“在哪?”
“卧室。”宁兟咳嗽两声,说,“我腰快断了,你让我歇一会。”
邹景恒皱眉,挂了电话快步上楼,推开房门进去:“感冒了?”
“啊!”宁兟刚把浴袍脱了,正往身上套卫衣,突然听见开门声,慌得大叫,“你敲门!”
邹景恒上前帮他把衣服拉下去,拧着眉头训斥:“你洗什么澡!”
“我一身的灰,能不洗吗!”宁兟烦他进来不敲门,拉好衣服,板着脸道,“你管那么多,是想收水费?”
邹景恒脸色比他还臭:“想收拾你。”
晚了,你已经被我收拾了。等进了民政局,一切就成定局,王八蛋,离婚分割财产的时候你可别哭!
想到即将到手的那笔巨款,宁兟不由放低姿态:“我错了,忘了你们豪门规矩多,我不该这时候洗澡,以后什么时候能洗,您定个时间。”
邹景恒真想拿针线缝上他的嘴,伸手摸宁兟的额头,还好,没发烧。
“上床躺着,盖好被子,没我允许不能下来。”
宁兟嘴刚一动,就被邹景恒冷冷封住话头:“不许讲话,豪门规矩多。”
第19章 这回看你往哪逃
宁兟捧着杯子,苦着脸一小口一小口地喝感冒冲剂。他不爱喝冲剂,读书那时候邹景恒老哄他,说这个喝起来跟红糖水差不多,很好喝,说得好像他喝过似的。
红糖水哪里是这样的。
宁兟偷偷看身边的人。
“看什么看,喝你的药。”邹景恒将手里的英文资料递到他眼前,“看得懂?”
宁兟本来想找机会说声谢谢,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我没文化,我看不懂。”宁兟将剩下的冲剂一口气喝光,舔舔嘴唇,扭头瞪他,“你干嘛坐我边上,书房的椅子长刺了是吗?”
“你舌头长了。”邹景恒接过骨瓷杯搁床头柜上,命令他,“躺下。”
宁兟气哼哼躺下,可恶,又被嫌弃了!
白天忙活许久,身体疲累,加上药效发作,宁兟很快睡着了,睡到一半被邹景恒叫醒,拉起来吃面。
宁兟太困了,吸溜着面条,眼皮沉重:“嫁入豪门一定要吃宵夜吗?”
邹景恒觉得小骗子这样有点可爱,他一手撑着脑袋,回道:“这是晚餐。”
想起来了,他晚餐还没吃。宁兟吃着吃着精神了,面条没了,他放下筷子,捧起面碗,突然想起什么,问邹景恒:“可以吗?”
“只有我在的话,可以。”
宁兟点头,捧着面碗咕噜咕噜喝汤,末了将碗放下,打个饱嗝。
“啊,这面好好吃,你做的吗?”
“阿姨做的。”
“哪来的阿姨?”
“花钱请来的。”
宁兟拿餐纸擦嘴:“我怎么没看见?”
“睡了,以后她也住家里,另外会有钟点工来家里帮忙,你以后不用干活了。”
“哦。”有钱真好。
宁兟盯着碗底那一小片姜:“那我是不是可以继续上班?”
“上班?当服务生?”邹景恒回想宁兟在火锅店里受人欺负的样子,脸色沉下来,“你找的那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工作,不能用点心吗?”
宁兟脸色也不好:“工作不分贵贱,我很用心在挣钱。”
桌面上手机屏幕亮起,覃舟发来微信,邹景恒手指轻划几下,解锁进入。
[一叶舟]:这个怎么样?
[JH]:什么怎么样?
邹景恒回完,抬头问宁兟:“你什么专业?”
“哪有什么专业,我都没……”声音戛然而止,宁兟的视线牢牢黏在邹景恒的手机屏幕上。
邹景恒低头,看清覃舟发来的东西,皱眉,这什么东西?!
也没什么,一张裸.照而已,男人嘛。宁兟冷笑:“我忙着谈恋爱,没时间上学,哪来的专业。”他站起身,“你忙吧,我去睡了。”
邹景恒黑着脸拿起手机。
[JH]:你给我发的什么东西?
[一叶舟]:美人啊,又白又嫩,还纯,看得我都想换人了。
覃舟嫌打字麻烦,打来电话:“朋友店里面新来的大学生,昨天刚过的面试,还是个雏,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邹景恒没接话。
覃舟在那头笑:“咱们都认识多少年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些天连我们几个都见不到你面,你肯定忙坏了,别给自己太大压力,男人嘛,憋久了不好。”
邹景恒深深吸气。
“以前没给你介绍人,那是因为摸不准你性取向,现在知道了,这不赶紧给你瞧了吗,觉得这个怎么样,满意不?满意的话二十分钟内送到,保证洗得香香的。”
邹景恒一言不发挂了电话,从通话记录里翻出覃舟小男友的电话,添加微信。
那头,覃舟小男友通过好友验证,顺嘴说了句:“覃哥,邹总加我微信了。”
“加呗。”覃舟正纳闷通话怎么断了,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扭头问,“他为什么加你?”
“不知……啊,他给我发了张图。”小男友顺手点开,一张白得晃眼的高清裸.照映入眼帘,底下是一叶舟那句“看得我都想换人了”。
覃舟惊得目瞪口呆。
小男友脸垮下来,幽幽望着覃舟:“覃哥,你不要我了吗?”
覃舟百口莫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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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兟上楼没多久,秘书到了。
“辛苦了。”邹景恒从她手里接过东西,“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男朋友在外面等我。”秘书朝邹景恒摆摆手,非工作时间,人显得俏皮许多,“邹总,那我先走了,晚安。”
邹景恒在楼下抽烟,凌晨两点上楼,到次卧冲了个澡,回到主卧。
宁兟侧躺着,不知是不是梦到了什么,眉头微皱,一张脸气鼓鼓的,邹景恒掀开被子上床。刚躺下,就听宁兟含糊着说了一句:“不许摸……”
邹景恒愣了下,还没睡着?
“……只能摸手……”宁兟翻过身,整个人蜷在邹景恒怀里,脑袋拱他胸膛,“为什么你的汗不臭……”
迷迷糊糊的,说的话也奇怪,邹景恒怀疑他在装说梦话。他侧头闻了闻自己身上,刚洗的澡,哪来的汗。
“好香啊,我亲一口。”
嘴唇隔着睡袍在他胸膛上轻轻一蹭,然后没了动静。
邹景恒身体微微一震,前后几句串联起来,他确定了,宁兟不是装的,他在做梦。
梦见和邹景恒在一起的时候。
跟别人在一起,却在梦里想他。
贪心。
邹景恒静默片刻,抓起宁兟左手,往他无名指上套了个铂金素戒。戴着同款素戒的手指张开,将宁兟的左手牢牢握住。
小骗子,这回看你往哪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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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兟隔天醒来发现手上多了个戒指,懵懵盯着看了一会,跳下床,冲到楼下找到邹景恒。
“你什么意思?”宁兟将手伸到邹景恒跟前。
邹景恒刚晨跑回来,正在喝水,闻言往宁兟手上扫一眼,视线慢慢往下,落在他脚面上。
“没什么意思,只想告诉你,以后少做些不靠谱的事。”
“我什么时候不靠……啊!”邹景恒敲他脑门,偏了下头,将人往沙发座那边赶,宁兟这才注意到他戴着蓝牙耳机,尴尬地捂住嘴,跑过去跳沙发上。
动作还挺敏捷,像只小松鼠。
“谁?谁在说话?你不说你今天在家休息吗?”覃舟昨晚哄小男友哄得腰都要断了,这会听见陌生男人的声音,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多管闲事,“你竟然把人带家里去了?是谁?快说是谁!”
“想知道?”邹景恒往宁兟那边看,那人把戒指摘下来,放茶几上盯着看,他迈步朝沙发座走去,对好友说,“那过来吧,把他们几个也叫上,给你们介绍个人。”
第20章 叫老公
宁兟抬头看邹景恒,确定对方已经讲完电话,这才开口问:“你给我戒指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从现在开始,到我们离婚那天,你都要片刻不离地戴着它,告诉身边所有人,”邹景恒弯腰,将戒指重新套回宁兟无名指上,“你是属于我的。”
果然只是戴给别人看的,一点别的意思都没有,是他想太多。晚上做梦,白天还做梦,活该!宁兟低头,闷闷不乐地用指甲抠弄戒圈,怪不得尺寸不合,松了些,款式也简单到毫无诚意。
“怎么,不满意?”
“当然不满意,你家那么有钱,况且我这是在帮你啊,你拿这么个破戒指就想打发我?”宁兟恨恨一掌拍桌上,“怎么也得带颗钻!”
邹景恒在他边上坐下,饶有兴致地跷起腿:“你想要钻戒?”
“是的,我喜欢钻石,越大颗越好。”起码还能卖钱!他算是想通了,对这种天天在手机上看别人裸.照、自己有钱还要骗别人钱的花心大萝卜大骗子没必要太客气,花他钱就对了!
“户口本我带来了,这婚什么时候结,就看你什么时候买钻戒。”宁兟坐到长沙发另一端,和邹景恒保持着一段距离,“既然是演戏,那我的演技高低也跟钻石大小有着必然联系,还望邹总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