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死对头扮演情侣之后
一晃三年过去,贺漓几乎和初见时没什么变化。
谢卓言正盯着他侧脸的轮廓出神,眼睁睁看着贺漓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还没等咽下去,忽然一口喷在了面前的摄像头上!
霎时间,周围所有人都懵了,整个会场陷入了一片死寂,公关团队火急火燎地考虑如何救场。
满室寂静中,谢卓言忽然绷不住表情低着头笑出声。
完全没法想象直播画面会是何等惨状。
贺漓听见他的笑声,神色不明地扭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神有点危险。他把咖啡重重地搁回小桌子上,随后整理了一下衣领,很快恢复镇定,像无事发生一样重新坐正。
站在十几米外的助理陶旭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抖抖擞擞地摸出手机给谢卓言发消息。
谢卓言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我的小祖宗!你搞什么啊?你把那鬼玩意儿给贺公子喝了???!”
谢卓言嘴角翘起一个轻蔑的弧度,没回消息,按下锁屏键把手机揣回口袋。
谢卓言目不斜视,贺漓也缄默不言,一直挨到了发布会最后,所有到场嘉宾一起拍了大合影。
合影完毕,经纪人黄岑带谢卓言去休息室接受单独采访,一边走一边数落他。
“你都二十一了,不要再耍什么小孩子脾气。我不管你和贺总什么仇什么怨,过去的都过去了,你千万别给我惹事生非,你惹不起的!”
“哦。”谢卓言随口答应着,把外套脱了下来,递给助理拿着。
一进休息室,记者拿着话筒争先恐后地往谢卓言脸上怼。比起影片,他们显然对艺人的私人恩怨更有兴趣。
采访时间,只要不算过分的问题,谢卓言都彬彬有礼地回答了。其间,一位女记者的录音笔被挤掉,他还顺手帮忙捡了起来。
等到记者们不依不饶地开始提出“请问你和贺漓关系如何”之类的问题,经纪人担心谢卓言的回答会被曲解,终于上前把他隔开。
“不好意思,今天的采访就先到这里了。”
随后,经纪人伸手拦住还想围过来的记者,压低声音催促着谢卓言先行离开:
“你先走,这边我来处理就行了。车停在后门,你直接去车上,让司机送你回去吧。”
疯狂的记者坚持缠着他,谢卓言好不容易脱了身,已经过了十一点。
他刚一走出休息室,转头就看见走廊另一边,贺漓正被无数记者和话筒簇拥着。
谢卓言继续走自己的,看见助理还拎着包,于是对他说:
“我要去一趟洗手间,你帮我把东西放到车里就好。”
谢卓言独自弯弯绕绕,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洗手间。
会场的洗手间清理得很整洁,地面的瓷砖像打了蜡一样泛着光,墙角点着淡雅的香薰。黑色的大理石台前,谢卓言拧开水龙头,洗了手,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发型。
刚拨弄了一下头发,他忽然听见门把手被拧开的声音。
谢卓言一抬头,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手插在裤兜里走进来。
进门的瞬间,贺漓也看见了他,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反手把门重重甩上,“咔哒”一声拧上了锁。
第 2 章
谢卓言看着他走进来,漂亮的琉璃色瞳孔里透出一丝讶异,身体先于意识感觉到危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一猜就知道,贺漓是来找他算账的。谢卓言不动声色,脸上依然维持着彬彬有礼的假笑:
“好久不见,贺先生。”
白炽灯光下,少年衬衣领口微敞,脖颈和锁骨清瘦分明,脸上稍显倦色,发胶有点融化了,固定好的头发微微凌乱松散,更有种慵懒的致命诱惑感。
但是在接触到谢卓言目光的时候,他眼里透出的警惕和戒备让贺漓浑身不爽。
难得的独处机会,两人对视片刻,波澜不惊的表面下实则暗波汹涌,像冷硬的坚冰下缓缓流动着冰泉。
贺漓看着他的模样,一时间竟然不知道从何开口,深邃的眸色微沉,双手依然插在口袋里,迈着长腿逼近过来。
“好久不见?这不是刚刚见过,”贺漓微微眯起眼睛,“你来干什么?”
谢卓言出现在他休息室配备的专用卫生间里,贺漓很难不多想。
“咖啡喝多了,解决一下私人问题,”谢卓言把手插进裤袋里,腰杆依然挺得很直,“现在解决好了,我要走了,麻烦您让一让。”
贺漓偏偏不让,往旁边跨了一步挡住他的去路,一想到自己刚才丢的脸,还有谢卓言憋不住笑的样子就来气,口腔里酸涩的味道还尚未消退:
“你往我杯子里放什么了?”
“没下毒,请你喝浓缩咖啡而已。”谢卓言理亏,还是挑衅地斜睨了他一眼,把垂下来的碎发勾到耳后,“加了柠檬汁,您那么喜欢吃醋,味道应该还不错吧?”
闻言,贺漓蹙了一下眉,舌尖扫过口腔,苦涩酸麻的味道似乎还缠绕着舌根。
谢卓言没忍住又笑了,眼梢晕染着笑意的样子很好看,手插着口袋,偏了偏脑袋,看起来又美又浪。
贺漓被他笑的有点恼火,不知道往哪儿宣泄,心里一动,猛地抬手按住他正笑到颤抖的肩,毫不客气地把他顶到了墙上。
“你又欠收拾了是吧?嗯?”贺漓几乎是咬着牙说。
谢卓言往后一躲,但是背靠墙面退无可退,险些撞倒了墙角的假盆栽。
瘦削的脊背一下子磕到了冰凉坚硬的大理石瓷砖,整个背部被撞得麻木了一下,疼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知玩儿过了。
男人身上充满荷尔蒙气息的烟草味顿时笼罩上来,和清冽的香水味交融在一起,轻笑间透着股狠意:
“好久不见,我的小言言还是这么调皮。”
低沉的男声热烈而兴奋,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暧昧黏腻。
谢卓言眼神里的慌乱也只是一闪而过,立即恢复了镇静:
“好久不见,您也还是这么好骗。”
男人勾起一边嘴角,把脸贴近了些许,几乎和谢卓言脸贴着脸,眼神里闪烁出不明的意味。
既然今天谢卓言敢招惹他,说不是有意的,他也不相信。
“还真够狠的,”贺漓咬了咬舌尖,试图用痛觉掩盖酸涩感,“亏你做得出来,你自己也该尝尝这味。”
贺漓微微垂眸,眼神在他色泽诱人的唇上逡巡,灼灼目光仿佛有实质一般。
谢卓言被他这眼神弄得不太舒服,莫名其妙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稍微往后躲了躲:“你看什么?”
谢卓言一米八的身高称得上是身材颀长,但是男人比他还要高了近半个头,气场压制得死死的,谢卓言只能撩起眼皮抬眼看他,十分被动。
他一躲,贺漓却冷笑着挑眉,十分恶劣道:“躲什么?你觉得我会亲你吗?——傻逼。”
此言一出,少年的反应却不像他预料的那样有趣,他不仅没有恼怒,表情反倒更僵硬了。
男人故作暧昧的语调,和暗藏的冰冷讽刺,谢卓言听着很刺耳。此前种种回忆涌上心头,一时间让他胸口沉闷,压抑得有点想吐。
谢卓言似乎想起了什么不算太愉快的经历,呼吸有些压抑,明亮的眸色黯淡了些许,把手放开,压抑地勾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指尖,稍显僵硬地强颜欢笑: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见色起意……”
谢卓言避开对方的视线,尽量平复心情,礼貌且疏离地道:“贺先生,外面还有记者,你先放开——唔——”
听了这个称呼,贺漓眉毛微微拧起,似乎有点生气。
贺漓极为讨厌谢卓言现在说话虚浮的态度,非但没放开,还恶意用膝盖顶住了他,语气极为不悦道:
“谢卓言,你少跟我装蒜。”
如今的谢卓言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到他从前的影子了。短短两年,被娱乐圈这个大染缸弄得面目全非的谢卓言,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有的尽是表面风光,和人后的各种肮脏不堪。
让贺漓越发看不惯的是,谢卓言这些年私下风流、桃色新闻不断,却偏偏要在人前立什么清纯无害美少年的人设。
面对男人忽如其来的变态举动,谢卓言白皙的脸“唰”的一下红了,受惊之下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地用手肘推他,弓着腰捂着下腹。
“我擦!贺漓你想废了老子吗?”
谢卓言看似随口一说,实际上他刻意避开了所有暧昧的可能,故意将话锋一转,往另一个方向圆过去。
听起来他就真的一点都不想再和贺漓有牵扯。贺漓怕弄伤他,顺势松了手,扯着嘴角道:
“那不是正好,为民除害,省得你祸害人。”
“我祸害谁了??”
谢卓言咬牙,警惕地后退几步,拉了一下衬衣,退到稍远的洗手台边,似乎想离他越远越好。贺漓也很知趣的没有再逼近,叹了口气,悠哉悠哉地摸出烟盒,抽出一支烟。
“那聊聊吧,你接这部戏,是个什么意思。”
男人把烟叼在嘴里,有种莫名的性感,他摸出打火机点上烟,故意激他:“启未说他试镜都通过了,怎么又被你给抢了,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本事?”
听到他说起夏启未的名字,少年俊秀的眉眼间带上了点阴影,还是很自然地笑道:“岳导看中我,不行吗?”
听起来或许有点不可思议,但这是实话。
《逐鹿》原著作为热门IP耽美小说,书粉众多,选角也成为了一个难题。
历时三个月的选角试镜,演员副导演甚至亲自上山下乡四处奔波去寻找素人演员,但岳导眼光毒辣挑剔,一直没有挑选到合眼缘的,眼见着时间不够,才勉强拍定了夏启未。
夏启未年纪不大,但戏龄不小,虽然一直没有脱出偶像的范畴,但几年前他和贺漓拍过对手戏,私下也算相识,配合应该不是问题。
眼见着就差签订合同了,岳导无意中在网上看见了谢卓言的一组古风海报,一眼就相中了他,说什么也要让他来试镜一次。谢卓言的经纪人答应的也很爽快。
试镜的时候,谢卓言换了衣服从更衣室出来,正好遇见了岳导。
当时的谢卓言连妆都还没化,就被满脸亢奋的岳导拦住了,岳震华满面红光,连呼这就是他心目中的章怀太子。原定的夏启未已经迫不及待地把微博都发了,结果煮熟的鸭子飞到了谢卓言的碗里。
但是显然,目前他这个轻描淡写的答案并不能让贺漓满意。
“是么,导演看中你?他能看中你什么?”
贺漓轻笑了一声,深棕色的瞳孔直直盯着他,似乎听见了什么很好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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