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遗孀
“已经看过医生了,医生也说了不要紧。”陈晗问,“要时先生和您通电话吗?”
“嗯,让他接电话。”
坐在病床上百无聊赖晃腿的时栖接过了电话:“叔叔。”
“伤哪儿了?”宫行川单手拉开了车门。
“没伤到,就是撞了一下,当时眼前黑了一会儿。”时栖乖乖回答,“根本不要紧。”
“怎么会不要紧?”宫行川关上了车门,“住院观察几天。”
快要开始录制综艺的时栖怎么可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医院呢?
他敷衍地“嗯”了几声,挂断电话,不顾陈晗的阻拦,直接跑出了医院。
而电话另一头的宫行川自然猜到时栖不会听话。
男人放下手机,系上安全带,一脚踩在油门上,在引擎的轰鸣声中,冲出了地下车库。
第五十一章 时栖的直播间
没有男人不爱车。
三十三岁的宫行川虽然很少亲自开车,但不代表他不会开。
布加迪在去机场的路上甩出一条漂亮的暗蓝色弧线,还在办公室里加班的何岚右眼皮忽然跳了跳。
她选择给Lily打电话:“小栖没出事吧?”
Lily那边乱糟糟的,她喊了几嗓子,都没压下去噪音,最后不得已一声怒吼:“都给我闭嘴!”
乱作一团的制作组顷刻间安静如鸡。
“喂?”Lily的声音终于传到了何岚的耳朵里。
何岚瞬间警惕:“小栖是不是出事了?”
“私生拦车。”Lily头疼地回答,“不知道他是怎么躲在机场高速道的绿化带里的。还好开车的是宫先生的特助,陈晗。他反应很快,及时踩了刹车,不过坐在后面的小栖还是撞到了头。”
何岚吓得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尖叫。
“医生看过了,说没大碍……时栖现在生龙活虎地和陆航在路边嗦麻辣烫呢!”Lily咬牙切齿,“我说什么他都不听,要是宫先生在……”
何岚一方面是被私生的行为气到炸裂,另一方面为时栖默哀。
宫先生刚刚开着跑车去机场啦。
“怎么会有私生粉?”
“一直都有。”Lily把之前“爱栖永恒”的事情告诉了何岚,“小栖心软,我让他报警,他不乐意。后来好不容易报了警,证据又不足,所以一直拖到现在,出了大事。”
私生粉追车拦车,属于极其恶劣的行为了,尤其是现在,时栖进了医院,这下“爱栖永恒”肯定逃不掉。
何岚挂断电话,登录了自己的微博小号,稍微搜了一下新闻,看到有人发时栖出了车祸的消息。
但是因为没有图片,所以相信的人不多。
何岚当即用小号转发新闻痛骂了私生一顿,又把之前私生粉打扰时栖的新闻扒出来,整理成长条,买了个热门,推送出去。
“时栖车祸”就这么轰轰烈烈地冲上了热搜前三。
“说时迟那时快,我伸手那么一捞,就把你捞进了怀里。”陆航啃着甜不辣,言之凿凿,“时栖,我现在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那就请救命恩人别再吃我碗里的肉了。”
“一根甜不辣而已!”
“算了算了,反正没叔叔做的饭好吃。”
陆航差点被甜不辣噎死:“宫行川会做饭?!”
“会啊。”时栖吸溜了一口汤。
“你让宫行川给你做饭?”陆航不信邪地追问。
他理所当然地点头。
陆航差点把一整碗麻辣烫扣在时栖脸上。
时栖嫌弃地躲在一边:“你干什么呀?”
“时栖,人家是金主。”陆航苦口婆心,“我爸的那些朋友包养小明星,跟换衣服一样,腻了就换。小明星们为了资源,都把金主当祖宗供呢。 ”
陆航话音刚落,耳朵就被Lily拎了起来。
Lily说:“陆先生,您的人设好歹是实力演技派,刚刚那番话崩人设了啊!”
陆航脖子一缩:“Lily姐,你家小演员思想有问题。”
“我看思想有问题的是你。”Lily气不打一处来,“你教他什么呢?”
“我是怕他和宫行川……”陆航不服气地嘀咕,结果张嘴就被Lily呼到了一边。
他们闹的时候,时栖已经吃完了麻辣烫,他抬头看了一眼医院,想起医生少喝饮料的叮嘱,深受鼓舞,立刻掏钱买了两瓶可乐。
一瓶喝,一瓶摇。
陆航一凑近,就拧开瓶盖——刺啦。
时栖:“哈哈哈!”
然而他的笑声只持续了三声,继而像是被掐住了喉咙,一点一点蔫了。
因为宫行川面无表情地出现在了陆航身后。
男人穿着深咖色的风衣,手里拎着的行李箱上还粘着托运的标签。
时栖把可乐塞进陆航手里,脱掉沾了麻辣烫味儿的外套,蹭到叔叔身边,欲盖弥彰地问:“你怎么来了?”
“不是让你住院观察几天的吗?”宫行川的手落在时栖的后颈上,占有欲极强地搓揉。
“不需要住院。”
“医生是这么说的?”
“嗯,医生说我没大碍。”时栖骄傲地仰起头,“而且明天就要继续录制《双面派》了。我现在躺在医院里,节目组还怎么录节目?”
小皇帝在剧本里基本算是男一号,镜头多,且不可替代。
宫行川见时栖坚持,便没再说什么,冷着脸带他回了位于半山腰的别墅。
时栖自以为逃过一劫,兴奋地冲进门,哪晓得迎面扑过来五六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上来就把他按住了。
“给他做检查。”宫行川脱下外套,不顾时栖愤怒的抗议,命令道,“全身检查。”
“叔叔!”
宫行川循声走到时栖面前,捏了捏他的腮帮子:“我不能再惯着你了。”
“可我的腰……”时栖一急,脱口而出,“不能……不能……”
宫行川垂下眼帘,忽略了时栖的挣扎,坐在沙发上,跷起二郎腿,冷着脸摆弄平板。
“叔叔?”时栖愣住了。
医生们只听宫行川的吩咐,不顾他的挣扎,架着他的胳膊,准备上检测仪器。
“时先生,请把衣服掀起来,让我们看一看伤口。”
“叔叔!”时栖眼里只有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岿然不动。
他怒急攻心:“宫行川!”
宫行川慢悠悠地抬起头,眼里寒霜遍布。
时栖又怂回去,捂着腰不肯给医生看伤口。
“小栖。”宫行川的语气也是冷漠的,“以前没有教你如何保护自己,是我的错……但是,你要是觉得我会任由你伤害自己,那就大错特错了。”
“脑袋又不是我自己撞的!”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有极端粉丝的?”
时栖哑口无言。
“上次我们来录节目的时候,为什么不住宾馆,你忘了吗?”宫行川又问。
时栖彻底蔫了,却还是捂着衣服,可怜巴巴地抵抗。
他的“病”没好透,只能接受宫行川的触碰。
换了其他人,哪怕是医生,别说是手了,连眼神都让他难受。
时栖忍了又忍,最后捂着嘴干咳起来。
“行了。”宫行川见好就收,谢过医生,在确定车祸没有伤到时栖的头后,终于把他抱在了怀里。
委屈的时栖左拱拱,右蹭蹭,最后坐在宫行川的大腿上,居高临下地谴责:“叔叔,你过分。”
宫行川回答他:“还有更过分的。”
言罢,按着时栖的后颈,逼他与自己接了个缠绵的吻,顺便把晕头涨脑的小孔雀拐上了床。
时栖的腰伤没好,宫行川什么也不会做,就将他的衣服掀起,心疼地抚摸那些伤疤。
“叔叔,别摸了。”时栖埋在被子里,闷声闷气地抗议,“痒。”
再晃腿表示不满。
“他打你,你不反抗?”
时栖沉默片刻:“反抗?是我活该。”
“小栖……”
“叔叔,别问了。”他强颜欢笑,蜷缩在宫行川的怀里,讨好地亲吻男人的喉结,“我给你摸啦,你就别再逼我说以前的事情了,好不好?”
温暖的灯光里,时栖准确地捕捉到宫行川的眼底升起的欲望。
他太熟悉,也太怀念这种目光了。
宫行川想要他的时候,眸色总会黑上那么几分,如果映着光,光里也肯定有他的身影。
那么温柔,又那么霸道,像是在用眼神诉说爱意。
时小孔雀缓缓开屏,撩起衣摆,露出细细的腰。
他的伤都在腰后,小腹处的皮肤是雪白的,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叔叔……”时栖眼神迷离,脱内裤往宫行川怀里拱。
宫行川顺势打了几下他的屁股:“胡闹。”
“叔叔不想要?”
宫行川舔时栖微红的耳垂:“想。”
“我说过爱的,叔叔可以睡我了。”
“再说一声给我听听。”
“我喜欢叔叔。”
“不是喜欢。”
“我……我爱……我爱叔叔。”
“乖。”宫行川奖励给时栖一个湿热缠绵的亲吻,然后抱着他继续往床上躺。
真的躺,无论时栖怎么扭,宫行川都没有扒他衣服的意思。
“叔叔?”时栖吓呆了,“你……你不会不行了吧?”
宫行川眉心一跳:“安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