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ndy
周宁牧勉勉强强张开嘴,声音咽在喉咙里艰难地吐出来:“在门口啊——”
“我家有院子。”贺望告诉他。
亲到最后周宁牧双手紧紧箍着贺望的腰,气都有些喘不上来,他从鼻腔里哼出了几声十分委屈的鼻音,一双手开始攀住贺望的后背,在贺望侧开头亲他脸颊的时候小声问:“你想我吗?”
贺望沉吟般地“嗯”了一声,才转头看他:“想啊,我又不是没心没肺。”
周宁牧看他:“我也想你哦——”
贺望笑了下:“我知道啊。”
周宁牧盯着他看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收回自己一直抱着贺望的一只手,他伸手在自己脖子上摸了摸,随后也在自己衬衫下摸出一条黑绳子,他伸出手指把绳子勾出来,绳子底下同样串了根戒指,他把银色的戒指捧在手心,小声说:“也一直都戴在脖子上。”
贺望盯着他手心的戒指看了一眼,慢腾腾地哦出一声,感觉自己心里出现了个卡通小人,它举着一把玩具枪对着自己心里一个被他暂且命名为“秋后算账”的文件夹滋了一枪,那个文件就就从10个G的数据变成了5个G,贺望咳了声,先把另外5个G放置在一旁,看向周宁牧,一本正经:“刚刚骗我什么了?”
“……”周宁牧一时间都差点被贺望鸡蛋里挑骨头的精神给感动了,他睁着双眼睛看着贺望,想自己刚刚因为知道贺望的戒指一直戴在身上而心跳加速到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实在是太逊了。
贺望就他妈来克他的,生出来就是克他的!
他出了几口气,刚想严厉指责贺望对自己的态度,他要求贺望必须严肃反省对自己的态度,贺望垂着头看他,半长的头发擦过脸颊,他指责的话还没说出口就没忍住先伸出手握了把贺望的头发,小声问他:“你怎么留长发了?”
贺望看了他一眼,来劲了,他把头发从周宁牧手心抽出来:“好看吗?”
周宁牧突然红了脸:“好看。”
贺望满意地点了点头,十分自然地伸手拉住周宁牧的手,把他从屋外拉了进来,还探过身子直接把门给关上了,他站在门口玄关处:“房子也是我自己设计装修的。”
周宁牧穿着自己的皮鞋站在玄关处,他有些上头残存的理智在告诉他——难怪这么丑。
贺望松开了他的手,转回头看他。
周宁牧就十分勉为其难地给出了一个赞许:“设计的很好。”
贺望点头,十分满意周宁牧现在的审美,他还记得周宁牧高中长期顶着一个丑得要死的杀马特头发,还总是自以为自己是人群中最闪亮的星星。
贺望对周宁牧在这方面的成长感到十分满意,满意到伸手凑过去摸了摸周宁牧的脸,周宁牧茫茫然眨眼睛的样子跟十几岁的时候还有些想。
贺望就突然想到自己第一次让这人亲自己时候的样子,对方一脸震惊全身下来都在写着拒绝两字,贺望想到这里顿了顿,他收回手,赞许道:“审美水平现在不错。”
周宁牧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微不可见地撇了撇嘴巴。
贺望就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他说的一本正经,丝毫没有什么这句话太不要脸太羞耻的负担:“奖励你亲下我。”
“……”周宁牧想时隔两年了贺望的脑回路跟正常人偏离的越来越远了,但是他舔了舔嘴唇,没忍住盯着贺望的嘴巴看了好一会儿,脑子里还在顽强地说着才不要。
贺望催促:“快。”
周宁牧的皮鞋就直接踩在了贺望家的地板上,他抱住贺望把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一边还想着——贺望真不要脸。
贺望满意地摸了摸周宁牧的背,他伸手把对方的衬衣从裤子里面拉了出来,在脑子里哼出一句:后来还不是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
第8章
两个人从门口亲到沙发,周宁牧连皮鞋都没脱,一路被拉扯着坐到了沙发上,他仰着脑袋,怀疑是窒息导致他大脑缺氧一片空白,心在胸腔里砰砰直跳,他粘在贺望身上像是一滩不太好蒸发掉的水。
他听见贺望从鼻子里略带点诧异地“咦”出了一声,他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喉咙里问出了声:“干嘛?”
贺望正掀他的衬衣,一双手试图望裤子里面伸,结果这人系了根皮带,他一只手被堵在了裤子外面,登时有些不乐意起来。
他隔着裤子捏周宁牧的屁股,把嘴唇从周宁牧唇上微微挪开,他移到周宁牧脸上对着对方的脸颊咬了一口,周宁牧被他咬清醒了,睁开眼睛:“干嘛啊?”他嘟囔着语气,一边又十分自觉地伸手解自己的皮带。
贺望凑近看他,认认真真地盯着他的眼睛,周宁牧手上的动作都被他盯着慢了下来,虽然大脑按照过去的所有经验在提醒自己,贺望下一秒说出的话一定会十分煞风景,指不定会是“你眼角有眼屎”,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在对方认真盯着自己的眼神中放缓了呼吸。
然后贺望果不其然地十分煞风景地问出一句:“你洗澡了没?”
“……”周宁牧甚至还有些欣慰地想着至少比自己想的要好了那么一点,他收回自己准备解皮带的手,“没有。”他的理智回来,想想还是有点想揍贺望。
贺望胳膊支在周宁牧脑袋边上,他扬了扬下巴用眼神示意周宁牧“快去啊”,周宁牧捏拳,愤愤出声:“那你买了安全套跟润滑液吗?”
“……”没有,贺望冷静着表情。他没想到刚见面一晚上就能直接一步到位了,在门口便利店买东西的时候也没想那么多,事到临头觉得如果跟周宁牧说实话的话对方能跳起来指着自己鼻子一边哭一边说“你根本没想留我过夜”,所以贺望高深莫测地看了眼周宁牧,认真,“你觉得呢?”
结果周宁牧还是跳脚了,他从沙发上爬起来:“果然什么叫我到你家来吃饭,根本就是故意的对吗?”他脑补脑补着把自己耳朵脑补红了,“我就说嘛在你店门口为什么不进去让我吃还要特意把我带回家……”
贺望沉吟——是这样的吗,哦,你开心就好吧,他顿了顿一脸云淡风轻地问道:“我做的意面好吃吗?”
“好吃。”周宁牧迅速地回了下嘴。
“那你是要吃我店里的还是我做的?”贺望不急不缓继续问。
周宁牧咬唇,不好违背自己的心:“你你你你你。”
贺望翻了个身躺倒在沙发上顺手拿了个抱枕抱着,闻言乐了两声,周宁牧从小到大都这样,但凡贺望问他什么他心里再怎么不平,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地说实话,贺望抱着抱枕思考也不知道是不是小的时候打架打多打老实了,他斜了一眼周宁牧。
周宁牧站在一边脑补的耳朵更加红了:“一直都是故意的是吧,让我到你家来吃饭,去便利店买套跟润滑液,还把我气跑,知道我肯定会气得要死没有办法思考跑回来要骂你然后你哄两句就会好的对吧?!还可以趁热来一发对吧?!!”
“……”贺望躺在沙发上思考人生,他怎么越看越琢磨着他周宁牧自己就能哄好自己啊,完全不需要自己动嘴巴。
周宁牧跨了一步蹲在了贺望脑袋边上,他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贺望,十分认真地问:“对不对?”
贺望看了他两眼,眨了下眼睛,缓慢地点头:“对。”
周宁牧也眨了眨眼睛:“所以……”他舔了舔嘴唇,小声问,“你比我想你还要想我多一点对不对?”
当然不对,周宁牧在心里回答自己。
贺望伸手摸他耳朵,虽然周宁牧说得这话乍听之下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但是贺望还是听懂了,然后告诉他:“对啊。”
周宁牧憋了口气,想着时隔多年贺望总算成长了,是个能够看人脸色行事的成年人了,愿意给个台阶就往下走了,他长出一口气又觉得是自己这个台阶给的实在太好,贺望走下来走的四平八稳跟没下来似的,他心里百爪挠心没忍住又要自讨苦吃,他从沙发旁站了起来:“你凭什么觉得这样我就跟你和好了?!”
“……”贺望一时纳闷这人的脾气怎么说上来就上来,上一秒要哭下一秒要杀人,他抱着抱枕从沙发上坐起来,瞅他:“那你要干嘛?”
周宁牧一边气呼呼地解自己的皮带一边脱掉自己的皮鞋,他往疑是浴室的地方走去,凶狠狠地告诉贺望:“我要洗澡!”
“……”贺望好心提醒,“方向错了,浴室在左边。”
周宁牧气呼呼地换了个方向。
他进浴室开水,隔了会儿关掉水:“贺望。”
“嗯?”外面声音隔着玻璃有些听不太真切,周宁牧靠在玻璃上问:“内裤呢?”
贺望坦坦荡荡:“别穿了。”
“……”
*
周宁牧在浴室里里外外给自己洗了个干净,如果不是贺望浴室没有工具他能给自己洗个全套,最后红着脸撑着盥洗台的大理石,隔了好一会儿又出声喊外面的人:“贺望。”
没听见回声,他拔高声音:“贺望!”
“……”
周宁牧低头操了一声,想自己不要脸了继续拉大声音:“一起来洗你妈的!”再不来他觉得两人的兴致都快没了。
还是没声音。
那个时候贺望正叼着根棒棒糖从院门口的便利店买好东西慢腾腾地往回赶,也不知道几天是个什么日子,天上的月亮还挺圆。
结果他进了家门周宁牧还在洗澡,水声挺响,他把新塑料袋里的东西倒进旧塑料袋拍拍手坐在沙发上等人洗澡,等着等着倦上心头,眯了眯眼睛就睡着了。
周宁牧裹着浴袍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躺在沙发上睡着的贺望,他的表情顿时有些一言难尽,他在浴室捣鼓了自己将近一个小时,想让自己身体放松结果这个逼竟然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贺望不会性无能了吧?周宁牧黑着一张脸走到贺望身边,他蹲下/身子在掐死贺望跟一巴掌把对方拍醒这两个选项中反复跳跃,结果见这人看起来睡得很是香甜,眼下还带着点青紫就十分可耻地倒戈了,他凑过去想偷偷亲贺望一口,头才低了低,贺望睁了半只眼睛。
“……”周宁牧。
贺望重新闭上眼睛:“偷亲我啊?”
“……”周宁牧说你没睡着装什么睡觉,自己在浴室里叫了那么多遍是纯粹懒得搭理吗?!还没愤怒地表达出来,贺望一只手伸进他松松垮垮的浴袍里面,轻轻揉捏了一下他的腰,还在他胸前揉了揉,最后两手一抱把人给抱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