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总有缺憾,只是不能缺你
奇耻大辱。
我不想给陆早秋惹麻烦,我说:“音乐学院同学,小提琴手。”
陆早秋声音低沉,“和他男朋友。”
罗书北表情阴沉,“钟关白——”
他的男伴突然跑过来,“北,他就是你说的那个渣男啊。”
我无语,我只盼现在让陆早秋失聪十分钟。
那个男伴上下打量我,“身材蛮可以的哦。”然后他居然在罗书北耳边用我们都能听见的声音说悄悄话,“我们谁比较好,嗯?”
那个百转千回的“嗯?”我算是听明白了。
我说了声“失陪”拖着陆早秋进了一间厕所,余光看见罗书北脸色难看,到底没跟过来。我真的不想跟陆首席在这么个地方谈情说爱,可是另一边那么尬的聊天真的非常影响我刚被陆首席确认的家庭地位的稳固性。
陆早秋比我高一点,在这么狭窄的厕所隔间里,我们两个大男人几乎贴在一起。
“陆首席。”我微微仰头看他,“说话要负责任。”
陆早秋低头亲了我一下。
但是这个吻太快了,我都没来得及回味一下就没了。
我说:“我要念诗。”
陆早秋把舌头伸进来了,我就知道。
他不想让我念诗。
他吻了很久。
但是我觉得他没把我当男人看,他的吻,就算伸了舌头,还纯情得像在吻初恋的初中小男生。
我重重地咬住他的嘴唇,反正是他先亲我的。
我的舌头刮他的上颚,又扫过他的牙齿,直到他薄薄的嘴唇被我又亲又咬弄得红肿鲜艳,我才放过他。
我看着他那样子,真的受不了,你们懂的,作为一个骚零,我说不动手不动手,就像男人说“我就蹭蹭不进去”,到底还是忍不住动他了。
我自己下面硬得发痛,当然还是不敢捉着陆首席玩厕所play。
我的胆量,最多就是伸手摸一下陆首席的下面,看看自己的撩拨水平。
我半是撩拨半是使坏地伸出手——
陆早秋大概没跟我这种小流氓玩过,没有防备被我摸了个正着。
他迅速捉住我的手,脸色难看。
我的手被他捏得发痛,我第一次知道,原来陆早秋力气这么大。
我不敢看陆早秋的眼睛,他下面一团柔软,根本没有硬。
我刚想说话,陆早秋说:“我们出去,我有事跟你说。”
我根本不敢听他要跟我说什么事,我怕他质问我怎么不讲信用,说了不乱搞结果还在他面前耍流氓,还在厕所里,简直坐实了炮王之名。
我说:“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陆早秋直接把我拉了出去,拉出健身房塞进出租车里。他力气之大,让我突然觉得,之前我之所以能用蛮力留下陆早秋跟他说话,完全可能是因为,其实他也没那么想走。
他说:“你带了琴房钥匙吗。”
我说:“带了。”
他说:“好。”然后就不说话了,我也不敢说话。
回到学校,走到三号楼的001琴房。
陆早秋说:“弹琴。”
我莫名其妙地坐上琴凳,翻开琴盖,问他:“弹什么。”
他说:“什么都行。”
我想了一下,手指在黑白琴键上动了起来。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一片寂静。
我不知道我在弹什么。
忽然这片空白里有了色彩,出现了一个音乐厅,一架三角钢琴,一个模糊的清瘦背影,一把小提琴,一把琴弓,一双缠着白色细绷带的手。
忽然这片寂静中有了声音,出现了钢琴声,小提琴声,心跳声,低沉柔和的嗓音,甚至笑声。
我不知道我在弹什么。
双手只是随着脑子里的画面与声音而动,所有的画面,声音,情绪,心思,全部化成了音符落在指尖。
好像过了很久,又或者只是一瞬。
我的指尖落下最后一个音符,仿佛虚脱一般瘫坐在琴凳上。
转头只见陆早秋拿过笔和空白的五线谱,飞速记录。
我看着他缠着绷带的手不停地动,他纤长的睫毛轻轻煽动,如两只比翼黑蝶。
他记完了。
他抱着那叠纸,说:“名字。”
我看着他,半晌说:“给我笔。”
我在那叠五线谱的预留标题处写上——
《遇见陆早秋》。
陆早秋看着上面那五个字,说:“我跟你说件事。”
我赶在他前面说:“你不喜欢的事,我都不做。”
“我不接受分手。”
“不管你要跟我说什么。我每天都去找你,我会去你琴房蹲你,跟你吃晚饭,陪你练琴,再送你回家。”
陆早秋沉默半晌,说:“我是ED。”
我呆呆地看着他,“啊?”
他说:“Erectile Dysfunction.”
这回我听懂了。
第五章 The Final Chapter
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他看了我一会,说:“器质性的,治不好。”
“所以,这首曲子算你最后送我的。”
陆早秋扬了扬手里的琴谱,嘴角勉强牵起一个清浅的笑容。
“我会练好。”他这么说。
我看着他的笑容,心里骂了句娘哟,你可别笑了,笑得我心都碎了。
我拉过他的手臂,把他拐到我怀里。
“这不是最后一首。”我在他耳边吹气,“我们还会有《追到陆早秋》,《和陆早秋的第一年》,《和陆早秋的第二年》,《和陆早秋的第三年》……”
这个自然数,我可以数到无穷尽,只要陆早秋愿意坐我怀里听。
可我感觉到他想要从我怀里挣脱,这么个高于一八八的长腿首席,我真有点圈不住了,“陆首席,你老实坐我怀里不行么。”
陆首席没有领我的情,转眼我就被他搂在怀里了。
好吧,这样我也挺享受的。
幸好琴房没其他人,要不我觉得一个禁欲大美一怀里搂着个肌肉壮骚零,这画面,可以说是很没眼看了。
我微微仰头,抬眼看他的眼睛,故作轻松地说:“ED就ED,多大个事儿。”
他平静地说:“不是一次两次,是一辈子。”
我叹口气,在他怀里搔首弄姿。
我知道我屁股很翘,这是第一次我坐在男人怀里扭这么厉害,还没有被任何东西顶着。
我不动了。
我乐观地想,嗯,陆首席的怀里,至少不硌人,是吧。
陆早秋无奈地看着我。
我说:“我问你个矫情问题。你为什么喜欢我?”
“不为什么。”他说。
然后他就沉默地继续抱着我。
“咳,”我觉得陆首席可能没什么恋爱经验,“这个时候,你应该也反过来问我这个问题。”
“我不需要安慰。”他说。
我说:“我没想安慰你啊。”我就想吹吹你而已,结果你连这个机会也不给我。
“陆首席,”我说,“要不咱们打个商量。”
陆早秋看着我。
“你偶尔送我一点玩具?”我觑着他的表情小心地说。
我一看陆早秋那个表情就知道他没懂。
算了。
陆首席是正经人,我得跟他说正经话。
我说:“我说一句俗套话吧。陆首席,这个世界上新鲜美好的肉`体太多了,多得就像超市货架上的汽水,罐装的,瓶装的,大号的,小号的,颜色,款式各有不同。但是归根结底也就是汽水,内里不过是糖水打进去二氧化碳,没有营养,千篇一律,没有任何本质区别。”
“我带你去健身,不是想把你变成健身房里诸多肌肉猛男中的一个,我是觉得,我可以跟你一起,培养一些更加健康的生活习惯,也多一些相处的时间。”
“陆早秋,你不需要与他们比较。只有汽水和汽水才会被放在一起比较。没有人会拿着一瓶拉菲,指责它不会喷气泡。”
十八厘米很多。
十八厘米里面,带着真心的,也不算少。
十八厘米里面,带着真心又能够让我灵魂震颤的,一个也没有。
肉`体皮囊最易得到,真心实意也算可贵。
而灵魂伴侣,万中无一。
“我活了二十多年才等到你。”
“陆首席。”我陈词总结,“你可以因为任何原因拒绝我——”
“反正也没用。”
“我说过,我还是会每天都去找你,我会去你琴房蹲你,跟你吃晚饭,陪你练琴,再送你回家。”
陆早秋沉默不语。
我说:“那我开始念诗了。”
“你是——”
我得到了一个吻。
不够劲儿,我加深了这个吻,把陆首席弄得半张脸全是口水,薄唇再次红肿,才心满意足地撤嘴。
陆早秋微微喘着气,我的身体感觉到他胸膛的起伏,“我决定了。”
我说:“当你的决定和我的决定一样的时候,我才会服从你的决定。”
陆早秋有力的长臂圈紧我,“我服从你的决定。”
五年后。
“陆首席。”我为陆早秋系好领结,“琴谱在包里,包和琴盒在玄关,晚上你回来的时候,我会在床上。”
“我会找到一部好电影。”
陆早秋给了我一个吻。
五年了,味道还是那么好。
我隔着衣服从他的锁骨摸到胸膛,再从腹部摸到下`身。
嗯,陆早秋的ED还是没有好。
但是他已经不介意我的抚摸。我告诉他,我爱他身体的每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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