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遗孀
吃和不吃,这是个问题。
吃,满足口腹之欲;不吃,精神饱受折磨。
但是吃完了可以看着叔叔的腹肌锻炼,不亏。
时栖光速说服了自己,叼着鸡腿哼着歌,时不时瞄一眼卧室的门,然后在心里美滋滋地想,自己和叔叔的关系已经不单单是情人了。
时栖骄傲地宣布:他和叔叔是互相有好感的情人了!
“吃饭的时候不要东张西望。”宫行川发完,直接把瘫痪的微博留给何岚,自己走到桌边,按了按时栖乱动的脑袋。
时栖把嘴里的肉咽下去,斜眼瞥宫行川:“叔叔,你真的想和我公开?”
“之前就想了。”宫行川垂下眼帘,轻描淡写,“你离开我的时候,难道不知道,我连婚礼都准备好了吗?”
时栖那颗不算脆弱的心脏,因为叔叔的话,再次碎了一地。
他把自己的心粘起来,可怜兮兮地说:“小羽毛……”
“好。”宫行川笑了。
宫行川不在乎网友怎么编排自己,却不能容忍任何一个人在自己面前说时栖的不好。
若是时栖知道宫行川心中的想法,绝对会惊呼“变态”,然后再嘀咕:“难不成你还想顺着网线爬过去?”
宫行川则会冷漠地纠正他:“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我可以运用法律手段解决骂你的人。”
总之,时栖美滋滋地吃完晚饭,又眼巴巴地盯着叔叔的腹肌看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想起来回消息。
他先给陆航打了个电话。
陆航气息奄奄地“喂”了一声:“时栖,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嗯?”他刚从跑步机上下来,累得趴在宫行川背上喘息。
“你这一个月来上的热搜,比我出道以来上的热搜加起来还多。”陆航酸溜溜地嘀咕,“要不我们明天出来吃个饭吧,让我绿一绿你家老公。”
宫行川搞瘫了微博,现在还有谁不知道时栖是宫行川的正牌爱人?
但是时栖还记着一个多小时前的热搜,同样苦涩地说:“我老公变成人家老公了,你绿我有什么用?”
“你胡说什么呢?”
“你没看热搜吗?”
“你没看热搜吗?”
他们异口同声地说。
时栖愣了愣:“我看了呀,叔叔承认自己有爱人,但那个人……”
“哎哟喂。”陆航总算听明白了,感情热搜的主人公压根没看微博,“你家宫行川发了微博,你不知道?”
“叔叔发微博了?”时栖猛地瞪圆了眼睛。
宫行川说要处理微博上的事情时,他还以为只是把热搜撤掉而已。
毕竟宫行川的微博界面干干净净,除了之前转发的节目组的微博,就是公司的宣传。
“可不?”陆航憋笑道,“虽然我觉得宫行川这个人不太好对付,你斗不过他,但是吧……看他怼人,真爽。”
陆航越说,时栖的心跳越快,他差点拿不住手机,趴在宫行川背上哆嗦。
于是这么一蹭一蹭,小孔雀就把宫行川蹭燥了。
“小栖?”宫行川把手机从时栖手里拿走,随意瞥了一眼名字,然后直接举到耳边,代替他挂断电话,“时栖要休息了,改天再聊。”
“叔叔。”时栖回过来一点神,踮起脚尖,“把手机还给我。”
宫行川以为他还要打,不满地蹙眉:“先去洗澡。”
“手机,手机……”
“乖。”宫行川不为所动,低头亲了亲时栖的嘴角。
时栖被美色迷惑,晕晕乎乎地洗了个澡,被宫行川抱回床上,裹成热乎乎的寿司卷,然后获得了手机的再次使用权。
但是宫行川面不改色地提醒:“太晚了,别打电话骚扰别人。”
“不打。”时栖迫不及待地点开微博,“我就想看看你发了什么。”
可是微博启动的瞬间,时栖的手机黑屏了。
“咦?”他怔住,左敲敲,右晃晃,“消息太多了吗?”
“用我的。”宫行川把手机递了过去。
时栖接过,眼巴巴地点开,在经历了短暂的卡顿后,总算看见了让他手机瘫痪的微博,然后开始红着脸扭。
他扭得骚气,脚丫子也跟着晃,撩得宫行川呼吸急促,抬手就把人按在了床上。
“叔叔……”时小孔雀屏也不开了,尾巴也不翘了,含着泪问,“你能再说一遍吗?”
“说什么?”
“就是那个,那个……”
宫行川懂了,但不答应:“光我说,不公平。”
时栖红着耳朵尖,“嗯”了一声。
“来,说给我听。”
他吭哧吭哧往被子里缩。
“小栖。”宫行川的手按在了他的腰上。
刚洗完澡的时栖穿了件宫行川的大T恤,衣摆一掀,纤细的腰就露了出来。
宫行川撸猫似的撸了会儿时栖,又问:“怎么不说?”
时栖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一句:“爱……爱你。”
“我也爱你。”宫行川说得比他坦率多了,“小栖,我永远爱你。”
啪嗒。
时栖把手机丢在床头柜上,钻到宫行川怀里去了。
“叔叔,你这么公开,对公司影响很大吧?”高兴归高兴,他也有担忧。
“你也太小看宫氏集团了。”宫行川捏了捏时栖的鼻尖,“我们又不主要靠娱乐行业盈利。”
“……再说,流量时代,你的热度只会给我带来利益。”
时栖眨巴眨巴眼睛:“哦,你还是我的金主。”
“嗯。”宫行川忍笑,“我永远都是你的金主。”
“那请金主爸爸不要再揉我的腰啦。”
“为什么?”
“人家的金主都是给资源才能上手,你之前给我的资源,下午就摸完了。”
“时栖!”宫行川气恼地叫他的名字。
他笑着滚进了被子。
与时栖的幸福满满不同,岑今站在经纪人的办公室里,面无表情地刷着微博。
他热度高,自由度也高,经纪人对他而言,基本上就是摆设。
此刻,从未经历过这么大阵仗的小经纪人已经吓得面无血色了:“岑今,岑今……你得罪了宫先生!”
“怕什么?”岑今放下手机,“照片不是我们亲手拍的,热搜也不是走我们账户买的,宫行川查不到我们身上。”
“可……可!”
可是连网友都看出来,是你从中作梗啊!
“不过是条热搜。”岑今高傲地抬起下巴,“而且,我完全可以说那些照片是时栖叫人拍的,为的就是在公开之前洗白自己,再栽赃嫁祸我。”
“但是宫先生已经承认了时栖是他的爱人!”
想到热搜上的那条微博,岑今的脸色陡然冷下去:“废话,我当然看见了!”
“你打算怎么办?”经纪人急得鼻尖冒汗。
岑今自出道起,走的就是稳打稳扎的勤奋刻苦人设,从不传花边新闻,也不和别的演员炒CP。
然而现在,一切都毁了。
“我有自己的打算。”岑今披上外套,抬腿往屋外走,“时栖要把自己伪装得出淤泥而不染……那我就把他这层皮当着宫行川的面扒下来!”
岑今出办公室后,打了个电话:“喂,你们说自己是时栖的父母,是真的吗?”
*
说了“爱”的时小孔雀睡了一觉,精神抖擞,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成年人的幸福生活,于是骑在宫行川腰间,开屏抖羽毛。
当然他抖的是喉结上的痣。
“想要?”约莫是早起的缘故,男人的嗓音带着迷人的沙哑,“想要,就把腰上的伤养好。”
时栖的屏唰地收起:“我又不用这里挨操。”
宫行川的头被这话气得隐隐作痛:“知道我还爱你,开始闹了?”
时栖得意扬扬地俯身:“是叔叔教我闹的。”
还真是宫行川把他惯成这样的。
张扬又明艳,时栖总算有了点三年前的模样。
宫行川拍拍他的屁股:“明天就要去录制《双面派》第二期了,要我陪你吗?”
“你不去吗?”时栖跟着宫行川爬下床。
宫行川带着一条小尾巴走进浴室:“不去。”
“有工作?”
“嗯,赚钱养你。”
时栖没想过宫行川还会说这种话,愣了一下。
“陈晗会跟着你,在节目组不要瞎胡闹,也不要被人欺负。”
他还是在乎综艺的事:“叔叔,你什么时候才会参与拍摄呀?”
说完,顿了顿,惊恐道:“你不会要求节目组把摄政王的角色写死了吧?”
死掉的角色,镜头自然少。
宫行川瞥他一眼:“去洗脸。”
“叔叔,我不要你死。”时栖迅速入戏。
“胡闹。”宫行川拉开裤链,“你现在在对一个觊觎你皇位的人撒娇。”
好吧,现在入戏的不是一个人了。
时栖把脸埋在宫行川的后背上,听着大鸟哗啦啦放水,小鸟也有点蠢蠢欲动:“只要是叔叔想要,我什么都愿意给,区区一个皇位……”
“什么都愿意?”
“嗯!”
“你可要想好了。”宫行川洗了手,把时栖压在洗手台上。
时栖总算觉察出一丝不对劲儿,不过他还是兴奋地扑腾:“我也想要叔叔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