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奶了影帝后发现我竟是白月光[娱乐圈]
鞋子买得更早,买时两个人都以为这会是一件淘汰品。因为格外喜欢它的款式,萧凭还嚷嚷过即使未来尺码不合适了,也要把它留下收藏,没料到之后萧凭的身高还长了长,穿鞋的尺码再也没变过了。意外之喜。
手表也是名牌货,是萧凭十八岁生日的礼物,成年生日意义重大,雷浮潮豁出去了三部电影的片酬。
尾戒是萧凭直言索要的,那时萧凭拿到了影帝提名,两个人都非常高兴,起初雷浮潮考虑干脆把出席现场的正装作为礼物买给他,但萧凭软磨硬泡,指名要了一个中学文具店里几块钱一只的假戒指,还坚持准备戴到现场去。
而那条黑围巾,是五年前的秋天,两人最后一次一起出门时,雷浮潮随手扯下来给他挡在脸上防娱记用的,此后再也没找到机会拿回来。
他这么问,雷浮潮停顿了一会,一时没想好该怎么回答。
“发现了,”半晌,雷浮潮姗姗说,“很好看,都衬你。”
他这么回答,萧凭就明白他基本上一件也没忘掉了。
“你弄错了一个。”但萧凭还是小声说。
雷浮潮眉头一挑,眯起眼睛瞧了瞧他。
“围巾是你的。”萧凭指出,“不是我的。”
“没弄错。”雷浮潮口吻平淡地否认。
萧凭先是愣了一下,仍想继续纠正,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立即再次微微一僵,紧紧闭上了嘴巴。
留意到他脸色和反应的变化,雷浮潮内心很欣慰。
沉默也行。
不瞎撩就行了。
小兔崽子。
然而就在他深觉欣慰的同时,萧凭忽然又开口了。
萧凭凝重地叫他:“雷哥,我想了想,其实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全世界我最喜欢的人,总觉得无论如何也想和你在一起,只要你愿意,是不是有道坎无所谓,反正你已经对我够好了。”
?不妙,这剖白太突如其来了,雷浮潮一听就产生了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句话萧凭就一个深呼吸,用力地说:“可是原来正式当上你的男朋友还会额外被抱被撩?我会努力的!”
雷浮潮:“……”
雷浮潮眼前一黑。
·
但即便如此,定下了的戏还是要演完。
八点三十五分,雷母阮玉走出火车站出口,一眼就看见自己的儿子正挂在另一个面貌明澈的年轻人身上。
“你好,”阮玉打量着萧凭微微一笑,“我姓阮。”跟着又朝雷浮潮解释:“你爸爸手头临时出了点急事,得过两天直接和我到L市汇合了,他托我劝劝你不要再抽烟了,连他都戒了。”
雷浮潮平平静静地点头答应了一声:“我也戒了。”说着迈步接过了阮玉手中的行李。
但他心里根本并不平静。
——就在刚才,阮玉走近的一瞬间,雷浮潮陡然发觉到萧凭周身的气场哗啦一变,莫名地变得有点……霸道。
雷浮潮:?
他还没琢磨出一个可能的原因,说时迟那时快,萧凭一把夺过他手上阮玉的行李箱箱杆,接着彬彬有礼地伸出手和阮玉握了握,含笑自我介绍:“阮阿姨好,我是萧凭。”
“潮潮说你是个好演员。”阮玉也笑回。
只不过她不免在心里犯了个嘀咕:怎么回事?雷浮潮当初可是总爱对她说萧凭是个肯吃苦但常黏人爱撒娇的乖乖仔,眼下看萧凭这笔挺的站姿,这自信侧露的气场,这不容置疑抢夺体力活的态度,好像很凶啊?
“我现在还打算做做生意。”萧凭笑不露齿,走路踏下去的每一步距离都经过心算,约略相等,“近期在思考要不要收购一家唱片公司。”
雷浮潮:?他没听说过这件事。
阮玉:?雷浮潮过去还说萧凭一心一意扑腾在演戏上。
“哦?”阮女士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你也做音乐?是像传奇娱乐那样的唱片公司吗?”
“对,”萧凭认真地回应,且适时谦逊了一下,“音乐方面我不像雷哥一样懂行,姑且就不挑战做音乐了,不过在考虑做个董事长。”
雷浮潮:??他记起来了,想你的夜念叨过收购男友公司,他合理怀疑萧凭现在心里惦记的就是传奇。
阮玉:??迷惑,说好的小白兔呢,这是坦克兔吗?
雷浮潮默默抬起手打了个假呵欠,这个暗号萧凭是知道的,不过由于见家长是人生头等大事之一,萧凭过于紧张,没能成功留意到。
萧凭只是按照自己的表演节奏继续了下去。
他温柔而不失邪魅狂狷地一把反揽住雷浮潮,又是一笑:“谢谢阮阿姨把他带给我,您放心,我已经把我父母留给我的全部财产写在遗书里全留给雷哥了,今生今世,我都和他在一起。”
“……”从火车站出口到饭店的短短几百米内,雷浮潮已经开始感觉自己很累了。
阮玉:???????
第30章
坐进饭店点菜时阮玉留意观察着,萧凭点的不少菜都是雷浮潮多年来的口味,还注意避让了忌口,但派系清淡。.
嗯,礼仪也周到,通身上下没什么可指责的地方,许多不自觉的细节动作居然都和雷浮潮几无二致了,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传染的谁。
横看竖看,萧凭都不像是个托。
可是他为什么就和雷浮潮的描述处处都不一样呢?
毕竟萧凭尽管剧本不行,但演技是行的,阮玉实在是看不出破绽,寻思得一头雾水。
菜渐渐上齐了,三人继续谈话,从事业谈到商业,从商业谈到股票,从股票谈到人生,萧凭很快为自己成功塑造出了一个准霸道董事长的形象。
特别是雷浮潮给了他面子,全程没有拆台,在每次萧凭笑声豪气态度宠溺的时候,都配合地表现出一副“我们平时就这么相处”的样子。
单论演技的话,萧凭可谓是无懈可击,不出半个小时,阮玉已经几乎快要相信他的全盘说辞,并且恍恍惚惚地误以为他人特别成熟,只是面相年轻,其实没准比雷浮潮还要大一两岁了。
直到阮玉问到:“可是做了大公司的董事,多多少少要影响拍戏的时间吧?还是你未来打算放弃拍戏转向经商?”
她这个问题问得很自然,没什么预设立场,因为雷浮潮就是从演员转向音乐幕后的,给她的理由是兴趣变了,她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妥,也不认为赚头多的工作才是正途。
没料到萧凭好像一下子被这个问题给戳破了人设,脱口回答:“那当然是拍戏优先。”
阮玉微微一愣。
当年雷浮潮喜欢带在舌头上的萧凭的小事迹挺多,固然特地隐去了富二代出身、是被捡回来的、离家出走是为了演戏之类不该多说的地方,整体上对演戏的热情等特点阮玉还是一度听到了耳朵起茧的。
疑惑一秒,阮玉就恍然大悟了一大半,不禁悄悄瞄了坐在对面的雷浮潮一眼,看见雷浮潮幅度极小地轻轻摇了摇头。
另一边,话一出口,萧凭也立刻察觉到了不对,他顿时有点懊丧。
会发生这种事,要怪只怪他不够沉浸在人设里,出了镜头范围就掉以轻心。
他得把阮玉也当成镜头才行。
萧凭连忙口气沉着地补救了一句:“不过,我相信我有同时做好两件事的能力。”
然后他定睛观察阮玉,发现阮玉表情如常,只随意扫了一眼雷浮潮,就微微一笑,回答他:“我也相信这一点。----更新快,无防盗上.-*--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有趣。”
圆得不错,似乎没翻车,萧凭暗暗松了一口气。不枉他甚至下苦功下到断句上头。
接下来的整顿饭都吃得很愉快。
萧凭铆足精神越发地小心了,再也没出过破绽;
大概是没什么问题好问了,阮玉也不怎么向他问问题了,倒是聊起了生活中的一些趣事,偶尔揶揄雷浮潮两句;
雷浮潮一直没主导话题,只是时不时参与几句聊天,主要负责慢吞吞小口小口地吃东西。阮玉以为他胃不舒服,萧凭清楚他什么状况,谁也没把他揪进对话里来。
吃完饭雷萧两人散着步将阮玉送到订好的酒店去,上楼之前,阮玉再一次回头夸奖了萧凭:“小萧,做你想做的就好,妈妈觉得你很不错。”
萧凭照旧沉稳以对,还顺着她的话音改了个口:“谢谢妈,祝您旅行顺利,笑口常开。”
阮玉便兴高采烈地上楼去了,身影里充满了“儿子真的脱团啦!”的喜悦感。
电梯门在眼前缓缓关上,余下的两人对视一眼,一齐转身往酒店外走。
走到酒店大门口,晚风清冽,雨气新鲜,雷浮潮刚准备抽出和萧凭握在一起的手,余光察觉出对方的表情有些意兴阑珊,甚至都不是恋恋不舍。
“怎么了?”雷浮潮停下动作问。
萧凭回过了神,也没避讳,眼盯着沿路的霓虹招牌坦白地向他感慨:“要是我妈妈也能对我这么说就好了,她就不喜欢我拍戏。”
这话雷浮潮接不上来,这件事他暂时也解决不了。
但多年以来,他是除了萧凭本人以外,最清楚萧凭一路过来都吃过什么苦头的人。
沉默片刻,他只得开口安慰:“我喜欢。”
萧凭闻言侧头看了看他,眼睛里的失落不是假的,但还是能被捕捉到目光一亮的轨迹。
尽管他们俩都清楚,这和亲人之间的认可与肯定还是两码事。
这次萧凭没发表什么热辣激烈的爱情言论了,只是哈哈一笑,正色说道:“雷哥,多谢你。”
像是怕雷浮潮没听真切似的,他很快又重复了一遍:“多谢你。”
两人又对视了一眼,雷浮潮终究还是把手抽出来了。
雷浮潮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
回香境的路上萧凭的心情突然变得很不错,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雷浮潮坐在副驾驶座上,听他笑哼了半天歌,从情歌到励志金曲,从摇滚到民谣,半天没个重复的。
雨拖拖拉拉地停了,顺着这条路出市区,沿途的车辆和行人会越来越少,雨后的天空黑得吓人,星星就难得突出,有一颗全程半远不近地低低挂在前车窗正中间的天空上。
盯着那颗冰珍珠一般的星星看了一会,雷浮潮冷不丁想起一件往事来。
他是在一个冬天遇见萧凭的,那之后不久就是除夕夜,萧凭一直感冒感到除夕当天,脑筋不大转得动,雷浮潮放不下心,出门买东西时便把他一起带上了。
彼时两个人并不算熟悉,据后来萧凭自己说,他还满心以为只要病一好,雷浮潮就会把他塞回火车站去。
雷浮潮也不是完全没这么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