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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与意难平共处180天

作者:Barrett 时间:2020-11-06 10:57:28 标签:双向暗恋 HE 娱乐圈

  不过实际上,我们组除了陈逸能说几句,或者路择远出于礼貌,回应一下左清秋的寒暄之外,基本都跟对面没什么交流。曲游压根就不怎么说话,罗冬冬和胡笛俩人蹲在角落里,忙着玩儿节目组备的各种小玩具。
  最近太忙了,我看着他俩想,也不知道李卓一和蒋三七这会儿什么状态。
  在休息室等了挺长时间,中途选管来给大家戴麦。楚江生原本悄声练歌,麦克风开机之后改为默念,跟路择远第一次练唱的情况几乎如出一辙。我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面对楚江生也能同情心泛滥,干着急又帮不上忙。
  我转头问路择远:“你当时怎么克服的?”
  他帮我把线顺好,想了一会儿,只说:“......情况不一样。”
  我心想这有什么不一样的?路择远指指话筒,意思是不方便讲。
  成吧,晚上回去再问好了。
  选管来叫我们去化妆间,楚江生的位置距离门口很近,率先出去,曲游走在我们后面,道:“他现在崩得太紧了,得有机会发泄一下。”
  可还有半天时间就要公演,这个机会不要来得太晚才好。
  对楚江生的担忧,几乎成了我今天的主要任务,化妆的时候多少有些心不在焉,我和路择远没被安排在一起,最后造型老师连喊了三声才使我勉强回过神来。
  “你近视吗齐悠扬?”老师问我。
  我不知道她问这个干什么,边照镜子边答:“有一点儿,但不特别影响。”
  她追问道:“以前带过眼镜吗?什么效果?”
  我说:“就那样吧。”
  造型老师把手里的刷子放下,又盯着我仔仔细细看了一会儿,说了句“你等我一下”,然后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再回来手里捏了副不知道从谁那儿要来的眼镜框。
  “你试试。”她说。
  我自己有一副框架眼镜,很多年前配的,很土的样式。我妈说跟我气质不符,一年到头用不了几次,进节目之前也没带来。但这种银边儿的镜框,我的确第一次用。将信将疑地架上,造型老师的表情立马舒心了不少。
  “完美。”她说,还拉了另一个化妆师来看:“上次就跟你说,觉得齐悠扬适合戴眼镜。”
  接着她又对着我道:“而且就算你在台上又要哭的话,眼睛一红,加上镜框,看着就特别招人疼。”
  我心想怎么就招人疼了,那擦眼泪不是更不方便了吗?不对,重点是为啥我就又要哭了?她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我头痛,一开始公司给的那什么高冷创作型vocal人设,在这节目里崩了个彻底,我寻思别人看来,我极有可能就是大厂第一哭包。还是经路择远亲口认证过的。希望公司别拿这个事儿再打我一耙,我也不想的,真的身不由己。
  蒋三七彩完排回后台找人,路过看见新造型的我,留下句“哪儿来的一斯文败类”后便扬长而去。
  我和造型老师:“......”
  造型老师鼓励我:“别听他瞎说,真的特别好看!”
  我摆摆手表示无所谓,起身去找路择远,心想我好不好看这事儿,好像你们谁说了算数似的。
  我四下望了望,还没找到路择远,先拦截了楚江生。
  “挺好看的,”他也刚化了妆,正抱着一次性纸杯喝水:“你以前造型太正经了。”
  我问:“现在不是更正经了?”
  楚江生摇头:“没有,现在特别......那什么。”
  我更懵了:“哪什么?”
  “不好说,”楚江生机械回答,语气里没什么兴趣:“队长应该会喜欢。”
  我回头,队长正站在五米开外注视我的背影。看我转身,显然愣了一下,然后一步一步走过来,带着我的忐忑和期待。
  他又把刘海梳了上去,先是看了我一会儿,皱起了眉头:“一定要戴这个吗?”
  “啊?”我下意识的扶了一下镜框:“不好看吗?”
  那楚江生推算得也太不准了,路择远看起来好像根本不怎么喜欢。
  他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好看。”
  我又快乐起来:“好看就行。”
  潜台词是你觉得好看就行。
  楚江生先行撤离,不再跟我们俩磨叽,说要找地方再练习一下。
  终于轮到我们彩排,已经快到中午,别的组干完活纷纷去找工作人员领午饭,我们这边儿才刚刚开始。
  罗冬冬坐在钢琴前面,几天练习下来属他最勤奋,演奏行云流水,闭着眼睛也能弹,他的声音好听,清清脆脆的,合在一起特别舒服。
  楚江生的段落让我提心吊胆,他是最后一段主歌,和胡笛对唱他们俩共同完成的歌词。他开口的时候声音有些发抖,但还算说得过去。我站得靠前,也许是舞台上氛围够了,这段听到一半,才恍惚意识到楚江生的歌词,不光是随口扯了一个小故事。
  什么都做不好,努力也没成效的小鲨鱼,联系起前几天他的话,分明就是在讲自己。
  我和楚江生虽然玩得挺好,但对他的了解算不上多,在我心里他就是那种特别实在的东北男孩儿,夏天没事儿爱淌水摸鱼,冬天往别人棉袄里面塞捏炮的那种,屁话特多,朋友一堆。
  实际上他可能心里门儿清,只是整天假装傻不拉几。在他的预判里,别人愿意跟他玩儿,是因为他无害,又构不成威胁。现在他被投到上位圈,摊在所有人面前审视,这个事情就变味儿了。
  我听他唱下去,高音稳不住,声线在每句末尾抖动,不完美,但是让人动容。
  他的部分还有两句,加上最后一小段合唱,彩排就算是结束。他可能需要一个拥抱,我想。
  但楚江生没给我这个机会,他忘了词,没能把最后两句唱完。
  罗冬冬钢琴没停,把那两句又弹了一遍,连接处理得不露痕迹,可楚江生还是没有唱。
  伴奏戛然而止,我回头,楚江生正从打在自己身上的那束聚光灯里逃离,躲进一旁的黑暗中,掌心摁在眼睛上,试图把眼泪摁回去。
  胡笛率先到他身边,拦住他的肩膀轻轻拍着。
  这一拍,楚江生崩了好几天的弦就断了,功亏一篑,站在那里泣不成声。
  他的话筒放在原地,孤零零的被灯光照亮。


第49章 第二次公演(十一)
  彩排因此打断,暂时中止。导演让我们先回后台休息,给楚江生些时间调整一下情绪。
  胡笛和罗冬冬一左一右围着他,我们其他人跟在后面往休息室走,运行速度很慢。大多数选手和工作人员此刻都在就餐,通向后台路上人倒不多,只跟了一台摄影机过来。楚江生眼泪还没止住,一边低头遮脸,一边哀求摄影老师别拍了。惨兮兮的,特别可怜。
  我和路择远去帮他们几个拿饭,返回休息室的时候楚江生已经不哭了,但也没怎么说话,眼神放空,盯着脚尖,罗冬冬坐在一边儿握着他的手,特别认真地搓他的手背,帮他放松。
  夏夏也在后台,给楚江生递纸巾,看我们抱着盒饭进来,主动接了过来给大家分食物。
  我看楚江生旁边空出一个位置,就带着吃得坐了过去,路择远挤不下,只好坐在对面,旁边有几个《星星与盾》的队员,看着我们满脸惊异,饭正吃到一半,毫无头绪现在是一个什么样的发展。
  楚江生看我坐下,接过盒饭,这才后知后觉开始害臊,从罗冬冬那儿把手抽出来,语气还是蔫儿兮兮的:“别都围在这儿了......怪不好意思的。”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呀,”罗冬冬说,“扬哥上次公演舞台上还哭呢,我们当时在第二现场看得可清楚了。”
  ......年轻人,这种事儿就别老拿出来说了吧。
  我问楚江生:“现在有放松一些吗?”
  “好多了,”楚江生趴在桌上抠盒饭盖子,特别不愿意和人对视:“......刚刚脸都丢光了,现在要不要也无所谓。”
  “楚江生,”我念他的名字,很是一本正经:“你觉得我们这些人,像是我我、冬冬还有胡笛,我们跟你玩儿是为了什么?”
  他往嘴里塞了块儿茄子,想把这个问题搪塞过去:“因为我长得帅、脾气又好。”
  我无视他的胡扯,试图把我的想法传达给他:“我们跟你玩儿,和你排在第几名,或者你那套是不是无害,有没有威胁什么的,都没关系。”
  对面的路择远闻言停下筷子,抬头看向我。
  “我想跟你交朋友,”我继续道:“是因为你就是你,明白吗?”
  楚江生脑袋埋得更低了些,大口大口把饭塞进嘴里咀嚼,装作不耐烦地敷衍道:“知道了知道了,闭上嘴吧你。”
  胡笛贱兮兮地趴过来侧头看他,楚江生抱着饭盒一起躲,就是死活不抬头。
  “扬哥别再煽情啦,”胡笛道:“我看他又要哭喽。”
  陈逸原本跟自己隔壁组的朋友一起,正坐在另一张桌子吃饭闲聊,看着哭哭笑笑,也搬了凳子坐了过来,想要加入安抚楚江生的队伍里来。
  我一只手托起下巴,和路择远对视:“哭有什么丢人的,是吧?”
  路择远没回答,倒是红了脸,也不知道在联想什么废料。
  午饭过后,谢佳琪推门进来,造型老师在给楚江生补妆。我之前没见他这么哭过,像个小孩儿一样,眼睛睁不开,鼻子也皱起来,谈不上好看,但是单纯又直接。他用衬衫袖子抹眼睛,妆花了一脸,袖口也脏了,刚刚去简单清理了一下,现在甩着两条湿漉漉的胳膊,任由老师拿着各种刷子在他脸上扫来扫去,罗冬冬握着吹风机帮他烘干。
  曲游之前说他崩得太紧,可见发泄一下,多多少少的确有点成效。
  “快放人进来了,没时间给你们彩第二次,”谢佳琪说:“你们什么想法?能不能接受半开麦?”
  她聊起要紧事儿的时候正经了许多,以前听她扯天扯地扯西皮,差点儿让我忘记她的编导身份。
  全开麦还是半开麦这事儿,如果有商量的余地,我当然还是希望全开。这首歌虽然动机因我而起,实际上到后面的填词修改,所有人都投入了很多情感进去,多少都有在借此讲述自己故事的意思,只是有人通过旋律,有人通过歌词,有人通过编曲。
  尤其是罗冬冬,他练习这么多天,细致的去把握每个音符的情感,现在如果只让他比划比划放伴奏,肯定失望透了。
  而且,不管从什么立场讲,这首歌也绝对值得更真诚地被呈现出来。
  我们还没来得及回答,隔壁组便有人咋咋呼呼开玩笑道:“不行你们就垫个音呗,谁能知道小楚一会儿又整出什么情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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