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奶了影帝后发现我竟是白月光[娱乐圈]
萧凭用力点了点头:“听说味道真的很好,我猜你也会喜欢。”
“行。”雷浮潮听着也挺心动的,他喜欢吃意面。而且他大学在意,萧凭应该轻易不会拿口味太不正宗的意面来安利他。
他这样一答应,萧凭立刻一脸得逞地又将身体前倾了一点,说:“那你争取早点好起来,我们早点去吃。”
雷浮潮听得微微一乐,顺着他的劝合眼去睡了。
这一觉补得不好,他只浅睡了半个多小时,在这半个多小时中翻了七八回身,朦朦胧胧间,他意识到萧凭一直在盯着他,在他每次因为翻动而把手挣脱后都能迅速重新攥住他的手、帮他调整被子。
中途护士进来挂上了药水,萧凭就不让他乱动了,往他腰下塞了一块暖融融的热垫,搞得他几乎有点想主动再往他身上蹭蹭,看看他是不是浑身都热,连拆下一根头发丝来都热。
萧凭固然看不出雷浮潮的内心戏来,不过也看出雷浮潮在半迷半睡里渐渐舒展开了眉头,明白他感到舒服了,自己也高兴起来,就着打火机抽了一卷空烟纸。
冬天天黑得早,这会早已暗透了,萧凭没开灯,今晚月光又不亮,尽管能够让他看清楚四周,但火焰蹿高的一瞬间,雷浮潮脸上一片灰黑、一只眼角却骤然泛橘生暖,这色调的改变还是让他心脏多跳了一拍。
他摘下牙齿里的空烟纸,屈起手指轻轻抚过雷浮潮嘴唇上干裂起皮的地方,虚虚一搂雷浮潮、把白棉被的边角又仔细塞了塞,撤回身来,正要邪魅狂霸拽地实施例行偷亲——
雷浮潮的手机突然响了。
一秒之间萧凭吓得差点没从床边摔下去。
雷浮潮很快就被吵醒了,眼皮一掀开,首当其冲看见萧凭一脸惊慌地蹲在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对上他的视线,表情更心虚了。
不过想了想,雷浮潮没太追问,先拎起手机扫了一眼来电显示。
于是一下子,他也露出了和萧凭一模一样的表情。
萧凭:“?”
“妈,”雷浮潮接通电话,皱起眉头问,“怎么了?”
病房里静得落针可闻,因此萧凭也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点听筒里漏出来的内容。
电话里雷妈妈的声音特别爽朗。
她爽朗地发问:“潮潮啊,你谈上恋爱了没有?”
雷浮潮:“呃……”
面对这份沉吟,雷妈妈的语气变得严厉了一点:“你也老大不小了,不找个人互相扶持扶持?”
雷浮潮:“呃……”
雷妈妈的语气进阶严厉:“你还记得大学跟你同班的那个王飞扬吗?我今天走在路上遇到他妈妈,听说人家已经结婚八年了!”
雷浮潮人靠在病床上,着实没有精力和她太极八百回合,又怕太过敷衍会被她给听出不对来,只得随口扯谎:“不是,妈,我有男朋友了,只是还没结婚而已。”
这话有效得立竿见影,雷妈妈立刻停顿了一下,然后笑逐颜开:“那就好,那就好,好歹有个人照顾你,我就放心了。”
听到这雷浮潮松了口气,才想问她打电话来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正经事,冷不防下一句话雷妈妈就兴高采烈地说:“这两天我和你爸爸就去S市看你!”
雷浮潮:????
晴天霹雳!
雷浮潮赶紧扶住手机表达震惊:“啊?你们过年不出去玩了?”
雷妈妈:“出去玩呀!我们提前出发,会路过S市,顺路看看你和你的男朋友嘛!”
雷浮潮噎住了。
“……好的。”雷浮潮艰难万分地回答,心里已经运起了一挂电话就翻开通讯录找个朋友帮忙打掩护的算盘。
然而更艰难的考验还在后面,雷妈妈没有就此停止发问,没有挂断电话,继续追问了下去:“他是做什么的呀?”
“同行。”雷浮潮硬着头皮简洁地瞎编了起来。
“嗯嗯,”雷妈妈很高兴,“同行好啊,有共同语言,他多大了?”
“比我小几岁。”
“性格好吗?会喜欢什么小礼物?”
“挺好的,适合我,三言两语说不清。您不用带礼物过来,我们都这么大了。”
“好吧。对了,他是你的同行,那应该能查到资料吧?叫什么名字呀,我来查一查!”雷妈妈越问越兴致勃勃了。
“……”雷浮潮编不下去了。
他下意识瞥了蹲在床边的萧凭一眼,发现萧凭正笑得相当得意,接收到他的目光,马上用口型提醒:“我,帮,你,呀!”
雷浮潮忽然产生了一种腹背受敌的感觉。
大概是他沉默的时间略久了,雷妈妈起了疑心,直来直去地重问了一遍:“潮潮,你是不是还没谈恋爱,在跟妈妈撒谎啊?”
雷浮潮眼一闭心一横,破罐子破摔地说:“不是,刚刚手头来了点急事,他叫萧凭,当演员的。”
雷妈妈大吃一惊,发出了超级欣慰的声音:“噢!我知道我知道!你拍的电影我和你爸爸全都看了,总是能见到他,你们感情很好吧?”
雷浮潮哑口无言,握着手机又瞥向萧凭,萧凭明显笑得更开心了。
他又应付了雷妈妈几句,缓缓地,心情沉重地放下手机,在晦暗的光线中凝视住萧凭。
足有半分钟,还是萧凭先开口了。
萧凭暗暗甩着狐狸尾巴压抑着得意,面色严肃地安慰了雷浮潮一句:“雷哥,没事的,我们只是演几天而已,等叔叔阿姨离开就用不着了。”
话虽如此,他们俩都心知肚明——
雷浮潮实际上是对萧凭心动的,一旦跨过了极力自持的这条线,未来的关系走势可能就很不好说了。
雷浮潮“啪嗒”一下跌回枕头上,郁闷地一把扯高被子,埋住了脑袋。
第28章 (捉虫)
如果时间能够倒流,萧凭一定不会笑得太早。-*---更新快,无防盗上.--*--
足足等了三四分钟,他有点担心雷浮潮直接把自己闷死在被子里头,悄悄伸手一掀,才发现雷浮潮神游天外,似乎是在琢磨着什么,表情已经不那么郁闷了。
完了,萧凭心里“咯噔”了一声。
这不对劲。
上一回他看到雷浮潮“啪嗒”倒下之后表情渐渐变成这样,那还是在他们俩年纪较轻、落魄跌宕、得罪了一个眼睛长在头顶上的小导演的时候。
那天雷浮潮一爬起来,就带着意味深长的表情挽起袖子告诉他:“落后就要挨打。”
随后设法踹翻了那个小导演的饭碗。
最近连着几天雷浮潮其实都是掉buff状态,体力虚弱,精神也不济,容易生气但没什么余力进行实际行动,最多鸵鸟一下,何况生病难免会依赖身边的人。
萧凭想了想,自己可能大概或许是趁机放肆了那么一点点。
怕别是干脆把雷浮潮气得脱离出掉buff好攻略状态了吧?
他默默又摆出了低头抱膝盖的装可怜姿势,可惜没得逞。
雷浮潮深深看了他一眼,坐起身开口说:“萧凭,我们把这件事商量商量。”
萧凭一动不动,敏锐地没往他跟前凑,只是应答:“听你的。”
雷浮潮竖起两根手指:“第一,送走他们以后,我们俩立刻恢复普通朋友关系,一秒钟也不耽搁。”
“好。”这一点萧凭猜到了,连沮丧也没沮丧。
雷浮潮盯住他的眼睛,先是收起一根手指,停顿一下,终究把第二根手指也扣了下去。
“我想要放你一马,但你未免也太不配合了。”雷浮潮冷淡地说,“我再说一遍,我心里有一道坎,不可能对你掏心掏肺,假如你非要这么撩下去,我忍不住对你下手了,结果也只会是我保留感情,只接纳不回报你,由你一个人付出。”
说出这段话,他自己都忍不住深呼吸了一次,哪料到萧凭无动于衷,神色间的那点紧张反而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微微一笑。
“当然可以,我不在乎。”萧凭指出。
真是缺心眼发言,雷浮潮听得叹了口气。
“我在乎。”他反驳。
这下子萧凭突然不吭声了。
两人相对沉默了一会,萧凭破天荒真正地老实了下来,乖乖点点头说:“那我吃一顿晚饭,下楼跑跑步就去睡觉,明天好好拍戏。”
雷浮潮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但能说出这样的话,大概怎么也明白了一大半,便也不啰嗦重复了,只“嗯”了一声,躺回床上。
然而他等来等去,萧凭没有起身下楼的意思。
雷浮潮裹着被子定睛一看,萧凭手上拿着亮莹莹的手机,目光专注,估计是在……点外卖。.
雷浮潮:?
“你要在我面前吃外卖?”雷浮潮疑惑地问萧凭。他可是禁食禁水状态,连果汁都喝不了一口。
“对。”萧凭认真地回答,“你太作死了,得想个办法刺激刺激才能早点痊愈。”
雷浮潮无话可说,默默闭嘴了。
萧凭如愿以偿地翘着二郎腿坐在病房里吃完了一整份外卖,中间还时不时地哼哼“说不上为什么,我变得很主动”,于是跑了两圈步回来以后,就发现雷浮潮不肯搭理他了。
萧凭:“(戳戳被角)雷哥?”
雷浮潮玩着手机一言不发。
萧凭:“(开始思考)雷哥,你生气了?”
雷浮潮玩着手机一言不发。
萧凭:“(沉吟)雷哥,要不然等出院了我请你吃大盘鸡?”
雷浮潮玩着手机一言不发。
看来生气了。
萧凭一做出这样的推断,立刻铺开小陪床上的被子抓紧躺下了,眼睛blingbling地直望雷浮潮,努力表达出“我很听劝”、“早睡早起”、“你学学我”等多种感情。
好半天雷浮潮才慢悠悠地扭头看了他一眼,照旧一言不发。
只是缓缓地冲他吐了一下舌头。
萧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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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萧凭睡得很不错。
少年时他睡眠有一点点不好,到六年前风波陡生时精神疲惫,一下子变得有些严重,在雷浮潮走后更是常常彻夜难眠,努力调整了很久。
但现在一回来,只要雷浮潮离他不远,他就能轻轻松松地睡着,睡得很香很甜。
大概世界上没有比失而复得更好的感觉了吧。
在梦里,雷浮潮揪着他问了半天:“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用‘想你的夜’说要包养男朋友?为什么用‘她’转车图?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