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与意难平共处180天
“不用了,”路择远终于沉不住气,站起来把这些人往外赶:“拿走吃。”
楚江生满脸特别懂的瞄了一眼路择远刚塞进去的箱子,带着人浩浩荡荡从我们宿舍撤退,招呼大家上他那儿继续。
第73章 小学生
我守在门口,等最后一颗脑袋一蹦一跳晃出我的视野范围,便轻轻把门关上,双手背在身后,金属门把顶在手心。路择远站在房间的另一头,等我主动朝他走过去。我就近拎了把椅子绊上门,三两步冲进他的怀里,走廊上吵闹的声音逐渐平复,就只能听见心脏在砰咚的跳,也分不清是谁的。
虽然我猜是路择远的。
他把我抱起来,转了个身放在桌子上,分开我的两条腿压上来接吻,我现在的回应已经相当熟练,一只手扶上他的肩膀,还能想起用另一只手把窗帘拉紧。
这个吻持续了十多秒,路择远放开我,但手心还贴在我的腰侧,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他的温度,他又侧头吻过我的喉结和脖子,头发蹭在下巴上痒痒的。
他的亲吻一路顺着爬到我的耳边:“他们带走你是为什么?”
我原本正在闭眼享受,被他一句话拉回现实,掀开眼皮子看着天花板上的吸顶灯,觉得晃眼,抬手就想要揉。
“因为录音。”我说。
路择远趁机捉住我抬起的手,又来亲我的眼睛,“什么录音?”
“耳机坏了,没听全,我跟你告白,但是你的声音被处理了,反正大概就是我爱不爱你什么的,”他吻得很轻,嘴唇印在眉毛和眼皮上像在挠痒,我条件反射向后躲了一下,“我还见到你哥哥了。”
路择远这才直起上半身,表情在一瞬间都正经又严肃起来,不知道是在紧张录音内容还是紧张他哥,我寻思他刚才根本就没打算讨论,就是想打’炮,甚至怀疑夏夏让我搬上来的一箱是他买的什么床上用品。
他拉出另一把椅子坐下来,握着我的手腕:“他没有为难你?”
“没有啊,”我说,语气也小小的骄傲起来,像在渴求表扬:“我表现得还不错,夏姐说哥哥对我印象很好,已经同意签我了。”
路择远对我直接喊哥感到满意,觉得不像是很严重的样子,加上翟宗耀的加持,姑且放下心来,轻轻挠我的手心:“录音怎么办的?”
“不知道,该怎么罚怎么罚呗。”我说。
他眉毛拧在一块儿,我的手腕又被重新握住,他这次稍稍用了点力气:“知道谁录的吗?公关不掉?”
“也不知道,但是大概率跟我相爱相杀的前队友有点关系,”我说,从桌上跳下来,“反正我不打算公关。”
路择远眉毛拧得更紧了,一下子拿捏住重点:“相爱相杀?”
我连忙改口,坐在他腿上,伸出一只胳膊搂住他的脖子:“错了错了,展书佚单方面杀我。”
他好像也不是特别乐意听到我这么讲,不过也没再展开,可能不想提展书佚,总之不太高兴:“为什么不公关?翟宗耀又不是花不起这个钱。”
我一瞬间有些头晕目眩,路择远是拿着神职牌这个事儿,之前一直挺低调,知道的人也不多,他自己更不是那种张口闭口就想要坐在跑车里想要一台法拉利的类型,这可能是头一回如此切实的体会到他的确不是平民玩家。
“不是,不是,”我扭过身子正对着他,用拇指摁开他的打结的眉头:“是我要求的,我不想说它是假的,不想说录音是假的,也不想说爱你是假的。”
他短暂地停顿,眼睛闪烁起来,漆黑的深处有海浪在翻涌,他把头倚在我的肩膀上,环紧我的腰。“你爱我,你超级爱我,”他说,无比确定又执拗的语气,听起来像幼稚小学鸡,“我知道。”
我本意是想在这种诉衷肠的情境下再温存一会儿,然而路择远越搂越紧,再不制止我看我是要折在他手里,我耸动肩膀去顶他扣在上面的下巴,想让他起来,路择远一动没动,任由我像个傻蛋似的扭来扭去。
“别乱动。”他说,声音闷在我的耳边。
我感受到他的硬’挺,脸在一瞬间迅速涨红,眼睛瞟到路择远的耳根,也是红红的。
【......】
隔天本以为没什么安排,可以再睡一觉到三竿,结果八点一过,早起的广播又叽叽喳喳的,里面是谢佳琪的声音,我也没太听明白,反正大概让大家收拾为期三天左右的行李,临时要组织春游。
这事儿不在路择远的时间表之内,他根本不想起,也不让我起来,嘴里含含糊糊道,春什么游,都夏天了,不去。
门外有人敲门,我一个激灵,一边儿喊着稍等,一边儿跳下床穿衣服,还特别刻意把昨晚没人睡过的另一张被子抖开,伪造一个不同床证明。
左清秋坐着轮椅在门外,显然经过几天的磨合期已经能熟练使用,劈头盖脸一句“谢佳琪说咱俩因为身体原因不用去”,就又转着轮子走了,好像整条走廊上的嘈杂都跟他毫无关系。我也没完全清醒,懵了吧唧的,心想我身体啥原因,这几天甚至没有做’爱损耗。大脑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按原本的赛程,后天就要录第三次顺位发布,这么看来应该是要推迟一周播出,估计也是谢佳琪他们开了一宿的会得出的结果,一方面多出时间来处理我的事情,另一方面也给左清秋的腿伤一个痊愈的机会。
想法很好,就是哄刚起床的路择远有点难,而且今天起床气持续的时间相当之久。我目睹他全程不情不愿地洗漱,又不情不愿地随便塞了几件衣服进背包,出门前抱着我不撒手,问我为什么不能一块儿去。
我还一板一眼同他解释,节目组如果决定把我除名,我又跟着去了,素材他们拿回来剪都不好剪。
路择远又不情不愿地“哦”了一声,说:“那我也不去了。”
“三天,”我说,跟哄小孩似的:“很快的。”
“真的吗,”他终于打开门,十分警惕地看我一眼,撇下最后一句话:“你不要骗我。”
“不骗你。”我说得面不改色,实际上心里已经快被他的小学生状态笑死。
作者有话说:
我尽力了 但是还是只开出了一辆婴儿车 微博见 (开到现在也就九百多个字我好菜啊!) 且没开完 下次更新还有一辆(周六更)
第74章 写情歌
选手和工作人员坐着大巴离厂,这里几乎在一瞬间变得空空荡荡,只留了一位医疗组的老师和左清秋的选管,定时检查他的腿伤同时避免我俩饿到暴毙。
其实大家一起吵闹着住了几个月,突如起来的宁静让日子变得违和,整个厂区安静地过分,平时从没注意过窗外树叶扑扑簌簌的声音,今天也都听得格外清晰。送走路择远之后的整个上午无所事事,主楼锁了,只有住宿区留给我们活动,左清秋不怎么方便动弹,我也就闷在宿舍玩玩琴,或者趴在窗户上看看鸟,再不然躺在路择远床上打滚,翻他看过的书,总之仿佛提前进入养老生活。
我原本以为自己不是那种粘人的类型,也主张谈恋爱也还是要有各自的空间,再加上以前忙起来的时候偶尔几天不见,也没觉得这么煎熬过,现在看来,估计也就是忙的时候没工夫想别的,一旦闲下来,就恨不得盯着计时器看它一秒一秒地跳,一边抱怨72个小时怎么就这么看不到头。
我还哄路择远三天很快呢,快个屁,慢死了。
早蝉终于叫了今年夏天的第一声,稀稀拉拉有气无力的,正当晌午,宿舍的电断得猝不及防,我眼看着空调慢悠悠合上扇叶。节目组的维修部也放了假,没人留守,选管打了一圈电话,最后只得顶着烈日出去接电工。
空调断了,屋里就迅速开始升温,我刚把午饭吃掉,打包盒歪七扭八扔在桌上,晃悠出去扔了趟垃圾,回来窝在床上继续养膘,枕着被子把路择远放在床边的书举起来看,夹在里面的纸张滑落,掉在我的胸口,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他最近和我一样恋爱脑,又读起了情诗,之前节目里互换过的两封信被他折在一起做了书签。我拆开来看,当时写得很快,又碍于节目关系言辞隐晦,扯来扯去也只在社会主义兄弟情附近打转。歌词被路择远改了一部分,那些当时不太好明着讲的词由他转换成了更为直接的表达,看到的时候还觉得有点吃惊,他竟然可以如此精准的揣测到我的本意,并且又在结尾添上了独立的两段,使得整篇完完全全变成了一首情歌。
我立刻翻身起来,把歌词摊在窗边的桌子上,用水杯压好,从抽屉里找了只铅笔出来,拎过琴三两下调好音,开始试着给歌词填进合适的和弦走向。
小齐的隐藏粘人精属性,在煎熬过一个上午之后,终于可以下会儿线了。
我总觉得自己没写多久,实际上随着太阳逐渐落下,想要看清纸上的字变得越来越费力。不过整首歌还是完成的相当顺畅,乐句像一只又一只鸟盘旋在脑子里,而我只需要原封不动把它们捉下来,编连成段,拨弦的手如同被神明开过光。我跟着瞎哼哼,路择远在最后的歌词里写,如果夜晚漫长,如果城市空荡,希望岸的另一边有你还有光。
如同在向我传达某段时间的某种心情,用词简单又动人,眼前好像能看到他面对面和我讲述这样的话。
当然,动不动别人我不知道,动我反正是是绰绰有余。
其实我也挺费解,自己到底什么能耐,这么几年过去还能让他念念不忘,这简直就是我此生中过的头等大奖。
我无比嘚瑟看着被标记了各种符号的纸张,天色彻底阴沉下来,最后一缕阳光正试图顺着桌角潜逃。宿舍仍没来电,写歌的时候倒也没注意,结束了才发现手心汗涔涔的,琴颈上也有不少指印和汗渍。
我弯腰从琴箱里翻出绒布擦琴,余光才看见左清秋也在,像是待了好一会儿,坐着轮椅,怀里抱着一台充电的小电扇。
“选管给的,电箱坏了,他们在抢修,让我送来一个给你,”他说,自己过来把小电扇放在我的桌子上。
我已经很热了,急忙按动开关,扇叶紧跟着呼呼旋转起来,风力不算很大,我就把脸凑过去对着吹,同时让左清秋帮我谢谢选管,尾音被风卷进去,一顿一顿特别好笑。
他看我像看智障,问道:“刚刚的歌是新写的?给女朋友?”
我正跟电扇玩儿得高兴,没听清,直起腰让他再说一遍。
“问你刚才的歌是不是写给女朋友的,挺好听,”他把风扇往中间拽了拽:“你的事我听说了一点。选管说你大概率会被退赛.....你真觉得值得吗?”
我又趴回电扇面前,风再吹过来弄得我头痛,虽然左清秋搞错了性别,但我已经预感到即将又是一场关于价值观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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